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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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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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里这般想着,却不由将刑具轻轻落了下来。

    尽管段青莲心慌意乱下留了几分情,白衣仍是觉得身上一片疼痛,她用尽力气,将牙齿死死咬住,心里却在想:我如此行事,是对还是错呢?

五十 离 教() 
五十离教

    这边段青莲在行刑,大厅里响着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啪”声,马晴雪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说不出的痛苦和难受,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成士龙,嘴里不由说道:“成护法,你心里是否正在怪我过于纵容白衣和段青莲?”

    成士龙忙摇头说:“圣姑,今日事你自有难处,我明白的。只不过我怕你纵然遂了某人愿,那人却不一定领你这份情。”

    马晴雪苦笑一声:“我与青莲自幼长大,虽然我后来担任教内圣姑一职,但自幼的交情却是记在心里的,我只望她能迷途知返,这样纵使教内失了一个白衣,红莲教还不至于乱了人心。”

    成士龙叹了一口气说道:“圣姑良苦用心,自是为了红莲教前途着想,但若有人执迷不悟……”他话没再说下去。

    马晴雪接下去说:“若经过此事,她仍然不知悔改,我一定会亲手处置了她。”话语又不禁低了下去:“这次,就算是全了当年的交情,还有申公子那事儿,她心里也是苦得很。”说到最后,声音已是低至不闻。

    成士龙虽不以为然,但事已至此,无力挽回,心里只好感慨道:毕竟圣姑是女人,向来心软,若依了自己性子,先稳住了白衣,到最后再慢慢劝说白衣改变想法,不再提退教的事儿。可恼今日段青莲和马晴雪都被往事迷了心智,一个疯了一般推波助澜,一个傻了一般顺水推舟。这一疯一傻,就将一个极好的圣姑苗子推出了红莲教。成士龙一边想,一边是恼恨不已。

    顷刻之间,段青莲行刑完毕,白衣身上已是血迹模糊,她强撑着走到马晴雪和成士龙面前,“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垂泪道:“白衣任性,让圣姑和护法为难失望,实是羞愧难当。但若红莲教有所命,白衣赴汤倒海,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马晴雪本来看好白衣,自是对白衣满是希望,今日白衣嘴里吐出那个“是”字后,她就没再正眼瞧过白衣,现在看白衣狼狈的样子,又想起平素里白衣稳重的性子,不禁又微微有些可怜白衣,放着好好的圣女不做,非要退出红莲教跟个小捕快混在一起,一时间马晴雪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感觉。她这里情绪复杂,索性垂了眼睛,做出眼不见心不净的样子。

    白衣从来没见马晴雪气成如此模样,心想圣姑这辈子估计难以原谅自己了,她本来就心怀内疚,现在更是深觉惶恐,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成士龙在旁边见此情形,虚扶白衣道:“白衣,你求仁得仁,既然选了这条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卞嬷嬷那边,我会派人说一声,估计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定会难受,你日后若有机会见到她,还须向她细细说明。”他微顿一下,又说道:“白衣,你受红莲教恩惠多年,如红莲教有事,还请你莫要推辞,别忘了咱们红莲教的教义‘舍身成仁’便是。另外,今日别过,你就不再是红莲教中人,但还请你不要将教内事张扬出去,所有教中秘事,任何人都不能说。”他说到后来,声音已是渐渐严厉起来。

    他刚提到“卞嬷嬷”三字,白衣已是眼泪止不住流下来,等他说到后来,白衣一边重重点头,一边是涕泪俱下,只觉从没有的难受,竟比自己卧底东宫或是失足坠崖时还要痛苦,那时候生便生了、死便死了,哪如今日这般生死两难、肝肠寸断?

