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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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情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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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还太年轻,他是可造之材,就看皇上下旨让什么样的人给他做太傅和侍读了。以梁王的性子,若是太傅是个迂腐的老臣,必会起叛逆之心,不专心于学业。若是太傅是个老成守旧之臣,又会使梁王变得太软弱……不知道太傅和伴读的人选,皇后娘娘那里有什么主意没有?”

    “这个暂时没有,不过,我想让你去梁王身边。”

    陆卷舒听的一愣。

    “其实这个念头,我很早前就曾有过。但是梁王看上去平和,实际上却极有主见,很是不喜欢自己身边被人安插…进人来。今日,我见你们聊的投缘,就想不如调你去梁王身边,做个伺候笔墨的婢女。你放心,刑部和户部的人我都打过招呼,虽然你是娼籍,但只要一品楼那边不声张,我再上下打点妥当,就出不了大乱子。你好好伺候梁王,若是将来梁王即位,定然会念着你的功德,给你陆家翻案。”

    去做梁王的贴身婢女,这倒是映了她“太子养成”的计划。

    但是,她到底是娼籍,如果进了梁王府,肯定也是“黑户”,以后就不便出来走动了。

    不出来走动,还怎么能再见到他……

第25章 梁王府() 
大周朝的皇子一般都是束发之年才会被封王,封王之后要么打发到封地上去,要么在京城里赐一栋别院。但是隆德这一朝,因为隆德皇帝专注与求神问道,对亲情略显寡薄,所以皇子们垂髫之年就被打发出宫,自立门户了。

    如今柳贵妃所出的皇长子荣王已有十五岁,皇后娘娘膝下的嫡皇子梁王只有十一岁。

    xxxxxx

    陆卷舒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入梁王府为女婢了。

    这事儿由薛邵阳打理,麻利的很,没过两天就有人来接陆卷舒入府了。

    湖绿幔子的小马车,就等在一品楼的后门等着。

    “姐姐你虽然命运多舛,但总有贵人相助,也没怎么伺候过人,也不知道在梁王府习惯不习惯……”

    二宝瘪着嘴,抽了抽鼻子,终究这忍着没哭出来。

    “瞧你说的,好像我逢人不提低头似得,从前也不过是个娼妓,如何曲意逢迎我还是会的。”

    陆卷舒摸摸二宝因为忍住不哭而咬的颤巍巍的小腮帮,今后她离开了一品楼,二宝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估摸着以后会被薛邵阳接去哪个别院里继续金屋藏娇,也算是个好归宿。

    陆卷舒温言细语的说:“倒是你,以后别被人欺负了去。若是别人欺负你,你就关门放薛邵阳,要是薛邵阳欺负你,你就悄悄给我递个信儿,我帮你欺负回去。”

    二宝脸上一红,小声嘀咕了一句:“二爷才不会欺负我。”

    陆卷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才是欺负人的最高境界,被欺负的都甘之如饴了。

    “陆姐姐,你去那边,一定得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是有机会,我就央着二爷带我去梁王府看你。……”

    陆卷舒点点头,背起一个简单的背囊,匆匆拜别了张妈妈,就从后门上了马车。

    梁王的府邸在京城的位置极好,离宫门不过百丈。

    大门看着挺气派的,门前极是开阔,左右各有一尊威武精致的石狮像,朱红色的大门漆还是新的,兽首门环也是澄金色的。

    只是进到里面,却觉么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院子大虽大,却有些荒凉,远不如王府大门那么气派和崭新。

    听说朝廷里国库亏空严重,拨给各位王爷的款子很是有限,梁王府恐怕是把这有限的银两都花在门面上了。陆卷舒估摸着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和柳贵妃斗了一辈子,虽然位份上高过柳贵妃,但却始终不如柳贵妃过的滋润。

