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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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责-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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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了什么,日本人为什么要杀我们?还不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你看看许子乡,再看看你的媳妇,他们做错了什么?早知道被救出来是要当汉奸,当初就根本不该救我们。这日子过得实在是窝囊,中国人不像中国人,和一只狗有什么区别?哦,对了,我们他妈的还不如一只狗。养狗还知道给点好吃的。日本人对我们,想杀就杀,想骂就骂。再怎么说,我也是一条七尺汉子,有人既然敢对日本人的运输队下手,炸得他伤亡惨重,我们为什么不能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    
队长,说实话,我绝对想不到平时看起来除了冲动就没什么的王树心,这个愣头青,竟然会有这么深的见解。    
陈长生接着王树心的话继续劝我说:‘德贵兄弟,你难道就能够咽下和日本人的血海深仇?跟着我们干吧。树心小弟没有说错,我们他妈的还不如一只狗。几年前北平的学生来这里讲的不当亡国奴,去年上上海前线的国军宣传队讲的“誓死不当亡国奴”,你难道都忘了?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什么叫亡国奴了,那就是别人对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没有任何理由!这样的日子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地过?’    
我心想他们怎么这么糊涂,可又不能说得太明白,就问他们下一步怎么办。王树心说他们都计划好了,杀完鬼子,如果没事,他们就去找打日本人的队伍,不管队伍是共产党的,还是国军。    
我心里挺着急的,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说:‘你们等一下,队长他们过一会要来这里。’没想到,这句话刚讲完,王树心就骂开了:    
‘好,好,原来你是队长派来稳住我们的,我说今天你怎么这么好心,到我这里来了。兄弟们,既然队长要来,我们也没时间磨蹭了,反正队长来了肯定会阻止我们的。德贵兄弟和我们也算兄弟一场,把他绑起来。’    
王树心的话一落,就和另外两个人扑过来把我捆成这样。陈长生还说不如杀了我,被王树心挡住了,说你们要来,会救了我,也有时间安排其他的事。    
他们把我捆好后,李志哭着对我说:‘德哥,你自己保重,反正这汉奸的日子我不会再过了。这日本人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我们也只有和日本人拼了。一个保本,两个赚一个。队长来了,就说我们谢谢他们这么久对我们的照顾。’    
队长,我看王树心他们是存心要去死,要和鬼子拼命了,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    
德贵说完,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泪光。    
“想法子,现在能想什么法子?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几个混蛋。真没想到刘西这种从来不多说话的人也这么冲动,队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迟早要出大事。”沉默了一会,张旭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现在能想什么法子呢?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中。    
******    
医院。    
并不明亮的灯光照着医院的大门。门口的两个日本哨兵正无聊地来回走着,偶尔说着几句话。几天前发生在这里的爆炸,让所有的士兵都显得非常紧张。这两个哨兵也不例外。尽管无聊,还是恨尽职地执行着站岗的任务。    
“太君,太君!”不远处忽然传来的叫喊声引起了两个哨兵的注意。    
“哗啦!”迅速拉开枪栓,再蹲下。娴熟的动作反映出日本士兵平时的刻苦训练和熟练的技战术修养。    
“不要开枪!”王树心和陈长生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那个小小的蓝色本子,一边把另一之手举过头顶晃动着。    
“支那人?”一个哨兵坏笑着看着另一个士兵。语气中甚至带着些兴奋。    
“等等,看,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另一个哨兵提醒着同伴。    
说话间,王树心、陈长生已经跑到了哨兵面前,把手里的小本子递过去。蓝色的小本子用中文和日文写着“便衣队”三个字,打开本子上面还有大介洋三的签名。    
这个本子是便衣队一成立,大介洋三下令制作的。主要作用就是身份识别。    
“哟西。”哨兵把本子还给两个人。    
“你们的,什么事?”既然是便衣队,两个哨兵就放松下来,其中一个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吃力地问道。    
此时的王树心和陈长生两个人利用跑过来的机会已经分别站在一个哨兵边上。    
“……”    
王树心的双手不断比划着不同的动作,嘴里也是冒出一大堆当地的方言。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何况日本人?陈长生心里虽然高度紧张,听着王树心的不知所云,看着两个哨兵认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笑出来。    
两个哨兵只看见王树心又是作手势,又是说了一连串的话,云里雾里,不知什么意思。只是看他的动作里面好像有个动作是个抹脖子的动作,难道是眼前这个支那人要告诉自己发现了敌人?    