    马晴雪见她哭得难受,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匆匆甩下“好自为之”便离了议事厅,成士龙说过“保重”后也扬长而去,四堂堂主也摇头叹息着离去,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白衣和红裳,两人一站一跪,显得甚是冷清。

    红裳慢慢走过去,弯腰跪在白衣面前,对住白衣说道:“白衣,今日都是我不好,害你声名扫地、受尽责难,你若有气,狠狠骂我吧。”一面说一面流泪:“可是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还会这样做。尽管现在痛苦,但你我都有所得。”

    两人抱头哭了一会儿,红裳搀着白衣站了起来,在白衣耳边说:“白衣,日后你若需要帮助,尽管直言。”

    白衣两眼微肿,声音喑哑:“红裳,你勿用自责,今后你责任重大,所挑的担子远非咱们能想到的那么轻,以后就要辛苦你了。我思来想去,有一事关系重大,须向你说明。”她清了清嗓子,忍着疼痛说道:“你也知前几天我卧底东宫,其中原因,还未向你道明。原是有人想借红莲教势力行谋逆之事,圣姑和教主密令我探明太子性情,看太子是否有治国之才。据我观察,太子宅心仁厚、志向远大,若能继位,实是百姓之福。”

    倪红裳闻言不由一惊,没想到教内竟然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还没等她说话,白衣又接下去说道:“红裳,红莲教百年基业,圣姑和护法行事小心得很,你多向他们请教吧。”

    红裳拼命点头说:“白衣,你放心,我定与红莲教同生共死,行事前多听多想,我也知道我性子有些冲动,今后我会好好改的。”接着又问道:“白衣,接下来你又有何打算?”她这句话说得甚是心虚,不知不觉中声音也低了下来。

    白衣一片茫然,嘴里不禁苦笑道:“我有何打算?我又能有何打算?”又咬牙说:“丁四现在仍负伤在卧,他本让我今日到家报个平安,没想家里又生了变故,他父亲被捉入狱,他母亲又生着重病,我现在得赶紧赶回去。”她心里堵得难受,忽觉天地之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地。

    沉默了一会儿,白衣忽想到一事儿,便淡淡问道:“我听你说曾在胡同见到两人到过丁家,可记得两人相貌?”

    红裳还不知道丁家出了这场变故,闻言又是一惊,听白衣有此一问赶紧想了想说:“当时我心烦意乱,只是守在丁家附近,那两人相貌并未注意,只是依稀记得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白衣点点头,又垂泪道:“红裳,原来咱们在思灵山那几年竟是最快活的日子。”嘴里低低叹道:“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红裳不由大哭起来:“白衣,今日是我害了你,白衣,是我对不起你,我擅做主张,冒冒失失……”

    白衣不待她说完,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自己在红裳耳边轻轻说道:“红裳,保重。”

    说完后踉踉跄跄,咬牙向外走去,等她出了大门,红裳一阵风地从后面跑过来,紧紧抱住白衣的腰,嘴里一边哭一边说:“白衣,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我等着喝你和丁四的喜酒呢。”

    白衣被红裳碰到背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轻轻掰开她的手说:“红裳,多保重。”

    说罢,径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五一 病 倒() 
五一病倒

    天色渐晚,无忧谷已隐藏在一片夜色中,风轻轻吹起枝头的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躲在草丛中的小虫子撒欢似地歌唱,此起彼伏,忽高忽低,使无忧谷显得既静谧又热闹,微风吹来,把花香吹得满谷都是,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不多时,月亮渐渐从一片浮云中露出脸,无忧谷顿时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树木花草都像是披上了一层轻纱,分外妩媚。

    慧姑懒洋洋地坐在树屋窗前,将长发打开,满头长发披散开来,像锦缎一般,她吸着满室的香气,只觉得心情大好,旁边祁老三小心翼翼帮慧姑梳着长发,一双手竟是灵巧无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慧姑才轻声问道:“那小捕快睡着了吧?”

