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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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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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重沉默不语,终究叹气,老妻的心思他怎么不懂,小女人再宠爱也不会越过她去啊!真是难说的烦杂。她算是计算到自己的所有情绪波动了,要不是这个小东西啥话都敢说,自己一任自卑情绪压倒……真说不定就与小女人越走越远了。

又能如何?

安如看出繁生心中有事,只略略猜想大夫人的做法可能有不对,却不深究,有男人不用真是浪费,不由得戳了戳繁生的鼻子,那咬痕尚清晰,不由得笑了出来,“还不过去你的小洞房!歪在我这里,成心叫人嚼舌根子说我善妒呢。”

繁生无奈的捏了捏小女人的脸蛋,“乖,明天给你好东西!”

安如看着繁生起身开始悉悉簌簌的穿衣裳,自己的置衣间简直成了他的御用,“不要。”

“呵呵呵……你一定喜欢。”

不理他。

安如钻进被窝里,又钻了出来,“我也送你个好东西吧,我可喜欢。”

繁生笑了笑,抚上安如的脸颊轻轻噙着那香甜的小嘴,吮咂了一阵才放开,晃悠悠往那边去了。

第七十章 咳!钟氏!

繁生多早晚记得那一茬,后来还是忍不住低声下气地问她嫡子难为,还是见不得面的外头生养的云云。

安如知道他的心事,直觉哄他不容易,只得自戳伤疤,“我也知道你,你也知道我,咱们谁也不比谁厉害,但凡我不是那窑子里出来的,早寻得好人家去了,也不至于生生同亲子分离……这里偏受着你的罪,也还只怕恨不得天天叫嚷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好禁在你跟前哪里也逃不开--”说着就要落泪。

繁生一听这小女人提起那春风阁里的旧事,亦是心中难安,真是说不得,一说就是痛。一旦明白小女人的心,则更是爱重,当下难舍难分。此事不提。

那一日两人都说好有东西拿出来玩耍,许是他们果真心无芥蒂情意相通,次日繁生拿来的是珠大爷心心念想的葡萄美酒,安如想的亦是那可以容酒的樽器。

这胡人的好东西精美,却常是少的可怜,每年也只岁贡内庭那么一丁点。全只因繁生早年率先领着商队开辟沉寂百年的北漠商道,给胡人艰难的生活带来新的路子,又每年派重商队绵延至西胡十国,那些胡人始终感激不尽,每每进贡中原天朝之外,另有遣商队单独与“史大官人”言商,交换珍稀货物。

之前九栾重木是一例,这葡萄美酒则是另一例。

胡物精美华丽,繁生早有计谋,取得商队的绝对控制,因之往往只此一家,能不叫人艳羡?!

繁生身上的伤就是那一时拼打出来的,与宅斗无关。

讲与她,小女人听了个大概就不愿意了,血腥暴力,只抱着那两件雕双螭纹银壶美酒,嘻嘻笑来,早唤了末蕊将自己那一时心血来潮,逛街弄来的饕餮琉璃粹盏翻出,很是显摆了一番。

又很是嚣张地讲了郁城佑那一段--原本就没打算瞒,这一回伴着酒讲地更细了,连撒疯摔打那“门神”之事都毫不忌讳,听得繁生又急又气:万一动了胎气可怎生得了?!

安如自信满满,歪在男人怀里嬉笑,“我若是不演一出文武全行,怎么能吓跑那个榆木疙瘩!”

繁生也是自鸣得意,想到那郁城佑当日给自己撂下的话,“你若负了她,我总有一天会带她离开的!”心中不禁嗤笑,我的女人根本就不待见你!如此一想,更加得意万分,但见小女人如此兴高采烈的,也不多说什么,搂定就要喝交杯酒。

香浓琼液对美饮,煮酒青梅论河蟹。

安如以口哺酒勾缠点火,繁生上下皆兴致勃勃,一对狗男女啊。

儿子不在跟前,盈盈的奶汁难受饱胀的在安如胸中,繁生一早就想到会这般,每日定要拉着小女人在房里厮混,美名替小女人解决实在麻烦,私下里不晓得偷偷弄出多少发奶的吃食,喂饱小娇娘,混帐的很。

