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桃虽然长得小巧玲珑的,比杨桃矮差不多半头。但柳橙却长得很快,比她姐姐都稍微高一点点了,若是不知道的,定会以为她是姐姐。
这让杨桃又觉得柳桃恐怕还是原来的柳桃,并不是重生的。否则,若是她重生,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变自己身材娇小的事实,想办法让自己高一点儿,跟小巧玲珑和小鸟依人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亭亭玉立的感觉。
“桃子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这些天你不回来,那些小小孩儿们都闹腾呢说要听桃子姐姐讲故事。还说我和夏冬云讲的故事不如你讲的好听。”柳橙一见到杨桃,就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那你是怎么说的?”杨桃知道这维持课堂持续,一直都是柳橙的事儿。
“我当然告诉他们,他们越乖,桃子姐姐回来的就越快。就是他们说我和夏冬云讲的不好听,我也没说他们什么。只是让他们回去想想,怎么讲才更好听。第二天讲给大家听。”柳橙得意的笑,对于杨桃哄小盆友这一套,她可是学到了精髓。
杨桃点头,早就知道这柳橙聪明伶俐,果然是不错的。而且那算盘,也是柳橙打的最好。
这两年。柳橙一直管着记村里布贴画和绣活的账目,其他孩子虽说也学算盘了,倒都跟路大黑和裴逸凡一样,是为了好玩儿才学的,况且女孩子居多。
而这村里其他大小账目上的事。都落在了张武和阿牛身上。
例如菜园里的,例如各家各户使用马车的费用,等等,都是张武和阿牛来记账,有的时候有的人家盖新房子,娶新媳妇,也请他们做账房。
莫爷爷和几位老爷子见如此,又召集村里的男人们开了一个会,那意思是张武和阿牛给村里做事,也不能白做,反正大家也都有银子了,就给他们也分些菜园的提成,多少是村里人的意思。
至于请他们做账房的,那就看各家的心意了,这个村里倒不管。
开始的时候,张武、阿牛和他们各自的父亲都执意不肯,说大家都乡里乡亲,帮忙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但莫爷爷却说菜园子的账目也很啰嗦,基本是每天都要记,自然会耽误家里的活计,得些银子大家才安心。
大家也都赞同,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路大娘就见男人们如此,就也跟村里女人们商量,给柳橙也分了提成。
开始的时候,柳婶也是不同意,但毕竟一个人争执不过大家,且又看柳橙确实除了记账,对其他的事,例如绣活和布贴画,都不感兴趣,也只好如此。
因此这柳婶家一家五口,只除了小三儿和小四儿,倒都成了能赚钱的,也是村里生活相对更好一些的人家。
别人都没觉得如何,只是那柳二家的,又难免嘟囔几句,因这样一来,她拿的提成就少了些。但她闹腾也是白闹腾,后来只好又想了个主意,让柳梅和柳菊也都学着绣花做布贴画,这才算在这事儿上安定下来。
村里人也都知道,柳二家的这回之所以没闹腾的那么厉害,完全是因为她和她嫂子一起怀孕,她生了个儿子,而她嫂子家又添了个闺女的缘故,如此一来,她多年无法平衡的心,也暂时平衡了一点儿。
只还是经常因柳奶奶哄柳婶家的小四儿的时候多一些,小范围的闹闹。
无奈柳奶奶就只好带着两个孩子,经常到杨桃家里,也是请奶奶帮忙一起看一下孩子,杨桃和奶奶对此倒是都很乐意。
杨桃知道,奶奶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做不了,她又忙,裴逸凡又跟路大黑开始帮忙做菜园里的活,奶奶其实是很孤单的。
柳橙和夏冬云这一见面,难免又打两句嘴仗,杨桃也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了这个挑拨那个,最后,柳橙竟然跟夏冬云一起,发现了杨桃的不良居心,合着伙儿的来攻击她,院子里笑声一片。
奶奶也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
午饭是杨桃做的。
本来奶奶要做,但杨桃执意让奶奶休息。她只几天没在家,奶奶就好像又老了许多,还真是如人说的,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老的越快。以前是按年计算,现在要按天计算了。
因***牙已经嚼不了硬东西,杨桃现在很少蒸米饭。好在家里还有昨天蒸的馒头,杨桃又用慢火熬了香喷喷的米粥,凉拌了一盘芹菜给自己吃,又给裴逸凡做了他爱吃的嫩黄瓜片炒肉。
给奶奶,则是用土豆炖的肉,肉和土豆都炖的烂烂的,入嘴就能化掉的感觉。
她知道奶奶和裴逸凡在家,做饭一定以裴逸凡的喜好为主。
裴逸凡这两年也长高了许多,而且比小时候漂亮,虽然跟粗壮的路大黑相比,略嫌纤细,却不是因为他瘦,而是路大黑长得高大壮实,俨然是一个男人的样子了。
路大黑为此十分得意,经常笑话裴逸凡是文弱生,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好得不得了。
“大黑哥,你比逸凡哥哥大三岁呢等他长到这么大,也未必就比你文弱。”杨桃听到路大黑取笑裴逸凡,从来都不说话,但若是让柳橙听到这话,一定会给路大黑一句。
每当这时,路大黑就会很没风度地冲柳橙瞪眼睛,或是嘟囔几句,或是明目张胆地表扬柳桃。
柳橙开始是有些生气的,会跟路大黑争执几句,但到后来,她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生气,不如让别人生气,因此也不跟路大黑争犟,就是反驳几句,也是笑嘻嘻的,让路大黑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吃过饭后,依然是裴逸凡洗碗。
