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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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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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就此罢休吗?”

    他说到这里,胡润泽不由拍案而起:“大人,那人定会伺机到张汉生身边行凶,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丁四看了一眼胡润泽:“这两天时间,咱们就盯在张汉生身旁,看看会有什么变故。”

三八 刺客() 
三八刺客

    春风轻轻吹拂着泉州城,迷蒙的夜色中,只有零星的灯光照在这座城市,白日里的欢笑声、喧闹声都消失不见,大部人已经进入梦乡,享受着春日的宁静和美好。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安然入睡,在知府内院一间房子里,虽然没有灯光,但是房间的主人却依然毫无睡意,她静静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几天来,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无比清醒,往事一幕幕如在眼前,但却一寸寸断人肠,忘不掉,抛不下,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忍,咬着牙一点点忍下来,一直忍到雄鸡高啼,一直忍到金乌东升,然后才会朦朦胧胧有些许睡意,但闭了眼在半睡半醒间眼泪却一滴滴渗出来,打湿了脸,也打湿了枕。

    张青青在床上翻了个身,她知道,她的房间一直被锁得死死的,其实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若她真要想走,他定会带她远走飞,只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她欠爹娘的她得还,而她欠他的这一生都没办法还,如果有来生,希望她不再是她,也希望他也不是他,两个人少些磨难,多些甜蜜,简单相处,平凡相守,她想要的也不多,只要来生能相遇相守一世,就算是这辈子有再多的苦、再痛的磨难,她都会承受下来。黑暗里,张青青轻轻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心里不由又浮现起那张笑脸,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像往日一样带着笑?他会不会很快忘了自己?他的世界那么大,自己可能只是偶然扬起的一粒沙,最终会雁过无痕,归于平静。想到这里,张青青忽然有些不甘,眼泪不由又一阵阵淌下来。如果他忘了自己,那么曾经的甜蜜又算什么,曾经的两两相望、心有灵犀又算什么?可是如果他忘不了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自己一样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是不是会借酒浇愁、长醉不已。如果这样,情愿他忘了自己吧,所有的痛她来承受,只希望他能够依旧洒脱不羁、日日纵歌,希望他能遇着一个更好的姑娘,寂然相爱,抚平他心里的忧伤。

    张青青就这样靠在床头,一会儿流泪一会儿微笑,如同痴了一般。静静的夜,有风吹过的声音,有花开的声音,有叶子落的声音,还有不知名小虫在啼叫的声音,这些声音清晰地传进张青青的耳中,让她感到这夜是如此的漫长。忽然间,她听到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轻轻低喃,似乎鸟儿在梦中刚醒来无意识地啼叫几声,但是张青青却心跳加快,她一下扯开身上的毯子,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跌跌撞撞奔到窗前,窗被锁得牢牢的,但是她依然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就在窗外,那么近那么近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压低嗓子说道:“洋哥哥,是你吗?”

    窗户边翩然落下一个人影,他把身子贴在窗台上,仿佛与窗户融为一体,在夜色中丝毫不显得突兀。

    一个男声轻轻响起:“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张青青的眼泪如雨纷飞,不好,我情愿这样死掉,但是,这话却只能压在心底,一个字也不能说,因为,是她自己选了这样的路,尽管痛苦,她也要走下去。

    张青青忍住悲伤,甚至竭力挤出来一丝笑意:“我很好,只不过,洋哥哥,是我负了你,教你空欢喜。”

    那边的男人声音模模糊糊:“没关系,是我愿意。”

    窗户尽管有锁,对于男人来说,甚至是轻轻一弹就会将这锁弹开,可是,弹开之后呢?相对无言,垂泪不语,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见。这锁,锁住的不只是窗户,还有两人的勇气。

    两人都默然不语,但却都贪婪地听着对方的呼吸,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心里想的你明白,你心里想的我也清楚,你选的路我不阻止,只望你得偿所愿,不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良久良久,夜已深,春花开得正艳,春风吹得正暖,夜色如此美好,有人却肝肠寸断,以泪洗面。

