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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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邪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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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情敌,他本来是要很不厚道地赶人家走。可是呢,话到嘴边就改了口,践行改成压惊。说到底,他可以对真正的敌人,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可是对这几个人,确实做不到。

    朵儿小娃大大咧咧:“印哥哥,不惊,我们一点儿也不惊。”她拈了一夹凉拌耳丝,嚼起来喀嘣喀嘣:“多吃点好吃的,就不惊了。”

    秦俊多聪明的人,悠然道:“叨扰了几日,我们也打算就此告辞了。”

    朵儿小娃眼睛瞪得老大:“哥哥,你答应我再住些日子的嘛!”

    聂印发现秦俊这只老狐狸挖了个坑给他跳,他还不得不跳:“难道我这风雨飘摇的印王府,还保护不了你们几个?”

    言下之意,惊了你们就想跑,忒不仗义。其实天知道他多想这拨人赶紧离开,别在他的王妃面前晃悠。

    邱寒渡四两拨千斤,随口道:“说起来,你们还真不能走,我那俩黑丫头,还指望你们调教呢。”

    秦俊满意地开口,做出一副挺为难的样子:“既然主人家都这么盛情,我们若是执意要走,倒是显得怕事了。”说完,忒真诚地望着印王爷。

    印王爷吃了瘪,心气儿难顺,右手拿起酒杯:“来,干杯!”话刚说完,杯子就被邱寒渡抢过去了。

    “你手臂有伤口,不能喝酒。”邱寒渡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就着那杯酒,举杯道:“我代表俩黑丫头谢谢两位师傅了。”一仰头,干了。

    太有女主人风范了,太关心他了。这不是堂堂正正的王妃是什么?聂印吃瘪的那点郁闷心情,一扫而空,无比可怜巴巴的,低声道:“惹祸精,我饿!”

    邱寒渡盯了一眼他那绑着的手,先在碗里布了菜,然后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于是,印王爷的人生完满了,吃了瘪也不生气了,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自觉性。大男人要人喂,有啥不好意思的?他受伤了啊,他的手动不了啊,他有喜欢的人啊,他喜欢的人愿意喂他啊……

    说实话,秦俊心头莫名掠过一丝苦涩,不多,只是一小点儿。他娶过妻妾,都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谈不上多喜欢,但妻妾都挺贤良,和睦相处,在家也不闹事儿。

    他本来一直都特别不明白堂哥秦三公子,多年来一直不肯娶妻的原因。但在此时,似乎有那么点明白了。

    眸色黯了黯,他压下心底那一丝不该有的情绪,恢复了一惯的优雅闲适。

第四十五章 入套

    人生圆满的印王爷,饭桌上谈笑风生,一扫阴郁之气。只觉得掐着指头算去算来,还是赖上惹祸精这招管用。

    他们之间谁都离不得谁,无非就是冷战一时,影响不了大局。他是男人,自然得肩负起打破冷战格局的重任。更何况,邱寒渡担心的事,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么看着邱寒渡,真真儿是哪哪都好的好姑娘。

    大家都吃饱喝足,正欲散去。

    圆顺儿进来回禀:“王爷,清江公主派人送来邀帖,请王爷过目。”

    聂印接过邀帖看了看,随手扔在旁边的桌上。

    圆顺儿退了出去。

    聂印淡然勾唇,漫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瞧,刚说了风起云涌,风雨飘摇,这就盯上我了。”他站起身,迎上秦俊的目光:“秦俊,你们最近还是别出王府比较好。”

    偶尔的醋意,不过是一时玩笑罢了。终究,他们是他的朋友。

    秦俊也洒然一笑:“谁要敢来动一动,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大意不得,你和秦举我并不担心。关键你得看紧这个小娃。”聂印的视线扫过朵儿,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似那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家伙。

    朵儿小娃有些生气:“你们不要小看我,江湖上人称……”

