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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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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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大印丢失那晚,有一桩奇怪的事情,一只大鸟在空中盘旋,众差役贪看这只大鸟,结果被人钻了空子,我跟幕僚想了半日,觉得这大鸟定是人做出来的,普通的鸟见人就飞得远远的,哪会不住盘旋?因此我大胆猜了,夜色中这只鸟活灵活现,说不定就是用类似风筝的材质做成的一只鸟,我又使人打探,结果查明泉州城做风筝做得最逼真的就是城东的顾长远,我本想找到他,让他回忆,是否做过这样一只风筝来,但这顾长远竟外出远游,因此只得等他回家后再说。在这个时候,吴大人抓到了寒易,第二天寒易就承认了盗印。”

    丁四听他说的居然跟自己想到了一起,不由慨叹:这张汉生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正在沉思间,就听张汉生问道:“丁捕快怎么看这件事?”

    丁四今日本就想推心置腹跟他攀谈,于是也不隐瞒,开口说道:“我也是不信有妖道盗印的,我暗中查了寒易的底细,他原来是泉州府的一个泼皮无赖,原名叫作赵一汉,后来因失手伤了人命跑到了漳州,这次回来摇身一变,居然成了道士寒易,胡大人抓到寒易后,他家里老母及两子一女都消失不见,而第二天,他就老老实实承认是自己盗的印,并且还找到了一方销毁的大印。”他紧盯住张汉生的眼睛,只见张汉生坦坦荡荡,对着丁四说:“丁捕快,你可是怀疑是我安排人做了这勾当。老实告诉你,有人将我大印盗走,我心里也是恼的,恨不能将这人抓住了千刀万剐,我断是不会做出逼寒易冒名认罪的事情。”

    丁四听他说得诚恳,收了目光,静静说道:“但这事定也不会是吴大人做出来的,吴大人断定是道士做的案,不过是先入为主,再加上他对皇上的话言听计从,因此才有这样的想法,可若是伪造证据谋求皇上嘉奖,还不是吴大人的行事风格。”

    张汉生目光如炬,沉声说道:“金刀捕快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丁四听他问得直接,便不与他兜圈子,径直问道:“如果这大印找不到,这案子破不了,除大人以后升迁受影响外,大人手下的官吏中谁的责任最重?谁会受罚?”

    张汉生想也不想地答道:“司印阮风。”

    丁四又问道:“将此案定成妖道盗印,谁又能从中脱身,不再受到惩处?”

    张汉生又是想也不想地答道:“还是阮风。”

    丁四点头:“因此我怀疑是阮风生怕受到惩处,见吴大人一心要抓妖道,背后做了不该做的动作,稀里糊涂结了此案。”

    张汉生断然摇头说:“阮风是我信得过的人,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丁四也不与他争辩,朗声说道:“大人,我虽是捕快,但从来怕抓错了人,阮风如果做了这样的事,自然该将这后果担起来,如果他没做这样的事,自然也是不怕查的。”

    张汉生忽然笑道:“丁捕快甚合我的脾气,果然是痛快人。我在这也给你说个明白,如果是阮风做了手脚,我肯定不会护着他,如果此事不是阮风做的,我也不会看着他担了这个冤名。”

    丁四并不在意张汉生的态度,又正色向着张汉生问道:“张大人跟我想的原本就是一样的,我这里还有一桩事想问一下,不知张大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张汉生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茫然,他思考着说:“我任泉州知府以来,总是会得罪了一些人,但要是说有人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想不出来的。”

    丁四也不勉强他:“那请张大人这些日子好好想想,如果有什么线索,咱们再及时商议。”

二八 命案() 
二八命案

    丁四离开张汉生到前署时,胡润泽正在等丁四,见了丁四急忙走上前说:“大人,胡大人刚才来找你,说是要和你一起到怡红阁去。”怡红阁这名字过于暧昧,让人不免有些浮想联翩,丁四知道胡润泽想到了什么,向他解释说:“昨晚宴会上,怡红阁有**向大人说有秘事相报,吴大人是想让我跟他一块去听那**说什么。”原来,吴海既决定分些功劳给丁四,自然有什么线索都要跟丁四一起共享,只是,他不知道,丁四压根不相信有妖道盗印一说。

    丁四看胡润泽一脸促狭的样子,忍不住又开玩笑说:“那日在城隍庙见到的美人据说是怡红阁的头牌,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这下胡润泽的脸不禁红了起来,赶紧同丁四说:“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我去可不是为了什么头牌,我是去断案的。”

    丁四见他说得言不由衷,也不再打趣他,赶紧去找吴海。见到吴海时,吴海已换了一身便装,头戴四方巾,身穿灰色绸纱,人显得极为风雅。吴海坐了轿子,丁四和吴润泽各骑了马径向怡红阁走去。

    还没到怡红阁,远远望上去就有几个纱做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等到了跟前,夜晚里的怡红阁处处透着暧昧,粉红色的灯光充满了诱惑,唱曲声调笑声无处不在,进了大厅,不时有酥胸半露、涂脂抹粉的**进进出出,吴海三人刚站定,一个插着满头花钿的中年女子便迎了上来,她虽徐娘半老,却别有风情,见了吴海几位便吃吃笑着说:“几位爷,有没有相好的?如果没有,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帮你们推荐几位?”

