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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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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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够了没有!”凤章终于缓过劲来,灌了几口烧酒,将喉咙冲顺了后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红着脸还是坐了下来,可毕竟尴尬了,“繁生,你,你们!”

安如瞋了一眼不老实的繁生,瞅着他古板的脸上难得的笑“叭”一口亲了上去,转头就睨着凤章不怀好意的挑拨,“嫉妒了?羡慕了?受不了了?噢,那我唤箴儿进来吧。”

繁生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小女人唇瓣的濡湿,身体已经蓄势待发,安如衣襟里的手更加得肆无忌惮,惹得小女人倏地红了脸,努力不去理会,就要推开,低声耳语,“爷!……如儿要生气了。”

“呃……”凤章纠结的扭着头,继续灌酒,气息极不顺畅。

安如摆脱不了繁生的骚扰,只能继续威胁道,“宝宝再看着呢,小心我以后跟宝宝说你的坏话,哼!天天说!”

繁生不以为意,儿子怎么可能不听自己的?笑话。

可还是放松了身体,尽量不去往那方面想,低沉的嗓音因刚才的冲动显得有些沙哑,繁生脸上一抹红晕闪过,将安如重新放妥在自己怀中,不让冷气伤着她。转头看着坐立不爽的凤章,“如儿这么辛苦得过来请你,怎么,还不够诚意?”

凤章听出繁生声音中的不自然,好奇的扭头一瞧,那两人微红着脸,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对方,好不惬意的一幅画面……一时间又被尴尬了,极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才找到点感觉,“凤爷岂是——”

“箴儿今儿的脸色不大好,不晓得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如作思考装,转头好学的问繁生,“您知道吗,凤先生果然是风liu才子,韵事多得不得了!”

凤章急急站了起来,飞快地藏到窗户底下瞅了瞅,又堵在火炕前上下不得地瞪着那两人,“你敢——”

“凤章!如儿身子不大好受不得风,坐着说话。”繁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怎么回事?”

安如摇摇头,乖巧的瞅着凤章,自己好容易逮着凤章的小辫子,让他这个圣手替自己护抬,怎么好意思让人家难堪呢?

“凤先生,如儿这两天吃地不多,嘴里干的,又嫌那些东西腻的慌,年前那几天您送来的吃食可不可以……”小心的瞅了凤章一眼,可人疼的样子让繁生更是爱不得动不得,不理会凤章的脸,直接应了下来,“如儿想吃什么,凤章你多弄点过来,省得三天两头的麻烦。”

凤章满脸痛苦,先是看着这两人不顾场合的卿卿我我,然后被安如这个小女人威胁,现在又想要自己的宝贝——若不是看在箴儿的面子上,她怎么可能知道七心醉唐?

繁生大手一捻,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根银丝线,快速在安如手腕上一系,轻飘飘的丝线另一端就直飞凤章手心,同时将安如的右手款款放在自己的手掌中,瞥了凤章一眼,“看看如儿身子有什么不适。”

安如惊讶的瞧着这根晶莹剔透的丝线,就这么“飘”到凤章手中,不由得咂舌,“好厉害啊!”

凤章低“哼”了一声,牵着线闲散的坐于刚才太师椅上,瞅着繁生晃了晃手中的丝线,叹气道,“你堕落了。”

第三十章 莫名病症

诊脉之后安如便要道辞,不敢多扰。凤章眉目紧蹙,那两人均感不妥,却不言语。

繁生抱着小女人坐定软轿上,抚平鬓角的青丝。安如却拉着繁生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临了只留了一句,“放心罢。”

繁生眼见着轿子慢慢出了自己的视线,竟有些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她那样看着自己,却不得不离开。

凤章的神色明显的不对劲,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处理。紧紧捏起拳头,将身上的凛冽散尽。安庆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就看见繁生冷清的立在园子口,瞧着不晓得什么地方。

身上说不出的寒意。

安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待繁生慢慢踱步入了门房,才问了阳庆。阳庆只管着安如的身体好不好,哪里有心思究竟那么多事情,匆匆应付了几句,赶着就往轿子的方向去了。他一定要弄清楚主子的态度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弟弟懵懵懂懂的样子,安庆有些烦恼,说实话,这半年来阳庆确实长进不少,可怎么脑子完全用在了如夫人还有未出面的小主子身上?

