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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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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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道,这是个神圣的词汇,也许我们可以嘲笑那个靠贿赂爬上宝座的人,也可以讽刺任何一个我们看不顺眼的贵族,但是布道永远是神圣纯洁的,因为这是耶稣基督和他虔诚的使徒们曾经进行的伟大事业,为了这个事业曾经有多少圣人献出生命,更不要说耶稣基督做出的自我牺牲,”马希莫大声说着,他忽然一下跳上桌子张开两臂慢慢转动身子俯视酒馆里的人“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说自己们能够做到他们做过的那些事,那么他就可以随意讽刺,否则就要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人们的笑声渐渐小了,那个水手满脸尴尬的退开几步,然后伸手在胸前画个十字又走上去弯腰捧起马希莫的裤腿亲吻了一下,然后才坐回去。

    其他人也都认真的看着依旧站在桌子上修士,似乎在等着他开始真正的布道。

    不过接下来马希莫却一笑,嘭的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我们还是说说轻松的东西吧,如果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布道,那就应该到圣彼得大教堂,或者至少要到那不勒斯的主教堂来,只有在那里我们才会真正得到上帝赐予的灵感,然后我们每个人可以直接聆听上帝的教诲,而不是通过什么人来告诉你该怎么信。”

    说完,马希莫抓起桌上一条小酱鱼直接塞进了嘴里。

    马希莫的话好像把紧绷的一个皮球戳开了个口子,一下子原本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压抑的酒馆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得到释放般的叫喊,人们又再次发出了的欢笑,而那些水手也重新站起来放肆的吹起了口哨。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亚历山大靠着一根木柱看着在人群里不住穿来绕去的马希莫,他承认这个人的确有着某种让人着迷的魅力,或者说这个人天生就有种能调动起人们情绪的天赋,似乎总是能用些异乎寻常的言行吸引人们的关注。

    至少亚历山大自己就是被他带着一路狂奔的跑到这个酒馆里来的。

    几个看上去象是学生的年轻人向马希莫招招手,修士就推辞掉了有人要他喝一杯的邀请走了过去,很凑巧这几个人坐在离亚历山大不远地方。

    “修士,如果你肯认真的使用你的智慧,也许我们就能看到一位真正大师的出现,而不是那些只会对国王逢迎拍马的马屁精。”一个看上去衣着考究颇有身份的中年人有些没好气的把一杯酒推到马希莫面前“你知道吗,听说国王已经下令为了重新修缮王宫要征收大量艺术品和加税,他甚至公开对人说,为了恢复王室过去的荣耀,哪怕学着法国人的样子再掠夺一次那不勒斯也在所不惜。”

    “哦是吗,那可太糟糕了,”马希莫说着一口喝干,然后把杯子推到旁边一人面前示意他给满上“不过这不稀奇,你知道我不但见过国王,还和他深谈过,当时他还只是王子,不过那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这个年轻人没有做好准备承担大任。”

    “说的没错,”那个中年人气呼呼的说“阿方索国王被法国人吓破了胆,所以才把国家交个孩子,这是对王国的不负责任。”

    这个人的话似乎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共鸣,他们不由纷纷开口数落起来。

    亚历山大坐在一旁默默听着,他知道这些人说的阿方索国王就是现任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的父亲,很巧合的是,现在的两个西西里国王都叫费迪南。

    只是这位那不勒斯的费迪南,显然和西西里的费迪南不能相比。

    事实上就如这几个发牢骚的人说的那样,现在这位那不勒斯国王根本就还没有做好接任的准备,而是被他父亲硬生生的推上宝座的。

    就在一年前,法国国王查理八世对那不勒斯的突然入侵,彻底吓坏了当时的那不勒斯国王阿方索二世,因为惧怕法国人,阿方索二世干脆把国家扔给了还什么都不懂的儿子费迪南,然后摘了王冠换上僧袍跑进了附近的修道院躲了起来。

    查理虽然蛮不讲理,可面对一个认怂到了这种地步的对手却也没有办法,于是他兵锋一转就把矛头对准了被老子硬推到前面的新国王,卯足劲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那不勒斯的小雏菊”。

    只是可惜在接下来的福迪诺战役中,查理大败而归,以至根本来不及完成他教训那不勒斯雏菊的诺言。

    查理来势汹汹却又如此快的卷旗息鼓,那不勒斯的危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喜出望外的那不勒斯人把莫名其妙登上王位,莫名其妙到处逃亡,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复国之君的费迪南迎回了那不勒斯。

    至于因为没猜到这种结果,却早早跑到修道院避难的阿方索是不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就没有人关心了。

    至少在普通的那不勒斯民众看来,临危接任的费迪南,要比他那个没担当的老子可爱多了。

    这些消息亚历山大在西西里的时候。就已经听从那不勒斯来的商人们提到过,而且他甚至还知道些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的事。