    听说柳贵妃颇会投其所好,知道隆德皇帝喜好道教,就把道教的传世经书背了个七七八八,说起话来玄秘高深,让隆德皇帝引以为知己。又在闺房之中,身穿道袍,以阴阳双修为名目,引得隆德皇帝独宠她一人。

    柳贵妃不仅深得皇帝的宠爱,还拉拢了当朝宰相蔡訾做其靠山。

    有了蔡訾在背后撑腰,荣王虽然账面上和梁王分到的银子是一样的,可暗地里绝不止这些数字。荣王的府邸修的富丽堂皇,梁王身为嫡出,若是修的不如他,岂不是堕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于是就有了这外强中干的梁王府。

    “陆莲姑娘,请随我来吧!”

    既然是黑户,自然是不能用本命的,陆卷舒化名为陆莲,只因自己的名字出自那首咏莲的诗,就是沈罄声玉佩后面的那两句“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是。”陆卷舒温婉大方的福了福礼,顺从的跟在接引公公的身后。

    负责接引的公公叫黄三,他原先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后来便被打发来梁王身边,也算是梁王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由他来接引,那是看在薛府二少爷的薄面上。

    他一路将王府的各处指给陆卷舒看,告诉她有些地方去得,有些地方去不得。

    最后走到了安置她的碧水苑,黄三引着陆卷舒进了一间西侧的屋子。屋子里倒还算是宽敞,一个屋子里睡四个人,中间有一套半旧的桌椅,桌上放着一盏柴油灯,和一筐绣了一半的针线。

    黄三指着一张靠窗户的床铺对陆卷舒说:“这床铺以后就是你的了。”

    床铺上的被褥都有些旧了,洗的有些褪色,但还算整洁,陆卷舒对这些也并不挑剔,柔声谢过黄公公,便将随身的布囊放在床上,取出一小锭银子,塞到黄公公的手中。

    “多谢公公一路上的提携之情了。”

    黄公公见了真金白银,这脸上的线条瞬时柔和了许多,他点点头有意指点陆卷舒说到:“这些年,往咱们梁王府塞的人可不少,可真正留下的却又不多。”

    “这些人不知道咱们王府的情况,咱们府里月俸有限,养不得闲人,更养不得心怀二主的,别以为主子年纪小好糊弄,宫里可还有尊佛爷盯着呢!不过姑娘是二爷推荐的人,薛府和咱们宫里那位同气连枝,倒是不用提防这些。只要伺候好小主子,那便是铁打的前途了。”

    “咱们这位小主子,人小鬼大,太顺着他的他不喜欢,太逆着他的他又厌烦,你需得拿捏好了,还让他时时有着新鲜劲儿,这才能在这梁王府呆的长久,我瞧着姑娘也是伶俐人,往后自己琢磨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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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最近烦心事儿挺多的。

    崔栋之被免官,他手下的官员撤职的撤职,调离的调离,礼部成了个空衙门,多出来的位置自然要有人补上去,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廷议已经定了是蔡訾一派的翰林院事高鹤州,但侍郎的人员却还没有定下来,各方势力都在使劲儿往里塞人,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明里暗里争斗不休。

    相比之下,这份给梁王选太傅的折子,就有些不受重视了。

    皇子们十岁之前都是在宫里的书院里统一受夫子启蒙的,但十岁以后就会单独请朝中大臣为其太傅,也是在为皇子们培植自己的嫡系。

    荣王虚长几岁,其母柳贵妃又与宰相蔡訾过从甚密,所以太傅的人选无需多言,自然是蔡訾一手拟定的。梁王却倒霉多了,与梁王关系好的,多是薛家这类功勋之后,重武轻文,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太傅人选,而朝中的文官又碍于蔡訾与荣王,不愿站错队,所以梁王的太傅人选,从去岁开始已经拖了一年了。

