心头不禁狂跳起来。
金砂掌沉吟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早已被人夺去了?”
八卦子见金童神色忽然大变,心生怀疑,即走了上来,道:“小娃儿!你说郝叫化于没有给你‘冷香玉钗’,可否由我搜搜看?”
小孩子究竟是小孩子,一点不会虚伪作假,顿时脸色大变,忙躲至白衣少女身后,道:
“不,我不给你搜。”
白衣少女小嘴一噘,胸脯一挺,道:“人家说没有就没有,你还搜什么?”
“哼,不给我搜,就证明有。”运指欲抓金童左肩。但他爪手犹未递出,一股猛劲已逼向他的背心。他心头一震,顾不得夺宝,救命要紧,忙翻掌化解。嘿嘿笑道:“金砂掌并非无头无面人物,怎会作出宵小举动。”
金砂掌向二位徒弟严盖宇、危虎飞使了一个眼色,冷然道:“怎么?如不服气,我们就对两招。”
嘿!嘿!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在本教面前没有用,待本教主将宝取得后再领教吧。”
“你别作梦!’’话落掌出,一股怒涛般的劲风,急卷八卦子胸膛。
此时,白衣少女已把金童拉出一丈之外,,古道老叟也跟了来,对金童道:“那叫化子真没给你‘冷香玉钗’么?”
金童道:“他只给我一个绢帕小包,我不知何物,叫我交给五岳神丐。”
“对!那就是……”
蓦然,一股劲风逼向金童背心,古道老叟急忙将金童拉在一边,同时发掌接上。
“蓬’’的一声,但见严盖宇的身子已飘出八尺之外,吐血昏倒在地上。
古道老叟一手将金童挟起,对白衣少女道:“莲儿!走!”拨步向谷外射去。
但当他刚射出三丈左右时,陡然,七八遭威猛无比的掌劲封住他的去路,逼使他不得不停步而后退。
武当长老出俗道人等一行七人,一字排在他面前。
八卦子和金砂掌停止了搏斗,也跑了上来,谷中数十人统统围在四周,古道老叟见状,知道不能由自己将金童挟起,遂把金童放下,以传音入密功夫对白衣少女道:“你准备带金哥儿先走!”
八卦子咭咭笑道:“古道兄!你不是怀疑那女人无绝世武功和世间没有能裂石破山的‘风雷扇’么?怎么也觊觎区区‘冷香玉钗’?”
“老夫敢对天发誓,决不想夺取金哥儿的‘冷香玉钗’,金哥儿所怀的‘冷香玉钗’,也非金哥儿本人之物,乃是他代樽中醉丐转送给五岳神丐之物,五岳神丐乃老朽的拜兄;老朽岂有不保护金哥儿之理。”
金砂掌道:“既这样,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八卦子道:“我赞成!”
“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谷中数十人七嘴八舌,倏然哄动起来。
古道老叟脑筋一转;计上心来,暗道:“好,这样更好!”
心语甫落,道:“金砂掌兄既这么提议,老朽也只好赞成了,不过老朽先得说明,‘冷香玉钗’应由金哥儿管辖:在未了分胜之前,任何人不可靠近他身前一丈;如有违者,就是公敌。”
武当长老出俗道人道:“古道兄之言甚是,金小施主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孩童,最是可靠。”
古道老叟向白衣少女使了一个眼色,道:“莲儿!你带金哥儿走开!”一语双关,表面上叫她离他身侧,暗地叫她有机会,即带金童出谷。
白衣少女自是懂得她爷爷的意思,点了点头,拉着金童的手,走出人丛中,至出口处的峭壁前坐下。
古道老叟见谷中之人,并未防他孙女儿会带金章溜走,内心甚慰,但仍恐白衣少女带金童溜走时,被人发觉,追上将宝夺去,甚至对二小有生命之危,双目一转,又给他想出一个计策。
他知道在此之人,个个都是老奸巨猾,都懂得二虎相斗,两败俱伤,鹬蚌相持,渔人得利之理,决不肯先行出手,故意高声道;“各凭真才实学,现在可以开始了。”
话落之后,良久无人出声,更无人挑选比斗争对象。
古道老叟假装向谷中扫视了一下,道:“这谷中有数十人之多,如要一人胜过数十人,纵再有能耐的高手,也办不到,老朽倒想出一个十分公平的办法。”
“什么办法?”数十人异口同声的质问,显然,都愿听古道老叟的公平办法。
古道老叟一指谷口的相反方向,道:“那里凸起地面的十来块青石,我看其分量都差不多,如一掌能完全击碎一块青石,便可参加第二次比斗,否则,取消比斗资格。”
各人闻言,立即议论纷纷,自度能一掌击碎一块青石者,都点头口称“公平”,自度无把握者,内心当不愿意,却不敢出言反对,因为这种比法,纯是靠真才实学,确实是属公平而又合理的比法。
武当长老出俗道人点头道: “此种比法,不但公平合理,而且有免流血伤亡之举,贫道代表七门派首先赞成。”
八卦子道:“如有多人能击碎一块青石,又将如何呢?”