事关紧急,一个哨兵从怀里取出吊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哨子。    
王树心猛地向陈长生打了个眼色,两人快速地绕到哨兵身后,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举着从袖子里滑出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敌人耳朵背后的耳门。    
随着匕首顺着耳门切断了脑神经,两个哨兵立刻瘫软下来,匕首从脑子里拔出来,甚至于一点血也没有流出来。    
把哨兵拖到阴暗处,李志已经跟了过来。    
陈长生赞赏地拍了李志一下,说道:“走。”    
三个人匍匐着向医院外面得普通住院部爬过去,沿途警惕地看着四周得情况。不远处就是住院部的门口了,三个人停了下来,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仔细观察着。    
住院部里日本人并没有全部休息,因为从病房的床玻璃上,还可以看到有一些医生和护士来回进出着病房。而在住院部的门口靠近走廊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架着机枪的简易工事。    
这个工事没有设在住院部门口的屋檐下,而是完全就设在住院部的门口,也就是说它把进出住院部的路完全封死了。说它是简易工事,是因为那不过是几个沙袋垒成的,沙袋并不多,加上王树心他们白天观察时并没有这个工事,所以王树心判断,这个工事应该只是在晚上才会有的。    
工事里还守着三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只是他们都很懒散地随意地靠在沙袋上,并没有望着外面,甚至于机枪也是横放在沙袋上。三个士兵抽着烟,低声说着话,有时还发出明显是压低了的笑声。    
好狡猾的日本人!王树心心里骂了一声。白天不设工事,晚上设,而且还设得这么隐蔽,要不是王树心他们小心谨慎,早就被发现了。    
怎么干掉这突然冒出的该死的工事呢?    
黑暗中,李志轻轻拍了一下王树心,随即用手指指着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是一排病房的窗户,其中三楼靠近住院部角落的一个竟然打开了。借着病房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病服的鬼子正对着外面望着。    
“居然在晚上打开窗户,真是天赐良机。”王树心一眼看见楼房角上的排水管道,心头一阵狂喜。向后面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招呼三个人跟上,轻轻地运动手脚,缓缓地向那扇窗户爬去。    
******    
听完德贵的讲述,肖彦梁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    
“队长,干脆我们把兄弟们来出和鬼子干一仗,再撤往城外江边,设法找船过江。”坐在地上的德贵提议道。    
说实话,肖彦梁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是这也的确太冒险了,完全有可能便衣队还没出城就全军覆没了。    
“你们的这支队伍对国民政府的抗战,实在是太重要了,一定要想尽办法保护好它,让它发挥出更大,更有效的作用。”    
文川的话在肖彦梁的脑子里不断地和德贵的提议抗衡着。    
“兄弟,我们赶过去看看王树心他们,要是他们还没动手就拦住他们。你觉得呢?”张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彦梁摇摇头。    
“不要说来不来得及,就是来得及,我估计他们看见我们就会提前想我们开火的。谁叫我们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成了千刀万剐的汉奸呢?”    
“几个人怎么回事?难道你给鬼子跪下救了他们的命,就是要他们又还给鬼子吗?王八蛋,所有的话都当了耳旁风。”张旭气得站起来,开口骂道。    
“算了,大哥,现在说这些没有。看来我们的确低估了队里兄弟的血性啊。我们不甘心当亡国奴,他们也不情愿。王树心说得没错,这种日子,稍微有点血性的汉子都不会过的。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样解除这件事的后果。”肖彦梁一边安慰张旭,一边说道。    
“现在城里还没有什么动静,说明王树心他们还没有被发现。我看不如把兄弟们集合起来,趁现在出城过江?”肖彦梁的话让张旭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这也是一个办法。他妈的,你们敢不敢跟着我赌一把?”肖彦梁点点头,忽然转过身看着两个人,问道。    
“赌一把?”张旭和德贵被肖彦梁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住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血溅医院    
“不错,赌一把!”肖彦梁点点头,看着两个人疑惑的样子,仔细说道:    
“就是赌大介洋三对我们的信任到底有多深;我的想法是这样,我和德贵现在就回到便衣队,大哥你就回家里等着。如果医院的枪声响起,我马上就向宪兵队报告是否应该出动。你们想这么晚,枪声四起,警报大作,大介洋三一定会同意我们出动的。到时候我会要求打头阵。要是王树心他们中间有人死了,一来可以有时间毁容,二来可以把活着的人混在里面一起带出来。”    
“什么?你要毁容?”德贵显然不能接受肖彦梁毁容的决定。人死容毁,那是对死者多大的不尊敬?不由得呆呆地问道。    
“笨蛋,不毁容怎么办?你想想,医院的枪声一响,宪兵队就在边上,王树心他们还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既然他们死了,总不成让便衣队百多兄弟一起陪着死吧?”肖彦梁耐心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肖队长说得对,既然要死了,不如再利用一下,让他们也牺牲得更有价值一些。德贵呀,我知道你的感情,我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了,恐怕队里的兄弟更加怨恨我们,说不定会打我们的黑枪。可是在这乱世之中,面对杀人如割草的日本人,你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张旭的心深深地被刺痛着,可是他还是很理解肖彦梁的想法。    