    祁老三凑在她耳边说:“睡着了。”

    慧姑吃吃笑着说:“亏我在他药里加了几味安神的药,否则,这小子还不一定要聒噪到什么时候。”

    祁老三哈哈笑起来:“显然他是担心白衣那丫头,不停念叨怎么白衣还没回来。”又涎着脸说:“若是我,一样会担心你的。”

    慧姑眼波横了祁老三一下:“三哥,你嘴越来越甜了。不过,我老多了,再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祁老三急忙辩解道:“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最美不过的,我二十岁那年,不小心被火药炸晕了过去,当我一睁眼见到你,就不禁想,我可不是上了天堂,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仙子。只不过又一想,我平时也不少作恶,怎又上得了天堂?”

    慧姑扑哧笑道:“我当时还以为你被炸傻了,只觉无端救了一个傻子回来,杏林李家医术再好,我又怎能手到病除?”

    ?老三听到慧姑提起“杏林李家”几个字,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慧姑,我累你被赶出杏林李家,你可是怨我不怨?”

    慧姑沉默了一会儿,看外面风景如画,一片安宁,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被整好的头发,嘴里说道:“世间诸事,没舍哪有得?如若我舍不了杏林李家的名声,舍不了那安逸富贵的生活,哪有今天的世外桃源、恍似仙景?”她回过头,对祁老三嫣然一笑:“三哥,你不用自责,现在都是我自己选的结果,如果我不想跟你走,就算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当即要了我性命,我也不会挪步。”她说得是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

    祁老三闻言不由嘿嘿笑了起来,笑声中有说不出的舒畅。他二人念及当年往事,聊得甚是尽兴,不知不觉夜色已深,忘忧谷一片宁静,花草树木仿佛都睡去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祁老三和慧姑还在睡梦中,就忽然听见丁四连声惊呼:“白衣,白衣……”

    两人睁开眼,就着窗户向下一看,发现丁四不知何时竟顺着软梯爬了下去,他现在还没完全复原,真不知是如何爬下这两米多高的软梯的。丁四手扶软梯,脚下不稳,一副想向前走而又气力不支的样子。而在他面前五六丈远处,白衣正身靠一棵大树,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无论丁四如何呼喊,竟是声若不闻,应都不应一声。两人大惊失色,对视一眼就齐身跃下大树,一人扶了丁四,一人赶紧上前查看。慧姑看白衣面如纸色,脸上满布的不知汗渍还是泪渍,头发也是蓬蓬松松,几绺长发紧紧贴在脸上,慧姑手触及她皮肤,竟觉烫得吓人,再看她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尤其是后背一块,衣服被血紧紧粘住贴在肉上,慧姑心念一动,两指搭在白衣脉博处,静静替她把起脉来。此时,祁老三也扶了丁四走了过来,丁四看白衣情形,一颗心已是揪得高高,看慧姑正在闭目与白衣把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觉一颗心“呯呯”急跳个不停。

    顷刻功夫,慧姑已把完脉,丁四不由自主问道:“前辈,她没事儿吧?”

    慧姑沉吟着说:“脉细如线,沉取不断,显是忧劳过度,心火过盛。”又不禁纳闷道:“只不是出去了一天,怎会如此情形?”她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子看了看白衣身上伤势,嘴里不禁说着:“虽然看上去吓人,却都是皮外伤,歇个三五日就好了。等我先抓点药,先把她这烧给止住。”

    慧姑和祁老三一阵忙碌,好不容易把白衣和丁四送回树屋,祁老三累得气喘吁吁,不禁抱怨道:“他娘地这好人真不能做,先是一个人躺倒,结果又躺倒一个,要是再来这样三五个,估计我也躺倒了。”

    丁四听在耳里顿觉不好意思,正准备开口时,忽听正在一旁煎药的慧姑大怒道:“祁老三你少在这里叽叽歪歪,当年要不是我做好人救你,你现在不知投胎到何处了。我虽然离了杏林李家,可李家的规矩还是记在心里的,自古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都是罪过。”