    “那是你自称‘秦三妹’,不要搞什么江湖上人称,你连江湖是什么都没弄明白,还江湖!”聂印不遗余力地逗着朵儿小娃。

    秦朵儿憋得脸红通通的:“江湖有什么不明白的……江就是江,湖就是湖,江湖就是又有江又有湖……”

    众人轰堂大笑。连邱寒渡都憋不住了,揉揉她的头发:“你说得很对,江湖上到处都是船。”

    说笑一阵后,聂印带着邱寒渡去看袁冬阳。

    邱寒渡用余光看着聂印紧锁的眉头,以及目光中偶尔显露的那抹赤色精光,知他定是要找袁宛央麻烦了。

    从清江公主的邀帖送到,他的脸就阴晴不定。即使嘴里在开秦朵儿的玩笑逗大家开心,都掩不住某种杀气。

    果然,查看完袁冬阳的伤势,他端坐在正椅上,王爷架子摆了个十足。

    袁宛央奉了茶,一副低眉顺目却又不卑不亢的模样,等着问话。她是个聪明人,一直在等印王爷出招。

    只是印王爷太沉得住气,偶尔点明了,却不问也不追究。她猜不透印王爷在想什么,只觉得这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低沉,压迫。

    过了很久很久,印王爷都没有发话。

    倒是邱寒渡淡淡地说:“王爷,夜了,我们走吧。”

    印王爷站起身,一语不发,竟然随王妃就那么走了。仍是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追究。

    夜风悠悠,他负手而行,挺拔的身姿在夜色中,无比孤傲。好在,他的身侧,并行着一个足以与他匹配的女子。

    袁宛央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失神。

    邱寒渡吩咐跟在身后的采华和圆顺儿先回去,追上聂印的脚步:“今儿打伤你的是清江公主?”

    聂印顿住脚步:“你又知道了。”

    “能在大街上公然打人的,除了清江公主,谁还有这样的胆子?”邱寒渡在荷塘边坐下,一地的青草,月光如银。

    聂印也坐了下来,侧过脸,望着邱寒渡,忽然伸臂将她紧紧箍住:“我有危险了,你要不要跟我共同进退?”

    他问得很认真,是少年的执着。

    成熟的男人,永远想着将女人藏在身后,不浸风雨。只有单纯的少年,才期望着和喜欢的女人快意江湖,共同进退。

    他的问题考住了邱寒渡。

    真正的危险来了,哪一次她曾扔下他独自逃生?

    可她要与他划清界线,尽管这界线越来越模糊。她该怎么回答?

    聂印在草地上倒了下去,牵带着邱寒渡也倒了下去,倒在他没受伤的臂弯里。

    邱寒渡挣扎着,一脸红晕隐在夜色中:“聂医生,你知道现在家仆和丫头婆子们,是怎么看我的么?”

    灵国是个特别奇怪的地方,一方面歌舞姬成群,男风盛行;另一方面对待正室,却特别苛责挑剔,风气严谨。

    若是依足规矩,皇上指婚后,渡云公主就应该独自回到大唯国,等待印王爷迎亲。

    如今,不止渡云公主没回去,还住在印王府内,早早就行使着王妃的权利。无论在称呼上,饮食起居规格,都一如行完大婚的真正王妃。

    这还不打紧,最主要是印王爷长期不在自己的院里就寝。尽管他也并未明目张胆地留宿在王妃院里,但用脚趾头想也该明白。

    那就像是一层纱,大家都没捅破,却都隐隐约约明白。

    聂印本生长在民间,遇到韦大小姐之前,他和凤喜颠沛流离,过着食不裹腹的生活,哪搞得清什么礼仪?后来遇上韦大小姐后,却又常在山野穿行,哪怕是在皇宫里,也从没依足过规矩。

    如此狂放不羁的性格,连季连少主都不介意,还特许他进宫后只对皇上行微礼,别的百官,一概能免则免。

    如此背景,他又怕过谁?

