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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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封神-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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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四人之中,脸色也都不太好看,其中卓诚说道:“既然他身上有护身法宝,那么我们就直接让离别剑馆下任持剑者,直接剖开他的皮,只要伤他的皮一分,他的修行就将大损,而且,现在秀儿这个样子,一定也要让王大哥知道了。”

    ……

    陈丽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用手擦着镜面,手上有灵光挥落,一次次,就如流水一样,她想要将那镜中的人面洗炼去,然而每一次的洗炼,镜中的人只是模糊了一下,又清晰,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这面洞渊镜是不是被那个白帝城的白椿给炼化了。

    她看着里面的那张苍白的人脸,总觉得对方可以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让她很不安。

    家里传承的宝物,难道就要在自己的手上出事吗?

    那可不行。

    她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出学宫去,前往城中的那一座风后庙里,请那里的庙祝帮忙,那里的庙祝最擅长对付这些邪异法术。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涂元,让他将自己镜中的那东西给弄掉,可是一来她是自己偷窥别人,二来,她心中南陈的那个‘陈’字让觉得,如果自己无能为力的话,那岂不是说南陈皇室不如白帝城。

    涂元此时并不在屋子里,他正在爬山,爬的这座山名叫坐剑峰。

    每一个门派或者是什么组织,都会有一个禁地,而春风学宫的禁地就是这个坐剑峰。

    坐剑峰其形一把剑插在地上,山体陡峭无比,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偶尔有些地方有树木,却也是长在峭壁上,或者是景致优美之处,往往都建有享子。

    这坐剑峰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仅有一条崎岖山路蜿蜒往上,是险峰。但这遍布山上的各种怪风才是真正阻挡人上山的禁制。

    春风学宫里的人都知道,坐剑峰上一年四季的风,变换莫测,风非常的大,然而若是下了那峰,则感觉不到丝毫的风,远观坐剑峰则如被一团云雾包裹着,云雾时薄时浓。

    而且据说,这峰下有一口幽潭,里面居着一条千年的蛟,已经很出双角,这是大妖,因感念当年春风学宫的立宫之人王春风的脱劫之恩,所以便留在了这峰下的深潭之中,成为坐剑峰的护山神兽。

    曾有人偷偷的潜入坐剑峰,虽然没能够上去,但是逃离了,可是没过一个月他又回来了,而且是被人抬着回来的,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形销骨立,站都站不稳,整个人苍老到如八九十岁的老人。

    这只是表相,真正的受创伤的据说是灵魂,对方在回去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灵魂稀薄了,被那风给吹薄的,抬到春风学宫来就是为了看看学宫里能不能高抬贵手救一救。

    但最终是春风学宫也无法救,还是没有救就不得而知,反正后来那个人死了,成了许多擅闯春风学宫坐剑峰禁地的一个反例。

    涂元在爬山,在风中爬山,他当然没有走那条春风学宫留出来的上山之路,而是在风中的峭壁上行走着。

    他被风吹着,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有时还会被从山上贯下来的风吹得朝下落,

    但是他就是在这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迂回曲折之中慢慢的到了山腰处的一个凹处。

    那里有一棵伸展出来的大松树,就像是一只胳膊。

    涂元随风飘落在松树上,然后顺着树杆飘落在山崖上,眼前豁然开朗。

    他看到的是一条蜿蜒的石径,石径盘旋向下,一边靠近山体的悬崖,一边则是深渊。

    低头一看,那一眼望不到底,阵阵幽冷的风从下面吹下来。

    坐剑峰的另一侧居然是这种模样,只怕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他在白椿的记忆里,知道了一件事,那件事也是从白帝城中一位长辈听来的。

    那位长辈说,春风学宫里的当年的王春风不光是捡到了一块写满了镇字的石柱,更是捡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据说是一位神的尸体,在星空之中飘浮不知多久,可尸体仍然栩栩如生,一双眼睛都是睁开的,就像是活着的人,而且注视着他的双眼,会有一种被摄魂的感觉,意识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涂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突然,从下面走上来一个人,一个麻衣者,一头披散着的白发,步子很大,身形矫健,只是他的眼睛却紧闭着。

    若是了解春风学宫过往,并对春风学宫的诸位老师有所了解,看到这个披散白发,闭着一双眼睛的老者,一定会震惊他居然还活着。

    每一个屹立于世间的门派或者禁地,必定都是在一次次的窥探与战斗之中存活下来的。

    这个闭着眼睛上台阶的老人名叫武修柏,二百年前,春风学宫曾有过一场惨烈的大战,而当时的武修柏就是参战者之一。

    据说,当时藏在坐剑峰下的那条蛟都腾空而起,在云端,与未知的敌人厮杀,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鳞片斑驳。

    额头被不知名的利器斩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而当时的武修柏被人找到时,仅剩下一口气而已,身上更是出现了许多的黑斑,大家都认为,他种了某种神秘诅咒,必将命不久矣。

