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相思寸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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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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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孩子走到丈夫身边,将女儿小心地交给他,秦筝擦了擦泪劝着:“就听叶伯伯的,出疹子不是什么大病,亦墨不会有事的。你也说了,她还这么小,吃药也不一定是好事。”

“是啊,老人都说小孩子一病一长,病过这次,好了以后就更壮了。”叶昭青见墨临渊愣愣地盯着女儿瞧,也知他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又跟秦筝嘱咐了几句,便同叶曙离开了。

放下心来的秦筝也不去吵墨临渊,径自打了水进来,墨临渊将女儿放在床上,接过了帕子对秦筝道:“我来吧,你再睡会儿。”

可是这么一折腾,秦筝又哪里能够睡得着?她在床上侧身躺了,将女儿的小手握在掌中,看着墨临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小小的身体,难过流泪。

“亦墨不会有事的。”墨临渊看着女儿红红的身体,在睡梦中尚且难受地皱着眉,安慰着妻子也安慰着自己,“她那么乖,不会有事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身为父母看着孩子生病,又怎么能不心疼呢?万幸的是在二人守了一晚上之后,亦墨的热度算是退了些,也稍稍令墨临渊安下心来。

送药过来的叶曙又仔细地查看了小丫头的情况,再三向墨临渊保证不会有问题,这才得以脱身,并且暗自决定在亦墨病好之前再也不踏进这院子了。

不得不说叶昭青的药的确是厉害,哄着亦墨喝下没多久,她便不那么难受了,身上再不烫了,人也有了些精神,又开始叫着要爹爹抱了。

但是出疹子这个事儿,可不是热度退了就算完的。这天下午开始,亦墨的身上就出现了一片片的小红点,越来越多,痒得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乖,别乱动。”按下她抓向自己脸颊的小手,墨临渊轻声哄着,“亦墨最乖了,忍忍就好了啊!”

“爹爹~”双手被按住的亦墨在父亲的怀里拱着脑袋,蹭着脸上的瘙痒,委屈地道:“痒。痒。”

“乖亦墨,哪里痒告诉爹爹。”抬起女儿的头,对着她脸上的红疹轻轻吹气:“爹爹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痒了。”

这个方法似乎真的奏效,亦墨没再伸手去抓自己的身子,却再也不肯离开父亲的怀抱,就连秦筝要抱她也不肯,瘪着嘴红着眼,委屈地看着父亲,好似是他无情地将她抛弃,看得墨临渊心疼地将她揽在怀中,就连睡觉也不肯松手。

其实,也睡不着,看着亦墨难受地不停叫爹爹,他心里紧紧地揪着,没有办法代替女儿痛苦,便整日整夜地抱着哄着她,腰背疼得实在忍不住了,他就吃颗药压着,还是最后秦筝看不下去,对他发了火,这才逼着他上床歇了会儿。

秦亦墨病了四五天,墨临渊便累了四五天,待小丫头又活蹦乱跳地同阿白玩在一处的时候,他已是瘦的脱了相。秦筝心疼地埋怨他好不容易才把身子调理得好了些,这下全白费了。他却总是满足地笑而不语,望着女儿的目光,柔得快要化成水。

不过倒真是应了一病一长那个说法,自从出过疹子之后,小丫头便再没生过病,不仅身子骨结实了,就连这惹人生气的本事也更加精进……

“秦亦墨!!!”

秦筝满是怒气的声音传来,墨临渊微微皱了皱眉,下一刻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又紧紧地关上,小亦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冲到父亲跟前,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膝头,缩进他怀里。

“怎么又惹你娘生气了?”墨临渊有些头疼地抱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都道闺女随爹儿随娘,虽说小亦墨的长相是随了他,可是这性格跟他可一点也不像,要说是随了她娘?也不对,秦筝小时候同她比起来,可没让人这么操心。

小丫头如今已三岁多,明明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却偏偏比男孩子还要顽皮。起初只是成日里同阿白在地上打滚玩闹,弄得一身脏兮兮,秦筝教训她的时候他还劝说孩子都是贪玩的,别管那么严,可是后来这丫头竟然越来越让人不省心。

