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冉打了个哈哈，“能变啥，只不过是被父母的事折腾的罢了。”
“唉，等我们大学毕业了，就可以靠自己赚钱了。你也就不必……是不是因为赵文楠？你失恋了？我妈妈说失恋的女人能迅速长大。”
“可能是吧，我早已经忘记赵文楠这个人了。”戚小冉有时候会梦到赵文楠，醒后心口就针扎似的痛，她从不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也能有如此深的爱恋，那份爱恋几乎压过了她对平嘉宇的爱。要不是有这份爱挡着，她想她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穆菲牵着她的手，“有没有忘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又不能像你似的探知你心里的想法。其实我一直不看好你们两个，既然你想忘了他，那就忘了吧。”此时的穆菲俨然一个大人，像是突然间长大了，戚小冉还真有些不习惯。其实她很庆幸有这样一个朋友，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朋友的珍贵，笑呵呵地搂了穆菲的肩，“走，咱们逛街去，去买好看的衣服。”
“恩恩，我听说昌盛街上才开了几家名品店，我一早就想去了。”穆菲立刻从大人变成了少女，兴奋地双眼放光。
名品店？戚小冉在心里哀嚎，把她卖了也不够买一件衣服的。
……
很想分成两章，看了下不好断，就全部发完吧。
第十三章 冷汗涔涔
虽然已是晚上，昌盛街依旧川流不息，这里是本市的中心街道，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飘雪打雷，从不会减少人流。那些身着时髦的女子，眼中永远闪着光，大概生活中除了逛街再也没有别的消遣。
白天的炎热被夜晚的凉意覆盖，不用再顶着白花花的太阳，心情也跟着舒爽
戚小冉跟在穆菲身后，看着那一个个装修精美的橱窗，没有一丝购物的欲望。
曾经的她，也很喜欢到这里逛，挽着平嘉宇的胳膊，告诉他哪个店在打折，然后赚来的钱大半就流了出去。
穆菲进了一家店，戚小冉随后跟上，一进门，冷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战，与外面比起来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漂亮的女服务员，笑得比花灿烂，问她们需要什么。
戚小冉看向穆菲，穆菲勾了勾嘴角，她现在就像一位高傲的公主，“我们自己看看。”然后拉了戚小冉的手，小声道：“我最不喜欢选衣服的时候身后跟着服务员，会让我浑身不舒服。”
戚小冉笑笑，没有说话。看着她一件件的浏览，然后否定的摇头，这里的衣服大概入不了穆大小姐的法眼。
服务员最会察言观色，笑着说，这些衣服都是刚到的款式，很适合十七八岁的少女，可以穿穿试试，说着就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
戚小冉皱眉，这让她想起那件粉色的睡衣。发了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件睡衣，将那件粉色的放在了衣柜里，她实在无法忍受那么孩子气的衣服。
穆菲似乎也不喜欢，眉头挑的很高，“颜色还好，但是款式……呵呵，我不是很喜欢。”
服务员忙说没关系，可以再看看别的。
穆菲大概不习惯服务员的热情，携了戚小冉便走了。
戚小冉看着服务员顿时沉下来的脸，歉意地笑笑。
“我们去叶氏华庭吧，我还是比较喜欢那里的衣服。”
戚小冉愣了一下，那是叶氏公司门下的店，是本市顶尖的牌子。叶氏是B市最大的服装企业，据说市场几乎扩展到了全国，他们的定位是在高档消费，就是说每件衣服不下几千块钱，上万的就更不用说了。
前世的戚小冉从不敢奢望能进到叶氏华庭的店里，她害怕自己寒酸的形象，会招来别人的白眼。今天居然有幸跟着穆大小姐进去，还真的小小雀跃了一下，大大满足了虚荣心。
穆菲似乎经常来这里，她一进去，就有一位服务员笑着叫她穆小姐，说您最近怎么没来啊。
穆菲看了戚小冉一眼，那样子好像说都是因为她。
戚小冉讪笑，转头看着一件件华丽的衣服，装作没看见。
服务员似乎清楚穆菲的习惯，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不主动介绍，只有在穆菲拿起衣服看向她的时候，才会笑容可掬的告诉她是不是刚到的款式。
穆菲满意地点头，拿了一条裙子让戚小冉试，戚小冉一看价格吓了一跳，说什么都不肯试。穆菲生了气，“跟我客气什么，以前的衣服不也是我买的？！”
戚小冉这才想起柜子里的名牌衣服，原来都是出自穆菲的手。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还是你穿吧，我不喜欢穿裙子。”戚小冉找了个好借口，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似乎本尊也不喜欢穿裙子。
穆菲叹了口气，假装生气地道：“你穿一次会死啊。”
戚小冉无奈地摆手，“真的穿不了。”
穆菲白了她一眼，到试衣间试衣服。
戚小冉看到店里挂的招聘广告，便上前去看。是在招服装设计师，再看条件，高的吓人，定要出国留学过的才可以。戚小冉翻个白眼，严重的门户观念，国内的大学就不能培养出设计师？她撇撇嘴，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橱窗外过去一对男女，男子笑容帅气，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拦着女子的腰。女子眉宇间有几分傲气，眼睛向前，嘴角斜向上，似乎男子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
戚小冉如遭电击，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再也不能动弹一分。
男子的笑容与记忆中的重合在一起，呵，平嘉宇，原来没有我的存在你也会过得很好。
两人上了黑色的奥迪轿车，平嘉宇坐在驾驶座上，亲吻女子，然后才开车。