低声斥退发愣的小厮,让人拿了厚帘子,自己亲自上前挂在门房被踢坏的空门挡上。繁生闭目养神,待安庆做完了,才淡淡道,“把阳庆找来,在书房等着,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凤章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眉目不展。他实在想不明白,昨天把脉的时候不过微恙,今日怎么诊出这样的结果来?又呷了一口,应该是连结果都没有的。恨恨地锤了一下漆几。难不成真是学艺不精!

立在窗前,背手不语的繁生自然感受得到凤章的心烦,说不出什么滋味,繁生竟不敢问了。怎么开口,她的身子……有问题?怎么可以!

“别杵在那里。”凤章晃着脑袋,指着繁生不满道,“把风都挡住了,让爷怎么清醒?”

“嗯。”繁生依言,退两步,仍旧盯着窗外凋零的草木,双唇紧闭。

房间里的气氛竟是比外面更冰冷几分。安庆在外面放弃的又退了两步。里面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凝结的让人愈发承受不了。

“早上听说你在里面打闹了一场?”凤章面颊微红,声音有些虚,却不影响十分,哼哼道,“看样子也不像,腻成那样……啧啧!”

“好好说话!”繁生转身也坐到凤章身边漆几另一边的太师椅上,拿起酒杯就灌了进去,顿时喉咙连同一流而下的地方火热的烫了起来,“到底怎么样。”

“哼哼……你早上没吓唬那小丫头吧……真下得去手。”凤章摇摇头,这两人的年龄差距也忒大了,怎么没个节制,恁小的人儿就敢让怀上,“真是可惜了。”

繁生明显误会了这句话,猛地双目凛亮,死死盯着凤章,捏着酒杯的手忽然失去控制,“啪”的一声,酒,碎了一身。犹不知觉。但觉心口处猛然被摧了,针刺一般剧痛,很快消失。却让他浑身冰凉。“可惜了?”

他嚼着这三个字,恨意增生。

凤章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他太熟悉这家伙了,整天装石头每个人样,这一次居然,嘿嘿,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兴奋的心情,可一想到方才诊脉的结果,同时叹气。

怪极。

“小嫂子的身子向来不错,只是这几个月总是有一些郁结于内……”凤章想了想,感觉这些应该是内院的常事,也不在意,直说道,“你家伙好端端的半年不露个面,要是我肯定也郁结不得发。”

摇摇头,果真是可惜了那一位可心的妙人儿。他只管风liu,可在安如面前,实在赔不起“风liu”二字。自己是虚名,这位才是真名士——自有风liu。

“可惜了。”

繁生极力控制,可在此听见这三个字,还是无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声音越发的压抑,“怎么叫可惜了?!”

凤章冷眼瞧去,这家伙果然发怒了。平日里不常见的,繁生浑身的戾气完全裹袭了整个空间,阴鸷的冷光横扫自己,一片冰寒。

干笑两声,“昨天还很好,刚才却——”凤章拉长了声音,故意不言语,让人浮想联翩。

果然,繁生默然,眉头皱得厉害,看不出悲喜。凤章自抚着下巴,恸了?

“郁结于内,尚能慢慢调理,你来了,也会好一些。”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凤章思摩着方才的脉象,声音渐渐也陷入冷清,“可方才我竟然感觉不出她哪里有问题。你知道的,无论怎样,一个人的脉象总是会有,强一些,弱一些,都是有章法。刚才小夫人的手腕,你托着的,竟让人感觉不到,若隐若现,太……不可思议了。”

多看了繁生一眼,“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生此状况。”凤章十分不解,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从繁生这边寻原因。

繁生没有回答,只一心在想一个问题,没有了的脉象,疲乏之症?她到底怎么了,自己早上真的让她心脉受症了?不会的,他心中十分清明,即便火气在大也不会对女人动真气。

哪里出了错。

方才她不是还好好的,腻在自己怀里,嬉笑,撒娇,说一些绵绵的话儿。

哪里?