奶奶虽觉得裴逸凡慢慢大了,总让一个男孩子洗碗也不是个事儿,但想着将来自己眼睛一闭,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何况杨桃又不洗,还总是盯着不让她洗,裴逸凡也习惯了,也就随他们。
杨桃泡了个澡才午睡,这才发现即便刘大娘家的床再舒服,也不如自己家里的好,她满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美好的一刻。
村里的活虽然不少,但大家也都是午睡的。尤其是这夏季,男人们都是很早起来干活,等太阳上来天热了起来,就休息,下午稍微凉快些了再出去。且现在不比从前,大家都富裕了,即便是上山下地,也没什么太大的压力,日子就更显得悠闲自在。
当然大家每次提到这生活的改变,都难免夸赞杨桃几句,都觉得要不是这丫头来到村里,村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杨桃倒是希望大家少夸她两句,毕竟跟被表扬的虚荣相比,她更注意的还是安全问题。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杨桃似乎刚刚睡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哨声,连忙睁开眼睛。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果然是那不仔细听,就以为是鸟儿鸣叫的声音。
晕死这只在夜晚出没的洛夜,该不是白天也来村里了吧?
杨桃发现,这洛夜还真是喜欢给她惊喜,可惜往往都是有惊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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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不长脑子的人()
杨桃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轻轻推开房门,见奶奶和裴逸凡都不在院子里,估计是已经睡了,连忙慢慢地打开大门,出得门去。
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洛夜的影子,正自奇怪,却发现门边的石头台上压着一封信。
杨桃小心地将信拿起,打开来看,果然是洛夜的留,无非是让她准备一下,晚上再去疗毒。
杨桃为之气结,以前她也都是晚上去疗毒,也没见洛夜留什么信,这家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随着年龄增长智慧的。
杨桃看反正也睡不着了,就收拾了一下院子、东厢房和厨房。
奶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看不到,即便看到了也做不了。
裴逸凡自是不做,奶奶也不会吩咐他。
夏冬云即便天天来,这大小姐能帮奶奶做鞋已经不错了,再说还是客人,也不能指望她做。
三年前她来的时候,家里虽然简陋破旧,但非常干净,如今她不在家几天,家里许多地方就已经蒙上了灰尘。
杨桃尽量少弄出声响,以免打扰奶奶休息,有了年纪的人觉轻,听到点儿动静就睡不着。
别说是有了年纪的人,就是她,不也没睡多久午觉吗?
无端打扰她的清梦,她真怀疑这洛夜是故意的。
下午给孩子们讲完故事,杨桃早早就回到了家,拿起这些天奶奶和裴逸凡换下的衣裳去洗。柳橙和夏冬云依然在给孩子们授课,她就一个人去,反正这大白天的,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小溪依然跟她三年多以前来的时候一样清澈。涓涓地流淌,仿佛不知道岁月已经无声地流过。杨桃坐在石头上敲打着衣裳,不自觉地又想到了第一次来小溪边洗衣裳的情景,下意识地朝天空望去,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打断了杨桃似有若无的思绪。听这声音。只有马,没有车。还不是一匹马。
总不至于是卿苍回来了?因那卿苍,若不是想接她到镇上去,基本上是骑马到村里来,有时候也带着陌秋,但大部分是一个人。
杨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点儿惊喜地转身去看。
马倒是两匹,但不是卿苍和陌秋。
见杨桃看他们,那两匹马停了下来。
“喂。这是什么地方,前面有没有村子?”那骑在马上的其中一个大声问道。
杨桃并没有从石头上站起来,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身着绾色长衫,头脸也看着非常干净。长得是普通了一点儿,但长得普通绝不应该成为他如此没有礼貌的理由。他不是应该跳下马来,微微施礼,然后说“请问姑娘”之类的吗?什么叫“喂”?
杨桃转过身子,继续敲打她的衣裳。假装没听见他的问话。
“喂,你这个娘们儿。怎么这么不知礼?”那人继续嚷道。
靠杨桃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她今年才十一岁好吧,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可能说错了,但如今这模样,也不过十二三岁,他哪只眼睛看她是个“娘们儿”?
何况,就算有个不知礼的。恐怕也不是她吧
杨桃把衣裳往石头上一扔,就站了起来。
“喂”她学着那人的语气。“你这个要饭的,是在跟本姑娘说话吗?”
