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发出“三天期限”的任务害死了他的新娘。
甚至她们明知是陷阱,也一脚踏了进去。
一死了之。
德奈雪不会不明白沿思对她的心思,所以才会以死了结。她相信,只要她和曲舒乌死了,沿思一定会保全她们的声誉,不会牵连到各自的娘亲。
沿思站得很僵硬,虎目迸射出悔恨的泪光,眼睁睁地看着泥土一点一点盖在棺木上。他最喜欢的女子,如今与他阴阳两隔。
远处山坡上,一个女子偎在一个男子怀里:“德奈雪没说错,沿思果然是爱上她了。”
“何以见得?”男子不以为然。
“我感觉到他在哽咽。”女子无比抒情。
男子冷嗤一声:“隔这么远,人影看上去就是一个小点,你居然能感觉到他在哽咽?你能不能扯得更远?”
“我就是感觉到了!”女子恶狠狠的。
“幼稚!”男子再冷嗤一声。
“我幼稚我高兴!”女子有些毛了,挣扎了一下:“滚开,不要抱我!”
“哎哎,你不利于团结。”男子收紧双臂,抱得更缠绵:“你说我幼稚的时候,我没跟你发脾气吧?怎么我一说你,你就这德性?”
“我说你可以,但你不能说我!”女子柳眉轻扬,气咻咻的。
“暴君!”男子唉声叹气:“完全不讲道理嘛?”
“要你管!”女子更加火大。
“怀了孩子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男子一说完,就觉得空气凝结成冰了,不由得讷讷的:“寒渡寒渡!”
邱寒渡不吭声。
“寒渡寒渡!”聂印摇了摇邱寒渡的身体:“宝贝乖,不生气哈,以后我们总会有孩子的。如果实在没有,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疼你哈……”
邱寒渡还是没有吭声。
聂印笑嘻嘻地亲吻了一下她冰凉的脸:“幼稚的寒渡寒渡……”
“你招魂?”邱寒渡冷冷地回应。
“嘿嘿,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一不理我,我就心慌。我一心慌,就特别想亲你……”话未说完,聂印就封堵住邱寒渡的小嘴儿。
邱寒渡愤愤地咬一口聂印:“办正事儿!要是两个丫头死了救不活,我跟你说,你死定了!”
“你看你看,你还不承认对两个丫头比对我好?”聂印酸得哟,牙齿都要掉光了。
邱寒渡揪一下聂印的腰,后者”嘶”一声吼:“你谋杀亲夫!”
“我让你注意力集中点!”邱寒渡下手忒狠,再大力揪一下他的劲腰:“你看,他们要撤了。我们可以去挖坟了吧?”
“再等会儿,他们如果折返回来,岂不是亏大了?”聂印揉揉被揪痛的腰:“狠心的婆娘,你作死啊?”
“嘻嘻,谁让你不听我话的?”邱寒渡返过脸来,轻啄了一口聂印的脸:“听话就有糖吃,不听话,哼哼!”
“有什么糖吃?”聂印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少。
“你猜!”
“那个糖叫寒渡寒渡?”聂印的眸光潋滟了一片。
“哎呦,可以挖坟啦。再不挖,那俩丫头岂不是要冻死?”邱寒渡摇了摇聂印:“可以啦可以啦,赶紧派人去挖。”
“寒渡寒渡,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哭?会不会也这么着急?”聂印还在扯,哼哼,让那俩臭丫头多冻会儿,谁让她们当了奸细还敢跟他抢他的王妃?
邱寒渡气得心肝突突:“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就你这样儿的,阎王爷不收,你就算想死,也难!”
“啧啧啧,瞧你这凉薄的小样儿。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公的?嗯?”聂印运用现代称呼相当得心应手。
“……”邱寒渡默了。
聂印收摄了笑容,发令下去:“开棺!”
淡淡勾唇,笑得邪气。要想玩瞒天过海的把戏,谁玩得过他?