实在是那一日偷窥遗祸无穷,繁生至今想起来,都血脉贲张。因之恨不能整日都厮磨在那香甜乡里不肯出来。

纳新人的三日里,繁生紧着凑在安如跟前,担心小女人蓦然离了孩子不适应,又害怕新收的姬妾惹她心里不舒服,每每混到夜深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随便与那钟氏完事一阵闷头大睡,天明又来如意阁报道。

真个烦死个人。甜蜜的负担。

转眼过了三日期限,繁生更是日日躲在如意阁不肯出来,便是烦杂事务,也全权塞进那重新整治好的小书房内,有事无事都喜欢一面怀中揣着香艳,一面看帐批示发号施令。

这一日不知有何事件,繁生竟一早就出了门,只留话说晚一些回来,欢喜地安如巴不得他晚间才回来。因瞧见天清气爽,不由得想去湖边玩耍一阵,便命人在晚香亭那边铺设围屏,挂起锦帐,布置了赏花台往那边吃酒闲逛。

也合该钟氏要强,千盼万念不见男人踪影,又是急又是怨,只恨如意阁里的女人强势。这一时听说如夫人的打算,心下一动,也唤了大丫头柳细一顿整治,花团锦簇,美艳不可方物,然后不可避免的,华华丽丽二人相遇,您可看:

小女人一身红香软罗百蝶穿花锦绣裙,钟氏袅娜盈盈娄缎流萤刻丝落花衫;小女人烟柳画眉颦意,钟氏眼角含春带雨歇;小女人腰堪盈握醉人眼,钟氏弱柳迎风花枝展。

来叫板的不是?

自上到下竟没有一样不是精心比对过的,真是个可心的妙人儿!安如早拿眼上下扫了一圈回看末蕊,后者会意,也是疑惑不定,怎么如意阁里出了现眼的!退了两步低声交待芦儿回去好生看查,竟是房内穿戴也能让人窥去,如何使得!

这一面安如却笑得甜蜜极了,一声声“妹妹”可把人心儿暖,“妹妹也喜欢这边的景致,那敢情好,正是说来走一走,做个伴呢!”

钟氏半羞半怯的,“如姐姐”直心疼死个人!细声软语,柔美绵和,“听说这般花儿都开了,也想采一些来戴,只怕那不懂事的丫头胡乱来,正巧就碰见如姐姐了!”

安如自然顺着她来,领着一路摇摇着赏花闻香,说说笑笑,“妹妹平日里也是闲着,这里只咱们二人,若是不一处玩,生分了倒是其次,让一些个眼拙的瞧去,指不定编出什么瞎话呢。”

又说,“妹妹也是的,成日里不来寻姐姐玩耍,可要不得!”

钟氏低头含笑,“姐姐说的是,原先妹妹正有此意呢,只听说爷在那里歇息才不敢唐突,让姐姐见怪可不成。可巧就听说这边热闹,打发丫头瞧瞧,回来说您要赏花玩耍,妹妹一听便要过来请安,这不特意带了些果品,蹭着作耍子,可是沾了姐姐的光呢。”

安如自然是欢喜得很,让从前一直跟着箴儿的筵儿仔细收着,且唤了菱儿回如意阁又取了金银器具并打赏首饰之类,笑盈盈地与钟氏上了亭子。

两人玩了一阵棋子,安如臭棋篓子,哪里是大家出来的钟氏的对手,才落了几子就明显处于下风。

再也不肯落子。

钟氏亦不勉强。

又凭栏远眺,饮酒嬉笑。那钟氏仿佛有些晕,斜斜倚在栏上,颇喜欢湖边一处的雪海棠,安如灌了她几盅酒下肚,笑眯眯赌誓道,“妹妹且好生待着,数着数,看姐姐几多时能回来,让丫头留着经管你不叫你作假,咱们谁猜得差远,明日就请酒!”

不胜酒力的钟氏红着脸,甩着帕子撺掇,“姐姐还不快去,妹妹要开始数了。”

安如嘻嘻笑着,领了菱儿下亭子往那边扑蝶去了。

繁生才从太平坊那边过来,满目愁云,大夫人一行已经抵达京城,可传来消息,太后竟也在这时病愈安康--理亲王再不能安心摄政,太后一旦垂帘,她的爱女大长公主伏歼之事必不肯罢休。

心下焦急,生怕涵哥儿跟着受了委屈,一连发了三道指令,命栾庆亲自隐在涵哥儿左右看顾,又有必要时对庄王妃不敬也是可以的!