    譬如这位之前的一切际遇都那么莫名其妙的费迪南国王,过不了多久就会莫名其妙的突然驾崩,从此彻底结束他那莫名其妙的短暂一生。

    只是现在看来,估计不等这位国王死掉,也许就会有人要站出来发出反对他的声音了。

    亚历山大不认为马希莫是什么反国王组织的成员,因为这个人看上去太不靠谱,很难想象有人会指望他去完成什么周密的阴谋计划,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和那样的人就没有关系,至少眼前这几个人似乎就有想要有所举动意思。

    “国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甚至认为取得胜利全是因为他的指挥,可事实是自始至终除了一路上抱怨没有把他伺候好,国王没说过任何有用的话。”另一个人似乎比之前的中年人还激动,他用力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同时不住对马希莫点着头,好像要从他那得到支持,看到马希莫做出个无奈的动作,他就表现得更激烈了“现在他居然在刚刚回到那不勒斯之后就准备横征暴敛,这绝对是暴君才有的行径。”

    “这是尼禄的行径,”之前的中年人愤怒的一捶桌子“这一家人已经让我们一次次的失望了,我真难以想象如果法国人再回来会怎么样。”

    “也不是所有王室都让人失望,”刚刚发表过激烈言辞的男人嘀咕了一句,他那双好像常年被什么东西腐蚀显得皮肤干裂的手合在一起,一双眼睛不住扫视桌边的人“腓特烈,至少腓特烈是关心民众的。”

    “是呀,伯爵人不错,”马希莫好像想起什么的舔舔手指头,眼睛也眯了起来“我参加过他举办的那些宴会,的确是个很随和的人,特别是对我,伯爵保持了很高的尊重。”

    “说的对,腓特烈是王室里最好的一个。”

    四周的人符合着,于是几个人就开始夸耀起那位伯爵。

    亚历山大仔细听着,他没想到随便认识了个人,却听到了这么些东西。

    虽然因为水手哗变导致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丢失了,可他的身份依旧还是西西里派往那不勒斯的交涉人员。

    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的接近莫迪洛。

    现在听到的这些消息,让他多少对那不勒斯的王宫有了大体的印象,没想到刚刚收复国家,那不勒斯王室里就已经隐约出现了层层危机。

    亚历山大不相信这些人的话只是他们自己私下里的抱怨,很多所谓民众的意愿,其实就是有人在故意煽动。

    而且据他所知,恰恰就是他们说的这个腓特烈伯爵,作为前任阿方索国王的弟弟和现任费迪南国王的叔叔,在年轻的费迪南无嗣而终之后,成为了下任国王。

    “阿方索不配拥有那么个好兄弟,”那桌上其中有个人显然已经喝的有些多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高举酒杯对着所有人喊着“国王和他的叔叔比起来更是差太多了,让我们为腓特烈伯爵的健康干杯!”

    “上帝保佑伯爵!”

    立刻有人跟着喊了起来,不过亚历山大注意到也有人显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果然,人群中有个人站起来一边摇着脑袋一边摇着手里的酒瓮:“不,我不认为腓特烈有资格得到这种祝愿,国王也许还年轻,可莫迪罗伯爵会帮助他的,伯爵是那不勒斯真正的智者,哪怕是查理都说过宁愿面对更多的那不勒斯军队也不愿意和莫迪洛伯爵打交道。”

    亚历山大心头一动,他是他来到那不勒斯后第一次听人提到莫迪洛。

    “哦,算了吧,那个和查理勾勾搭搭的家伙,”马希莫桌上的一个人跳起来愤怒的反驳着“他居然主张和法国人谈判,而且还一直留在那不勒斯和法国人来往,上帝知道他是不是收了法国人的钱。”

    “不许你侮辱莫迪洛伯爵!”

    拿着酒瓮的人大吼着扑过去,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手里那个泥质酒瓮已经稳准狠的砸在对方脑门上,随着酒瓮破裂,酒水四溅,那个被砸的家伙也跟着一头鲜血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人们先一呆,然后四周突然爆发起了一片呐喊!

    一场典型的酒馆大乱斗开始了!

    打碎的酒坛,推翻的桌椅,男人的吼叫,女人的尖号,一时间所有人都卷进了这场没几个人知道究竟怎么就发生的打斗中,甚至连原本闷声闷气兑水的酒馆老板,都顺手把刚用完的空水罐砸在了一个恰好滚到旁边的倒霉蛋头上。

    乌利乌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帮刚刚还高谈阔论的贵族转眼就挥起了拳头。

    突然,一个人向他们撞来,虽然亚历山大及时闪开,可那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扑上来,。

    乌利乌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抓起桌上被撞倒的酒瓶,毫不犹豫的直接敲在那人后脑勺上!

    咣当一声,那人应声扑倒,乌利乌则一下跳上桌子对正在混战的的人群大声喊着:“不许无理,我的主人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老爷,是西西里王国的灯塔守护者,是派到那不勒斯的高贵的使者!”