第四十章 瞒天过海
据传,在都城南郊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对战。九曲国细作德奈雪与曲舒乌为了完成任务,刺杀王妃,却陷入印王爷的埋伏圈,惨死当场。
沿思带着众人赶到打斗现场,见两女全身的血已凝固,皮肤发乌,早已没了气息,显是身中剧毒而亡。
那夜的月光特别惨淡。雪夜,异常寒冷。
沿思紧紧攥着拳头,狠狠一拳,打在大树上。树上的雪,哗哗往下掉,他哽了哽,一字一顿:“是我错了,不该逼你们完成任务。”
“大人,不关你的事。她们早已叛……”
“给我闭嘴!”沿思气愤已极,又一拳击出,将刚才那人打得飞出去老远。良久,他缓缓转身,沉重冷冽的气息,令人生寒:“德奈雪,曲舒乌,为国捐躯!”没有说更多的修饰之辞,仅“为国捐躯”四个字,便将两女塑造得闪闪生辉。
“德奈雪,曲舒乌,为国捐躯!”整齐的声音飘落在暗夜上空,众男子齐齐跪地,向英雄致敬。
良久,沿思命人去买了两副棺木,将两女小心翼翼放进去。
“大人,我们要将她们带回国土?”
沿思摇摇头,无比沉痛:“就地埋了吧。她们身中剧毒,要不了几个时辰,肉身便会腐烂,我们无法将之带回国土。”他走到德奈雪的棺木前,伸手抚向她的脸庞,恋恋不舍:“雪儿……”
呼唤哽在喉间,漫天的冷冽扑面而来。
他意兴阑珊至极,可怖的战争让人无比疲累。他本想等攻下灵国都城,便迎娶德奈雪,可是没等到那一天,她便死了。
“可恶的灵国人!可恶的印王爷!”沿思恨恨地骂出口,却又不期然地想起德奈雪说的话。
“我们才是真正的侵掠者!我们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因为这句话,他打了德奈雪一耳光。
但德奈雪仍旧没停嘴:“我们千辛万苦渗透到别人的领地,还要觉得别人可恶,这是什么道理?王妃对我那么好,她为我和曲舒乌讨公道,伸张正义,她把我们当人看,而我们却要处心积虑地害她。我们才是最该死的人!”
沿思气得扬手又是一耳光:“还敢提这件事,谁让你们和龙家作对的?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龙将军已经闹到皇上那儿去了。”
德奈雪蒙了,又恍然大悟了。原来,龙将军也是九曲国的细作。
这是高度机密,沿思竟然这般不小心泄露出来。
……
往事一幕幕,沿思这才发现,德奈雪和曲舒乌从来就不想当细作。其实,谁又真的想当细作呢?
是他发出“三天期限”的任务害死了他的新娘。
甚至她们明知是陷阱,也一脚踏了进去。
一死了之。
德奈雪不会不明白沿思对她的心思,所以才会以死了结。她相信,只要她和曲舒乌死了,沿思一定会保全她们的声誉,不会牵连到各自的娘亲。
沿思站得很僵硬,虎目迸射出悔恨的泪光,眼睁睁地看着泥土一点一点盖在棺木上。他最喜欢的女子,如今与他阴阳两隔。
远处山坡上,一个女子偎在一个男子怀里:“德奈雪没说错,沿思果然是爱上她了。”
“何以见得?”男子不以为然。
“我感觉到他在哽咽。”女子无比抒情。
男子冷嗤一声:“隔这么远,人影看上去就是一个小点,你居然能感觉到他在哽咽?你能不能扯得更远?”
“我就是感觉到了!”女子恶狠狠的。
“幼稚!”男子再冷嗤一声。
“我幼稚我高兴!”女子有些毛了,挣扎了一下:“滚开,不要抱我!”
“哎哎,你不利于团结。”男子收紧双臂,抱得更缠绵:“你说我幼稚的时候,我没跟你发脾气吧?怎么我一说你,你就这德性?”
