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江夏的双目似乎发着异样的亮光,他看着苏媚娘,柔声道:“媚娘。。。。。。你准备好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说实话,苏媚娘认识江夏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从刚刚开始接触,苏媚娘因为施展媚术被反噬,然后就一直想要和江夏尝试一下房弟之欢。再然后,随着和江夏相处越来越久,经历的越来越多,苏媚娘就越来越喜欢江夏。
无论江夏外出去什么地方,她都会选择跟在他的身边。
一是为了保护他,二是为了多看见他。
可是现在,眼看之前所期待的事就要发生了,江夏一句“准备好了吗?”却让苏媚娘羞涩起来。
说苏媚娘会羞涩,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符合逻辑的伪命题。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苏媚娘娇羞地低垂着头,无论她平时说话做事有多么大胆,但她始终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羞涩是她的天性。
苏媚娘突然从背后抽出那支她辛苦夺来的玉箫递给江夏,低声道:“要不你吹首曲子给我听,让我准备一下好不好?”
江夏接过那杆玉箫,凭借那温润的手感可以肯定,这杆玉箫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不过江夏却仿佛很嫌弃地把它丢在了床上,然后按下苏媚娘一脸坏笑道:“你喜欢吹箫我可以教你啊,我保证你会拥有一支令你爱不释手的好箫。。。。。。”
一盏茶以后,房间里突出传出媚娘羞涩的娇呼:“哎呀。。。。。。你坏死了,你说的‘吹箫’是指这个?”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湿,真是好湿啊。。。。。。
虽然一路不急不缓,但终究朱厚照还是在往江南走,所以来得虽然慢了一些,但总算是到了。
刚进入到江南朱厚照就听闻宁王已经被王守仁给抓住了,这让带着十万大军准备大显身手的朱厚照感觉好生无趣。
不过总算他这次来江南也不仅仅是为了平叛,更加是为了来看看江夏和他宝贝儿子朱于江。
所以朱厚照到了江南以后直接就来了扬州。
到扬州以后朱厚照原本是准备直接去护龙侯府见江夏和朱于江的,不过后来考虑了一下,却又改变了主意,选择在扬州行宫等待,命人去传了江夏和朱于江到行宫见驾。
不过江夏和朱于江还没到,刘瑾倒是先求见了朱厚照。
在行宫殿内见到了刘瑾,朱厚照一头雾水地问道:“刘瑾,你不好好在京师呆着,跑到江南来干嘛?咦?你的手怎么了?”
刘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看着朱厚照抽泣了两声以后,直接痛哭流涕起来:“皇上,奴婢该死,奴婢最该万死啊。。。。。。”
刘瑾伏在地上嚎啕痛哭。
这一顿猛哭倒把朱厚照给哭懵了,他愣了愣后说道:“你先别哭啊,出什么事儿了你快给朕道来。”
“皇上,奴婢最该万死。奴婢曾经收过宁王的银子,帮他促成了恢复王府卫队一事。奴婢还帮他牵桥搭线,让他购置了皮甲和战刀。奴婢最该万死。。。。。。”
说着,刘瑾又大哭起来。
朱厚照一听脸色顿时冷下来,说道:“好你个刘瑾,你竟然胆敢勾结宁王,意图反朕?枉朕对你如此器重,你竟然敢背叛朕。你倒是也说得对,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皇上,皇上!”刘瑾跪着走到朱厚照跟前,痛哭着磕头道:“奴婢甘心领死,但请皇上相信,奴婢绝无背叛之意。
奴婢只是受了宁王的蒙骗,听信他恢复卫队购买皮甲战刀只是想要威风一下,一遍有点儿做王爷的气势。
奴婢从未想到过,宁王他竟然胆大到敢造反。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请皇上赐死奴婢,奴婢没有福分再侍奉皇上了,只望来生还能鞍前马后为皇上效力。”
哇哇哇。。。。。。刘瑾继续痛哭着,他哭声之凄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瑾,沉默片刻之后终究脸色还是缓和下来。
朱厚照骂道:“你个蠢材,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了,竟然还上了宁王的当。等朕回了京师,看朕如何处置你。”
听完朱厚照这句话,刘瑾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朱厚照最终还是心软放过了他。
第三八六章 击杀刘瑾
自从上次离开了京师,江夏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朱厚照。
如今马上就要再见到了,江夏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种即将见到老朋友的兴奋感。
任凭世事沧桑变化,岁月流逝。有一些感情总是会常记于心,就好像读书的时候感情深厚的死党。也许出社会了很少再联系,但若相遇却依旧能够回想起当初一起翻围墙逃学的时光。
江夏手中牵着朱于江,在行宫面前伫立了一会儿,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朱厚照过去的恩恩怨怨,直到朱于江开口问:“太傅,为什么我们还不进去见父皇啊?难道太傅不想见父皇?”