还记得那次墨临渊到处都找不到她,正着急上火的时候,却听见她正躲在树上呵呵地笑,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下不去了,又急的哇哇大哭,偏偏还怕被她娘训,不准他去找人帮忙。无奈之下,墨临渊只得哄着她跳下来,自己在下面接着,却被她砸的翻倒在地,胳膊疼了好几天。

不过也好,从那以后她倒是再也不爬树了,只是别的祸,却是一点也没少惹。

“亦墨,告诉爹,为什么又惹你娘生气?”扳过她的小脸,墨临渊好声问着。

素亦墨气呼呼地别过头,鼓着腮道:“我不爱听那个夫子讲学,我不爱学画画,我不爱下棋!”

“砰!”门被推开,秦筝怒气冲冲地进来,看着女儿瑟缩着躲向墨临渊怀中,更是有火:“你倒是说说你爱什么!你除了爱疯爱玩你还爱什么?”

“爹~”

“不用叫你爹!”秦筝朝着墨临渊瞪了一眼,不准他打圆场:“我告诉你秦亦墨,我这就将阿白赶上山,再不准它来你信不信!”

“娘~”听着母亲的威胁,想到阿白再也不能来同她玩,秦亦墨委屈地红了眼睛,“你坏!你是坏人!”

“亦墨!”墨临渊拉下脸来,“怎么能这样说你娘?”

“你听见了啊!”秦筝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女儿对丈夫道:“你闺女,说夫子坏,说我坏!”

“筝儿,别气。”墨临渊将女儿放下地,来到妻子身边,揽着她的腰轻声哄着,“亦墨还小,玩心自然是重了点。慢慢来就好。”

“慢慢来?她已经三岁了,难道任由她变成野丫头?”秦筝看了一眼正怯怯地躲在墨临渊身后的女儿,又对丈夫道;“我不想她什么都不会,不想她像我当年那样被人嘲笑……”

“筝儿,原来你是在怪我……”墨临渊松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两手交握放在膝上,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不必说了。”墨临渊打断秦筝想要解释的话,“我知道,你只是希望女儿学习琴棋书画来弥补你的遗憾。怪只怪当初我一心放在军务上,疏忽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怪你!”秦筝蹲下身子,紧紧地抱着丈夫安慰着,“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好呢?我从不曾怨过你……”

“真的吗?”墨临渊回拥着妻子,对一旁的女儿使个眼色,见她心领神会地笑笑,偷偷地贴着墙边溜了出去,这才在秦筝耳边轻声道:“那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想生气,可是亦墨她……”秦筝刚想继续数落女儿的罪状,却发现那小人儿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顿时明白过来,蹭地一下站起来,恨恨地道:“行,你就护着她吧,我不管了!”

墨临渊苦笑着送走了气呼呼的秦筝,不禁也觉得有些头疼,既然秦筝不管了,那他自然是要管的,总不能真的任由小丫头继续疯下去。

摇着轮椅出了房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他静静听了一会儿,朝着一旁半人高的树丛里道:“你娘都走了,还不舍得出来?”

下一刻,那树丛晃动了几下,随后一只健硕的白虎自树丛中挣扎着出来,后面还跟着沾了一身树叶的小丫头。

“爹爹~”秦亦墨嬉皮笑脸地跑上前,爬到父亲腿上坐好,扯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最好了,才不像娘那么凶!”

“亦墨!”墨临渊竖起一指止住了女儿的话,“你娘也是为了你好,若非你不听话,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哦……”小丫头低着头不说话,半晌又拽拽父亲的衣裳,央求道:“爹爹,亦墨不喜欢那个夫子!”

“为什么不喜欢?”墨临渊轻轻摘下女儿发间的树叶,又给她松了辫子,以指作梳,一下下顺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他坏!他不让我说爹爹写字好看!”小丫头委屈地搂着父亲的脖子,“我不喜欢他!”

