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诸位法身来说,元神散了,肉身还在,只是跌落境界,重修仍然有望再成法身。但是毕竟伤魂伤身,难免延误修为,他日被天劫所灭。所以无论是哪位法身,都不愿意自己的元神溃散。
一时之间,这斗室之内一寂静,只看到涂元法身之上的幻魔阴菇越来越多,就像是开出来的一朵朵花一样,又似调皮的袖珍小女孩,它们调皮的相互嘻闹着。
它们似乎并没有智慧,只有一些本能,就像如蜜蜂蛾蝶一般。
就在这看到涂元的法身几乎半边都已经长满了幻魔阴菇,法身暗淡之时,那法身突然之开始转暗为明。
只是这光明并不如之前他杀独眼食魂魔那般的耀眼,但是却同样有一着一种不可述的神韵。
仿如月华,却又生出流水般的波纹,最终如镜面,那此幻魔阴菇竟是无立足之处的纷纷掉落。涂元一挥手,一片白光冲照,幻魔阴菇竟是溃散。
“涂元道友,好神通。”弓勒大喜道。
但涂元并没有理会回答,只见他法身的元神法光如丝如丝的扎入法阵之中,不一会儿,法阵上竟是灵光晃动,那些神纹魔咒间有阵阵阴晦之气涌出,一阵似虚无又似实质的东西被涂元的元神法光化做的丝丝给拖了进来。
一只巨大的幻魔阴菇竟是被硬生生的拖了进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像是女孩的哭声,刺耳而心悸。
“这是,幻魔阴菇之王?”那第四人再一次的惊呼道。
“呵呵,刚才,差一点着了道,不过,这好在这幻魔阴菇王身上孕育出了灵血,可为诸位解去锁神尸的禁术。”涂元说道。
他这话一出,弓勒都还没有回答,那个血眼彪像是从沉睡之中惊醒,恭贺道:“兄弟神通惊人,吾等必不相亡今日救助之恩,出去之后定当厚报。”
说完这些他似乎觉得还够,再次说道:“吾有人一宝,能纳沧海之水,愿赠予兄弟以报相救之恩。”
涂元觉得这个血眼彪倒是机变的快,当即便笑道:“呵呵,好说好说。”
血眼彪却心中大惊,暗想:“不好,此子居然是一个牙呲必报之辈,还在计较刚才之事。”心中一狠,再一次的说道:“兄弟,只要你愿意救吾,吾愿将洞府相送,吾那洞府虽不成洞天,却也景致奇妙,灵气充溢,端是修行好地头。”
“好啊,一定救你。”涂元爽快的说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收他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人家这样努力的送过来,如果不要实在是让对方心中不安,这可不太好。
那第四人听到了血眼彪的话似乎也思索了一下,当下也说道:“吾有一秘法相赠。”
弓勒受到这两位影响,竟是一时之间也有些踌躇起来,原本他觉得涂元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涂元连连让他出了意外,这让涂元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这让他对于自己之前的判断有了怀疑,暗想:难道他真是一个居心叵测之辈?
“道友,贫道……”弓勒的话才出口,涂元便打断道:“道长几次为我解疑释难,能够助道长脱困乃是应当之举,道长何必多言。”
说着,涂元一伸手,一缕白光将那幻魔阴菇的顶破开,那一团红色之中竟是蕴含着鲜血。
这是灵气,这种灵血是炼药或布阵的好材料,不过此时最原始的用法就是用来破去锁神尸的禁术。
涂元将那灵气点于弓勒所在的那干尸眉心,只一会儿,从那干尸的眼耳口鼻之中便涌出一片蓝光,弓勒脱身而出。
紧接着又如法炮制的帮另外两人脱困。
血眼彪的法身是一如血般的红色,而那第四个进来之人却是一团泥土般的褐色。
他一脱困立即感谢,连忙道:“只要脱困之后必将密法交付于兄弟之手。”而后他又自我介绍,说自己名叫黄天辰,来自于云州,不是本州之人。
涂元明白,难怪连本地的弓勒与血眼彪都不识此人。
然而当下四人虽然脱困于锁神尸,但是却仍然无法离去。
不过,涂元倒不是很在意,在他看来既然那个曼陀神波能够将这个密室的门户封住,并改成一个召唤法阵,那么只要加以研究,肯定是能够重开门户,脱困而出的。
当下,四个法身在那密室之中研究起那里的神纹魔咒,而他的肉身则眼开了眼睛,原本化为树根一部分的身体上的树皮蜕去。
他的眼中看到了奢比尸的前面有一个一身黑衣的骑豹人,正是圣灵教蛇祭宗的夜四夜摩天。
他不知道何时竟是找到了这时,当涂元坐起来之时,他的目光看过来,眼中满满的冰冷。
“坏了,我的元神被困在那斗室之中,此时只怕不是他的对手。”涂元心中暗想着。
他心是念起之时,那人的各的蛇祭鞭已经刹那之间仿佛活了过来,化为一条漆黑大蛇,扬起高高的头颅,发出恐怖的嘶鸣,冲上天空,遁入虚无,见尾不见首。
首现之时却已经在涂元面前的虚空,一张巨口张开,朝着涂元吞咬而下。
隐隐之间,那蛇口仿佛变成了一方天地,恐怖无比。
涂元身未动,但是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洁白无瑕的如意。
