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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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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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汉生咬牙说:“他肯定也是心里不踏实,知道青青是我的掌上明珠,想把青青捏在手上,既如此,咱就给他一个踏实,赶紧让人催促夫人,速速嫁了青青去,省得夜长梦多。”

    朱克庸低声应了,然后又说道:“大人,昨晚那人也不敢留了,万一他再使出什么点子,让小姐动了心思,出了节外生枝的事,下面就不好收拾了。”

    张汉生皱眉道:“你说的对,但那男子到底是谁,恐怕也只有青青才知道了,咱们怎么让青青痛痛快快说出这人的名字呢?如果她告诉了咱这人名字,咱们又动了手脚除了这人,依这丫头的脾气,定是要闹上一番,到时这婚嫁的事就麻烦了。”

    他正在喃喃自语,忽听门外有人低声说:“老爷,金刀捕快丁四求见。”

四十 大盗() 
四十大盗

    又是夜深人静,张青青依然是难以入眠,昨夜忽如天降的那人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有一丝欢喜时候又有一丝期待,他还是惦记她的,那么,他今晚会不会来呢?她又想到昨夜的嘈闹声,不禁有些担心,是洋哥哥被发现了吗?依他的身手来看,应该不会被抓吧?她被锁在这房间里,半步也走不出去,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虽是春日,她却觉得如同漫长的冬天一样,而他,就是这冬日里的一缕暖阳,一丝东风,使她的生命不再寒冷,不再荒芜。

    她等了很长时间,就在她等得有些倦了,觉得再没希望的时候,忽然窗户上轻轻传来声响,张青青忽然一颤,巨大的喜悦将她给淹没了,她连忙穿上鞋,快步走到窗户前,半是甜蜜半是羞涩地问道:“洋哥哥,是你吗?”

    窗外一片安静,夜如同睡过去一样。

    张青青不死心,又轻声喊道:“洋哥哥……”

    少女的低喃在这夜里是如此温柔,但窗外的寂然使她终于失望了,她声声低语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洋哥哥,不管你在还是不在,不管今生有缘还是无缘,我都知足了。”

    窗外依然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昆虫在歌唱,花儿在绽放,少女的心事只能说给夜色听。张青青在窗前待了一会儿,见窗外再无动静,心里渐渐失落无比,刚才的声音可能是风吧,或者是自己的错觉,既然决定两两相忘,再长的藕断丝连也只是把伤心延长,那么,相见不如不见,虽然不见,但你会一直在我的心里面。张青青一步步挪到床前,把自己裹在毯子里,渐渐呼吸平稳,进入梦乡。

    窗户外面,有三人听房间里再无声响,便轻手轻脚移了开去,黑夜如同鬼魅,风中舞着的灯笼如同怪兽的眼睛,使这知府后宅显得神秘而诡异。守夜的差役也对三人视而不见,三人一言不发走着,没多大功夫就走出了后院,没过多久,张汉生的书房就亮起了灯光。

    灯光下,张汉生神色有些疲惫,他一贯刚毅的脸上现出一丝茫然,但很快,这茫然就消失不见,只有冷酷和决然,丁四站在门口,脸上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乎要将心头的烦恼压下,朱克庸瘦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他一会儿看看丁四,一会儿看看张汉生,却是欲言又止。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待了半天,最终还是张汉生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清了一下嗓子,声音里有斩钉截铁的意味:“小女被我宠坏了,是我教女无方,让她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来。但是,我估计她是一时糊涂,被外边的人骗了去,此事关系到小女闺阁声誉,恳请丁捕快不要声张了出去。”他一边说,一边向丁四施了一礼。

    丁四赶紧侧身躲过,用手制止他说:“张大人不用如此客气,丁四定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朱克庸的声音响了起来:“丁捕快,今日你说怀疑一人就是让小姐心烦意乱之人,但要在窗外听了小姐喊那人的名字才敢确定,咱们刚才听到似乎那人名字里有一个‘洋’字,不知可否与大人怀疑那人是否对上?”

    丁四神情复杂:“倒是有些联系。”

    听丁四这样说,张汉生急不可耐地问道:“那人是谁?”

    丁四并未说话,房间里的灯明明灭灭,烛光跳跃散发着桔色的光,他的脸在烛光里分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垂影,就在张汉生和朱克庸以为他要睡过去一样终于听到他带有一丝落寞的声音:“汪之洋。”

    这个名字一出口,朱克庸不禁就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是他?”

    丁四急忙问道:“朱师爷听说过这个名字?”

