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明金刀捕快- 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原来一个人干的三个人干,她有时候还可以偷个懒,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她自是欢天喜地的。

    “唉呀,真没想到怡红阁还能招到年轻姑娘来这帮厨。”王婆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以前大家都嫌弃怡红阁名声不好听,厨房里来的都是些四五十岁的,就这还招不到人,天天忙得老娘手脚不停。这下好了,我也算是苦头吃够了,总算可以歇歇了。”

    老王头眯了眯眼睛,擦了把不知不觉流下来的眼泪,嗡声嗡气地说:“估计也是可怜人,实在是没了法子才送到这里来的,不过爹娘总算还有良心,没让她们干那样的营生。”

    王婆子同意地点点头:“这两小姑娘也是从小没了爹娘,跟着远房叔叔过日子,好在这当叔的还肯照顾她们,这次是那当叔的生了病,家里实在揭不开锅,这两姑娘没办法才找了过来,一天管吃住十五文钱,也算是多少补贴下家里。”

    这两姑娘实在讨王婆子的欢心,她们一到厨房就拉着王婆子的手喊“大娘”,脆脆甜甜的声音让无儿无女的王婆子心里畅快无比,而这两个丫头手脚也是勤快,干起活来又利索又认真,叫玛瑙的那个姑娘嘴巴又能说,常常哄得王婆子开怀大笑,恨不得认了玛瑙做干闺女,那叫喜鹊的虽不言不语,但干起活却是一把好手,一个人简直可以当两个人用了,这两人到了厨房,一众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两姑娘也是不怕活多的,除了在厨房里帮厨外,有时候还被指使送个夜宵什么之类的,这两丫头从来都不推辞。

    眼下,厨房里一片忙碌,喜鹊和玛瑙手脚不停,一会帮着择菜,一会又忙着拉风箱煽火,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儿,红玉又过来说前面的梦蝶姑娘想吃点爽口的东西。

    厨房里的人都知道梦蝶是怡红阁的头牌,也是知府大人的心头肉,都不敢怠慢,立马要做出一份四果汤来,李顺家的还在凳子上铺上了手绢,拉着红玉坐下来。

    等红玉端着碗走后,玛瑙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颇为好奇地说:“这丫头跟着的姑娘也是个红人吧,瞧她通身的气派,跟一般丫头是不一样的。”

    李顺家的立马抢着答道:“她跟的是梦蝶,怡红阁最有名的姑娘,连怡红阁的**都要看她的脸色说话。”

    玛瑙看了看红玉远去的身影,似乎有些羡慕的样子,王婆子看到这里立马把玛瑙拉到一旁说:“你可别看她们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一旦上了年纪,那日子可是难熬得很。你不知道前两天有个叫如花的,原来也曾风光一时,结果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当场摔了个稀巴烂,最后用个破席子裹了扔到了乱坟岗,不知喂了哪只野狗。”

    玛瑙就着话头儿,就跟王婆子聊了起来,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说得甚是热闹。怡红阁的姑娘们大多都是快到午时才起床,很快就到厨房正忙的时候,王婆子意犹未尽地住了口,赶紧忙着做事去了,玛瑙和喜鹊也在一旁忙个不停。这一忙就是一两个时辰,待厨房里消停下来时,众人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玛瑙瞅了个空,冲喜鹊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厨房,到了旁边一处空地上。

    玛瑙脸上还有不小心蹭着的锅灰,喜鹊伸手要给她擦去,玛瑙制止了她,嘟哝着说:“不用管它,在这地方打扮得邋遢些倒还好一点,省得招了别人的眼。”

    喜鹊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小姐,你还受得了吧?”

    玛瑙毫不在意地说:“这点体力活倒没什么。”说完后对喜鹊说:“你猜我这两日都查到了什么?”