戚小冉看着车子远去，眼睛瞄向车尾的号码。路边的霓虹灯照亮了号码，却没有照亮戚小冉的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她只看到了98两个数字。
“你怎么了？”穆菲诧异地看着戚小冉，她的头发高束，V字领的蓝色裙子，腰间一抹黑色腰带，让她看起来既高贵又大方，
戚小冉强自笑了笑，“没什么。”
“那你为何哭？”
戚小冉摸了下脸，湿漉漉的，忙擦了去，“沙子迷眼了。”
店里有沙子吗？好蹩脚的借口。
穆菲没有拆穿她，原地转了一圈，问她可否好看。
戚小冉点头，说好看至极。十八岁的少女，就算没有华丽的衣服，光靠青春的气息也能让人移不开眼。
穆菲絮絮叨叨的，一定让戚小冉选一件，戚小冉拗不过她，只好选了一条亚麻的长裤。
……
戚小冉浑浑噩噩的，似乎又回到了出租屋，房间里传来平嘉宇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在打CS，每次到最后关头就会被人干掉。
戚小冉在厨房里烧饭，听着他的声音，满心的幸福。虽然他们没车没房，但是生活还算过得去。只要能在平嘉宇的身边她就很满足。
忽然场景变了，她到了一所很大的房子里，房子装修的富丽堂皇。从二楼下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她甩给戚小冉一张支票，语气傲慢，“给你三百万离开平嘉宇。”
愤怒犹如开闸的洪水，呼啸而来。戚小冉浑身发抖，把支票扔了回去，“你别以为有钱就有了不起！”
女子嘴角一抹冷笑，“就算你不要，平嘉宇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他早已是我的人。”
这时平嘉宇从远处走来，身后阳光灿烂，给他度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仍旧是帅气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前来。
戚小冉张开双臂，“嘉宇。”
谁知平嘉宇没有看她，径直走向女子，低下头，捉住了女子的唇，手拂上她的腰间，热烈地亲吻。
戚小冉骇然地瞪大眼睛，带着哭腔喊道：“为什么？！平嘉宇你不再爱我了吗？！”
女子推开平嘉宇的头，笑道：“他早已不爱你了。”
“你骗我！”
“不信你看！”女子的手伸到平嘉宇的怀里，掏出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他的心在我这！”
“啊！”戚小冉骇然地坐起身。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而她却感到无边无尽的凉意，透过每个毛细孔散发了出来。她摸了下头，冷汗涔涔，脸埋进被子里，落下豆大的眼泪。
她居然会做这样的梦，如此骇人。想起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胃里就有东西往上翻。她没有吃饭，骑了摩托车直奔茶餐厅。
第十四章 私下交易
经理笑得很是和蔼，问她考的如何。
戚小冉谦虚一番，说过几天分数会下来，现在不知道，但是她尽力了。
经理连声说好，又扯了些无聊的话题，便回了办公室。
有几天不工作，戚小冉有些懈怠，笑容总会在转身的时候消失无踪。肚子里空空的，却感觉不到饿。一遍遍地给客人送菜，看到红红的东西，就想起那颗跳动的心脏，刚刚升起来的饥饿感瞬间无影。
中午，硬逼着自己吃了些饭，然后一直工作到六点。
拖着两条早已麻木的双腿，骑车回家。
回家后，就躺在了床上，然后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复又去上班。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二十天，直到高考成绩出来。
戚小冉怀揣忐忑的心情，打通了查分系统的电话，当一个个数字报出的时候，心里的大石悠然落地，总算不负所望，考试成绩比前世的还好，已经远远超出了C大往届的录取分数线，可以说，她已经一脚跨进了C大，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学费也排上了日程，到9月1号必须筹集到几千块。
戚小冉每到晚上就犯愁，在茶餐厅工作三个月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必须另想它法。忽然想起在叶氏华庭看到的招聘广告，前世的她很喜欢服装设计，也曾试着设计过，尽管都是做为消遣，但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设计不差。再说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不管如何都要试试。
戚小冉再次来到叶氏华庭的店里，还好，招聘广告还没有换下，望着上面苛刻的条件，戚小冉恨得牙疼，她一个高中毕业生，面试这样的工作，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需要做万全的准备。
叶氏的地址竟然离茶餐厅不远，这是她没想到的。
这样更好，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就可去叶氏面试。
站在叶氏的大楼外面，戚小冉深吸一口气。
进出叶氏的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高傲的神情，大概他们认为能在本市顶尖的服装企业上班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戚小冉抱着设计图——这是她好几个晚上的工作成果，是以看得相当珍贵，进到叶氏的大楼里。
前台小姐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先上下打量她一番，齐耳短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白色t血衫加黑色薄纱的马甲，黑色项链，白色亚麻长裤，高跟鞋，很知性。前台小姐的嘴角露出笑意，“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戚小冉清咳一声，“我想应聘。”说的不是很有底气。