“我说你可以,但你不能说我!”女子柳眉轻扬,气咻咻的。
“暴君!”男子唉声叹气:“完全不讲道理嘛?”
“要你管!”女子更加火大。
“怀了孩子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男子一说完,就觉得空气凝结成冰了,不由得讷讷的:“寒渡寒渡!”
邱寒渡不吭声。
“寒渡寒渡!”聂印摇了摇邱寒渡的身体:“宝贝乖,不生气哈,以后我们总会有孩子的。如果实在没有,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疼你哈……”
邱寒渡还是没有吭声。
聂印笑嘻嘻地亲吻了一下她冰凉的脸:“幼稚的寒渡寒渡……”
“你招魂?”邱寒渡冷冷地回应。
“嘿嘿,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一不理我,我就心慌。我一心慌,就特别想亲你……”话未说完,聂印就封堵住邱寒渡的小嘴儿。
邱寒渡愤愤地咬一口聂印:“办正事儿!要是两个丫头死了救不活,我跟你说,你死定了!”
“你看你看,你还不承认对两个丫头比对我好?”聂印酸得哟,牙齿都要掉光了。
邱寒渡揪一下聂印的腰,后者”嘶”一声吼:“你谋杀亲夫!”
“我让你注意力集中点!”邱寒渡下手忒狠,再大力揪一下他的劲腰:“你看,他们要撤了。我们可以去挖坟了吧?”
“再等会儿,他们如果折返回来,岂不是亏大了?”聂印揉揉被揪痛的腰:“狠心的婆娘,你作死啊?”
“嘻嘻,谁让你不听我话的?”邱寒渡返过脸来,轻啄了一口聂印的脸:“听话就有糖吃,不听话,哼哼!”
“有什么糖吃?”聂印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少。
“你猜!”
“那个糖叫寒渡寒渡?”聂印的眸光潋滟了一片。
“哎呦,可以挖坟啦。再不挖,那俩丫头岂不是要冻死?”邱寒渡摇了摇聂印:“可以啦可以啦,赶紧派人去挖。”
“寒渡寒渡,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哭?会不会也这么着急?”聂印还在扯,哼哼,让那俩臭丫头多冻会儿,谁让她们当了奸细还敢跟他抢他的王妃?
邱寒渡气得心肝突突:“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就你这样儿的,阎王爷不收,你就算想死,也难!”
“啧啧啧,瞧你这凉薄的小样儿。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公的?嗯?”聂印运用现代称呼相当得心应手。
“……”邱寒渡默了。
聂印收摄了笑容,发令下去:“开棺!”
淡淡勾唇,笑得邪气。要想玩瞒天过海的把戏,谁玩得过他?
第四十一章 向左向右
旌旗飞扬,大军开拔。
印王爷带领大军,奔赴清池,誓要夺回丢失的城池领地,誓要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皇上与皇后,率领一众后宫嫔妃,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为聂印送行。皇后冷漠地看着,秀妃抹着泪儿。
都城人民自发送行,长街十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印王爷身穿墨色盔甲,威风凛凛骑着高头大马。冷硬的线条,如鹰的目光,全身都散发着尊贵倨傲的气质。他仰头向着高高城墙上,漫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的身旁,有一个人一样抢眼。那正是同样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金色盔甲的未来王妃渡云公主。
有王爷的地方,必有渡云公主。
这一次,也一样。
高调出场。
暗杀从未断过。但他们何曾畏惧?渡云公主也仰头望向墙头,唇角邪气一勾,笑得灿烂,挑衅的模样。她还活着,所以某人的阴谋失败了。
将来,她还得继续笑着看某人如丧家之犬。
皇后的脸苍白如纸。
秀妃仍旧在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儿,像是十分不忍让爱儿亲上战场。
印王爷狂妄地带着他的王妃,接受百姓的欢呼和祝福。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九曲国的西令先锋,如今却是灵国的先锋龙济堂。
这样一支队伍,如何攻城?如何取得胜利?
