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的怀疑。接下来只要等到,那八包碎尸在同一时间被发现,引起骚动就好了。
只是,中间出了些意外,在管事儿的知道第一包碎尸时,就把当时的祭煜找了去,祭煜根据弃尸位置的改变,让管事儿的在周围派人寻找线索,结果发现了第二包,迅速加派人手,在城里进行搜查,将八包碎尸的事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让事情没能按照大川和小秀一开始的设定,闹得满城风雨。
“在这第五次的弃尸案里,大川的目的是为了引起恐慌,而小秀的目的。。。。。。”
就是希望大川被发现。
所以在那八包弃尸里,放了两个遇害孩子的头颅,就是希望这些孩子的身份被发现,从而追查到大川那里。
八包弃尸的事在城里一旦造成轰动,也定然会给官府施压,逼迫官府找出真凶,此举无疑是将大川再往前逼了一步。“我想,在小秀原本的计划里,等到大川因为这件案子被抓之后,她就可以和捍余单独在一起了。大川很保护小秀,而根据小秀之后对我暗示的那些话,没有一次不是在说,她想要逃离大川的掌控。但是从案子的本性上来说,小秀才是主谋,根本不存在大川在意识上操控她的可能,那么小秀想要逃离的,就是大川这个人。她想要陷害大川,让大川替其顶罪,之后,她就可以和捍余一直在一起了。”
但这件案子里,又出现了变故。
那就是我和祭煜的出现。按照我们第一次在摊子上见到大川和小秀的时间来计算,那时候应是最后一个遇害的孩子死亡不久,他们当时想要的是感染风寒的药,只不过小秀当时所染的风寒并没有那么严重,祭煜识破了他们的计划,但还是给了他们很多治疗风寒的药。那时他以为,小秀还有其他兄弟姐妹要治病,可是根据后来我们找到大川和小秀的时候,发现的他们母亲的尸体,证实那妇人的死亡时间就是他们第一次拿药前后,大川所描述的症状,也很染上风寒很像,所以可以断定的是,大川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病故了,还是带着小秀想要去试试求一些药回来救他的母亲。
而过了几日,他们第二次又来求药,当时那妇人应该已经病死。大川心智发育不成熟,所以他还不知道母亲死了,但是小秀难道也不知道吗?
也就是在那一次,祭煜发现小秀脚上的伤,然后帮她查看的时候,发现她的脚底仍然插着一块碎石头。而第一次和第二次,小秀脚上缠着的布条发生过变化,所以有理由认为,那布条曾经拿下来过。
“小秀如果在知道自己母亲死亡的情况下,还是两次跟着大川来求药,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在这个问题上,考虑了很久,直到后来小秀演的那一出戏。。。。。。“大川他们本身并没有多余的钱,小秀甚至暗示过我,大川为了挣一口吃的,经常半夜去庄稼地里偷一些作物回来果腹,她说这些,一来是想要暗示我,他们生活的条件很不好,二来,是告诉我大川经常半夜出去。”
告诉我大川经常半夜出去,无非是希望通过这一点引起我的怀疑,但是告诉我他们的生活条件不好,纯粹是为了引发我的同情心,她那时候就知道,我很喜欢她,也很心疼她,她因为这样的细节想要将我的心抓得更紧。
但却更加令我怀疑,大川没有钱,两次来到摊子上求药,必定是做好了想要死求的决心的,哪怕是磕几个头,但一定会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回忆了一下,单从霍汐这个角度去想,当时的小秀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印象。”
她当时话很少,而且好像很害怕大川,她不敢直接答我们的话,每一句话都是通过大川来回答。也因此,曾经令我们一度以为,小秀是被大川控制的。
而这一切,不过是小秀需要一个能够成为她证人角色人,等到大川行迹败露以后,可以证实,小秀在那一段时间确实受到了大川的威胁。
第一次来,她选中了我们。可祭煜骨子里就是萧珏,本来就是个乐于赠药救人的傻子,也并未过多为难大川,反而很痛快的给了他们很多的药。没有让大川有太多发挥的机会,小秀并不确定的是,大川在我们眼里有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想,小秀的脚一开始伤得并没有那么厉害。根据大川对小秀脚伤的解释,是说小秀下河摸鱼的时候,踩到的碎石头,割伤了脚底。只不过,大川和小秀住处附近并没有什么河,城外固然有河,但是这几年来因为缺少粮食,河里的鱼已经差不多被捕捉殆尽了,河里根本看不到鱼。而唯一临近水源,又可能是他们日常到达的地方,是捍余门前的那一条河。不过河水很深,附近的村民为了方便在河边洗刷东西,凿出了一个能容纳两人左右的台阶,可要想在那台阶上捕鱼,捍余平日,也是在那台阶上洗刷屠宰工具的。所以根本不可能。”那么小秀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呢?