    可两百余年过去了,他居然还活在坐剑峰禁地之中,而且似乎还伤势大好,实力大进,除了那一双闭着的眼睛,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身上更多了一种神秘与莫测。

    这一条下去的路非常的窄,就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两个人并行。

    前路被堵住了,就在这时,入口处,竟是也有一个转了出来,这是一个中年人,可是从其气势来看,比之下面迎面走来的老人更盛一些,如果说老人像是一片平原,无尽神秘宽广,那么这个中年人就是一座山,镇压一方。

    中年人名叫叶子山,是春风学宫里的一位讲师,他曾凭一己之力,将西域魔窟里盘踞多年妖魔给清理了,是一位精气神都正当锋利壮年的人。

    武修柏与叶子山眼中都有着疑惑,因为他们中间的那条小石径上空空如也,一眼看上去什么也没有。

    可是刚才他们都分明感觉到了有人闯入了禁地之中,一个人会感应错了,两个人绝不会错。

    而且,无论是武修柏还是叶子山都不觉得自己会错。

    世间奇人异士多,虽然这坐剑峰禁制而形成的罡风足以让世间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能够穿过罡风进到山中来。

    身着麻衣的武修柏突然扯开身上宽松的衣袍,竟是有着一只只复眼,每一只复眼里都泛着幽光,在他复眼视线里,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子山,你再寻一寻。”武修柏说道。

    叶子山当然也想用自己的法术探一探确定,但是自己的老师武修柏已经探过了,他若是主动再探,怕被老师误会自己对他的修为不信任。

    之所以会有如此的想法,是因为近年来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老师的性情有些燥了。

    即使老师已经开口了,那么叶子山自然就不会再矫情。

    只见他闭上眼睛,右手在自己的胸前缓缓的握紧,握紧的那一刹那,仿佛有掌心有光,随之见他将手慢慢举高,至咽喉,至唇嘴,至额头他的拳头里仿佛已经快要握不住了一般,微微的颤抖着。

    猛的一扔,仿佛将掌心的东西扔出去,就在他手扔直,拳头张开的那一刹那之间,一团强烈的白光闪光而出,将所有的黑暗都驱散,而人照在这白光之中,竟是一片苍白,几乎连衣服都照透了,能够看到森森白骨。

    即使是旁边黑暗如深渊般的悬崖也照了个通透,但是什么也没有照出来。

    两个相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一个默默转身下去了,另一个则是依然眉头紧皱的站在那里。

    他的直觉很不好,虽然他与自己老师都没有发现入侵者,可这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他的咽喉,让他心中极为不舒服。

    涂元当然不在那里了,他在身后被堵住的一刹那就跳入了旁边的黑暗深渊里。

    在武修柏和叶子山来看,那黑暗如深渊的悬崖是整座坐剑峰禁制最为深沉的地方,深的禁绝一切的光,若是入了其中,将会迷失在广阔无边的黑暗里,不见天日。

    但是在涂元看来,这比之他曾遨游的原界差了很多,当他看到这个黑暗之时,他就知道,春风学宫里一定有人去过原界。

    此时的他当然不可能迷失在那禁制化生的黑暗里,他此时已经在一个地宫里。

    这个地宫之中有一个冰棺,旁边有一张寒玉床,上面摆着一个蒲团,上面缠绕着之前那个闭眼老人身上的气息。

    而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冰棺中的人,那个人他居然认识,是当年他被沧澜神国征召时,曾见过的一位神王。

    他记得,这位神王的神国虽然不大,但是却颇为低调,与他有过一次交谈,虽然觉得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也绝对称得上明哲保身,绝不愿意沾染到那些战事之中去。

    而让涂元印象最深信怕是,他有一双可怕而神秘的眼睛,据说这一双眼睛能让万物枯荣。

    然而,现在他的眼睛不见了,眼眶里只有两个黑洞,是被人生生挖去了。

    涂元不由的想到了刚才遇上的那个闭眼老人。

第五章:人尽敌国【一】() 
    当涂元想到那一个闭眼的老人时,回头,那个老人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麻衣宽袍,披头散发,发花白,须灰白。