    朱克庸还没答话,张汉生就苦笑着说:“去年冬天上面下了告示,让我协助抓两名江洋大盗,其中有一人就是汪之洋。”他说完后就闭了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朱克庸接过话,缓缓说道:“去年十月份,福建布政使马大人派下公文,说是有两名大盗在福州相互配合,盗走富商赵承恩家里白银四千两,又盗走参政王大人家传的宝瓶,这两名大盗极是狡猾,福州府捕快有几次差点抓住他们,但都被他们溜走,因为福州无法再待下去,这两人就逃向了泉州,张大人接到公文后也曾使人暗中提防,果然发现了两人踪迹,当时张大人派捕快房二十余高手埋伏,本想活捉了两人,结果这两个贼人甚是骁勇,两人虽然寡不敌众,一人甚至挂了彩,但仍然给他们逃脱了。我们又派人暗中侦查,但都没发现这两人踪迹,原本以为两人又逃往其他地方,没想到他们居然一直隐藏在泉州城。”

    张汉生咬牙切齿道:“那汪之洋定是深恨我使人抓他,所以才将主意打到青青身上,他果然好毒的心思。”

    丁四听得动容,不由又问道:“除了那汪之洋外,还有一人是谁?”

    朱克庸应声答道:“还有一人叫风扬,使得一手好暗器,这两人做案配合得是天衣无缝,一人把风,一人行窃,马大人公文里说得清清楚楚,这两人在福建境内没少犯事,但可惜各地都没抓到这两人。”

    听到风扬这个名字,丁四不由皱了皱眉,但他想了想才淡然说道:“但只凭令千金一句称呼,也不一定那人就是汪之洋,为了谨慎起见,请张大人能与小姐长谈,让她说个清楚,如果,如果昨晚那人就是汪之洋……”他停了下来,半晌才说道:“这两人虽不少做案,就是不知知府大印丢失之案是否为他们所做?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二人所为。”张汉生刚想说话就又听到丁四说道:“如果是风扬和汪之洋做的案,那么寒易将此事担了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汉生和朱克庸听得俱是一凛,脸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朱克庸连忙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将风扬和汪之洋抓到,至于是不是他们做的案,一审就审出来了。”

    张汉生也连忙说道:“这两人都是滑不溜湫之人,咱们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抓住,既然金刀捕快在这,还请丁捕快出手相助,张某在这里感激不尽。”

    丁四在灯光下垂了眸子,此时烛火忽跳了开来,爆出一个灯花来,在这夜里倒吓了张汉生和朱克庸一跳。丁四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抓到风扬和汪之洋,听了他们供词再说。”

四一 痴心() 
四一痴心

    太阳升上来的时候,张青青很快就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她这些天恍恍惚惚,颇有些不知白天黑夜的感觉,但是,最难熬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她起了床,在书桌上摊开一本佛经,一字一句地读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每读一句,她就觉得如同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不动心就不会痛苦,不动心就不会痛苦,但是这颗心,它仍是不由自主,不受自己控制呀。她咬着牙齿,又轻轻翻开一页,刚读了一句,不由就痴住了,霎那间她泪珠一滴滴在纸上,口中轻轻吟诵着: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这长长的一段话,她记在心里的只有一句:愿来世时,我与他身如琉璃,内外明彻。那时,再无哀愁与凄苦,世事静好,牵手到老。

    她虔诚地双手合拾,嘴里一字一字诵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

    当张汉生走到房间里,正看到张青青双目紧闭,满面诚恳,嘴中在喃喃说着什么,她长发披肩,面容憔悴,像蔫掉的花蕾一样,张汉生看在眼里,满腔的怒气又一点一点消失不见,她只是个闺阁女子,不知道人心险恶,要怪只怪那汪之洋太可恨,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女儿身上,如果自己能抓住他,定会让他生不如死。想到这里,张汉生握紧了拳头,重重地咳了一声。

    张青青听到声音,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父亲站在自己面前时,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慌忙站了起来,嘴里喊道:“爹——”

    张汉生听到张青青怯生生的声音,早已没有以前的欢快和无拘无束,本来想好责备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又是恨又是疼,到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低声问道:“那人可叫作汪之洋?”

    这句话一出口,张青青脸色一片雪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张汉生看到眼里,哪里不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两眼一瞪,怒气冲冲地说:“果然是这贼子。”

    张青青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张汉生放缓了声音,对张青青说道:“青儿,你可知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张青青垂下头,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他四海为家,是有名的江洋大盗。”

    张汉生闻言不由怒斥道:“你既然知道这人的身份,你还敢跟他……”他话没有说下去。

    张青青依然倔强地说:“爹,虽然他是个大盗,但却急公好义,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

    张汉生只觉快要肺气炸了,一挥手就给了张青青一个耳光,只听“啪”地一声,张青青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指印,她用手捂住脸,不敢相信父亲动手打自己。张汉生冲动之下给了张青青一巴掌,看到女儿惊呆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后悔,他子嗣稀少,身边只有张青青一个女儿,从来都是娇生惯养,没有向女儿动过一根手指,现在实是极为愤怒,所以才没多想就动了手。

    张青青挨了这一掌,先前的自责不安倒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挺直了身子,哑着嗓子说道:“还请爹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我也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我原也跟爹说过,从我回来后,以前种种僻如昨日之事死,爹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听。”

    张汉生向天长叹一声:“青儿,你怎么就不明白,爹还会害你吗?我恨不得你一生荣华富贵,诸事无忧。”

    张青青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荣华富贵,爹,这些就这么重要吗?”