我们在大川和小秀的住处,找到了一个被拆解的笼子,那个木笼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而且笼子里有个血脚印。既然证实了那个笼子本身是用来关小秀,防止小秀发病的时候弄伤自己的,那么可以判断,笼子里的脚印也是小秀的。再加上,小秀本来脚就伤了,所以在笼子里留下血脚印完全合理,那么的脚确实是被锋利的东西划伤的,“所以,可以通过推理认定,小秀在发病的时候,踩到了院子里的碎石头,划伤了脚。大川担心小秀想要伤害她自己,就把她关了起来。”
笼子里的血脚印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第三百四十二话 孤女的心思()
小秀的脚,早在她和大川一起来到摊子上之前,便因为发病而弄伤了。之后,等到她发病的状况缓解一些了之后,大川便已经帮她包扎过了。小秀拐着一只脚来,然后并不确定是否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那时恐怕祭煜做了一件让他们都很意外的事。。。。。。他赠药与大川,让大川拿回去治病。大川本身就没有钱,他之所以带着小秀一同到街市上去讨药,让小秀装病,不外乎是想要拿药回去救他们病重的娘亲。祭煜赠药,并且又嘱咐他们,几日之后来到摊子上再检查一次。”
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大川和小秀的娘亲依然不见好的话,就已经注定了,大川还要再到摊子上来取药。
既然接下来的行为确定了,小秀便要想,如何才能在祭煜这样一个人面前,引起注意呢。
对于他们本身没有钱拿药的行为,祭煜并不为难,还答应了再一次赠药,想要在祭煜面前留下印象,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伤害她自己。小秀发病的事,大川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太清楚外人会如何欺负一个有残缺的人。小秀跟着大川到了捍余那里的时候,偷偷在河边台阶上捡了碎石,解开自己脚上包裹的布条,狠心将碎石插入原本的伤口之中,再将布条系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回到大川身边。
她每走一步,碎石就会刺入她脚底一分。等到了约定好第二次拿药的时候,小秀因为碎石刺入脚底本身的疼,和一些反应让祭煜对于她脚底的伤口有所怀疑。当祭煜检查她伤口,并且对她的伤口进行治疗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她脚底还插着碎石,就包裹起来。我们和他们的每一次对话,小秀都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她看向大川,留给我们的印象是,她很害怕大川,所以不敢和我们说话。而对于大川来说,当时小秀的反应是,她抗拒陌生人和她说话,所以大川基于想要保护小秀的态度,他便替小秀回答。
大川的智力,和正常人有一定差距,但是他本身不存在任何思维扭曲的念头,他帮小秀回答,隐瞒了小秀最初受伤是因为发病时弄伤的,便解释说,是在河里摸鱼的时候被刺伤的。
当祭煜从小秀的脚底将那块碎石取出来的时候,大川在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小秀,他根本不会想到,那块碎石是后来小秀自己插进去的。小秀的伤,就足够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了,接下来,她只要等到官府的人查到大川,将大川带走,那么可以作为她被大川胁迫的证人的我们,就是时候登场了。我们一旦证实,小秀曾经遭受到大川的虐待,被大川胁迫,连话都不敢说,小秀凭着一个只有八、九岁女孩子的模样,很轻易就可以逃脱罪责。那时,小秀没有人照顾,善良的捍余可是一个连流浪至此的孤儿都愿意救助的人,更何况是他原本就认识的小秀了。小秀和捍余也就可以单独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在所有的计划里,小秀唯一没有估算在其中的是,我和当时的祭煜,就是那揭下告示,帮助官府查办此案的人。
我们甚至通过八个弃尸点,找到了凶手弃尸的路线,甚至分析出了凶手的起点和终点,在两个点附近的住家加大力度进行排查。结果,不出几日,我们竟然就找到了大川和小秀家里。
大川来为我们开门,小秀躲在屋子门口静观其变。
但是当时,我们并没有发现大川之前用来藏匿孩子们尸体的那口枯井。
当我靠近小秀,并且向她表示出友好的时候,让小秀改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小秀生性敏感,很容易觉察到对方的反应。更何况我那时根本没有怀疑过,接二连三发生在城里的弃尸案,会和我眼前的那对父女有什么关系。所以在我接近小秀,要将她抱到祭煜那里为她医治脚伤的时候,我发现了她身后那间屋子异样的味道,小秀自然知道,他们的母亲就死在了那间屋子里,已经数日,尸体出现腐败,散发着尸臭。所以,她当时很小心地在留意着我的反应,并且也确实觉察到了,我发现了尸臭。。。。。。”
所以,小秀通过自我情绪的变化,让我以为她接受了我,她装作一副向我坦露心扉的样子。实则想要掩饰,她早就知道他们的母亲在那间屋子里死去的事实。
“。。。。。。我们发现了房间里的。他们母亲的尸体,为了避免大川和小秀与尸体继续生活在一起,感染疫病。所以将他们带了回来。起初因为祭煜将他们母亲病死的消息告诉了大川,导致大川情绪并不稳定,我将小秀带在自己身边,方便照料。”