    他笑起来:“惹祸精,你这时候才想起跟我保持距离,是不是太晚了?”睡也睡过,抱也抱过,谁管得着?他用受伤的手揉揉她的额头:“我的名声反正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得,这理由听起来多冠冕堂皇。

    “……”邱寒渡想打人,那她的名声谁来赔?其实,名声这玩意儿又值什么价?她在这样的异世界,谁都不认识,也没啥亲人,要名声来当饭吃?

    他叹口气,转入正题:“你猜对了,街上打人的恶霸的确是清江公主,偏生那么巧,就能让我们遇见?”

    “你在怀疑什么?”邱寒渡盯着高高的月亮,似懂非懂。袁宛央的仇人是清江公主,又来一个跟清江公主作对的人。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总是在牵引着这根线,一端拴上清江,一端拴上聂印。

    她蓦地坐起来:“你收了清江的邀帖,去与不去,都入套了!”

    聂印清冷的声音,在暗夜中淡淡的:“那就去吧,惹祸精,你陪我么?”

    邱寒渡冷嗤一声:“一天到晚叫人家惹祸精,我哪里给你惹祸了?”目光落在他阴暗不明的俊颜上:“你如果不当这劳什子的印王爷,估计也没有这么多人对付你。”

    说穿了,无论时空如何转变,永恒的依然是金钱和权势。

第四十六章 哥只是个传说

    月光如银,照着草地上少年的俊脸,那般纯洁,又那般魅惑。他随手扯一根长草,斜斜咬在嘴里,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儿。

    邱寒渡看得心里一跳,有种过电的感觉。低头的刹那,脸色蓦地一沉,朗声道:“出来吧,别躲了。”

    月光拉得来人的影子硕长无比,寂寥又萧瑟。

    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丽的女人。她袅娜的身姿,如一抹云朵,向他们飘过来,轻盈,曼妙。

    就算同是女人的邱寒渡,也不由得为之感叹。这真是难得的人间尤物,怪不得清江公主恨之如骨。

    自古红颜多薄命,又或是红颜祸水,引得国破家亡。女人生得太美,的确不是件好事。可是无数女人终其一生,依然还是乐此不疲地追求着美貌。

    来人,自然是袁宛央。

    聂印仍旧躺在地上,动都没动一下,仿佛睡着了一般。

    袁宛央在一米之外,忽地跪下,声音如风般清冷:“王爷和王妃可是有话要问宛央?”

    聂印没说话,手却习惯地握着他的王妃,细细摩挲着,悠然自乐。

    邱寒渡见聂印不说话,只得代答:“我们没话要问,只是看袁姑娘有没有话想说。”声音同样清冷。

    风悠悠地吹着,两个姑娘青丝飞舞,隔着一米的距离。那一米的距离,仿佛就是心灵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

    她们彼此都清冷,却又有着莫名的信任。

    她似乎懂她,她也似乎懂她。

    只是她们之间,不可能更近,彼此都没有靠近的意愿。

    不像秦朵儿,有事没事就往邱寒渡身上裹,靠得粘粘糊糊,亲昵得都不好意思将她推开。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有时候,邱寒渡也会主动去揽秦朵儿,像姐妹一样亲热。

    袁宛央,站在原地,不曾靠近。而邱寒渡同样是在原地,不曾靠近。

    互相都明白,永远都无法靠近。即使有一天,她们心中再无芥蒂,却仍旧隔着这一米的距离。现实的,心灵的,不近,也不远。

    袁宛央没有直接说什么,抬头望着天上朦胧的月亮,沉默了好半响,才幽幽开口:“如果我说,派我来的人,并不要求我做什么,你们信吗?”