    开始的时候吏部也拟定了几个人选,多是有真才实学,但官位低微的文官,但皇后娘娘都看不过眼,相持之下,吏部就有些疲软懈怠了。

    沈罄声也没太在意,瞧见了给梁王拟太傅的折子,就放到了一边……

    他肯定想不到,几天之后,他会花一晌午的时间,翻箱倒柜的把这封完全不在意的折子给翻出来。

第26章 风声紧() 
今儿从进了门开始,沈罄声就发现,他的小跟班沈小姜有些奇奇怪怪——

    比如,当沈罄声转过身换便服的时候,从铜镜里瞟见沈小姜像便秘一样憋足了一口气,可当他转过身去时,那口气就像放了屁一样散了,沈小姜又变成了低着头看着脚尖的怂样。

    比如,当沈罄声在书房里看时文杂论的时候,听见门口沈小姜沉重的脚步声,他踱来踱去,恨不得把脚底板碾穿了走廊的石板,可就是没勇气进来说事儿。

    沈罄将手中的书卷一撂,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儿,让沈小姜这么沉不住气。

    “沈小姜,你进来。”

    沈小姜本来萎靡不振的靠在门头,听见屋里的动静,腾的一下就弹起来,小跑着到沈罄声跟前:“主子,是茶凉了吗?小的给您换壶茶。”

    “跟茶没关系,找个凳子坐吧!给我说说你心里藏了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你这么跟热锅上似得,还不敢说。是不是家里谁病了,缺钱?”

    沈小姜一听,一脸委屈的哭丧着脸说:“主子怎么就这么看奴才啊,奴才心里是藏着天大的事儿,可那不是奴才自己的私事儿,是替主子你担心呢!”

    沈罄声一挑眉毛,这倒是稀奇了,他饶有兴趣的笑道:“说说看,我有什么事儿,要你替我担着心呢!”

    沈小姜瘪瘪嘴。心想,主子你这会跟看笑话似得瞧着我,等会我要真说出来,恐怕你连“笑”字怎么写都忘了。

    “陆姑娘得了重病了……”

    一品楼的头牌姑娘陆卷舒,听说最近不见客,不坐帘,甚至连大门都没迈出过腿。都说是得了重病,但得了什么病,众说纷纭,没有个准数的。有人说是薛二爷许久不来一品楼,得了相思病。也有人说是薛府的大夫人,趁着薛二爷不在,用了大刑。还有人说陆姑娘是和别人相好了,给薛二爷带了绿帽子,被薛二爷一阵毒打……

    总归一句话,陆姑娘她得了重病,性命垂危,连床都起不来了……

    沈小姜惴惴不安,边窥着沈罄声的脸色,边一字一句的把这话说利索了。

    这回轮到沈罄声坐不住了。

    他表情一瞬间凛冽如刀,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都震的叮叮直想。

    “为何不早点说。”

    沈小姜缩了缩脖子:“小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敢说出来让主子你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沈罄声表情更是难看,他硬声道:“谁说我会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沈小姜嗫嚅了两句,不敢顶嘴。

    这病来的太荒谬太突然了,可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薛府上下若是真有人敢对陆卷舒不利,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沈罄声匆忙套了件衣服,连腰带也没系好,就往外走。

    “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沈小姜挠着头,紧紧的跟在沈謦声的屁股后面。

    “我去一品楼,你去请大夫,钱去账房上支取,给我请全京城里最好的大夫。”

    “这个时辰了,哪儿还有医馆开门啊?”沈小姜苦着脸说。

    “长着手不会敲门啊,长着嘴不会喊人啊,敲不开喊不出来,就把医馆给我砸了也得把人捞去一品楼,要是办不好,我把你切碎了晒干了当成药上锅煮了!”