    他闭着眼站在山底石宫的门口,风随他至,吹的衣袍和须发飞扬,当涂元回头之时,那风也随之冲面而来,就如大海里的浪。

    涂元知道,这不是单纯的山底寒风,而是法术,是与山外护山大阵连绵一起的法阵罡风,随此人的心意而至。

    涂元的身上的冰蚕丝编织的法袍随风飘扬,风不是冷,至少涂元的记忆里,比起他曾遇上过的那种一眼足以让整天空都冰结的冷要差上许多,但是这个风却很伤神魂。

    若是放在以前,面对这样的风,涂元只当春天里窗外吹来的凉风,可舒爽一下身心,而现在,则需要一点技巧,实在是之前伤的太重了。

    他个伸手迎着那风,朝虚空里一抓,那冲身而来的风便似被他抓在了手上,成为一束风带风鞭,一挥手,风抽打而出,这风竟是比刚才还要强烈数倍的反卷而回。

    风过之处,墙壁上的岩石像是被利斧劈出了一道道的痕印,飞沙走石。

    一个人一生不需要常常经历生死,只要有那么一两场刻骨铭心的便足以铭记一生,这一刻武修柏觉得自己回到了两百年前那一场大战之中,那是春风学宫的生死之战。

    当时春风学宫里打通了连接一座神国的通道,而从通道之中涌出一群混乱的神民,和一尊已经疯了的神王。

    而那一尊神王现在就躺在那里,即使是如此,也几乎是用尽了春风学宫的底蕴方能够将之镇杀,其中那一座刻着九个‘镇’字的石柱则是立了大功。

    若非有那石柱上的九个‘镇’字,只怕最后都春风学宫都要被冲破了。

    涂元伸手抓风的这一瞬间,武修柏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疯了的神王。

    那种举手抬足之间,便使乾坤转换的能力,那种从不曾见过的手段,让他心中震惊无比。

    一条风带如鞭一样的挥打而出,其中仿佛蕴含了无边的伟力,他心中警惕无比,不敢凭空手去驱散,也不自信能够将之引入坐剑峰的护山罡风中去。

    伸手自怀里一摸,一道令牌出现在了手上,令牌上面有一个古朴而深邃的‘定’字,这是春风学宫里传承的一道法,名叫定风令。

    定风令号称能够号令开下的风,让风兴与止,不过一道法令的事,同时传承的定风令牌的炼制牌也是春风学宫身份象征之一。

    定风令出现在手上的那一刹那,便有一股滞凝感出现,仿佛虚空都变的粘稠了起来。

    挥出。

    定风令化做一道流光落入迎面而来的飓风里。

    “定。”

    一声威严的号令,震荡整个座剑峰,他这一声号令是法言,既是行使定风令,也是在呼唤同门,他知道,自己不会是对手,这是一种直觉,他直觉面前这个人极度的危险,危险到对方到底是不是人他都无法确定。

    往常,只需要一声定,面前的风都将定住,将歇停,而这一次不光有法言,还有法器宝物。

    宝光炽烈,虚空凝滞。

    大风尖啸。

    定风令化为一道宝光钻入大风里迅速的暗淡,随之如朽木一样,在风中散成飞屑。

    风瞬间而至,武修柏须发飞扬,大袍如旗鼓荡,脸颊上的肉在风中颤抖,他伸手在身前风中按着,稳住身形不被这大风掀飞。

    曾经,他在海边,面对着数十丈的巨浪大风,一伸手便按住了浪头,就像是将一头烈马的头颅按倒在地。

    然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依然是在向后飘移,手下这一股怪风之中的法意,早已经超脱了他的理解。

    于是他开始念诵法咒。

    “神风在山,山风听吾令,散。”

    一声散字之后,一片风散了,但是仍然紧接而来的风却让武修柏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一股风明明只有一股,此时却像是无穷无尽。

    他知道自己不能等了,其实在先前涂元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一个修士,尤其是他这种历经生死的修士,若是在遇到大敌时连出手都不敢的话,那还谈什么顺天逆天的。

    更何部这是在春风学宫的禁地,他是禁地的看护人,又岂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余地。

    所以,他的那一双还没有完全整合的双眼不得已睁开了。

    这是一双可以让万物枯荣的神眼,当他双眼睁开之时,即使是飓风也是将枯萎。

    这是一双灰色的眼睛,像是灰烬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机。

    让万物枯荣的双眼,涂元是曾经见过的,那时见到的这一双眼睛中最深处藏着一抹深绿,而现在他看到则是一双布满死灰色的双眼,就如同秋天的枯枝一样。

    风停止。

    但是武修柏却看到了一双更加灿烂的眼睛,对方一只眼睛灿烂如银闪烁着,然后武修柏便觉得自己满眼都充斥着银色,他失明了。

    那片银色像是通过他的双眼,照进了他的灵魂,让他的内心被银辉填满,思绪都停止,无法再想别的什么。

    叶子山并没有听到武修柏之前那一声‘定’的法咒,但是他感觉这里似乎有法术波动,于是主动下来了,并且是全神戒备的下来,可是下来只看到武修柏一个人站在那里,其他的除了冰棺之中的尸体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回头看老师,只见他眼皮塌陷,双眼的血已经流到了下巴。

    老师的双眼被挖了?叶子山心中震惊,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将老师的双眼挖走,他是知道自己老师修为高深,更是知道老师得了那一对神眼,无比的可怕,他面对着老师时,都能够感受到那一双闭着的眼睛蕴含着何能可怕法意。

    可是就是这般历经劫难,将神意磨砺得圆融而通透的老师,似乎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被挖去了双眼。

    “老师。”叶子山身形微动,身动如入烟云一般,随风散,随之又在武修柏的身边聚拢,他搀扶着武修柏的手臂,再轻唤一声:“老师。”

    声音如春风抚绿水,温柔而又带着一股悲怆。

    他是通过声音传递出去的法咒来梳理自己老师的被冲击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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