    终了,张青青听到窗外那人说:“青青,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又低低说道:“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你开口,我万死不辞。”说完之后,身形展开,如同一只大鸟,轻轻荡起,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张青青在屋内又是伤心又是甜蜜。

    那男人身子跃起,在寂寥的夜色中一丝声息也无,但是,后宅几处角落里,几双眼睛已牢牢锁在他身上。这男人将身子伏在一棵树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从树上纵起,又落到另一棵树上,然后顺着树轻轻滑到一间厢房下,这房子正是张汉生最受宠爱的妾常如玉的房间,他将耳朵贴在窗户上,静静听了一会儿,只听到房间里传来男人响亮的呼噜声,这男人犹豫了一下,伸手准备将窗户推开,这时忽然就听到有敲铜锣的声音:“有刺客。”

    霎那间,六七个身影如同鬼魅一样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将男人围在中间,那男人不由吃了一惊,身子一荡,又顺着树爬了上去,他身子又轻又快,转眼间就踩着树枝又荡到另一棵树上。围着他的六七人功夫也不弱,眨眼功夫也爬上了树,手里的刀枪就向男人劈头盖脸地袭了过去,那男人毫不慌张,身轻如燕、手脚灵活,在刀光剑影中来去自如,围着他的人尽管多,但他毫发无损,不过一时间也无法从人群中突围出来。正在僵持时,院子里灯光大作,照得内宅如同白天一样,在府衙守夜的差役也闻讯跑了过来,大家提着灯笼,看到六七个身着差役服装的人正围着一个黑衣人打斗个不停,被围在中间的黑衣人一身着黑,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眉眼,下面差役赶紧就提了扑刀,要上去帮忙。

    见赶来的差役越来越多,黑衣男子有些着急,他瞅了个空当,趁对面差役不防备,单手夺下了他手中大刀,刀光一滑,生生将围着他的差役逼退了半步,就趁着眨眼功夫,他又将身一纵,几起几落后就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匆匆起身的张汉生一脸莫名其妙,众差役一个个如临大敌,将他围在中间。众人在院子里慌作一团,谁也没注意在院子一角,两个黑衣人贴着墙角,轻轻一纵,就跳出了墙外,身子却朝着逃走的黑衣男子方向追去。

    这两人功夫甚好,不到一会儿时间,竟然赶上了黑衣男子,两人一纵一落,竟把黑衣男子夹在中间,黑衣男子见两人追上自己,知道对方定是高手,因此丝毫不敢轻敌,用刀划了花出来,一手握刀对准前面的黑衣人,一手成拳,防止后面黑衣人偷袭。前面的黑衣人见黑衣男子拿刀对住自己,毫不犹豫从背后一抽,抽出一把明晃晃金光闪闪的大刀来,后面的黑衣人也从身上摸出一根长链缠在手上,原来,这两人正是丁四和胡润泽,两人商议好了紧跟着张汉生,便偷偷埋伏在张汉生身旁,没想到到了晚上,果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这黑衣男子先是到张青青闺房前待了半天,然后又偷偷摸摸到常氏屋前,而张汉生今晚恰宿在常氏屋里,两人不知道这黑衣男子想要做什么,正在这时就听到护院的差役大声高呼“有刺客”,而这黑衣男子身手颇高,竟在众人围攻之下从容身退,丁四和胡润泽随着黑衣男子,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黑衣男子。