    喜鹊睁大眼睛,佩服地看着玛瑙说:“小姐,我看你光顾着跟人聊天,原来你是在暗中查案子呀。”

    玛瑙得意洋洋地说:“那是自然,这两日我窜来窜去,就是查如花的事情。我去了如花坠楼的现场,如花是刚从自己屋子出来就碰到了琼玉她们,两人当时就推搡起来,我特地看了栏杆,这栏杆是杨木做的,还非常结实,按照琼玉的力气,她断不会一下子把如花就推下楼去。按照丁捕快的说法,应该是有人在琼玉推如花那一刻使了暗器,当场结果了如花性命,如花才会向后仰倒摔下楼去。因此,我就仔细看了现场情况,栏杆后有五间房子,住着的都是怡红阁年轻貌美的姑娘,如花住一间在最北头,依次接下去是弄月、琼玉、飞鸿和梦蝶,弄月是如花在怡红阁最好的伙伴,琼玉和如花一直不太对付,飞鸿整天都是淡淡的,跟怡红阁里诸人没有太近的交情,而梦蝶是怡红阁头牌,也是那张汉生的禁脔,本来她在怡红阁有一个独门的小院,但因前一段下雨屋子里漏雨要翻修,她才搬到了怡红阁二楼。按当时情况,发暗器打死如花的人肯定就是在这四人的屋子里。”

    喜鹊睁大眼睛说:“小姐,这四个人都是青楼里的姑娘,她们跟如花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如花于死地呢?”

    玛瑙收了脸上的笑容,低声说道:“喜鹊,我不知道,但我有种预感,这怡红阁没那么简单,我之所以坚决要到怡红阁潜伏,除了要帮丁四,要取得他信任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我没给左叔说也没给林大哥说。”

    喜鹊眼睛睁得更大了,玛瑙沉思着说下去:“咱们原来一直说张汉生贪恋女色,那梦蝶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所以张汉生才对梦蝶青睐有加,但现在怡红阁出了如花坠楼之事,而且是如花在死前跟吴海说有秘事相报,那么,这怡红阁肯定是有玄机的,如花肯定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她不敢跟泉州府任何一个人说,因为她怕说出了也没人信,在泉州府,官职最大的就是张汉生,张汉生肯定跟那人关系非常密切,所以,她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而怡红阁跟张汉生关系最近的就是梦蝶……”

    她话没说完,喜鹊就不由惊呼道:“小姐,你怀疑梦蝶……”

    玛瑙点点头:“自从我听丁捕快说了这事后,我就模模糊糊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这里定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如花可能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想说给吴海听,但就在她见到吴海前一刻,他们的人起了疑心,当场就害死了如花。”

    喜鹊感觉冷汗都渗出来了,她眨着眼睛说:“小姐,这个地方还是颇为凶险的,咱们赶紧告诉了左叔和林大哥,让他们想想办法吧。”

    玛瑙摇摇头,看着喜鹊说:“喜鹊,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告诉左叔和林大哥的原因,因为这里太凶险了,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孤身犯险,但是,如果咱不藏在这里,怎么能发现他们更多的事情呢?如果梦蝶就是他们的人,她连这样的身份都不忌讳,你我又有什么可怕的?”玛瑙眼里泛着坚定而热切的光,一字一句说道:“喜鹊,咱们以后务必要小心。”

四三 黑夜() 
夜色已深,即使是花天酒地的怡红阁此时也是静悄悄的,只有打鼾声、梦呓声不时响来,无论是怡红阁的**还是前来的嫖客,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只有天上繁星似锦,结成密密的网,纵横在各自的轨迹,明明灭灭、生生不息。

    二楼的一处房间也是黑作一团,从外面看这个房间与其它房间并无任何不同,粉红色的窗帘轻轻摇晃,遮住了里面春光灿烂。但是,在屋里面,却有不眠的人,计较着不寻常的事。黑暗里,一个低低的男声响起:“将军特地问候小姐好。”

    听到这句话,一个女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但声音里还是有一丝颤抖:“富坚君还好吧?”