    张汉生走到凳子上坐,又示意女儿坐下,然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儿,你自生下来后也是锦衣玉食,不知这世间苦难,你可知平常百姓到了灾年卖儿鬻女,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还不值十文钱。还有,你看爹身为知府,看上去颇为风光,但遇到了布政使、按察使,还有朝廷派下来的什么巡按,爹不还是要乖乖低了头,任是有什么不满还是要忍气吞声,依了他们去,若不是因他们手中权势,我如何要伏低伏小,这权势富贵,就是这世间最大的凭障。”他看女儿心不在焉,压下了心里的怒气,又循循善诱地说:“再说,那汪之洋接近你是什么心思,你可是省得的?我曾派人抓捕过他,他身受重伤,自然便会起报复的心,他接近你,肯定要对你意图不轨,你想,他浪荡惯了,你一个深闺弱女,怎就会入了他的眼?”

    张青青听父亲这么说,心里想了一会,声音虽然低却仍然很清晰地传到了张汉生的耳朵里:“爹,不是的,他也是真心的。”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那次我跟娘一块进香,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我跟娘被冲散了,就是他在危急时候救了我,然后又把我送到家里,悄无声息地远去。”

    张汉生不由一怔:“你说去年腊月里那件事,是他救下了你?”

    张青青点了点头:“正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知府家的女儿,只是凭着满腔热血,一身正义。”

    张汉生不齿地笑了:“说不定是他做了一个局,就是欺你年少无知,要你感激他。”

    张青青弯了弯眉毛,并不认同父亲的话,但也不反驳父亲,既然决定相忘于江湖,执著于这些细枝末节做什么,她的心她懂,她不是不能与父亲争辩,而是不屑,她与他的事情外人是没法评说的。

    张汉生倒满意女儿的反应,他向后稍靠了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贼子定是处心积虑接近你,你还不知道我府里大印在三月二十五晚上被盗,说不定就是他跟同伙一块做的案。”

    张青青归家之后还没听说这事儿,倒不由吃了一惊,她仔细想了一会儿说:“爹,不可能,他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这样的想法。”

    张汉生听他维护汪之洋,不由又怒道:“他没说过的事情多着呢,你可知他昨晚来到后宅,还妄图行刺我,幸亏府里差役发现及时,要不,就被他得了手。”

    张青青摇摇欲坠:“爹,你肯定误会了,我跟他说得好好的,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咫尺天涯,我俩的缘份就到头了。”

    张汉生鼻子哼了一声:“你这傻丫头,他的话也敢信,不过,我倒想让他再闯一次知府大院,我已布下天罗地网,管教他有去无回。”

    张青青双膝一软,不由跪了下来:“爹,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这祸都是我闯下的,你放过他吧,从此之后,我们再不相见,我若再见他一面,就教天上的雷霹了我。”

    张汉生见他为汪之洋求情,心里怒气更盛,但想了一会,还是极力将怒气压下,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说:“既然如此,你记住你说的话,他要是再敢以身犯险,甭怪我不客气。”

    张青青见父亲答应,勉强将眼里的泪逼了回去,哽咽着说:“女儿一定做到。”

    张汉生拍了拍张青青的肩膀,和气地说道:“青青,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享的福还多着呢,爹跟你说,这区区一个知府算什么,爹答应你,有一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张青青正在心烦意乱,也不分辨他话里意思,只是在他膝上垂泪,又听到张汉生说:“待到这月十六日,那周宏元会来泉州迎娶,你就安心在家待嫁吧,”

    张青青闻言怔了一下,随即泪水像串了线的珠子一样,很快打湿了张汉生的衣服。

四二 探听() 
四二探听

    怡红阁帮厨的王婆子这两天心情不错,日日回到家里都是笑嘻嘻的,半瞎着眼睛的老王头也很奇怪婆娘遇到了什么好事儿,以前回到家里,王婆子都是吵着累,身子也酸肩膀也疼,沉着个脸嘟着个嘴,对老王头爱搭不理的,老王头也懒得理她,两人又没儿女,家里是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现在王婆子有了笑模样,老王头渐渐也能跟她唠上一两句的。王婆子心里也是藏不住事的,老王头很快就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了,原来,厨房里帮厨的又来了两个小姑娘,王婆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原来一个人干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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