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九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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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九阕-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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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完全符合逻辑的猜测。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大家都喊你叫霍少?”小杨终于憋不住了。

    我转过头去,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霍少不是我。我高二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女孩被杀了,我第二天回到寝室,她已经死了。作为前一天刚跟她起过争执的我,理所当然地被孙和阳怀疑是杀害她的凶手,可是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而且在案发时间,我的宿管老师能证明我不在宿舍里。孙和阳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让我证明我自己。所以……”

    “我知道,你把案件给破了。”小杨似乎很自信自己猜到的结局。“可是这跟霍少这名字有什么关系。”

    我笑他太早下结论,“你只说对了一半。破案的是我,又不是我。我当时很害怕,所以……当着很多人的面被逼出了我的潜在人格。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在失去我哥哥之后,我无数次地幻想我就是他,来保护我自己。那一次的案件,在推理过程中被发现了这个秘密,霍少,是我另一个人格,我们是同一个人,可又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也可以说,霍少是他们嘲笑我是疯子的另一种说法。”

    小杨听完了,整个人的笑容已经僵掉了,他可能根本想不到真正的答案是这样的。

    霍汐和霍少,其实根本就是别人用来区分我还是“他”的定义。更多时候,那些人需要的,是霍少,可是他们又没办法接受一个疯子的帮助,那么霍汐就代替了被需要的这个角色。

    可是现在,阮教授一点消息都没有,令人很担心。

    我又听到了嘻嘻哗哗的水声……“对了,跟你一起办这件连环杀人案那么多天,我只知道你姓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磊。杨磊。”他将最后一个烟头丢到地上,把手里空了的烟盒捏成一团,望向周围,“我去买盒烟,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向一旁的门市走去了。

    杨磊。

    我好累……

    我到底是谁?

    耳边充斥地水声令我愈发不安,还有另一个是不是会出现在我脑海的那个女声,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我的命是她给的。

    可她到底是谁?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听吗?

    看着小杨在门市门口挑好了烟,又买了两瓶水,正等着老板找钱的时候,忽然,我很不舒服……心慌,身子很沉,就像……就像是坠入水中一样,不停地,不停地往下沉……

    水……

    对了,我想起来了,在那个时候,我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坠入河中,失去了意识才在这里又醒过来的。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我刚想要开口去叫小杨……

    身体不听使唤地……

    当小杨拿着两瓶水回来的时候,在车边,看到了倒下去的我。(。)

第八十三话 回到萧珏身边() 
只是一瞬间,我似乎从一个虚无的躯壳中,回到了另一个虚无的躯壳中……

    我还在水中,继续下沉。

    仿佛这一切都回到了,我回去之前的时候。我能抬起头去看向水面的粼粼微光,我能感觉到水波在周身围绕,我能听得到那浸入耳膜的冰水发出的声响……

    可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了。

    我看到他从水面跃入,向我游来……

    ……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大人,霍汐姑娘醒了。”是小良的声音,他一直托着腮帮子趴在床边看着我,看到我睁开眼睛就急忙去喊萧珏。

    我也是这时候转了头去看向一边的,果然,我又回到了萧珏的家中。

    萧珏披着一件那件狐裘,怀抱着一盅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转动轮椅的轮子行了过来。当他怀抱的那盅汤药靠近我的时候,我还是隐约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他说,“喝了吧,我已经尽力了,不过也只能这样而已了。”

    我微怔。

    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良取来碗,交给萧珏,萧珏从药盅里将汤药舀出。我接过汤药,一咬牙一闭眼,屏住了呼吸咕咚咚喝了下去。

    忍着几近作呕的冲动,擦了擦嘴,“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蝉死了。”萧珏淡然回道。“那日你让玉山回来带的话,我听后便安排了守望带了一部分的人去了下游处的祠堂,当时便已经觉得蹊跷,后来是玉山自己良心过不去,说出了实情。我便急忙安排竹牙和弗昇带人去找,可当时你们已经不在长景家了……”

    “是大人把落水的你救回来的!”小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萧珏说到重点,忍不住说了出来。

    萧珏面色一僵,不知该作何解释,我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也证实了我那时在水里看到的景象,“我知道,我在水中的时候看到了。”

    萧珏将可信之人都派了出去,只是迟迟未得到寻找到我们的消息,他便能想到,如果是我该如何带月蝉逃离这里。萧珏自然是信任我的为人,知道我不会真的让月蝉逃离,可是想要骗过月蝉,就一定要装出真正的样子。究竟哪里能让她以为真的有可能离开村子,又方便我脱身,那一定是靠近河水的地方……

    没错,我想起来了,是我告诉月蝉,渡河出村。可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出了长景家的院子……又记不得了,可他说月蝉死了,“月蝉,怎么死的?出了什么事?”