    那男人又叽哩咕噜地说道:“将军一切都好,请小姐放心,现在将军已完全控制了东番(今台湾),原来岛上有不听话的,现在都乖乖的俯首帖耳,屁都不敢放一个。”

    女人声音有几分思念与惆怅:“富坚君肯定很辛苦吧?”

    男人声音又响了起来:“将军倒不觉得辛苦,倒是说小姐受苦了,让小姐在明国独身一人受了许多罪。”

    女人咬着牙说:“没什么,眼看着咱们计划一步步实现,即便吃再多苦也是值得的,等有朝一日,咱们大事成了,就是对咱们最大的回报。”

    男人弯腰答道:“嗨。”然后又问道:“这里情况都还好吧?”

    女人答道:“这里一切正常,张汉生上次与将军见了一面,回来后对将军赞不绝口,我暗中观察,觉着他现在倒全心全意跟咱们合作,只不过他也有几分小心思,生怕咱们过河拆桥,因此又打了自己算盘,暗地里也是动了手脚。”

    男人傲然说道:“不管他底下做什么,只要他入了咱们伙,下面管保他身不由己,有再多想法也没用。”

    女人又说道:“现在咱们还少不了他这颗棋子,所以他提的一切条件我都替将军答应了,无论他说什么都是肯的,现在将军又吃下了东番,咱们成功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男人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将军虽然现在控制了东番,但里面还有些人包藏着祸心,将军意思是再稳定一段时间,等局势彻底稳定了,到时候趁着风向,就可以着手行动了,多则三两月,少则一个月。”男人说到后来已经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期盼了很久一样。

    女人似乎有泪水从眼中淌出来:“好,你告诉将军,这些天我一定会格外小心,不让事情有什么变故。”

    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那时候,泉州的天下便是咱们的,咱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女人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又轻声叮嘱说:“你切不可大意,小心得意忘形,你前几次在此处出入,竟被这里一个**发现了。”

    那男人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事情?”

    女人恨恨说道:“幸亏她在我面前走漏了风声,我知道她想把这消息告诉大明皇帝派来的巡按,就抢先一步动手,把她给杀死了。”

    男人关切地问道:“小姐做这事情没惊动其他人吧?”

    女人冷漠地说道:“没有,现在没人怀疑这件事,而且我当时瞅好了机会,自有替罪羊来担当,你放心,我这里安全得很。”

    那男人又问道:“大明皇帝怎会此时派人到泉州来?”

    女人回答道:“我也有几分奇怪,据打探来的消息,皇帝在京城听到谣言,说是有妖道窃取了泉州知府大印,还要在此地做改朝换代的大事,他就让人到泉州察访,不想到了泉州,这大印真的丢了,张汉生这几日正头疼此事。”

    男人声音里有几分诧异:“这事情怎会如此巧合?是不是张汉生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要整张汉生?”

    女人颇同意男人的猜测:“我觉得也是有几分这样的意思,不过张汉生也是有几分手段的,硬把这事生生给掰了过去,到现在还像没事人一样,我猜他现在是想着等挺过了这一段时间,咱们一动手,他那就万事无忧了。”

    男人说道:“如此看来,这事情还有几分急迫,如果张汉生在这一段时间里倒了霉,咱们成事的希望就少了几分保证。”

    女人又沉吟着说道:“不过这事一出,张汉生算是死心塌地上了咱们船,一丝退路都没有了,他要不跟咱合作,以后天天过得便是心惊胆战的日子。”

    男人没有接话,过了会儿又开口问道:“埋伏在泉州城的其他兄弟还好吧?”

