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帝喾想了想,“目的只有一个,我希望你能帮忙,把这些让人头疼的案件解决掉,要不然人心惶惶,他们天天拿这件事来烦我。”
“只是,解决案件?”我有点不太相信,他的目的就只是这么简单吗?
“没错,只是解决案件。”帝喾向我保证,“这样好了,你若能破解这案件中的玄机,令真相大白。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但凡做得到,我绝对给你。”
这空头支票开得,未免有些大吧。“那,我试试吧。”
听我松了口,帝喾的表情倒也缓了许多,“云锦是伏樱氏的嫡女,她和伏樱氏的首领隋雀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论及辈分,汐月要称她一声姑姑。兄长他……”帝喾说着说着,自己就意识到说错了话,他悄悄看了我一眼,自以为我没有察觉,才改了口说,“汐月她被兄长带回的时候,也只有九岁而已,就被送回了伏樱氏,她父亲隋雀那里。你应知道汐月的身世,所以那时,她很受伏樱氏的排挤,连她的父亲都对她十分不屑。云锦其实只虚长汐月一些,年岁较为接近。在伏樱氏的时候,是云锦时常将汐月带在身边玩耍的……”
所以,这是一个,感情很好的姑姑和外甥女之间,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的悲剧故事了。
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却早已见怪不怪了。
“五年前,汐月蒙受不白之冤,从翾庭望仙涯跳下,从此遁入尘世。当年便有人说,是云锦陷害了汐月……”帝喾说到这里,特别停顿下来,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所以呢?是云锦陷害的汐月吗?”我即便想要忽略,他试图从我身上发掘丝毫情绪的留意,也很难做到,索性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帝喾却摇头,“以我所知,绝对不可能。”
“你,可以这么肯定吗?”我有些惊讶,他的话竟然连丝毫余地都没有留,根本不怕事情发生转变似的,那一语的肯定,到底是因为谁才这么确定呢?
“云锦,是绝对不可能陷害汐月的人。就算,”帝喾说着,回身去看了看身后的房门,应该是在留意萧珏,之后才说,“就算是相信兄长陷害汐月,我也绝不信云锦会陷害汐月?”
“为什么?只是因为,云锦是汐月的姑姑?她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吗?”我继续追问,看帝喾的样子,他分明还知道很多事,只是需要去挖掘出来。
我生平所接触的案件并不多,但见过的变态和奇葩已足够颠覆几次我的三观,当一个人在犯罪的时候,他是不会顾念感情的,比起云锦和汐月这样的关系更加亲密的,我都遇到过,我相信帝喾所确定的并不仅仅是这样的理由。
“比起兄长,云锦似乎更在意汐月,汐月死后,云锦如同发疯发狂了一般。”帝喾的神色终于恢复正常了,“我相信云锦断然不会是陷害汐月的人,而陷害汐月的人,可能就是这次陷害云锦的人。”
他所得到的推论,和我当时总结的初步推论基本相同。
“汐月死了,云锦疯了?可你……”我记得,我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见他时,他只是拜托我去见一见云锦而已,说是只要我去见了云锦,就可以改变她一心求死的念头。“是因为我和汐月很像,所以你才想让我去见她的吧,希望令她受到刺激可以恢复正常。”
如果她真的很在意汐月那个外甥女,看到我,能让她意外汐月复活了,的确有可能令她重新振作。我现在更想要确定的是,我和汐月,真的那么像吗?像到可以令帝喾以为,用我就可以刺激云锦?
“云锦的罪名,是谋逆。”帝喾重申,“虽然你说,你不信巫蛊可以影响天和人,可我告诉你,云锦确实是在施妖术的时候被人看到的。”
“云锦施妖术?”如果巫蛊之术当真不能影响天灾人祸,那云锦好端端的施妖术……
“她要复活汐月。”(。)
第九十三话 伏樱氏地桖城()
我能清楚并且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在听闻这样的消息以后,整个人保持僵持的震惊。
复活汐月?!
云锦被人看到施妖术,是为了复活汐月?
难怪帝喾第一次看到我……他会那么惊讶,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云锦的这心愿,恐怕在当时看到我的时候,他自然会误会,我就是被云锦所复活的汐月吧……
复活……
那,从萧珏一开始对待云锦的态度来看,他当时说,她不是小孩子了,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么萧珏也是知道的,知道云锦要做什么,可是在萧珏眼里,我到底是朋友,还是他以为被云锦复活的汐月呢?