古道老叟道:“都算胜者,再由胜者商议而定之。”
金砂掌道:“公平,公平!”话毕,首先向青石方向走去。
金砂掌这一行动,古道老叟也即与金砂掌并肩而行,群豪不疑有他,也就纷纷随后跟去。
白衣少女见各人中了她爷爷的计,心中大喜,但也十分惶恐与紧张,芳心跳得厉害异常。
低声道:“待他们一开始较功,我们就可以走了。”
“我们走?”金童惊骇道:“他们不是……”
“那是我爷爷用计把他们骗开,好让我们逃走。”
“我们把‘冷香玉钗’带走,他们怎肯干休,定不会放过你爷爷的。”
“你不必担心,我爷爷本事大得很,我告诉你,‘冷香玉钗’关系到‘风雷扇’,‘风雷扇’关系到救那女人,那女人有空前绝后的武功秘笈,救她出囚者,就可以得到那武功秘笈,也就可以成为天下至尊了,所以‘冷香玉钗’非常重要,成为人人欲得之物,如落在好人手中倒不要紧,若落在坏人手中,武功将必遭浩劫。”
“啊,原来‘冷香玉钗’有那么大的作用。”
“这都是我爷爷对我说……” 。
陡然,传来一声震天价响,接着灰尘飞扬,弥漫天空,几乎不见天日,一阵秋风掠过,把漫空灰尘,吸至群豪身上,使群豪几乎不能睁目。
第一声巨响甫落,第二声巨响接着又起,使天空灰尘更加浓厚,视界加倍迷蒙。
白衣少女见状,一拉金童的手,急道:“快走!”拉着金童的手,向谷外拼命狂奔。
出谷约十丈时,白衣少女一指左侧树林,道:“你向这边走,在山神庙附近等我们,小心躲着,不要被人看见,快去!”
金童慌张万分,急道:“姐姐,你呢?”
“我向前慢走,引错他们的跟踪方向!快!”
金童不敢怠慢,忙向左侧树林狂奔而去。
白衣少女把金童送走后,急忙返回谷中,躲在一株矮松之下,向谷中群豪望去。
陡见群豪突然骚动起来,接着,一阵狂吼怒喝,同时一窝蜂似的,向谷中涌来,显然,他们已发觉金童和白衣少女逃走了。
古道老叟一见各人神情,即知是怎么回事,却装不懂,忙猛—纵身,把各人拦住,道:
“老酌与金砂掌兄各已击碎一块青石,各位此举,是否要推翻前约,如自量不能……”
“住口!”八卦子冷笑道:“老兄作得好事;竟敢欺骗本教主,回头再与你算帐!”话落,身起,欲向谷口前奔。
古道老叟双掌一挥,发出排山倒海的猛劲,截阻各人去路,怒道:“各位何以失信?”
各人心念“冷香玉钗”,无暇与古道老叟论理,不约而同的发出一掌,向古道老叟劈去,同时向前狂涌。
古道老叟一方面闪避各人掌风;一方面运掌劈击阻拦,但人数很多,道路又阔,纵他有入化的武功,也不能把数十人完全拦住,陆陆续续地,巳被冲过十余入。
白衣少女见各人将至谷口时,立即现身而出,同时回身向前疾奔,口中并不断的娇呼:
“弟弟!弟弟!”
十余人出谷后,即见白衣少女前奔的背影,倏起一阵暴喝,尽展本身轻功绝学,追赶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见各人发现了她,并已向她追来,也即展开她爷爷教她的“浪蝶戏花”轻功,向前飞驰。
约走了一二里之路,忽然没有了追踪的人的响音。她以为那些人的轻功不如她而落后了,她欣喜的暗道:“那些人都是徒负虚名之辈,姑娘我只用了八成速度,就把他们甩得连声音都听不到,要是我用足十成速度,他们可更加追不上了。”
她心语至此,便将速度放慢,等侯追踪她的人,以便将他们引走错路。
但,走来半里来路,仍无人追上,她心中有些怀疑,暗忖道:“他们怎么还不追来,难道他们已走错了路,转向山神庙去么?”心中狂跳,又慢慢走了回来。
当她返至距冥谷约半里之时,忽然见前面站着许多人,那些人都是从谷中出来的,她爷爷也在其中。
她心感诧异,忙走上去,细一打量,见人丛中直挺挺的躺着十数人!她心头一震,暗道:”那不是追我的人么?怎么他们躺在这里?。怪不得我等了半天,仍不见他们追来,谁将他们击毙在此地?”
这是她心中的一个谜,也是群豪心中的一个谜。
“啊!臭丫头,你作的好事,你把那小于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八卦子一眼看见白衣少女,气冲冲的走了前来,并欲口扣她脉腕。
白衣少女一甩玉臂,叱道:“谁藏他来,别动我!”
“那小子呢?”
白衣少女看子一眼僵直路上的十余人,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当下,嗔道:“被人俘去了。”
此时,各人都已围上来,古道老叟也巳走至她的身边,暗地留意,以迎有人向她偷袭。
白衣少女此话一落,各人都不禁骇然,同声急问道:“谁把他俘去了?”