    祁老三被她这一吵,顿时英雄气短,一下子老实了许多,又看到丁四在旁边嘡目结舌,仿佛看呆了一样,不禁有些脸上挂不下来,把眼一瞪说:“看什么看,小捕快你以后娶了媳妇儿,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丁四在家里见到的都是父亲威严母亲慈爱,哪见过祁老三如此夫纲不振的?眼见祁老三恼羞成怒,赶紧说道:“前辈心胸广宽,能进能退,晚辈实在佩服。”

    祁老三听他说得诚恳,不禁洋洋得意道:“你小子实在知趣,我看这什么莲教的小姑娘人也不错,日后你要有缘娶了她,千万不要在小事上与她计较。”将胸脯一挺说:“咱们男人都是做大事的,怎能在小事上与个妇道人家争个高下。”

    他这番话一出,丁四脸上不禁一片赧然,脸上的红晕渐渐漾了开来。

    祁老三看丁四如此模样,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白衣这一病倒病了个三四日,眼见着丁四一天天好起来,渐渐能自己走动,白衣却直昏迷了一天一夜,她身上忽冷忽热,一会儿流泪一会儿苦笑,嘴里还不知喃喃说着什么,把丁四在一旁吓得心惊肉跳,怕她有个什么好歹。幸亏慧姑不住安慰丁四,向他再三保证白衣没有性命之忧,丁四心里才渐渐踏实下来。等到第二天晚上,白衣身上烧退了下去,丁四才长出一口气。

    白衣似做了一个极长极长的梦,在梦里一会儿是丁四羞涩的笑脸,一会儿是红裳伤心的脸庞,一会儿是卞嬷嬷细语安慰,一会儿是马晴雪厉声喝斥,她正彷徨不知如何面对时,忽然有一声音又响起来:“白衣,你虽然害死了我,可是我要你生不如死。”顺着声音一看,却原来是红荷狰狞的面容,自己不由向后退去,却不知为何退到一片悬崖处,正在这时,忽然面前有条蛇窜出来,吐着赤红的信子就向自己咬来,她向后一错步,就不禁坠入万丈深渊,眼看就要摔个粉身碎骨,她心里着急,手脚乱动,正在危急关头就听得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白衣,白衣……”

    白衣一下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丁四关切的面容,她嘴里喃喃喊道:“丁四……”丁四在一旁不住答应,白衣眼睛又缓缓闭住,有泪珠从眼角渗出,就此无梦,睡得甚是安宁。

    白衣晚上这场发作,倒吓了丁四一跳,他听得白衣嘴里痛苦**,见她手脚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刚轻轻唤唤了几下白衣,白衣就一下睁开眼睛,只不过像是认不出自己一样,很快又昏睡过去。丁四听她呼吸渐渐平稳,借着月色看她心力交瘁的面容,耳边不禁又响起白衣清脆的歌声,他不禁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今生若有幸,必定不相负。”

五二 认 亲() 
五二认亲

    白衣这样忽睡忽醒又大约有个两天时间,才彻底好转过来。她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后却把梦境忘得一干二净。她好转时,丁四已是能站能走,有时还可以帮慧姑和祁老三做点事。

    白衣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个早晨,朝霞万丈,朝阳洒金,她迎着霞光坐了起来,觉得自己仿佛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一样,她吸一口气,只觉自己是满嘴苦涩。见她彻底醒来,丁四三人都是无比高兴。丁四眼睛满是喜悦,直盯着白衣说道:“白衣,你那天是怎么会事儿?真把我们都吓坏了。”

    白衣只觉有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渗出,她忙掩饰着擦去泪珠,低低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说完后就再也不肯说话。

    丁四见白衣情形,心里不知为何也很是难受,他安慰白衣道:“白衣,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我,我……”

    他正嗫嚅不知该说些什么,白衣忽然有对人倾诉的感觉,她自幼性格恬淡,从来遇事都是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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