看了不只是萧珏对云锦冷淡,云锦对萧珏,似乎也没什么感情。
他们两个人唯一都有感情的是汐月,而萧珏和云锦似乎不过是有婚约而已。
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所谓的复活说,在我来的地方,我深信科学,拒绝迷信,那是每一个在未来长大的孩子所接受的教育所致。
“霍汐,姑娘……”帝喾叫我回神。“你没事吧。”
“没事。”我应道。
帝喾好像猜到了我刚才在想什么,“其实你无须太介意的,我虽不太确定你究竟是从哪里来,可看你一副自信出众的样子,我以为你很清楚自己的来历吧。既然你不是汐月,自然不需要去介意其他。”
我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先去休息吧。”帝喾抬头看了看天,“明天是个好天气,一大早要赶路。”
我趁着他说这话,借口逃脱,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四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几只羊,和几头驴。帝喾所乘羊车,并将四只羊拴在了萧珏轮椅前。其他人骑上驴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代步,继续赶路。从这里至高阳氏,我们又走了七八天,才进入高阳氏地之内。
帝喾吩咐四月过来问我们,“往西便是伏樱氏,再往前就是大人所居的高辛氏。大人要先回毫都一趟,让小的来问问各位,是同行高辛氏地,还是先行前往伏樱氏地?”
出来这么多日,帝喾想来也该回去了吧。“麻烦转告,我们先行前往伏樱氏地休养,若大人得空,便来与我们会和好了。”
不知,萧珏会不会跟他走。
四月得到回话,又跑回帝喾身边。
帝喾和萧珏在前,又是背对着我们,根本不好察觉他们是什么反应。只是没过多会儿,四月就又跑回来了,“霍汐姑娘,萧珏大人要先随大人一同回毫都去拜祭亲人,请姑娘先往伏樱氏。”
“好。”我应说。
“这,大人不跟我们一起了吗?……”弗昇不解。
“竹牙、弗昇,你们俩跟着大人。”萧珏行动不便,身边至少也该留人照顾。我想了想,对四月说,“四月,你去告诉两位大人,让弗昇和竹牙跟着大人。我与沈桀先行前往伏樱氏,我们人少,不容易引人注意。”
四月又跑到前面去传话。
“弗昇,竹牙。”我趁着四月去传话的空当,嘱咐他们二人,“萧珏和那大人的身份都特殊,你们跟着萧珏,一是照顾他,二是保护他。萧珏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但是以防他人陷害于他,万事小心,多留个心眼儿。”
“嗯。”竹牙点头。
四月又回来了,取了块令牌交给我,“这是大人让小的给您的,大人交代,姑娘在伏樱氏应该用得到。”
然后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袋子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递到我手上。我拿在手上颠了颠,不算重,可是声音很奇怪,所以解开那袋子,看到里面都是贝壳。“这是……”
“是大人吩咐,要给姑娘的。”四月说着,看向了前面。
我抬头,正看到帝喾看着这边,恍然大悟。“噢,那请替我谢过大人。”
我只是突然想起,在钱币这东西应用广泛之前,的确在史书上看到过,人们以贝壳充当货币,换取基本的生活资源,所以很快就明白了,帝喾给我这一袋子贝壳是做什么的。
弄清楚了这些,我跟沈桀说,“那我们走吧。”
他点头,我看了看周围,跨着又矮又丑的驴子,迈向了伏樱氏的方向。
“你喜欢他?”走了一会儿,在确定和大家分开了之后,沈桀突然问道。
“喜欢谁?”我下意识警觉反问道,可是对上他的眼睛,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夸张,苦笑了一下,“怎么,都看得出来吗?”
在村子里的时候就被看出来了,这刚离开村子没多久,帝喾问过我,如今,他也这么问我。
“霍汐,我们总是要回去的。”沈桀虽是好意,可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所以,只是这样就好了。”我不会去做什么,也不会去改变什么。“可能,是孤单太久了,突然遇到一个似乎能理解自己的人,就有些动心。可是我还好,发现的早所以没有陷那么深,还能退回到朋友。”
“霍汐,萧珏他的确不错,可他并不适合你。”沈桀一语点出要害。
“是吗?我也这么想,萧珏他身份高贵,还有妻子有爱人,和我的差距太大。”我在驴子身上已经快要被颠得散了架子,还要保持平衡和他聊天真的是费尽了力气。
“不,”沈桀笑言,“霍汐,我认为萧珏配不上你。”
“哦?怎么说,教授大人。”我忍不住笑了。
“是因为哥哥都这样吗?身为哥哥,就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起妹妹。”沈桀竟然还很认真的回答。
我头疼,“是啊,好哥哥,那就请你找一个能配得上妹妹的人,再介绍给我吧。我一定相信你的眼光,等到那个时候,再谈一场动人的恋爱。”
“好。”沈桀不知所思,可是却答应了下来,“哥哥会找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来配你。”
……
“这伏樱氏地的气氛有些奇怪。”我们牵着驴子进城,不难感觉到城中气氛诡异,这大白天的就俨然一座鬼城,家家户户闭着门,路上虽有小贩摆摊,和人来人往,可是却静得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偶尔听到的声音,也不过是器具发出的细微响声,眼看着人与人交流,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小心点。”沈桀叮嘱。
是因为云锦的事吗?既然帝喾授意我们先行前往伏樱氏,那么云锦会在这里吗?以谋逆的罪名来说,云锦会被关在哪里?关在她家族所在的属地吗?