江夏扭头看了朱于江一眼,伸手揉了揉了朱于江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太傅怎么会不愿意见你父皇呢,我们走吧。”
说完,江夏牵着朱于江走进行宫。
行宫里的人很明显一早就有人交代过,所以江夏一进入行宫便有一名护卫上前来行礼,然后询问:“请问两位是否是太傅江夏江大人,以及太子殿下?”
“没错。”江夏点点头。
护卫侧过身子指向行宫里面,说道:“太傅大人,太子殿下里面请。”
护卫带着江夏和朱于江一起走到行宫大殿,还未踏入大殿江夏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朱厚照。
在前面带路的护卫于大殿入口跪下行礼道:“皇上,江太傅、太子殿下到了。”
朱厚照依旧背对着入口,道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吧。”
“是。”护卫应了一声后,伸手指向大殿,低声对江夏和朱于江道:“太傅大人请,太子殿下请。”
江夏点了下头,牵着朱于江走进去。
走到离朱厚照大约十步左右的距离,江夏牵着朱于江一起跪到地上。朱于江看了江夏一眼,先说道:“儿臣参将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是江夏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此刻终于转过身来,双手后负道:“免礼,平身。”
“谢父皇(皇上)。”江夏牵着朱于江站起身来,头微微低垂着,没有直视龙颜。
朱厚照见到江夏这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难免感觉有些苦楚,他短叹一声,说道:“江夏,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朕吗?”
江夏听后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朱厚照。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朱厚照似乎成熟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苍老也许多。
当年那个整天叫着“大哥大哥”的“老二”,如今已经微微发福,嘴上蓄起了胡须。
算着年纪,此刻的朱厚照应该不过是三十左右。但从面相上看,他好像已经有了四十多岁。
在江夏打量朱厚照的同时,朱厚照也打量着江夏。他眼中闪过丝丝讶色,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老,还是犹如当年那么年轻啊。”
听朱厚照提起“当年”这两个字,江夏心中平颇有感触,说道:“也许是操劳的事少了,所以人不易显老吧。倒是你,似乎变化不小。”
江夏一声“你”让朱厚照会心的笑了笑,此刻二人总算是找到了当初还是结拜兄弟时的感觉。
朱厚照看了一眼江夏身旁的朱于江,说道:“怎么样?于江跟着你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
朱于江赶紧看向江夏,一脸期待的样子。江夏低头看了朱于江一眼道:“他很乖。”
朱于江脸上明显露出笑意,而朱厚照也跟着笑了笑。
朱厚照叫了声:“来人啊。”
很快两名侍女从侧厅走到大殿之中,“奴婢在。”
“先带太子下去休息,命御厨准备午膳。”朱厚照吩咐道。
“是。”两名侍女应了一声。
朱于江也的确是十分乖巧懂事,对着江夏和朱厚照各自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皇、太傅,于江告退。”
江夏和朱厚照齐齐对朱于江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两名侍女把朱于江带离大殿。
等到朱于江离开以后,朱厚照指向大殿的一张椅子,示意江夏过去坐。
江夏走过去坐下,朱厚照跟着走过来在江夏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方形的小桌。
朱厚照先开口说道:“怎么样?都已经五年了,该玩儿的也应该玩儿够了吧,什么时候回京师?”
江夏看了朱厚照一眼,问道:“你是很想我回京师,还是很需要我回京师?”
朱厚照想了想后回答:“两者皆有。”
江夏颔首,道:“此事暂且不议,我有另外一件事跟你说。”
说完,江夏将怀中取出几封书信递给朱厚照。
“这是我和江西巡抚王守仁一起攻破南昌以后,在宁王府邸里搜出来的。是刘瑾。。。。。。”
“是刘瑾和宁王勾结,帮他促成恢复卫队,牵线购置皮甲、战刀的证据对吧?”
江夏大惊看着朱厚照,“你知道?”
朱厚照点了下头,拍了拍手道:“刘瑾,你出来吧!”
很快,在江夏惊讶的目光之中,右手还缠着绷带的刘瑾走侧厅走出来。见到江夏,刘瑾脸上满是笑意。那笑意若是在一般人看肯定会觉得是充满善意的,但是在江夏看来,刘瑾那笑容分明就在得意,在挑衅。
江夏一拍椅子把手,倏然起身。他从靴子里面抽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向刘瑾道:“我这人生平最容不得的便是别人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你既然做了又敢出现在我面前,那就让我们来决一个生死。”
以刘瑾的武功,即便是断了一只手也不可能会怕江夏。但刘瑾还是后退了两步,扭头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伸手拉住江夏,说道:“好了,不要一见面就动刀动剑的。”
江夏回头看向朱厚照,不悦地说道:“怎么?不动刀动剑我还跟他把酒言欢不成?”