    女人毫不犹豫地说:“好,他们丝毫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只是大家格外小心,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说完后,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女人像是摸出了什么东西,嘴里同时说道:“这是我画的泉州地图,你既然来了,就拿回去交给富坚君,让他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以便举事起来会顺利一些。”

    男人说道:“不急,先放在你这里,我明晚来取,富坚君还派我在这要做些其它的事,我明日做了这事再来取地图。”

    女人只好将东西又收了回去,轻声叮嘱说:“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毕竟你跟明国人还有几分不太相同,切忌露出马脚来。”

    男人又点头“嗨”了一声,然后轻轻推开窗户,看外面夜深人静,没有一丝声响,便贴紧了墙壁,就像一个壁虎一样轻轻地溜了下去,那扇窗户随即关上,就像是从来不曾打开一样。

    在怡红阁一间小耳房里,屋里乱七八糟地摆着许多东西,这里连个窗户也没有,屋子里又闷又热,在角落里,玛瑙和喜鹊正和衣躺在席子上,喜鹊已进入梦乡,睡梦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玛瑙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还在想到底是谁用暗器重伤了如花,让她失去控制,一下子从楼上坠下去,她有种奇怪的直觉,一定是梦蝶做的,她在怡红阁待的时间不长,见梦蝶的次数也只有一两次,但梦蝶给人的印象却分外深刻,那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身在青楼却又着异样的气质,虽然也沾上了烟花地的气息,举手投足有几分媚态,但那媚态里又让人觉得又有几分高贵,使人感到有非同寻常的神秘,教人不由自主想去接近,想去征服。如果梦蝶是那边的人,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为什么张汉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这两班人会勾结起来,就是有了梦蝶牵线搭桥。可是,梦蝶真是那边的人吗?有什么证据去证明呢?临走之前爹曾细细叮嘱,让他们务必取得朝廷派来人的信任,如果她把这一切向丁四和盘托出,丁四会相信她吗?

    忽然间想到丁四的名字,玛瑙的心忽然跳快了几分,那张英俊而沉稳的脸一下子出现在面前,在奔马下救下孩童时的临危不惧,怒斥张延龄时的大义凛然,初见自己时的温文尔雅,带自己夜探张家后宅时的镇定自若,请自己帮忙时的细细叮嘱,一举手一投足,恍如在眼前,玛瑙不由一阵烦躁涌上心头,她翻了个身,极力要把这一切赶出脑海,在烦恼中她不由沉沉进入梦乡,在梦里,丁四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四五 遇袭() 
四五遇袭

    涂门街是泉州最为繁华富庶的地方,宽宽的青石路上车水马龙,两旁的商铺招牌如织,举目所触都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充耳所闻都是新声巧笑、按管调弦,各色行人来来往往,汇成一片片人海人潮。在涂门街一角,许多人正围在一起看墙上贴着的告示,一片看还一边议论纷纷,只听人群里交头接耳说道:“这赏银也真是丰厚,有五十两雪花银呢。”另外有人接话道:“谁要是见过上面的人,赶紧报官去,这笔横财算是稳拿了。”有一人又反驳道:“这都是心狠手辣的江洋大盗,说不定不等你报官,小命就完了。”还有人高声嚷着:“咱家里闲钱也没一个,反正又偷不到咱头上,倒是那些有钱的要小心些了。”众人围在一起不停聒噪,告示下站着的一名捕快高声喝斥道:“怎恁多废话,有见过告示画像的赶紧报到我这里,否则的话,按窝藏罪犯论处。”这话一出,众人声音都小了不少,有胆小的人赶紧退出人群,远远地躲了开去。

    人群里有两人默不作声,只把目光盯紧了告示上的画像,告示上画有两人的模样,一人眉清目秀,作书生打扮,一人体格健壮,作富商妆扮,两人看了一会儿,见众人进进出出,都盯紧了告示看,丝毫没人注意自己,便也悄悄走出了人群。这两人头上戴着方顶笠子,将脸遮得严严的,看不到模样,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上面还补着几处补丁,一看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乡民。这两人穿过人群,走到背街一棵大榕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