    霎时,酒馆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亚历山大。

第六章 谁来拜访() 
乌利乌说完那句话后就微微扬起下巴,他这么做是想用倨傲的姿态让所有人意识到主人身份的尊贵,可接着他察觉到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酒馆里的气氛有些奇怪,或者说是诡异更合适。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亚历山大,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意外,有疑惑,也有兴奋,总之这些人目光中透出的感情是如此丰富,以至乌利乌不由向后退了两步挡在亚历山大身前,而且他已经开始后悔这么多嘴多舌了。

    亚历山大无奈的站起来,他原本是想申斥一下仆人的,可他知道这已经没用,他出现在这个酒馆里消息会很快流传出去,这倒没什么,可从之前听到和看到的一切他可以断定,一位来自西西里的使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甚至也许会让很多人产生种种联想。

    酒馆旅店这类地方一向消息最灵通,可伴随着这种灵通的,也意味着这种地方往往意味着麻烦。

    亚历山大已经能想到,当人们听说西西里使者在一个经常有一群各种言论的人聚集的酒馆里出现时,会有些什么样的猜测。

    甚至他从眼前这些人的目光中已经看到,有些人一定已经在胡思乱想,这个来自西西里的使者,是不是西西里国王派来支持自己“这一边”的了。

    亚历山大觉得自己有点倒霉,还没见到任何一个那不勒斯的权贵,就惹上了不小麻烦,只要想想这种流言被人听到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他就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马希莫。

    修士这时的样子也有点懵,他怎么也没想到随便在路上带回来的一对主仆居然会是如此的大人物,不过他也只是稍微傻了那么一下,然后立刻站起来,用一种“这是我哥们”的口气大声说:“看啊,这是来自我们兄弟之邦的客人,在我们的国家遭遇苦难时,他冒着风险越过海洋来支持我们了,他给我们带来了灯塔另一边的美好祝愿,让我们所有人为他的到来欢呼吧。”

    “万岁!”

    “灯塔两边的友谊永存!”

    “西西里人万岁,西西里国王万岁!”

    “费迪南与费迪南的友谊会得到上帝的见证!”

    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的酒馆里再次爆发出呐喊,不过这一次人们相互拥抱,勾肩搭背,似乎之前的不愉快都是错觉。

    乌利乌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他一向以机灵著称,可这时候摩尔人也觉得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如果让他形容,乌利乌很想大喊一声:那不勒斯人都是神经病!

    马希莫在胸前划个十字,然后他来到亚历山大面前,伸手拉住“来自兄弟之邦的客人”的手不住摇晃,在别人看来,他显然和这位西西里使者关系不浅,甚至可能他自己就肩负着哪位大人物赋予的神秘使命。

    现在两位使者终于胜利会师了,接下来可能就要进行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密谈交涉。

    马希莫的确是很认真的表情,亚历山大就有些无奈了,他很清楚眼前这人就是个蒙吃蒙喝的,虽然认识还不到半天,可他相信比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更清楚这个人的底细。

    “你需要个向导,朋友,”马希莫压低声音说“我是最好的,不止是那不勒斯,还有罗马,博洛尼亚,弗洛伦撒,这些地方我都熟悉,甚至是威尼斯和热那亚也一样,虽然那两个地方是世仇,可我是唯一同时受到他们尊重的。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

    乌利乌露出了愤怒,他觉得有义务维护主人的利益,一想到这个家伙要和自己混一起,他就全身不舒服,虽然他的皮肤是白的,可乌利乌相信这人一定有颗黑到家的心:“不行主人,这个人……”

    亚历山大摆摆手,他笑着打量面前这个滑头,对他的话亚历山大一句都不相信,可不知怎么的,这个人身上某种很奇特的东西又吸引了他,也许是他那种好像天生就有煽动人心的巧言令色,或者是他和乌利乌不同的机灵劲,这让亚历山大觉得让这么个人跟着自己倒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找上来,在如今这种对那不勒斯的各方势力还不清楚的时候,有个熟悉这里的人在身边,总是不错的。

    “巴尔你在干嘛,”马希莫回头大声招呼着正拿着两块破碎的木桌板子发呆的酒馆老板“快点去准备两间好房子,收拾得干净些,我的朋友要住进来了,上帝啊看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真是难看,快放下那些破烂,难道要我给你吟诵整篇赞美诗你才肯动一下吗。”

    酒馆老板苦大仇深的看着马希莫,他就知道这家伙一来就不会有好事,可看看四周群情激昂的客人,他又把到了嘴边的咒骂吞了回去。

    一个年轻女孩走过来,她低声邀请亚历山大去楼上,不过说话时候她的眼神却一直停在马希莫身上。

    修士露出了肃穆的神色,虽然穿着不伦不类,可他还是双手合十嘴里开始默默念起了谁也听不到的经文。

    女孩有些失望,不过目光却更加炙热了,这情景让亚历山大看了也不由暗暗佩服,这个家伙真是勾引女孩子的好手。

    因为早先是驻守警戒的堡垒,所以“瞭望哨”的内部建造的很坚固,即便过了这么些年,走在木头地板上依旧不会随便听到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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