“诶,这是个好提议。”
朱厚照伸手从江夏的手里取过那把匕首,说道:“刘瑾和宁王的事他已经跟朕说过了,他也受宁王蒙骗,不能全怪他。至于你跟刘瑾之前的恩恩怨怨,那其中也有不少是误会。今天就由朕做主,你们二人握个手,一会儿好好喝两杯,来个杯酒释恩仇。”
“受宁王蒙骗?误会?”江夏实在没想到,朱厚照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定义了他和刘瑾之前的恩恩怨怨。
江夏看着朱厚照,眼神之中的失望凝聚不散。
江夏冷笑一声,点头道:“没错,之前是我误会了刘公公,真是说起来还给刘公公添了不少麻烦。今天就让我跟刘公公握手言和。”
说完,江夏转身走到刘瑾面前,伸出右手对向刘瑾。
不过刘瑾的右手已经被他自己给斩断了,所以江夏赶紧换了左手。
刘瑾笑着伸出左手和江夏握在一起,江夏身子前倾靠在刘瑾耳朵旁边低声对刘瑾道:“你我之间的事,没完。。。。。。”
刘瑾也运功把声音缩成一线,也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放心,咱家这一只手,要用你身旁所有人的命来偿还。”
江夏微微一笑,在刘瑾耳朵旁边说道:“你没有机会了。”
江夏的右手,一把匕首从衣袖里面滑落出来掉落在他手中。江夏握着匕首直接插入刘瑾的胸膛。
刘瑾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江夏干脆直接抱着刘瑾的脖子,拔出匕首后又再度**了几刀。
刘瑾右手手掌已断,想要推开江夏却已是无能为力。
江夏最后在刘瑾耳朵旁边说了一句:“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说完,江夏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将刘瑾推开。
刘瑾看着江夏,口中大口大口地吐出了几口鲜血,然后对着朱厚照叫了一声:“皇。。。。。。皇上。”
朱厚照也是大惊,他没想到江夏这突然间就对刘瑾下了死手。
朱厚照忍不住对江夏怒吼了一声:“江夏!”
江夏淡淡然地看着朱厚照,没有说话。
朱厚照又气又怒了叹了一声,最后只得叫道:“来人啊,传御医,立刻传御医!”
江夏见刘瑾身子还在微微颤抖,还真怕御医来了一下把他给救活。江夏咬了咬牙,手中的匕首一下甩了出去。
匕首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接插入刘瑾的眉心。
方才还在颤抖的刘瑾,此刻动也不动了。
朱厚照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夏,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道:“江夏,你太过分了。你究竟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今日若非是你,换做外人朕一定将他五马分尸!”
江夏看着朱厚照摇了摇头,转身往大殿外面走出去。
一边走的同时江夏一边给朱厚照丢下了一句话:“我一直都在护龙侯府,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想要把我五马分尸,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江夏已经跨出大殿,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距离,江夏听见朱厚照一声大骂:“混账!”
这一声混账让江夏停了停脚步,然后加快步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自这一刻,江夏在心中发誓,今生绝不再入京师。
第三八七章 一切阴谋的真相
刘瑾死了,朱厚照去江西见了一面宁王,然后直接带着兵马调头回了京师。
当江夏接到朱厚照调头回京师的消息以后,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对朱厚照的认识,好不容易出一趟京师到江南,怎么也得玩儿几天才对。走的如此匆忙,江夏猜测可能性有三个。
一是京师有事需要马上回去处理;二是不愿意在江南见到自己;三就是宁王跟朱厚照说了什么,使他不得不立刻回京师去。
京师若是有大事发生,千门的弟子自然会送消息到扬州来给自己知道。而最近从京师送来的消息都没什么特别的大事,所以江夏猜测朱厚照是不愿意在江南见到自己。
你不愿意见我,老子还不愿意见你呢。江夏十分不悦地想道。
再说朱厚照这边,来时他走的是陆路。而回去的时候他似乎很急,于是选择了走水路。
按照原本历史的进程,王守仁抓住宁王以后,朱厚照本应该自导自演一出闹剧,放掉宁王然后自己再重新抓捕一次。以便向世人宣布,说是自己平定了宁王之乱。
不过可能是因为江夏的出现,朱厚照并没有这样做。
但是历史就是历史,有一些事件可能会受到影响发生变化。而有一些事则似乎犹如冥冥中注定的一般,一定会发生。
快到京师码头的时候,朱厚照站在船头看着码头。突然之间,船身猛烈摇晃,站立不稳的朱厚照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水里。
早在第一次江夏带着朱厚照微服南巡,遭遇东厂番子袭船的时候就曾经提到过,朱厚照并不会水。
见到朱厚照落水,船上众人险些没有吓死,凡是会水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都跳进了河里去救朱厚照。
而不会水的人也在船上大声叫喊着:“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朱厚照被众人从水中救起来以后冷的簌簌发抖,他怒骂了一声:“是何人负责停船?给朕押到顺天府重打三十大板。”
“是!”船上的一众护卫应了一声。
跟随着朱厚照身旁的随侍太监低声问朱厚照,“皇上,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以免感染风寒?”
朱厚照想了想后摇头道:“算了,即刻摆驾回宫。”
“是。”
早已准备好的轿子抬着浑身湿透了的朱厚照回到皇宫之中。到了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