小秀跟着我在一起,她发现我很疼爱她,也发现了我心里的秘密,知道我错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说,小秀想要和捍余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她喜欢捍余,捍余能够带给她比大川更好的生活条件。那么小秀意外遇到我们,然后受到关心和宠爱,就足以令她再次转变目标。。。。。。”
没错,小秀有意无意在装作乖巧,她学着与我相似的样子,扮演着我女儿的角色,想要紧紧抓住我的心。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目的就已经不是,要回到捍余身边,和捍余一起生活了。
比起捍余,我们的生活条件要更好一些。
如小秀那时说过的,我像是她的母亲,祭煜像是她的父亲,她也确实不遗余力地撮合我们,为了达到目的。那时候还是祭煜的萧珏,因为知道我把小秀当做了自己女儿的影子,去疼爱她宠爱她,也在试着接受小秀,相信他也确实想过,以后我们可以把小秀收做养女。小秀发现祭煜因为我而接受她,对她的好,以致于她确实想要留下来,留在我们身边,成为我们的女儿,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
而且在她改变主意的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变动。
那就是,栾莽,栾小公子。
第三百四十三话 杀害捍余()
小秀跟着我生活在栾珣大人府邸上,也顺便结识了栾珣大人的小公子,栾莽。
从前她喜欢捍余,无非是因为捍余的生活条件稳定,待人温和,可以算是她当时所能接触到的人群之中,最好的了。但是因为认识我们的这个契机,使她生活的圈子发生变化,她能找到比捍余条件更好的人,怎还会再留恋捍余那里。
小秀表面上是个孩子,可她的内心并不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孩子,面对这个残酷而绝情的世界,她是一个活了三十年的女人,而且身有缺陷,一辈子都难以长大,她太熟知世事无常,人情冷暖。所以小秀做出的选择,应该以一个成年女性,受到过创伤之后自我保护的角度去分析,她渴望一个稳定、和谐并且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从前能够带给她这些的人是捍余,直到出现比捍余更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小秀很清楚,她跟着我们,生活条件肯定会比跟着捍余要好。认了我和祭煜当做养父母之后,凭着我们的关系,也能让她的身份不再像从前一样,可以任人欺凌。当身份发生改变,那么她和栾莽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有了栾莽这么一身份高贵的目标,捍余根本没得比。
那么,捍余和大川的存在,就成了她想要得到这一切,最大的阻碍。
“所以,她接下来要设计一出,可以同时除掉大川和捍余的计划。”那就是告诉大川,让大川去把推车处理掉。
根据捍余家里,那草棚下埋尸骸残块的土质来判断,不像是前一天才刚刚填上的,而且根据前一天大川的活动时间来推断,大川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埋那些尸骸残块。所以那些孩子们的尸骸残块,不出意外的话,是在捍余被杀的前几天,就已经埋到了捍余家院子里的。
从捍余之死往前推,我们可以发现在大川和小秀身上发生的事。
那就是因为他们娘亲的死,他们被接到了栾珣大人的府邸上暂住。这些尸骸残块是大川一直以来隐藏的一部分,为了保证被发现的尸骸难以判断身份所用,而当所有的尸骸部分都被丢弃出去,被官府的人发现,这尸骸剩下的部分不难猜出,是被大川藏在了枯井里。
但是大川和小秀都离开了家,要住在栾珣大人这里,环境的改变使他们本身在行动上受到束缚。没办法确定的是,当他们不在家里的时候,藏在枯井里的尸骸残部会不会被发现。
“我记得,大川刚来到这里,因为他母亲的事,所以心情低落,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也因为理解他那时的感受,所以很少去打扰他,想必,大川就是在那个时候,偷偷返回家中,将枯井中的尸骸残部挪到了捍余家里。趁着捍余不在家的时候,把剩余尸骸埋在了捍余院子里。”
之后,等到小秀提醒他,捍余的那辆推车可能会成为他就是弃尸案凶手,大川以为担心暴露,所以趁着深夜再一次溜出栾珣大人的府上,前往捍余家里想要处理掉那辆推车。
“捍余家门前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如果大川想要处理掉推车,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它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推车丢入河中。可是当时出乎他意料的时,惊醒了捍余,捍余从屋子里出来,亲眼目睹了大川把推车推入河里,再联想起之前发生在城里一连串的弃尸案,很不幸的是,捍余当时就反应过来,大川是那弃尸案的凶手。”
捍余生性正直,尤其不能接受的是,他想要帮助的那些残疾孩子,却因为大川而遭到毒手。气愤之余,捍余坦然会向官服告发此事,他劝大川和他一起去自首,捍余表示自己愿意陪大川一起承担后果。
毕竟,那些孩子的遇害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可大川并不想自首,为了可以照顾小秀,也因为他本身想要逃避罪责的念头。为了乞求捍余帮他这一回,大川不惜卑微的向捍余下跪,只是此举并没有换来捍余的体谅。这一次他犯下的罪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