“我,我,我明白了。”德贵痛苦地闭上双眼说道。    
“不过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回家去。”沉默了一会,张旭问道。    
“总不成每次我们在一起有所准备的时候就会发生袭击鬼子的事吧?你想,每次有事,我和你都好像有准备似的。鬼子会不会怀疑?”肖彦梁苦笑了一声。    
“好像是这么回事。”张旭似有所悟。    
“还有,大哥,我们出发的时候,我会叫人通知你。最好大哥不要穿袜子,这样显得非常匆忙。”肖彦梁叮嘱到。    
“我明白。最好就是象平时睡觉那样,匆忙穿戴起来也象那么回事。”张旭明白了。    
“这样最好。开始行动吧。”肖彦梁说道。    
*****    
石原羽岛美美地吸了一口春天地晚上特有地空气。从打开的窗户外吹过进来的夜风已经没有了几天前的烧焦的人肉、轮胎的异味了。    
作为一名上等兵,石原羽岛的军事素质还是很过硬的。十几天前,当第一辆车爆炸起火时,他反映敏捷,第一个跳下车来,没有接受火神的拥抱,可惜的是,尽管他趴在地上,最终还是被高高飞起地一只轮胎砸中了右手臂。    
按理说,仅仅手臂骨折,他也用不着占用一个床位,但是凭着叔叔石原太郎地关系,他还是得以和另外五个重伤员住在了一起,享受精美地伤员伙食。    
“请您把窗户关上,不然会引起感冒的。”望着窗外的石原羽岛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以及一个女人的请求。    
“是巡房的护士。”石原羽岛一边想着,一边转过身。    
果然如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双手交叉,和一个本子一起抱在胸前。    
“石原先生,请您把窗户关上。”那个护士再一次说道。    
“好的。”石原羽岛随口答应着,却没有马上动的意思。他向护士指了指吊在胸前的右手,表示自己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支那女人的日语说得可真好。”从叔叔那里,石原羽岛就已经知道这里的护士全是在日本留学多年的支那人,她们的日语当然说得很好。    
望着对面的护士皱着眉头的样子,石原羽岛忽然升起一股欲望。    
自从在南京和愉快地宣泄了几十天后,石原羽岛就随着部队北上,一直就没有机会再找女人了,一路上除了日本士兵外,就没几个支那人。现在一个俏丽的护士小姐站在面前,石原羽岛自己都觉得心跳的加速。    
他冲着护士小姐笑了笑,往前跨了一步。石原羽岛才不会理会病房里其他的五个同伴。不要说他们现在个个全身缠满绷带,一动不能动,就是能动,那又怎么样?石原羽岛最得意的,就是他在南京时,和班上六个人一起比试那方面的能力,而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哦!漂亮的护士小姐!”石原羽岛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又往前跨了一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陶醉在即将开始的游戏的快感当中,竟没有发现面前护士小姐脸上露出的极度惊恐的神色――也许他也看到了,也许他把这种惊恐的表情当作是支那女人每次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习惯性地露出的表情了。    
王树心正悄悄地往前爬着,却忽然发现刘西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爬在了他的前面。刘西的匍匐前进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从背影看去,完全就是一个长时间训练过似的。    
当初王树心作为这个城里的警察,很快,当然也很幸运,他被黄长羽及时从日本人的活人刺刀演练场救了下来。不久他们一起遇到了一队长长的被捆绑着的,即将被活埋的队伍。在日本人准备填土的时候,黄长羽把刘西救了出来。    
记得黄长羽救出刘西后,说了一句话:“真他妈的像。”黄长羽说的刘西像谁呢?再后来,他悄悄问张旭,才知道这个刘西长得很像黄长羽得一个什么亲戚。    
刘西进了便衣队,极少说话,整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真难以想象下午他和李志无意中听到自己打算袭击医院后,表露出的那种坚决。    
刘西的动作轻快而娴熟,当他爬到墙角时,已经和王树心他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待王树心他们都到了,他正要起身往上爬,王树心拦住了他。    
王树心掏出匕首,轻轻地做了一个飞刀的动作,再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飞刀的技术很好,应该自己先上。    
刘西点点头,把从门口哨兵那里得到的刺刀递给了王树心,挪开了位置。王树心把刺刀含在嘴里,顺着排水管往上爬去。    
他人虽然瘦小,爬这玩意却很得心应手,没多久,已经到了那间开着窗的地方了。    
斜眼望去,病房里五个被白色绷带缠得像粽子似的人躺在病床上,瓶子里得液体正缓缓地在管子里滴着。那些伤员的级别一定不低,因为王树心看见有两个伤员的床头竟然放着长长的日本刀。而此时的屋子里传出的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自己倒是一句也听不懂。    
废话,自己当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了。    
王树心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病房的情况让王树心悬着的心放了大半。五个一点也懂不了的废物,一男一女两个人还在说话,只要动作快,就没什么问题了。    
王树心慢慢把脚伸出踩在下层楼的屋檐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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