    如果月蝉跟我在一起,她怎么会死呢?

    萧珏摸了摸小良的额头,告诉他,“小良,大家一定都很担心你霍汐姐姐,你去告诉他们,霍汐醒了。”

    “嗯,小良知道。”小良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萧珏收回手,“我在河边找到你遗落的东西,就想到你可能落水了,当我把你救起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看到月蝉。我检查了一下你的异状,发现你除了溺水和一些轻微的擦伤之外,还中了毒,便以为是月蝉丢弃了你之后自行离开。竹牙来得及时,就先把你带回来了,然后又让其他人继续在山上搜寻,当天晚上,他们来回报消息称,在山洞里找到了月蝉,不过那时她已经冻死了。”

    冻死的?“先是浸透了冰冷的河水渡河,然后冒着严寒的天气独自上山,之后因为太累的话在山洞里睡着,确实会直接造成低温死亡。”

    可是……仍有疑问。

    “怎么了?”萧珏听出了我的迟疑。

    “没事。”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我没办法直接否认我此刻的多疑,确实与我在未来那个世界里所得知的事情无关,我只是不愿意在没有新的证据的情况下,将夹杂了其他感受的疑惑说出。“对了,你说,你找到了我遗落的东西?”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证明我身份的?

    萧珏伸手到怀中掏出一条红绳来,红绳的中间系着一颗透明的扣子。

    我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上,立刻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是我的,是我的!”

    “我虽还未想明白此物是何,可记着你一开始脖子上便带着它。”也就是因为这件在未来极其普通,在这时却十分特别的东西,让萧珏记得它是属于我的。

    失而复得,而我差一点就弄丢了我哥哥唯一的东西,这是我现在仅有的了。

    只是……

    “你究竟在想什么?”萧珏的声音虽然冷淡下来,可语调却稍稍提高了一些,这代表着他的对问题所集中的注意力。

    “萧珏,你是大夫,那你怎么看人平白无故失去记忆的这种事。”幼年时失去的记忆,如果按照苏菲所说,我当时很可能亲身经历了亲生父母被凶杀的过程一直高烧,因为刺激导致创伤后遗症,是可以理解的。那么这一次,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落水前后的事了,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萧珏很认真地在思考我说的问题,“如果不是你自己忘了,那么就有可能是从未发生过。”

    从未发生过。

    对。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在我明知道月蝉是凶手这样的前提下,我不可能对她放松警惕,更不可能在我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忽略了任何和她共处时的细节。换句话说,和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我应该是时刻警惕着,就算被她暗算,也不可能出现打断记忆的空白。除非这段记忆对我来说,是根本不曾发生的。那么落水之前,我就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才无法回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当时我跟月蝉在一起,其他人都在村子里寻找月蝉,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者,什么人……让我昏迷过去,将我弃置于冰冷的河水之中……是要害我吗?可是,我也未跟什么人结怨结仇。除非是利用我来转移开大家的注意力,趁机……杀害月蝉。

    月蝉的死有疑点。

    看起来太过自然了,只是,我了解月蝉,她是一个十分狡猾但是十分执着的对手,单凭她对青山的心意,都不会让她轻易放弃生命的。

    “大人,玉兰姐姐醒了。”小良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知道了,我这就过来。”萧珏应道,又嘱咐我说,“喝了药,好好躺着再睡一觉,你身上的毒素尚未清除,还是有危险的。”

    说完,他收拾好一切,出了门。

    我听着萧珏的轮椅声渐远,入了对面的房门内,却迟迟听不到小良的脚步声,所以提高了声音问了句,“小良,你还在门外吗?”

    “哇,霍汐姐姐你真的好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呢?”小良惊呼着,探头进到屋内。

    “我只听到了你过来时的脚步声,却没有听到你跟着萧珏离开的脚步声,所以我想,你应该还站在门外。”我招手让他进来,“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姐姐,有人想见你。”小良靠在床边。

    “谁啊?”我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托小良带话给我的人会是谁。

    小良却摇头,“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他,他之前来过村子,每次都是见大人的。”

    见萧珏的?还不是村子里的人。

    单凭这个线索,不难令我想到那日曾见过的人,那个所谓的远方的客人。只是,他要见我?恐怕也是和那个叫做汐月的女子有关吧。“他在哪儿?”