这般处理好之后,念着园子里那个娇气的,还是忍不住赶了过来,就是要看在身边才好!

才一进二门上,就听说安如在晚香亭设屏插帐的赏花,登时想起才进宅子时同小女人在那湖心亭子里荒唐的一事,微微一笑,吩咐了传庆一些事情,就往这边来了。

钟氏粉颊晶莹面含春色,歪歪在睡椅上,醉眼惺忪,自有海棠春睡之美。另有丫环数数,计数。

大丫环柳细轻轻为钟氏打扇,说着些体己的话,末蕊小心收拾玩了一半如夫人就不喜欢的棋子。一时间万籁齐聚,莺声蝶语,花鸟轻灵,微风拂来--

竟是一股让人心底顿时发紧骚动的男人味!

钟氏猛地睁开眼,定定瞧了过去,嘴角掀起一弯柔美的笑意,盈盈站起身,含羞带怯就要向繁生请罪,可人家喝醉,偏又这般猛烈一动,可不就眼前发黑双脚无觉柔柔袅袅地拜“倒”了?!

繁生一上来就发现里面的女人不是安如,却瞅见末蕊在这里,正待上前一问,那钟氏好歹地过来请安……请到自己身上来了。

算不算巧?

“爷今儿来的真巧!”安如笑意频频地挽着一秀气的小花篮,扭进亭子,不理会繁生眼中的尴尬,兀自走到亭子中间石圆桌旁,从小篮中挑出两枝嫩花来,坐在一边拿起剪刀轻轻修剪,含笑道:“前儿就说要过来玩耍,您不肯,说风大又热得慌,怎么这回子不理会那些了?莫不是哪里来的香风将您勾了过来,好看人家的笑话?”

繁生猛的被这小女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顺手一推就把钟氏推回到那睡椅上,转身走来安如跟前,因着人多,不好意思亲昵,就坐在石桌安如一旁,听她嘴里乱诌,在花篮里挑挑拣拣乱翻一气,“什么笑话,讲来听听。”

安如瞋了他一眼,不理,却拿着剪好的花儿一径走到钟氏跟前,按着她不让起来,“好妹妹,让我给你簪上罢!可别嫌姐姐手艺差。”说着话就把那花儿簪在原先一珠花处,换下的珠花顺手扔给柳细,“你家姨娘赏你的!”

钟氏主仆二人顿时变色,这个“姨娘”刺耳的利害。

可繁生在这里镇着,怎么也不敢说话--方才无论是真晕还是假意,都是僭越的,况繁生那毫不留情的一推,再什么女人也该知羞。

钟氏一时闷在那里。

安如还不放过,又唤了菱儿将之前拿过来的一些精巧首饰翻了翻,随便挑出一支不起眼但造价珍贵的玉簪来,顺手也扔给柳细身后的另一个体面丫环,“柳细有你也有,这是我赏你的!”

将剩下的首饰随便扔赏,菱儿等人捂嘴偷笑,眼见得钟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简直羞恼尴尬地不行--那白玉簪正是她那几日新人时候,早上磨着繁生在那边洗漱更衣,偷偷换下自己的簪子为繁生绾发!竟这般被扔了回来,怎能不恼!

【文】可钟氏怯生生几乎泪珠儿掉落地看向繁生时--

【人】安如不讲忌讳,这里的除了如意阁贴心丫环之外,也就是钟氏的心腹,更乐的玩耍。扭身就坐到繁生腿上,顺带掐了一把他的肉,坏坏搂着娇笑,“爷看如儿为钟妹妹亲自采来又修剪好的花儿,戴在钟妹妹头上可好看?”

【书】说不好打死你。

【屋】繁生原本就想这么缠着她柔软到不行的小蛮腰--真不知生了孩子的小女人那腰怎么越发的柔软起来,简直让人上了手就要陷进去死活不要出来的好。

这回子听见小娇人细语滴滴地挠着自己的耳朵,早将什么避忌之类扔得九霄云外,愣是大胆地将手要探进她的衣裳。安如扭身就下来不理他,斜睨着笑道:“真讨厌!”