听到这个理由,墨临渊哭笑不得,却又感动着女儿这般维护他,于是亲了亲她的额头道:“那亦墨喜不喜欢爹爹?要是爹爹教你,你会不会也这样呢?”

“亦墨自然是喜欢爹爹的。”小丫头郑重地阐明对父亲的态度,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乖乖听爹爹的话!”

既然女儿不喜欢夫子,那便由自己亲自来教她吧,至少把她拴在身边,也不必担心她又去调皮了。

不过,墨临渊也太小看了自己女儿的本事。

自从亲自教导亦墨之后,小丫头倒是安分了许多,每日上午乖乖地坐在父亲的腿上学写字,下午睡醒后便偎在他身边听他讲书上的那些故事,有时候会同父亲下棋,只是常常耍赖罢了。

对于这样的改变,墨临渊夫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秦筝,见女儿乖巧了许多,不禁检讨自己之前是不是对她管得太严。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小丫头便又闯了祸,这一次连墨临渊也生气了。

那一日午后,秦亦墨同父亲商量,说想要去董家找小哥哥玩。墨临渊想想她最近确实一直呆在家里,连阿白也没来同她玩耍,于是便笑着应了。

谁想到她这一去就不见影了,直到晚饭时秦筝去董家接她,见董夫人一脸茫然,这才知道小亦墨根本不曾去过。

听到这个消息,秦筝当时就懵了,一句话不说只一个劲儿地流泪,倒是墨临渊颇为镇定,急忙安排了叶家和客栈里的所有伙计出去寻找,嘱咐董夫人在家里守着,自己也和秦筝一起出去,挨家挨户地打听询问。

这一晚,整个安乐镇都知道,墨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见了。

天亮时分,看着众人一脸失望地回来,墨临渊的心越来越沉。整个镇子都被找遍了,却始终没有亦墨的消息,她一个三岁的孩子独自在外一整夜,会遇到什么事情谁也不敢想象。可是看看一旁直抹泪的秦筝,他却不能将内心的恐慌表现出来,只得强作镇定地道:“大家都累了,回去歇歇吧。”

“我们不累。”一夜未睡的叶曙脸色有些发白,虽是疲惫万分却不肯离去,“白日里街上人多,再去问问说不定能有收获。”

“是啊,我们再去找找看看。”“别担心,小姐肯定没事。”众人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可是谁的心里都没底。

“吼……”恰在此时,一声虎啸传来,众人顺声望去,只见阿白慢悠悠踱了过来,背上驮着还没睡醒的秦亦墨。

“丫头!”“小姐!”

“亦墨你去哪儿了?”秦筝跑上前紧紧地抱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你吓死爹娘了!”

“娘,不哭!阿白好久没来,亦墨以为娘把它赶走了,便上山找它。”秦亦墨伸出小手擦擦母亲的眼泪,又喜滋滋地指着阿白对父亲道:“爹爹,阿白也当爹了!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有个毛茸茸的小肉团躲在阿白的身后,想来便是小阿白了。

秦亦墨挣脱母亲的怀抱,爬到父亲腿上坐着,得意地说着自己的发现:“爹爹,它可好玩了……”

“亦墨,跟爹爹回房,爹爹有事同你说。”不像秦筝那般反应激动,墨临渊面对女儿的归来显得异常平静。众人都纳闷为何平日里最宠女儿的墨临渊看上去竟然一点也不开心,但秦筝却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上前拉住墨临渊,却没等说话便被他冷冷一瞥给制止了动作,只能担忧地看着女儿兴奋地揽着父亲的脖子叽叽喳喳地进了卧房。下一刻,卧房中果然传来响亮的巴掌声和亦墨撕心裂肺的哭喊,久久不歇。

那一日,整个安乐镇都知道,墨家小姐回来了,而且被她爹打肿了屁股。

幸福番外最终回

自从被父亲打过之后,素亦墨就变成了一个安静听话的好孩子。她每天都乖乖地在父亲的书房中读书写字,尤其是最近,晚饭后也抱着她的新玩具——小小白,在书房里缠着父亲说书上的那些故事。