    我循着小良的指示,穿好衣服,离开院子。找到了上一次他和萧珏见面的那棵树下,那人一袭黑衣,披着一件大衣,背对着我来的方向,他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才转过身的。

    剑眉星目,肤色白皙,五官深刻,看面相便知不好惹,身份约莫也不简单。

    “你不是汐月?”这是这个人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听得出来他也不确定。

    “不是。”我走近他身边,默然看向他。

    他竟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确实和她很像。”

    “不知尊贵的客人,特意找我来,是否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否是她?”我笑问,对于汐月这件事,我已经看开了,尤其是经过和月蝉的那番对话之后。我曾经在意过汐月,可后来也想通了,汐月是先于我之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而我只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不速之客,本就是我的到来违反了这一场游戏的规则,与其去和他人计较是否被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不如就坦然地做我自己。

    “苍……萧珏,”他刚才一时语快,差点说出了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过去,但这不影响我从他刚才的话中发现了一些细节,他说萧珏,但是刚才差一点脱口而出的显然不是萧珏这个名字,而他全然不知情地继续说,“萧珏的妻子遇到了麻烦,我来找过他,可是他却回避了。”

    萧珏的妻子?!

    我记得萧珏提起过这个人,那时我问他的家人,他说他有一个妻子和一个爱人,现在可以证实汐月就是萧珏的爱人,那么他的妻子……这个人上次来找他,就是为他妻子的事来得吗?“那你是希望我帮你劝说他的吗?”

    “不。”眼前的这个人莞尔浅笑,“在看到你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也许比起萧珏来,你才是能救她的那个人吧。”(。)

第八十四话 萧珏的妻子() 
“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你很聪明。”他说。

    “可是聪明的人也有猜不出的哑谜。”我回答道。

    他故意凑近我,是想观察我在回他话时的反应,他想要从我身上发现一丝慌张的举动,可我没有,没有让他得逞。在我发现他有意戏弄我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因为不确定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担心给萧珏招来祸端所以不能言语冲撞,但我可以令他自知无趣,让他自己无聊。

    “好吧,”他果然没了兴趣,“是这样的,萧珏的妻子被别有用心的人诬陷,牵扯到一起谋逆的事件中,如果不能证明她的清白,她可能要因此连带受死。”

    “谋逆?”这个罪名在我的理解中是挺严重的,不过在现代民主国家中,已经几乎不怎么存在了,但是在历史中常见。无非是煽动一些与政治有关的人,进行谋反。史料记载中,历朝历代因谋逆而被处死的人不在少数,而这一罪名更连带甚广,“是与萧珏有关吗?”

    萧珏被流放,而他妻子被告以谋逆的罪名,可能会被处死,这两件事看起来并不是毫不相关的。

    “她不肯说。”他却只是这么说而已。

    “那萧珏呢?你不是说,你把这件事告诉过萧珏吗?萧珏是如何回复你的?”我想至少也要知道萧珏的反应和态度吧,毕竟这是萧珏自己家的私事,我平白插手不好看。

    “萧珏当日只是托我带回一句话给她,”他提到这里的时候,却刻意看了看我,意在提醒我他们那日说到这里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我打断,“身不在朝,望其珍重。”

    身不在朝,望其珍重。

    根据字面的意思来解释,是萧珏说,自己已经不在与权利有关的地方,希望她自己珍重。看似平淡,可也未免太铁石心肠了吧。

    只是我印象里的萧珏不应该是这种人,他对村里的人都很热心,不可能对他的妻子更是这样冷漠薄情。

    是因为发生过什么事吗?而这些事,刚好与他的爱人汐月有关?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以为,他既然说我能救萧珏的妻子,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我希望,你去见一见她。”他嘴角上扬,不知何意。

    我去见萧珏的妻子?尽管我能拍着胸脯保证,我和萧珏什么关系都没有,可突然提到让我去见萧珏的妻子,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我去见她,就能改变萧珏帮不帮她的心思吗?”

    政治这趟浑水,再聪明的人也有被淹死的时候。萧珏隐忍的背后一定有他的原因,既然他选择了回避,也许是因为这件事里涉及太多不可避免的灾祸,我处于一个朋友的立场拖他下水,不太好吧。

    “不。”他说,“也许她只要见到你,就可以改变她决心赴死的心意。”

    只要见到我。他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莫不是他以为,萧珏的妻子只要见到了自己丈夫的异性好友,就会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生龙活虎的咋呼起来吗?想来她既然是萧珏的妻子,也不该是差距太大的俗物,或是像后世太多的那种泼妇。

    “至少,别急着拒绝我,你去见见她,于你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他似乎很有自信,只要我去见了她就一定能改变什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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