    丁四和胡润泽配合这么长时间,早已有了默契,胡润泽铁链一挥,带着风声就向黑衣男子砸来,黑衣男子身子往后一倾,丁四大刀就忽地一下砍向了他,那黑衣男子赶紧用手中大刀架上去,没想到丁四这把大刀是御赐的金刀,当真是削铁如泥,一下子就削去了长长一截,黑衣男子吃了一惊,仓促之间将身子一扭,丁四的大刀就顺着他后背划了下来,而那边胡润泽铁链一挥,又向他胳膊缠去。饶是这黑衣男子功夫高强,但丁四和胡润泽都是身经百战之人,黑衣男子竟渐渐落了下乘,他急着逃走,丁四和胡润泽却将他退路封得死死的,他竟没机会逃出去,丁四和胡润泽看他已被堵死,两人手上武器舞得愈发凌厉,只是想着要活捉这黑衣男子,每招每式还留了余地。

    正在这黑衣男子着急时,忽然传来一声高喝:“着。”伴随着这喊声,一团白雾就卷了过来,丁四和胡润泽没料到忽然间出了意外,见一团雾气卷来生怕里面有毒,赶紧掩了口鼻,就在这瞬间,只见一人从外跳入,一手拉住黑衣男子,就要向远处逃去。丁四赶紧飞身阻拦,一旁胡润泽挥起铁链,向黑衣男子霹头砸去,两人虽然反应迅速,但毕竟失了先机,就见黑衣男子轻轻一躲,身子一跃,就跟着来人跳了出去,后来那人又是一把白雾散了出来,待到烟雾散去,黑衣男子跟后来的人早不见了踪迹。

三九 正邪() 
三九正邪

    丁四和胡润泽回到住处时,天已经蒙蒙亮,两人赶紧倒头睡去,等到丁四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阳光如瀑布一样从窗户外倾泻下来,亮得有些刺人的眼睛。丁四起了身,洗了把脸,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他走到廊下,正在想今天要着手做些什么,忽然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丁捕快,这已是第四日了。”丁四抬头,只见吴海立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水烟斗,甚是悠闲自得,他几步踱了过来,站在丁四的面前,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这都日上三竿了,丁捕快还不快查案去。”

    丁四并不计较他态度,淡淡一笑,对吴海说:“不知大人这几人又在忙什么?”

    吴海捧着水烟斗抽了一口,在空中喷出烟雾,一副舒适无比的样子:“这几天我到了狱里,又仔细审了审里面的道士,这道士们说都是被寒易给骗了,这寒易一副法术高强的样子,其实他那把戏,都是用来唬人的,丁捕快,我跟你说,那天你见寒易赶鬼,其实都是自己备了东西,那东西极易燃烧,看上去就像鬼火一样,他什么火烧鬼怪显形、鲜血直流,都是预先做了手脚。不过那些道人的话也是不敢信的,他们称自己被寒易骗了,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他说得兴起,脸上又换了推心置腹的表情,对丁四说:“丁捕快,这寒易本就是不地道的人,他想在泉州拉起一班人马,重现当年五斗米教之情形,实在是其心可诛,这案子都结得清清楚楚,那口供上也有寒易画的押、签的字,咱们总算可以给皇上一个交待了,丁捕快,这次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咱回了京,皇上必然也要嘉奖你的,依我说,咱们不如早点回京,此地虽好,奈何不是家乡呀。”

    丁四等他说完,启齿一笑:“大人,既然那寒易诸多法术都是骗术,他那晚又怎能轻易从知府衙门盗走大印,那里可是有差役守卫的呀?”

    吴海一愣,随即恼羞成怒道:“这帮道士又将我蒙了,口口声声说寒易行的都是骗术,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什么全是骗术,如果是骗术的话,那晚的凤凰又是怎么一会事,这是法术呀,那寒易用法术驱来凤凰,吸引差役观看,就趁机用法术盗走大印。一帮杂毛老道,还想蒙骗过关,我今日定要重重责罚他们。”他此时倒不记得与丁四废话了,一甩袖子就扬长而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丁捕快,幸亏你提醒我,再过一日,咱们就回京城去,你要是觉得没甚线索查索性就不用再辛苦了。”