仿佛听见沙漏的声音。温酒变成了凉的。

“倏”地一下繁生站了起来,摆袍大步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回头低声说话,仿佛口齿不清,凤章却听明白了,沉声应了。待繁生人已走远,凤章捻起一颗花生米粒,“噌”地弹到对面墙上,反射回两步远,跌落地面,骨碌碌地滚动着。

凤章起身慢慢整理了一番,才正步离开。

第三十一章 裂缝初现

这边,安如回了房,有些疲乏。

卧房里暖暖的,若隐若现的香馨随着空气漂浮进心底,安如懒散地褪下厚厚的毡衣鹤麾,一件件衣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簌簌的衣物摩擦声,末蕊小心侍候,她不明白,这么一场,究竟如夫人作了什么。

待衣物只剩下中衣,末蕊忽然低声“啊”地惊呼,眼睁睁瞧着安如从协下就这么取出两个圆鼓鼓的东西:土豆大小,却被丝绸妥善的包裹好,不松不紧地挂在安如两腋下。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会相信如夫人身上竟有这种东西。

东西被安如随意扔在那一堆换下的衣裳上,一滚,就没入锦绣。石莲听见末蕊的声音赶忙进来,却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奇怪的就要退出去,忽然背后撞到什么东西身上,直挺挺地往前一趴,摔得很没有形象。

末蕊闻声回头,发现繁生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安如,房间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心下一凛,顾不上什么,直接抱起地上一堆衣物连同里面的两个小球,拖着满脸惊慌的石莲匆匆退了出去。

安如背对着小门。不用看,只是感觉,他就站在那里。没有为什么,她就知道。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很快敛了下去,双手扶着腰部,一步,一步地往床边走去。站在床沿脚踏上,缓慢的扶着床栏回头,灿然一笑,说不出的流丽光转,明眸灿齿。

“凤先生这么快就被你打发了?”

繁生默不作声,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要如同往日那般,将她搂在怀中,去吻她,爱她,想说一些可以让自己好受的话,让那种恐慌的感觉滚的远远的。可是脚下竟连一步都迈不出。

在犹豫什么。

安如轻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很小的时候,有个人说过,哪怕只有一步,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他从没觉有什么事不可以的。那些不过是他不想,不屑。可是她就在那里,对着自己笑,满眼的期待与信任。真的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就够了。

原来根本就是不够的。

看见她酸涩的苦笑,愈发难耐。

也褪下自己身上的重物,只着了简单的中衣,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抚mo她散落的长发。她仍旧巧笑倩兮的仰头看着自己。有一种被依赖的强大情绪,重重地冲击着繁生的心,他几乎看见了那美丽的眼睛中,洋溢着无可救药的迷恋与痴缠。

她,是……爱自己的吧?

繁生忽然这么想,竟然柔软了一下,神清气爽。

女人不过是自己路上可有可无的,她们怎样也好,他从不曾认为女人同男人一样。想要,就拉上chuang,想要的更多,那么宠着也好,惯着也罢,都不过是些好看的。不是,她仿佛从来都不是。

她对着自己笑,她仿佛看穿了自己,只那么嫣然一展,便让自己无可奈何的沦陷了?繁生的手忽地一紧,留连在安如锁骨上的手指猛地加重,鲜红的指印变成了青紫,堪堪可怖。

安如略皱了皱眉头,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还会做出些什么来。

或者他已经入毂。他会甘心入毂么?不会的吧。

所以安如勉强承受着,垂下眼眸,艰难的抬起腿,狠狠的踹在繁生腿上。倔强的将眼睛从自己的肚子上,挪到他眼中。

一字一句,优美的脖颈仰起,如同美丽的天鹅,弧度惊艳地入了他的眼,“若是我被你弄死了,一定会恨你。”眼泪如同约好的幕布,听话地从那里安静流出,任命般冷静。静地安如心都疼了。