“哪个职位？”
“服装设计师。”声音又小了一点儿，站在如此宽敞的大厅里，她有些局促。
前台小姐轻笑，“最近来的几乎都是面试这个职位的，您是什么学历？在哪儿毕业的？留过学吗？”
一串问题丢出来，砸得戚小冉头上直冒汗，没想到还没见到人事部经理，就被前台给难住了。她强迫自己盯着前台小姐的眼睛，“请问您是负责招聘的人吗？”
前台小姐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人事经理已经知会过我，不能什么人都让进去见他，最近他见了很多冒充设计师的人，所以……呵呵，小姐，我看您还是先把毕业证，身份证的复印件，还有简历放在我这，我先交给经理，他要是觉得可以，我再给您打电话。”
戚小冉一下子没了脾气，前世面试的很多工作，几乎都是这个套路，让你留下简历和联系方式，觉得合适就给你打电话，其实很多都是推辞。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这么等着，“小姐，这是我设计的图样，我想拿给你们的设计师看看，我……”
“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们的设计师有多忙，根本不可能见你。”前台小姐打断她的话，复又埋在电脑前面。
“可是我需要……”
“不管你需要什么都不行。”
“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戚小冉气恼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也很忙，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走吧。”人家下逐客令了。
戚小冉冷笑，“想不到堂堂叶氏是这样对待面试人员的，真的枉为本市的顶尖企业。”
“你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多了，随你怎么说，我们公司就是这样。”
戚小冉盯着那两个楷体字的叶氏，真想直接进去质问他们的老总，但……那是可不能的，大概会被保安请出去。她拿着设计图，这是她的心血，在别人看来却分文不值。戚小冉自嘲地笑笑，罢了，还是继续做她的服务生去吧。
已经习惯了长时间的站立，两条腿几乎变成了实心的柱子，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看着茶餐厅里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戚小冉的心里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她曾经满怀希望，想改变重生后的人生，不想再走以前的老路，可是，现实却如此残酷，连上学的学费都没有，难道真的要再去林大伟的小洋楼？戚小冉摇摇头，她还是要再试试。
第二日戚小冉跑了趟邮局，直接把设计图样寄给了叶氏的人事经理，希望能有一丝转机。
等待是个煎熬的工作，每日处在等待中的戚小冉，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炸的油条，翻来覆去，浑身焦黄。
C大通知书来的那天，满心的欢喜都被学费的事搅得一干二净。她无暇顾及穆菲因考上C大而兴奋的脸，怏怏地回了家。
戚萍问她可有拿到录取通知书，戚小冉点头，从书包里拿出红色的通知书。戚萍的脸上忽然有了光彩，露出洁白的牙齿，“继续努力。”人便又出了门，继续挥霍她剩余的人生。
戚小冉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斑驳人影，原来这里竟然会有一种安全感，将孤独与无助阻挡在外面，怪不得戚萍喜欢如此。
电视上的人，忽然变作林大伟的脸，戚小冉冷笑地看着他，仿佛说，我一定会筹集到学费。
忽然电话响了，尖锐而刺耳，戚小冉茫然四顾，在角落里发现了布满灰尘的电话，勾了勾嘴角，这是她和戚萍唯一的联系方式，她因为没钱，没买手机，至于戚萍，呵，谁知道是什么原因。
戚小冉拿起听筒，“喂……”声音低沉而没有生气。
“……”
“您再说一遍？”戚小冉紧紧握着话筒，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叶氏的岳海珊，你有时间吗，我有些事与你谈。”
“有，有，在哪里？”戚小冉忙不迭答应，生怕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撂了电话。
那边传来笑声，约在昌盛路上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戚小冉挂了电话，欣喜的心情难以言明，换了衣服直奔咖啡厅。
门口的服务生问她可定了位子，戚小冉立刻报出岳海珊的名字，服务生领她到座位上。
岳海珊已经等在那里，黑亮的直发，精致的妆容，白色的露肩长裙，浑身散发出迷人的魅力，她对戚小冉点头，“你就是戚小冉？”眼睛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是，您是岳小姐？”
岳海珊轻笑，“请坐。”纤细的手指指着一张设计图，“这是你画的？”
“恩。”设计图摊满桌面，一共十二张，她再清楚不过
“很不错，不过……”岳海珊喝了一口咖啡，吞进了下面的话。
“不过什么？”戚小冉身子前倾，眉宇间带了几分焦急。
“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只靠这几张设计图，根本没有办法进到叶氏。”岳海珊的食指摩挲着图样，黑色的瞳孔照出戚小冉皱起的眉头。
“那您找我是因为什么？”白高兴一场，仍旧被打回原形。
“若是这些图属上岳海珊的名字，……会很值钱。”岳海珊勾起嘴角，煞有兴趣地看着戚小冉。
戚小冉猛然抬起头，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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