“你……”那人果然没有免疫力,他自己对人没礼貌就算了,竟然不许人家对他无论。立刻对杨桃扬起鞭子,若不是离的远,他的鞭子估计就落下来了。
“听雨兄。”旁边的人做出汗哒哒的模样,对那人坏笑。“你这脾气还真是难改,对着这么漂亮的美人儿,竟然也能挥鞭子。”
“我管她什么美人不美人,凡是不知礼数的,都要好好教训”那位被称为“听雨兄”的人立刻吼道。
杨桃无语。听雨?还真是可惜了这个好名字
“是是,听雨兄你说的非常对,这美人儿确实是不知礼数,很不知礼数,非常不知礼数,还是我来教训教训她,别动气,别动气。”旁边那人一副小心翼翼的语气,脸上却一直带着坏笑,显然是不怕那位“听雨”的。
那人说着,人已经跳下马来,摇摇地走到杨桃面前。杨桃立刻在想象中给他手上加了把扇子,这样看着才更像街上流里流气又故作潇洒的小混混。
“这位姑娘”那人拉着长腔,对杨桃缓缓施礼。“多有打扰,不胜冒昧,请问姑娘,这附近可有村子?村子又叫什么名字?”
杨桃打量着这人,也是一袭绾色长衫,连样式都跟刚才那莽汉一模一样,人长得倒还精神,只是一看就是一股聪明外露相。刚刚那几句话虽然说得十分得体,但听起来却是油腔滑调的。
“公子有礼”杨桃对那人轻轻施礼,倒不好跟他也学着油腔滑调的,便如实回答。“我们村子是在前面,名叫绿水村。不知道公子是来寻人呢,还是走亲戚?”
最好他们是走亲戚杨桃想。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子有如此……恩恩,如此特别的两个亲戚,她一定会替她的乡亲捉急的。
“姑娘,在下张寒,我和这位听雨兄是路过此处,忽然迷路,想到贵村去讨口水喝,可否?”那张寒说着,又深深地施礼。
原来真不是村里人的亲戚且是“忽然迷路”?
杨桃顿时心生警觉。
自两年前那鱼儿被她和路大娘挤兑走之后,这村里可是鲜有陌生面孔,常到村里的无非就是卿苍、陌秋、张大哥、刘大娘以及盖新房子时的泥瓦匠和木匠。当然这些都是明着的来的,至于暗着的,她知道的便只有洛夜。
除此之外,甚至连各家各户的亲戚都很少。
“两位公子。”杨桃决定,尽量将这两个人挡在村外面,若他们真的只是过路的,应该也会听从她建议。“我们村里吃的水,是从井里打出来的,而井水,就是这小溪水绕过那座山,流到山坳里沉积下来的,且村子离这里还很远,两位公子若真的渴了,可先喝两口这小溪水,也是甘甜无比。”
“你这女人,好生无礼”骑在马上那位自认很个性的仁兄立刻大叫。“我们说要到村里去,就是要到村里去,谁有工夫听你在这里啰嗦。张寒,我们走”
“两位公子请自便,我正在洗衣服,没空带你们去。”杨桃说话的时候,只看着张寒,然后又轻轻施礼,回身坐回到石头上。
她虽然心里有警觉,倒不十分害怕他们进村。就这两个人,一个咋咋呼呼,一个流里流气,在村里若是能打听出什么,那才奇怪,除非他们连恐吓带威胁的。
再就是遇到柳二家的这类人。连王氏她现在都是很放心的。
张寒见杨桃忽然间冷漠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说他这位大哥,也真是让人操心,让他行军打仗,不顾一切往前冲也许还可以,派他来干这需要动脑子的事儿,还真是用错了地方。可偏偏元伯父就带了他来干这个,说是让他锻炼一下,长点儿脑子。
可是这位仁兄,他却一直很执着地只长年纪不长心不管他们到哪儿,几乎都会因为他遭遇特殊的礼遇,偏偏他都认为是人家无礼。
“这位姑娘,我那位大哥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张寒对着杨桃的背影再次深深施礼。
杨桃楞了一下,一瞬间竟然又想到了风筝。
这张寒虽是一副聪明外露、有些油腔滑调,但礼数上还是很周到的,估计经常给那个叫什么“听雨”的人干这擦屁股的事儿,也真难为他。
没准儿他跟风筝一样,是故意伪装的,风筝伪装妖媚,而他伪装浮夸。
但她也只是扭了一下头,对张寒轻轻颔首,没再说话。
不管他是真浮夸也好,假浮夸也好,反正她对来他们村的所有陌生人,第一反应都是心生戒备。认为他们不是冲她来的,就是冲裴逸凡来的。
待她洗完了衣服,慢慢地往村里走的时候,那两个人从村子出来。她只是一眼,就瞧见那没礼貌的人满脸的失落,倒是那个叫张寒的,依然是原来的样子,而且这不说话的时候,倒没那么流气了。
“喂你……”那个莽撞假扮个性的,又开始用鞭子指着她。“我问你,你们这村子前几年,可有陌生人来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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