繁生仍旧不动。

他不知道怎么动。她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她做过些什么,——竟然敢拿自己的儿子耍手腕?!粗砾的指腹从那雪白的颈上抬起,滑过,沾染了点点泪珠。……放入自己口中,尝了。咸的。

“爷不会让你有事的。”看着她的眼,看着被自己搓红按紫的肌肤,竟忍不住说了出来。

安如精心酝酿的差一点就被那家伙暧mei而不自知的动作,给电到了。多么性感的男人,内心突然变得强大起来,朦胧泪眼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轻闭双目,让泪水挤净。

“如儿知道,生孩子会很疼,也知道会流好多血。”缥缈地一声叹气,却惊地繁生心中一颤。“可是如儿不怕疼。……爷,如果如儿撑不住,请您不要对他好,不要爱他,不要给他希望……宝宝如果没有娘亲,会很不好,可若存了不可能的期望……会痛苦的。”

泪如雨下,安如忽然不能自持。她从来都知道希望永远是伤害的利器。你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永远也不。哽咽不成声,肚子中的宝宝仿佛知道母亲的疼,挣扎起来,在繁生的大掌下颤抖不已。

“如儿很害怕,她们都说会流好多血……如儿怕醒不过来,宝宝没有娘亲……”

不知什么时候,安如蜷缩起来,在繁生阔大的怀抱中低声啜泣,絮絮不止的语言似乎诉说着小女儿最怜悯的情话,止不住,停不下。

繁生心疼得恨不能什么都不要。她才这么小,自己怎么从没注意过,这么小的人儿怎么能承受得起生儿的痛苦。不知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中,有个姐姐仿佛就是那样子去的。

痛苦的味道。

她现在一定知道了,知道自己要道鬼门关走一趟。那样期待与信赖的眼神,她是在选择相信自己……繁生紧紧捏着拳头,可这一回,他真的无能为力。仿佛只能这样,将她揽入怀。

安如渐渐感觉疲倦,低声撒娇般扭着繁生的衣襟不肯撒手,已经平静的小脸苍白中带着一些晕红,惨淡的点缀着她娇小的样貌。不依不挠的揪着繁生,小嘴儿微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嘟囔着,渐渐入睡。

凝香缥缈,淡淡的味道充斥着压抑的环境,不紧不慢。繁生搂着安如小心地睡在一起,护着那腹中的生命。繁生感觉自己……上当了。

有很多种表达,繁生感觉这个表达很恰当。

小女人身上特有的奶香味熏地繁生心里怪怪的,贪恋的凑在她身上,却什么也闻不到。迷迷糊糊说不清睡着还是清醒的时候,那种香味却更加浓烈了。让人欲罢不能。

安如感受他的体温,渐渐安心了,这一场赌博终究费了精神,忐忑之后忽然放松了精神,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繁生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这样睡沉了,心中某些压抑的地方忽然找到了答案,恍惚只觉得方才的计较都是笑话,她是个女人,永远只能依附自己才能生存的女人。

想到这里,繁生渐渐放开心怀,舒服的合上眼。

第三十二章 谁为红袖添香

两人就这般相拥睡了不知多久。

天色已经昏昏然,暖暖的被窝中安如想翻个身,忽然动不了,一惊,睁大眼慌忙红了脸,嚅嚅不能言,“爷……怎么还在这里……”

繁生闭目不去看她,手臂却将安如揽个结实,轻咳一声,“不想让爷在这里?”

安如偷偷“吐”了一下,不料却让精敏的繁生发现,“倏”地睁开眼似乎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了?”

说着,就将安如按在身下,自己撑做起来,在安如动脉、心脏、肚皮上轻轻按摸,没发现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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