    丁四看吴海远去,禁不住摇摇头,这吴海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或是读书时间长了,脑袋都读得跟一般人不一样了。他正在这边哭笑不得,忽然听到胡润泽在身后喊道:“大人。”

    丁四回了身,看到胡润泽身披一身阳光,神采奕奕地站在树下,年轻的脸庞顾盼飞扬,并无半点疲惫的样子,胡润泽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丁四面前压低嗓子说:“大人,昨晚后来那人随手丢出东西来,我在仓促之间用铁链袭击那黑衣男子,结果竟把那人面巾卷了下来。”

    丁四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你昨晚跟我说因为当时有白色粉雾,再加上天色已晚,你并没有看清那人面容,我在仓促之间只看到那两人飞身远去,也是没有看到他们的面容。”

    胡润泽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说:“大人,我今天又仔细想了想,虽然昨夜看得不是特别真切,但那人的脸还是一闪而过,我竟觉得这脸有几分熟悉,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那人眉眼有几分似圣手书生汪之洋。”

    丁四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如此草率,万一看走了眼,咱就冤枉了好人。”

    胡润泽嗫嚅道:“我也是不敢确信,所以昨晚没说出口,但一觉醒来,这感觉越来越强,要是昨晚那人是汪之洋,他又到顾老爷子那里求过风筝,他还能在举手间将常如春怀里的东西窃了出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说:“还有,昨天他还潜到了张汉生房间,这分明是跟张汉生跟有过节,完全符合咱们假想盗印人的条件。”

    丁四只觉有些烦躁,在院子踱了几步,他心里忽然有莫名的失落,最初在顾长远那得知汪之洋求风筝,他虽然也将汪之洋作为怀疑对象,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反而心里觉得坦然,但眼下胡润泽一席话也合情合理,如果这样的话,那汪之洋就极有可能是盗印之人,他想到汪之洋那张含笑的脸,那样的风采,那样的洒脱,惋惜之情就越来越浓。他回头看了一眼胡润泽,胡润泽明显兴致也不太高。丁四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对胡润泽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江湖上许多人亦正亦邪,行事完全凭自己喜恶,这汪之洋咱们了解甚少,他要真是那盗印之人,咱必须要将他抓去归案,但若他有隐情的话,就看能不能替他减些罪名。”他说出这番话,只觉心头一阵明朗,原来那种遗憾惋惜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稳了稳神,嘴角里又弯出了一份笃定:“至于是不是汪之洋,看他在张汉生千金门前盘旋诸多时间,就知道他两人必然相熟,咱们只需问下张汉生闺女就行了。”

    胡润泽有些为难:“大人,咱们两个男人怎好私下去找一个闺阁女子?”

    丁四却微微一笑:“咱不找她,咱只找张汉生就行了。”

    知府衙门里,张汉生刚下了大堂,他几步走到书房,朱克庸已在书房等着他,等张汉生换了衣服,朱克庸就凑在他耳边细细低语起来,这番话说完,张汉生已是满面带煞、怒气冲天:“我说青青怎么会在听到婚讯后满心不甘,又怎么会人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十天,原来是这人花言巧语骗了她,幸亏这丫头还有几分良心,知道体谅我的难处,要不然……”他想了想觉得有些后怕,抬头与朱克庸对视一眼,朱克庸知道他心里所想,毫不犹豫冲他点点头,张汉生只觉身上冷汗涔涔:“如果青青被他拐了去,那周元宏定然以为我在唬弄他,自然不会听咱们的话,如果少了周元宏,咱们就算是做什么事,也只是案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幸亏……”

    他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朱克庸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在一旁低声说:“周元宏又催问婚娶的事了。”

    张汉生咬牙说:“他肯定也是心里不踏实,知道青青是我的掌上明珠,想把青青捏在手上,既如此,咱就给他一个踏实,赶紧让人催促夫人,速速嫁了青青去,省得夜长梦多。”

    朱克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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