说着,就把给钟氏剪剩下的花撮成碎片,撒了他一身,转身就走。

繁生乐呵呵地跟在她后面--吃奶的时间到了,这里可不是地儿。

留下可怜的钟氏:那支定情的白玉簪,繁生毫不留情的一推,头发上别着的花儿和散落一地的碎瓣--

安氏撕碎的可不就是钟氏那一颗娇滴滴的心?!而心心所念的繁生,竟是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一眼。就是安氏让他看一看修剪插花可好看,繁生都只说好不看她……钟氏软软地坐在睡椅上。

如花美眷,怎不肯垂怜?

众人默不作声。

末蕊并没有跟着去。如夫人之前说了,让她在这里“经管”着不要让人“作假”。冷眼瞧着这位姨娘,钟氏的反应还真是有趣,不知足的女人。

这时繁生早迫不及待,拥着女人就钻进了假石山,众人瞧见那阵势哪里还敢跟进去。两人三拐两拐,抱着小女人坐在一处石头上,压着小嘴就一阵吮咂舔吹,低低笑着,“还敢叫‘爷’?真是大胆之极,打量着爷不敢动你,拿着话撺掇!”

安如搂定繁生的脖颈,喘着气笑话,“谁敢撺掇您的不是!到处拈花惹草,我才走晚了一步就瞧见有的人香玉在怀,气死个人了!你不来哄我,反倒嫌我话多,要真聒噪了你,你放下我,我这里就走,再不敢说便是!”

果真就要挣开。

繁生哪里肯,手脚并用,大手提起小女人跨坐在自己身上,不由分说解开那衣裳,绣了花的红绫抹子往下一拉,白生生一只小兔儿就蹦了出来,另一只偷偷窃窃藏在那里,喜得繁生狠狠咬上去,抓上去,还不忘含糊不清的道:“小东西就这张嘴娇贵,不给你点厉害真能翻上天……”

这补品果然好,最近越来越有福气了。繁生埋在温柔窝里,乐得很。“咕咕噜噜”地。

又打闹了一阵,繁生恋恋不舍地将小女人衣裳给穿戴好,心想着要不要再加点料,这样一日就能多吃几回,又是琢磨还有什么能养人的,全都得用上才好。

安如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只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坐在一边等他穿戴,从草地里摘出一朵紫色小花,花瓣才针眼般大小,捻在两指间闻着玩。

繁生也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拉着小女人说话,“我让他们给你弄了些有趣的,现在也该来了,说不定已经送到如意阁了。”两人出了石假山群,众人环拱着回如意阁。

安如笑道:“可又是葡萄美酒?有没有夜光杯?我不管,只能用我的饕餮琉璃。”

繁生道:“才从肃慎送来几只大鹤,想着你必定喜欢,顺便让传庆买了一些小鸭仔,过一阵将湖里的水往如意阁外的梧桐下引一支,放养进去--”

“还要大白鹅,嗯,还有小猪!”安如讨好地问,“人常说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可如儿就是吃过猪肉,偏没见过小猪跑。”

繁生失笑道:“这有何难,只是那东西太脏臭了,你受得了?”

安如瞪了一眼,“比你香!--啊,对了,等一下!--菱儿,……方才我同钟氏谁猜得准?”

菱儿上前几步,想了想,“如夫人您猜得两柱香,钟姨娘说只需一柱半,结果第二柱香才点上您就回来了,明日吃酒可要算在咱们身上了。”

安如摆摆手,让菱儿下去,自己拉着繁生的手道:“明日我想请钟氏吃酒,可又不想她来咱们院里--”看看,“咱们”说的多自然。

“--你替我想个办法。”

繁生道:“为什么不想她过来?”显然也是“咱们院里”了。

“你想让她过来?”

繁生不以为意,随口道:“怎么?”

安如看了他一眼,板着脸,扭扭捏捏,甩开繁生的手弯过穿厅的石屏风,仿佛不高兴了一般。

繁生郁闷,这又怎么了。

才进了内院,就瞧见安如一人先进了正房,分毫没有把这个正经男主子放在眼里。繁生心里也不舒服起来,脸上平静的跟水泥地板一般,众人瞧见只隐隐压力倍增,原先要过来请安问一声那几只大鹤水鸭往哪里安置的,也不敢上前,生怕惹怒了这两位天王星。

繁生本身就是一骄傲的主,这丫头不声不响给他脸色,还每次都让他给道歉赔礼,越想越来气,不由得发闷,甩手也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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