“一个老人,我不认识他。”
古道老叟闻言,心中也起了怀疑,急道:“真被人俘走了?”
“爷爷,莲儿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我追了一阵,连影子都未追上,真气死人。”
众人见白衣少女神情,看不出有什么破绽,都信以为真。
金砂掌喟然道:“糟!一定是杀这十余人的凶手俘走了!
要是这凶手如各位所说的是离恨天君,后果可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都堆起一脸愁云,沉默不语。
白衣少女为自己的妙计感到欣喜,却也为这十余人的死感到奇怪,甚至担心金童真巳被杀这十余人的凶手俘走而感到不安,她仰首对她爷爷道:“爷爷,这十余人是谁击毙的?”
“以这十余人的伤痕看,大概就是离恨天君。”
“离恨天君?好怪的名字,怎么你投有同我说过。”
“离恨天君已有五十余年未露面江湖了,是不是他?尚难以断定。”
“五十年前,凡是他所杀的人,太阳穴上都有一个‘金钱印’,这十余人太阳穴上也各有一个‘金钱印’。”
“啊!”白衣少女走至十余具尸边,一一细看了一眼,果然在太阳穴上,都留下一个金钱大小的红印,除太阳穴上的红印之外,别无伤痕。
自白衣少女到来之后,八卦子的一双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过她,他虽然相信白衣少女所说非虚,但他想得一点更有效的证明,于是,他向白衣少女道:“姑娘,那小子怎么被人俘走的呢?”
白衣少女道:“他一入谷将就他俘走,我叫你们,你们又不应,我追了出来,他已不知去向了。”
“你叫我们?”
“叫了二声。”
八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内心似乎很是悔恨,冷哼一声,垂头丧气的向前而去。
八卦子一走,众人也继续散去,只留下古道老叟祖孙和十余具死尸。
白衣少女为掩人耳目,也拉着她爷爷的手,随众人而去,只是行速稍慢了些。
且说金童与白衣少女别后,怀着惶恐与紧张的心情,一爬一跌地向山神庙奔来,当他快要到达山神庙,欲找一个隐藏之处藏身时,忽然一阵咭咭怪笑起自他的背后。
这突然的怪笑,吓得他面如土色,又膝一软,跌倒在地,勉强回头来,乃是昨晚在石岩中见过的老人。
老人忙着上前将他扶起来,慈祥的道:“别怕,别怕!我老人家不是抢你‘冷香玉钗’来的。”
金童闻言,又见老人不象昨晚那么冷漠,才略放宽心,站起后便跑。
老人一把将他捉住,道:“往哪里去,你不等你姐姐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等我那白衣姐姐?”
“你们的一切行动,我老人家都已知道。”
“真的?”
“当然,娃娃,我告诉你,你已犯了弥天大罪!”
“什么罪?”
“怀宝私逃之罪,以后你已是寸步难行了。”
“我不信,必要时我将‘冷香玉钗’送给他们就是了。”
“你只能将‘冷香玉钗’送给一个要你性命的人,以后向你要的人怎么办?”
“那我怎么办呢?”
“我们来赌一场看看,只要你赢了,什么事皆可逢凶化吉。”
金童半信半疑地道:“怎么赌法?”
“你不是要找你姑姑么?”
“是的,你知道我姑姑的下落么?”
“如果你赢了我,我一定把你姑姑找回来;并保你一个月时间的安全。”
“若我输了呢?”
“你就将‘冷香玉钗’交给我。”
金童沉吟了一会,道:“可是‘冷香玉钗’不是我的,我岂能拿来作赌注?”
“傻孩子,如被人家夺去,你还不是没法将‘冷香玉钗’送至北京五岳神丐之手,再说,这东西也非五岳神丐之私物,天下之人皆有权得之,如此便宜之事,何乐而不为?”
金童低头沉吟,良久委决不下。
老人又道:“嗅!,娃娃,这样好不好,如桌你能赢我,我老人家除替你找姑姑外,我还教你五年武功。”
金童惊声的看着老人,道:“教我武功?”
“唔,如你跟我学五年武功,当今武林已很少人是你的对手了。”
金童惊喜的“啊”了一声,道:“真的,能打赢武林三腐儒么?”
“武林三腐儒三人联手;也只能在你手下走上三招!不过你先不要高兴,你能否赢我尚有问题的呢?”
“好,你先说由条件,让我考虑一下。”
老人仰首想了一会儿,道:“你如能猜出我老人家有多大年纪,你就赢了。”
金童闻言,怔怔地望着老人雪白的眉毛,满布皱纹,清癯而苍白的脸,如霜的白发,及腹的银须,半晌不敢贸然开口。
他忽然摇摇头道:“这样赌法太不公平了,叫我怎么能猜得对呢?我不赌了。”
“这样吧!如你猜的数目相距不很远,如差十岁二十岁,仍是算赢,这样公平吗?”
“相差三十岁仍算我赢,还有,如我输了,你仍负责替我找回姑姑,这样你来么?”
“不!不!这样我老人家就太吃亏了。”
“不来就算,我要走了。”转身就走。
“唉!娃娃,慢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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