就连秦筝都惊叹于她如此乖巧好学,是以吩咐了众人不得打扰,她自己也不去书房,只静静地在等在房里。

也正是如此,大家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

“爹爹……”亦墨将怀中的小白虎抱得紧了些,困倦地道:“我困……”

墨临渊自书中抬头,见女儿已经连眼睛也张不开,小脑袋低在胸前一点一点的可怜样,不禁有些心疼。他上前将女儿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轻声道:“睡吧,待会儿爹爹送你回房。”

得到了父亲的许可,亦墨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没多时便睡的沉了。小小白见状也扒着墨临渊的腿想往上爬,却被他按着脑袋推出去,只委屈万分地在桌脚处趴着睡了。

墨临渊将女儿的衣裳拢了拢,又把腿上的毯子替她包了,继续低头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愁得直叹气。

亦墨已经同他们分房睡了,也正是如此他才烦恼。

自成亲那晚的缠绵被女儿看到后,虽然明知不会对亦墨有什么影响,但之后他同秦筝都极其自制,便是偶有欢好也都很是收敛。可是如今亦墨有了自己的卧房,没了孩子隔在中间,秦筝像是抛却了顾忌,整日在床第间缠着他欢好,让他有些受不了。

当然,他倒不是身体上受不了,他虽身残,但却无碍房事,自然也是喜欢同妻子行鱼水之欢的。他受不了的是,秦筝每每同他缠绵之后却怎么也不肯喝那药汤,逼急了便泪汪汪地瞅着他,瞅得他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只能不了了之。

其实他明白秦筝的用心,她一直都想替他再生个儿子,起先是因为身子尚未调养好所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可是这几年她的身子大有起色,加上去年叶曙家也添了个大胖小子,这可让秦筝眼馋的很,便商量着同他生个儿子。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墨临渊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他又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有了亦墨他便心满意足,儿子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没什么要紧的。再者说了,他早就听说了秦筝在生亦墨的时候有多么危险,遭了多少罪,又怎么舍得让她再重复一次之前的痛苦呢?

但是秦筝却偏不,怎么劝都不听,而且不知跟哪儿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本事,每到夜里那亵衣便似脱非脱,露着半边肩头,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贴,凑在他耳边说些夫妻间的悄悄话,直说得他脸红心跳,口干舌燥。说句实话,其实若秦筝不是抱着那样的目的,他真是极喜欢她那有些妖媚的样子,可是只要想到秦筝在云雨之后拒绝喝药避孕的倔强模样,他的兴趣便被那隐隐的担忧冲淡,所以宁可借口要给女儿说故事躲在书房,也迟迟不愿回房面对那样吸引人的妻子。

只是,他不能抱着女儿在书房坐一夜吧?便是能坐一夜,那也总不能天天在这里坐着等天亮吧?无奈地摇摇头,墨临渊摇着轮椅将女儿送回房,将她在床上安顿好之后又守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唉,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

回房的时候,秦筝已经睡下了,墨临渊心中一喜,轻轻地靠近,小心地将自己往床上挪,一边动作一边瞧着秦筝,生怕将她吵醒。他哪里知道,秦筝压根就没睡着,正闭着眼等他呢。

就在墨临渊躺平了身子,偷偷地松了口气之后,还没闭上眼睛,一只白嫩细长的手臂横横地搭在他的腰上,接着身边那原本应当睡着的人一个翻身便压在了他的胸前,一双眼睛晶晶亮亮,哪里有困倦的痕迹?

“你怎么还没睡?”墨临渊明显一愣,故作自然地道:“以后别等了,困了就先睡。”

“可是我不困。”秦筝娇笑着凑到他脸旁,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想你。”

墨临渊登时觉得自己的心口突突跳的厉害,腹间也窜起一股火,开始向四肢蔓延。但是他却推开秦筝坐起来,深吸了几口气道:“既然你不困,那咱俩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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