“老人家,”我拉住一位路过的老人,“请问,这里是哪里?”
老人虽然停下,可是十分惊讶的看着我们这两个外来的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人家,我和弟弟可能走错了路,我们本来是要去高辛氏地的,却走到了这里,所以想跟您打听一下,这究竟是哪里?”沈桀走到身边来帮我问说。
老人低头想了想,看了看周围,伸手招呼我们凑过去,“你们两个是外地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他会说话。
“就是不知道往哪里走了,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我解释说。
老人竟急得直摆手。“你们呐,这是伏樱氏地的桖城,你们不该到这里来的呀。”
“为什么啊?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大街上……”我装作一无所知继续询问。
“太姬云锦犯了死罪了,谋逆!如今城中到处在抓人,谁还敢说什么啊,就算是半夜里在家说两句,都会有人闯进去抓人。”老人将声音压得特别低,好像很害怕受到此事连累。“你们啊,就不该到这里来的,现在这桖城,是进的来出不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佯装担心,看向沈桀。
“老人家……”沈桀还想问什么。
“这前面有个客舍,你们可到那里去投宿。”老人只肯再说这么多,摆着手匆匆忙忙走掉了。
我与沈桀对视一眼。
沈桀轻笑在我耳侧问道,“怎么样,我的大心理专家,你看出什么了吗?”
“他说的有些多了。”我与沈桀说,“他告诉我们城中形势很是严峻,谁与谁都不敢说话,还会有人大半夜冲到别人家里去抓人。可他刚才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在和我们说这些之前,很小心的看向周围。可是我发现他的眼神毫无焦距,而且目光闪过太快,这就说明,他那时小心看向周围也只是做个样子,并不是真正留意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几句话,却给我们太多的线索了,不排除这些线索是故意要扰乱我们判断的。无论是从他出现的时机还是所说的对话来判断,我都相信,这个人是一早准备好了的。”
沈桀含笑摇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不是说了,前面就有间客舍,我们可以去那里投宿的吗?”我记得很清楚,那老人就是这么说的。
“你当真要去?万一这是他人陷阱怎么办?”沈桀相比我来说,要更加谨慎一点。
“肯定是陷阱啊。”我丝毫不怀疑,“不过也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等我们吧。”(。)
第九十四话 故弄玄虚()
“我这身打扮,看得出来是女的吗?”我一边走一边问。
沈桀瞧得仔细,一手牵驴,一手伸过来给我拉了拉脖子后的领子。“看得出来。”
这都看得出来?那我不是费尽心思,白扮作男装了吗?“临出门前,我还特意让书兰给我做的呢,要是不像男的,我不白费功夫了吗?”
“霍汐,怎么连你,也犯这么基本的错误呢。”沈桀笑叹,“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穿上男人的衣服,贴上两撇小胡子,就会自然而然的被所有人当做男的了吧。这只是古装偶像剧惯用的套路而已。男人和女人第一眼看上去的区别就不同,在于头骨轮廓,而且外露的还有一基本显现特征,喉结。不仅如此,男人和女人的骨架不同,所以肩形、轮廓、腿……都……”
他说着,侧过头来看了看我,却摇着头。“女人扮男人,也就骗骗女人吧。”
“既然这样,那一早你怎么不跟我说”。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扮得很像呢。
“在你向我炫耀之前,我只是以为你穿成这样是为了出行方便的。”他还一本正经!
“哈!”我笑,然后牵着驴子尴尬地往前走加快了脚步。
可奈何不住他腿长,三步两步就追上前来。“到了。”
我抬头,只看到左手边有一家开着门的店,看不出来里面是卖什么的,这也没个招牌……“连个字都没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桀抬手一指门上挂着的幡子,一块好像是兽皮的东西,用炭火烧出的一个符号。
“连这都懂,果然挑你跟着我,是挑对了。”我庆庆自喜。
我们走到门口,正向里面扒着头,我问道,“有人吗?”
结果等了半天,才有一个妇人从里面迎了出来,年纪不大,她本身用一种特别防备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住店啊?”
“是。”我回过头去看看我们牵着的驴子,妇人明白了我的意思,向后面招呼,“惠哥,帮两位大人把驴子拴好……”
这一嗓子……
终究是破坏想象啊。
然后又从店旁的院子口绕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两位大人,驴子交给小的吧。”
他从我们手中接过牵驴子的缰绳,绕回到了院子后面。
妇人请我们进到店内,自顾自的唠叨了一句,“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外面的来的人,稀奇。”
“老板娘,您说什么?”我问。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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