    还说不担惊受怕,不提心吊胆……

    分明担心吊胆、担惊受怕到发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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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卷舒毕竟是一品楼的红牌姑娘,是台柱子。突然不露面了,必然会引起一阵骚动,这些张妈妈都考虑过了,也准备了很多说辞来搪塞别人。这些天来打听的人太多了,甚至曾和陆卷舒有过“一段情”的裴公子都来了好几趟,不过她张妈妈做事儿,那是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打发过去了。

    可张妈妈却万万想不到,沈罄声也会找上她来,还如此凶神恶煞,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公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明是红绡姑娘的常客,怎么还操着陆姑娘的这份儿心,别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张妈妈故意把话题带开,一脸坏笑的伸手在沈罄声胸口画圈。不过这指尖还没沾到他的衣角,就被沈罄声捏住了关节。

    “带我去见她。”

    “我们陆姑娘,甭说现在病了不见客,就算是没病,也是轻易见不得的。咱们这做生意的,都是你来我往的,你敬着我我让着你,沈公子,你若是这么咄咄逼人,那这生意可真没得做了。”

    “带我去见她。”

    “这话跟你说不通了。”张妈妈一甩脸,就想走,却被沈罄声牢牢的捏住手腕,他力道大的让人受不住,张妈妈“诶呦”一声疼的喊出来。

    “今日我要是见不着她了,明日你这一品楼也不用开了。”

    张妈妈横眉竖眼的骂道:“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过我张妈妈是吓大的,就你这么点道行还唬不住我。今儿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就是把我这一品楼拆了,你也见不到陆姑娘。”

    沈罄声压低了声音,凑到张妈妈面前说:“凡是和我作对的,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想知道环翠坊是怎么倒的吗?”

    环翠坊……

    这环翠坊因为死了一个有背景的恩客,一夜之间就倒了。当时张妈妈就跟陆卷舒说过,她觉得事情太蹊跷了,肯定有问题。

    听沈罄声的意思,这环翠坊也和他有关。

    张妈妈背后一阵阴寒之气,只觉得被沈罄声盯着,就像是被勾魂的鬼盯着一般,叫人心里发颤。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好管闲事儿的,这么紧张陆卷舒,多半也是因为男女之情。张妈妈可是一直怀疑沈罄声和陆卷舒有点什么的……只要不是查户籍的,不会告发他们,就是告诉他也无妨。

    就算她张妈妈日行一善,叫他死心了。

    “沈大人,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张妈妈吞口一下口沫,压低了声音说到:“陆姑娘并非得了重病,而是有大喜事儿了,被人赎了去过好日子了。只是因为陆姑娘本身是娼籍,所以这事儿有违律法,不能明说,您要是为了陆姑娘好,这事儿就此打住,千万别声张。”

    被人赎走了……

    难道是薛邵阳?

    应璟不是说薛邵阳是个断袖吗?

    沈罄声皱着眉头,看张妈妈的样子,恐怕她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这事儿还得找应璟查!

    “多谢。若是有人打听我问你的什么,你就说我问的是红绡的生辰。”递过去一张银票。

    张妈妈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红绡一直是他瞒天过海的道具,这人的心思真是重,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沈罄声松开张妈妈的手腕,心事重重的从她身边错身而过,走到一品楼大门口,正碰上拽着医生往这边赶的沈小姜。

    “诶诶!公子,你这是去哪儿啊,医生我可给你找来了,见着陆姑娘没有啊……”

    沈罄声瞥了他一眼,说:“再给送回去吧,用不着了。”

    “啊!”沈小姜愣住了,他身后的白胡子医生第一反应就是抱紧药箱,郑重声明道:“诊费可不能退啊……”

    沈罄声没有理会他们,孤身一人走进无人的巷子口。

    他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墙上刻了一个像太极鱼一样的符号,这是他和应璟约定好的信号。

第27章 臣愿往() 
应璟照旧,还是趁着夜风而来的。

    可这次,他比往常更笑的欢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胜利者的喜悦。

    “真难得啊,你主动留记号,请我来~”应璟幼稚的加重‘请’字的音调,一句话说完了,还兴奋的吹了个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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