    吴海扫了一眼面前的**,略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要找你院里如花,你速带我们去找她。”

    那**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爷真是有眼光,如花人如其名,长得真是如花似玉,除了如花外,几位爷还想点哪位姑娘?”

    吴海向她掷了一锭银子:“别废话,快点叫如花下来。”

    **将银子袖在袖子里,把牙一咬说:“三位爷只点这一位姑娘,一定要悠着点,如花姑娘虽然身子好,架不着这么折腾呀。”

    丁四在旁边听**这样讲,知她会错了意,见吴海也是一脸尴尬,忙上前说道:“妈妈,我们这边只借宝地跟如花叙上几句话。”

    **满腹狐疑,急忙让一旁的龟公叫了如花下来。龟公几步跑上楼,敲敲如花的房门,高声喊道:“如花姑娘,有客人。”

    如花慵懒的声音从里面响了起来:“哪位爷?是西山的魏爷还是城东的汪公子?”

    龟公又高声说道:“都不是,是三位脸生的爷,一位四十岁左右年纪,生得相貌端正,留一把长须,其他两位相貌也是不凡。”

    如花听龟公这么说,在里面又高声问道:“四十岁左右的是不是国字脸,眉毛挺浓?”

    龟公答道:“正是,看来是姑娘新搭上的相好的吧,只是这人怎很少到咱怡红阁来。”

    如花不再答话,龟公听里面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知道如花要收拾一下,在外面大声嘱咐说:“姑娘快点,别让客人久等。”说完后,蹬蹬跑下楼去。

    吴海三人被请到楼下的一个雅间,**又殷勤让人送上香茶来,然后退了下去,几人静等如花到来,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如花还是没有到来,吴海不由有些着急,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掀帘子,来到大厅里,想要让**催一下如花,丁四和胡润泽急忙跟在后面。三个刚来到大厅,吴海正板了脸要叫**,忽听一声惨叫,抬头一看,一个人竟从二楼摔了下来,仓促之间,丁四和胡润泽竟来不及出手相救,只听“扑通”一声,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已是血肉模糊。就在这功夫,**已几步跑上前,板过那人脸,用手指在她鼻子上试了试,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如花,如花,娘的儿呀,你这是怎么啦?”原来,这人就是吴海三人要见的如花,没想到转眼功夫,如花已经香消玉殒,一命呜呼。就在**扑上去的功夫,丁四早将身子一扭,使了个“旱地拔葱”的功夫,几步就跃到了二楼,胡润泽赶紧也随即奔了上去,二楼有几个**不知是出来看热闹还是从此经过,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惊恐不已。丁四高声喝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几个**愣了一下,忽然就指着一个**说道:“是她,是她把如花推下去的。”

    那**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我都没使太大力气,哪会把她推下去。”

    丁四听她说得奇怪,急忙让胡润泽上前扭住她,又喝令一旁的几个**一块下去,准备下楼时,他一眼又瞅见地上似乎滚着什么东西,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佩玉的碎片,他一时来不及认真查看,只好和胡润泽先把几人带下去。

    这变故太突然,一时间大厅里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丁四把人带了下来,**早使人拿白布蒙了如花的尸体,见四五个**被带下来,立刻声嘶力竭地喊道:“说,是怎么会儿事?”

    一个年龄小点的**颤声说道:“妈妈,是琼玉,是琼玉把如花推了下去。”

    一旁的琼玉哭得满脸都是泪:“是她先动手的,她踩住了我的裙带,我就说了她一句,她就当胸推了我一下,我气不过,也还了下手,但是,我没想把她推下来,我哪有那么大力气推她下来?”

    丁四此时看二楼的栏杆都被撞断了,心想这力气当真不小,这琼玉看着瘦瘦小小的,怎会这么大的劲?他正在思考功夫,**早扑上去,劈头盖脸给了琼玉几个耳光,打得她两颊肿起,话都说不利索了。**打得手疼,一边甩着手一边骂着:“小娼妇养的不成器东西,成天让你们拈酸吃醋,现在出了人命,我看你们如何交待?”又喝问从二楼带下来的几个**:“都谁看到琼玉推人了?”

    里面有两三个人都回答说:“我们都看到了,是琼玉气愤不过去推如花,结果如花就掉下来了。”

    一旁众人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不禁都觉得好笑:**中间勾心斗角、互不服气的常见,但为这闹出人命的,还真是没听说过。正在这个时候,官府也派人来到怡红阁,听**讲了事情始末,又草草看了看尸体,就用一根铁链锁了琼玉,押到了衙门去。丁四趁人不备,偷偷来到二楼,准备看刚才地上的几块碎玉,但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人群中的吴海也是目瞪口呆,本来他趁兴而来,想听听如花有何秘报,在他心里面,这风月场地鱼目混珠,若要留心,定能探听出不少想知道的消息,如花既然私下里跟自己说有秘事相告,说不定就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就算这事情跟大印被盗无关,他被皇上派出来一次,能做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也是扬名立腕的大好机会,现在看这如花竟死在自己眼前,不免觉得有些失望,他看丁四又上前看那如花的尸体,不由阻止道:“丁四郎,既然今日赶得不巧,咱们就回去吧。”