    聂印躺着扮空气,自然不会回答她。邱寒渡也不是激动的主,从不肯回答这种是或非的问题。

    沉默,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不说信,也没说不信。

    袁宛央那悠然婉转的嗓音,在暗夜里特别好听,尤其,还带了些低低的暗哑:“我不能告诉你们,那个人是谁,因为他救过我和弟弟的命。没有他,我和弟弟早就死了。就算不被抓回去,也冻死了。”

    邱寒渡只是静静地聆听,并没有暴跳如雷,讽刺她既然不说,那来做什么?

    她抬起头来,以特别沉静的表情听袁宛央讲话。她知道,对方的话还没说完。

    “他救了我们,帮助我们度过生活的困境。还顶着风险藏匿我们。尽管,我知道,他养着我这样的人,必定有所图。可是,那又如何呢?可以让他冒着风险有所图,说明我还有生存的价值,甚至还有比较大的价值。”袁宛央从一个整天做梦的少女,变成了如今这样现实的女人。

    她早就不信,这个世界还会有真正热心的人,会伸手来拉她一把。没有,绝对没有。

    每一个人做事,都一定有他的目的。

    “比如王爷你,在番阳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免费给人问诊。原谅我说得不好听,你也是在利用病人造势,逼迫皇上对害你们的凶手作出决断。”袁宛央侃侃而谈,不卑不亢:“可有一点不能否认,百姓获利了,便觉得王爷慈悲为怀。其实宛央对王爷,也是一直怀着感激之情。”

    如今的她,已很少能对人有感激之情了。曾经冒着风险救她的那个人算一个,印王爷又算一个。

    她把现实分析得无比透彻:“虽然王爷救冬阳,有部分原因是希望拿他试药,但宛央仍旧铭记在心。”

    邱寒渡没打断她,只觉得对方是一个手段极强的谈判高手,瞬间就能把人的思维扯进她框好的圈里,跟随她的脚步走。

    聂印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默默听着,反正完全没有反应。任你是夸也好,贬也好,他根本不在乎。

    他做任何事,的确有目的。

    正如他整天赖着惹祸精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当他的王妃。风来时,雨来时,他们都要共同进退。

    算起来,他这辈子还真没做过没目的亏本的事。小时候偷东西,就是为了肚子吃饱。算计别人,是因为别人笨,该被他算计。当然,不算计别人,别人就要算计他。

    后来被迫设计韦大小姐,是因为要救凤喜。再后来没日没夜地研制药方,是为了让韦大小姐能怀上季连少主的孩子,让他们幸福生活,没有遗憾。

    这么算来,袁宛央还真是说得对,每个人做事的确都有目的。

    袁宛央的理论确实太强大,几下几下就搞得理直气壮:“所以,那个恩人告诉我,印王爷能治弟弟的伤,我就来了。可是那个恩人,并没吩咐我来害印王爷。虽然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我不明白的原因,”

    终于,邱寒渡开口了:“那是因为你本身,就足够杀伤力。”

    就在聂印和袁宛央都以为她在暗示“以身相许”的时候,邱寒渡的每一个字儿都冒着冷气儿:“你的深仇大恨,清江公主是你的敌人。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袁宛央脸色微白。她不是没想过,恩人为何一再交待,要她将发生的惨事,说给印王爷听?

    祸水东引。原来如此。

    都说印王爷“洒向苍生都是爱”,嫉恶如仇。听到这样的惨事,以王爷那样的个性,无论如何都会向恶势力挑战,替她报仇血恨。

    邱寒渡笑了,笑容在夜色下,特别明亮。她忽然想起前世的网络上有一句话这么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没和这位印王爷深交过的人,都以为他有多慈悲为怀。可那的确只是个传说,还是个非常不靠谱的传说。

    以她对英俊少年的深入了解,这绝对是个睚眦必报,小气又无赖的人。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吃多了去帮人报仇?

第四十七章 祸水东引

    祸水东引。这一招,可谓真正的毒。

    清江公主是出了名的毒妇,又是皇上都头疼却一直纵容的女儿,谁敢得罪?

    聂印若是和清江公主杠上,输赢都是祸事,必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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