当时,聂印和邱寒渡考虑的,的确只是想证实一些东西。如今,接受万民膜拜,欢呼声一lang一lang,他们的眼睛和心都湿润了。
战争这个东西,历来就是统治者的阴谋。而遭殃的,却是百姓。在那一刻,聂印与邱寒渡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那就是战!
一战到底。
开拔的第一天,邱寒渡不动声色了解了各处人员配置。龙济堂的得意手下有哪些,粮草补给归谁管,哪些人才德兼备,却处处受打压。
情报并不详尽,也不一定准确。可是邱寒渡是干什么的?搞情报这点破事儿难得住她?
不出三天,她便了解得清清楚楚。
到了第四天,聂印和龙济堂发生了第一次冲突。
向左的路,陡峭艰险,却近得多,龙济堂主张走这条道。
向右的路,平坦空旷,却要远得多,聂印认为应该选择安全为主。
主帅和先锋各执一辞,争论不休。
龙济堂之所以敢和主帅争执,无非是欺负聂印没带过兵,没上过战争,连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难以服众。
在这次军营里开会的,除去主帅和先锋龙济堂,便是邱寒渡及一众得宠的军官。
可奇异的是,在举手表决中,大多数龙济堂手下得力的军官都支持主帅聂印的观点,希望向右前行。
龙济堂气得拍桌子:“打仗岂能贪生怕死?这样下去,迟早士气要被耗尽。”顿了一下,颓然又无奈道:“既然众位都同意主帅的意见,那就……”
“慢着!”邱寒渡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义正言辞:“我同意龙将军的意见。清池的百姓水深火热,正等着我们去救命。我等岂能因为地势艰险便拖延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我们晚去一时,便会死很多百姓。”
聂印站起身,向龙济堂诚恳道歉:“是我考虑不周,就按先锋的意思办。散会!”
“……”龙济堂怔在当场,这主帅怎么说变就变哪?
入夜,一身夜行衣装束的两个女子,混进了主帅营帐。这两人正是诈死的德奈雪与曲舒乌,她们被邱寒渡给忽悠来当打杂的了。
当时这姐俩还挺纠结:“如果这样,那我们真成叛徒了?”
邱寒渡凉嗖嗖地回答:“你俩现在死了,不是叛徒。再说,九曲国侵掠别国国土,属于入侵者,我们只是要将九曲国赶出去。若是哪天,灵国侵掠了九曲国国土,我再帮你们把灵国赶走,如何?”
姐俩大喜:“真的?”
邱寒渡点头。
于是姐俩成了邱寒渡的手下,易容成另两个样貌平凡的女子,平时打个杂,侍候王妃起居,必要时,再出个任务。比如此刻,这姐俩就顺利完成了任务,喜滋滋来讨赏了。
“报信的,真被你们杀了?”聂印凉悠悠地问。
要说揣度人心,再没有比聂印和邱寒渡这两人更在行了。关于这向左向右的问题,他们唱了个双簧。先让龙济堂挑选,他选左,以聂印的性格必然选右。而向右,那便是通向死亡的道路。
大军未到清池,便因主帅的错误抉择而死伤过半,聂印死不足惜。
龙济堂故意搞了个**,让举手表决,结果他的手下,表面上是因讨好主帅,其实一早就已安排好。
邱寒渡适时再来搅一局,聂印搞了个怕老婆的戏码,立时改口,然后喊散会,这就按照龙济堂的方案走了,谁也不好说什么。
龙济堂再要想改变埋伏,便得使人出去送信儿。于是这人便落在了德奈雪姐俩手里。
德奈雪本来笑嘻嘻的,听到王爷这么一问,立时结结巴巴起来:“杀、杀了!”
邱寒渡笑起来:“死丫头,没杀就没杀,但手脚要干净利落,可别出大岔子。”
闻言,曲舒乌很识时务地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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