    丁四在一旁置若罔闻,丝毫不觉得血污,吴海又高声唤他,他才仿佛听到了吴海的话,急忙应了,跟着吴海出了怡红阁。

二九 争执() 
二九争执

    几人出了怡红阁,心里都有问题挥之不去:这如花到底想向吴海说些什么?琼玉把如花推下楼去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这事情怎如此巧合,轻轻一推就把人给推下楼摔死了?这些疑问结成一团团的迷雾,萦绕在几人的心头,始终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到后来,吴海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事情倒有些反常,那如花跟我说有秘事相报,怎我来到这里,她就摔死了呢?”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对丁四二人说:“不知她所说之事跟那妖道有没有关系?”见丁四二人没有反应,他又沉思了一会儿才对两人说:“我回衙门后,就使人去查妖道寒易是否跟这如花有联系,如果有线索,咱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查下去;如果这如花跟妖道没有关系,那么——”他停顿了一下:“咱们就没有必要在此事上太费力气了。”

    丁四听他这样说,忍不住道:“吴大人,如花或许有重要事跟你说,即便此事跟妖道无关,但咱们怎能将此事揭过不提?”

    吴海并不在意,用手拍拍丁四的肩膀说:“丁捕快,你我都是在现场的,那如花被琼玉失手推下来,也是有证人的,琼玉自会按律受罚,此事也算是有一个交待。咱们如果为了一个连内容都不清楚的‘秘事’,就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皇上交给咱们的事怎么办?”他两眼看看黑漆漆的夜空,轻声说:“事有轻重缓急,咱们要查做的事还有很多,明日我跟你一起去查寒易家人失踪情况,不知你了解到他家人住所没有?”

    黑夜里,丁四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着亮光:“据说是在江滨的窝棚里住着,赵一汉的老娘上了年纪,带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甚是辛苦。”

    吴海点头说:“明天一早,我就跟你一起到那地方去。”

    当阳光在**上洒下点点金黄时,江畔码头上已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附近是一些又矮又小的棚子,周围拿破布一蒙,勉强能够挡风遮雨,不到一会儿功夫,三人已走到窝棚旁边,吴海不由皱了一下鼻子,的确,这的气味极为难闻。吴海用手捋捋自己的胡须,对丁四说:“丁捕快,昨晚我就让人查如花的事了,那如花果然跟寒易是没什么来往的,她自幼家贫,八岁时被父母卖进青楼,十七岁挂牌接客,因颇有几分姿色,也曾经名噪一时过,但可惜渐渐老大,她平素性子泼辣,与其他**倒时有争吵,其间也曾动过手,没想到这次竟被摔死了。据那**说,如花惯会用一些手腕留住客人,那日所谓的秘事,说不定也是用来骗客人的,风月场上的女子惯会吊人胃口,如果信了她们话,活人也被她们骗死了。”

    丁四的眸子中映着朝阳火一样的颜色,从容说道:“大人查案甚是雷厉风行,不过若是大人有时间,我还是建议大人查一下如花的事情,说不定如花那处就有什么线索。”

    吴海不置可否,只是轻声说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不知道京城此时又是一番什么景色?”

    丁四和吴海走访了江滨的几家窝棚,提起赵老娘,大家都是有印象的,那婆子虽然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体甚是硬朗,每日里拉扯着三个孙子孙女在江边捡起死鱼烂虾,平时又帮人浆洗些衣服,算是潦倒将日子度过,前不久赵老娘满脸喜气,却又不说为什么高兴,只是有人没人就张着嘴笑,结果没过几天就不见了,大家都传着说赵老娘发了横财,终于不在窝棚里住了。

    三人问了好几户人家,大家都记不清赵老娘失踪的时间,只是说依稀这几日没见过,至于哪天不见的,因大家各自忙活着自己的生计,却是从来没人关心祖孙几人的。吴海看这江滨窝棚里住的都是些穷苦不堪的人,江畔吹来都是又脏又臭的味道,不由苦着脸,走快几步,向码头上走了过去。到了码头,空气似乎好闻了一些,吴海的脸色才又稍微正常了一些,他长长地出口气,对丁四说道:“丁捕快,你又是听谁说赵老娘的儿子就是寒易呢?”

    丁四不由有一丝恍惚:“是一个朋友查来的。”

    吴海又问道:“那个朋友是否可靠?”

    丁四脑海中浮现过林正道那张精明的脸,点头说:“应该可靠吧。”

    吴海犹豫着问道:“会不会是个巧合呢?赵老娘真的是被她儿子接走了,而她儿子,不一定是寒易呀。不知你朋友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丁四没有回答吴海的问话,一直沉默不语。

    吴海看丁四脸色,斟酌着词句说:“丁捕快,我知道你这次来泉州甚是辛苦,皇上也曾给我透露过,你家里小儿刚刚百日,你又是刚从漠北回来的,连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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