如意上面散发着一片清韵白光,与蛇祭鞭所化的黑蟒形成的一片晦暗天色相抗着。
第十六章:再遇()
元神离体,被困于斗室法牢之中,自是无法勾连天地。
此时的涂元肉身虽然然神智不减,但是对于天地法则的感应却不及元神,而对于法宝的应用也不再如元神那般玄妙。
不过好在他元神离体,虽不及元神,却也非毫无反抗之力。
此时手中的七宝如意是他修行初始之时便祭炼的法宝,时至今日早已经如自己的身体一般交连相合。
只是元神之上的争斗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法术和灵宝相斗。
这位祭蛇宗的夜摩天手中的蛇祭鞭化为巨蛇,将这一片天空搅得风云变色。
在蛇身周围的虚空乌云滚滚而生。原本的阳光、清风都已经不见,太阳的光芒也已经化做巨蛇眼中光芒,而那清风已经成了蛇喉里涌出的腥风。
黑蛇代表着一片天空般的吞噬而下,涂元手中的七宝如意散发出来的光芒撑起一片虚空,将涂元紧紧的护在其中,只是相比起之前那一场斗法来,涂元这一次完全的处于下风,只能够防守护身。
黑蟒笼罩着的一片天空之外,一声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吼声传来,
这是奢比尸的吼声,它正面抵挡着那夜摩天。
这奢比尸相比起之前在花间渡里面被人围攻时的有了不小的改变,因为在它的手上,涂元已经为它刻上了十八重破法密咒。
奢比尸的左手提着的是飞天夜叉之首,而右手则是刻上了十八重破法密咒。这破法密咒算得上是他自成元神以来,所观所思而得的成果,专为奢比尸量身定做的,只是奢比尸的肉身还没有形成真正的蜕变,成为真正的夜叉之躯,不能够真正的发挥出他的右手威力。
夜摩天的元神已经融入了蛇祭鞭之中,化为一条黑色吞天巨蟒对阵涂元。
而他本人坐在黑豹子的身上,他周身黑光如织,层层波蔓。在他的手上一面镜子,透出死寂的灰光,照向奢比尸,然后奢比尸将手中的飞天夜叉之首高高的举起,夜叉之首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凶邪之意,和那绿锈般的光纹竟是光那l黑死魔镜照过来的光芒给挡住了。
另外,夜摩天又一指点出,一道灰光如剑芒朝着奢比尸刺去,却被奢比尸的右手抓碎。
夜摩天竟是一时奈何不了奢比尸,然而夜摩天却不急,因为时间站在他这一边,他的元神融入蛇祭鞭,勾连天地,张口一咬,便咬下一片片七宝如意散发出来的清光。
时间一处,涂元肯定不能坚持,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等。并未过多久,涂元动了。
他动的不是身体,而是嘴,发出了自成就元神以来,参悟出来的法咒——阴阳十二重咒。
这阴阳十二重咒的根本就是阴阳二咒,但却将这阴阳二咒不断的重叠,就如怒海波涛,最终化为冲天海啸。
这阴阳十二重咒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不容易。
只见他嘴张开,一时无声,然而压在他头顶的那一只巨蟒周身缠绕的黑色光华竟是被荡开。
就像是水被无形而聚集的风给吹开,吹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出现的是声音。
这声音像是田间青蛙的声音,又仿佛带着一丝的雷鸣,听似一声,实则重重叠叠。
随着他的咒声起,手中的七宝如意散发出来的光华也刺破了开黑,撑起一片清光天幕。
那一只黑色巨蟒竟是有些不实起来,那是因为夜摩天融入其中的元神被法咒所影响。
原本压得实实的黑色的天空刹那之间变的模糊起来,黑色之间夹杂着几缕金色,那是原天的太阳的光芒。
这时,涂元手中的左手再一次的多出了一面血色的旗,一挥,一片血光涌出,而他的右手所持的七宝如意朝着虚空挥打而出,身前那一片虚空清光如瑞云,虚空出现花白,涂元竟是一步跨入其中,跃遁入阴阳虚无之中。
一声轻笑在虚空之中传来。
“呵呵,夜摩天,我早已恭候多时,今天就让你得去不得。”
坐在黑豹上的夜摩天突然抬头,在他的头顶炸出一团清光,清光里一枚圆印镇下。
那是七宝如意的一头,如印一般的镇打而下。这一刹那之间,夜摩天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机。
他心中凛然,电光火石之间想:“难道他在这里早已经设下埋伏?不好,中计了。”
念头生出之时,他一拍身上的黑豹,那黑豹子便通了人性般的朝前跃去,然后与那黑蟒并在一处冲入虚空,只见虚空如黑海一般的排开,他像是一头扎入了水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而涂元从虚无之中跨出,却也一刻不停,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奢比尸就跟在他的身后,只见阳光里,他们只不过几步便已经如倒影一样快速的消失在了阳光里。
就在他们消失不久后,林间的一处阴暗里一头黑豹跃了出来。黑豹上坐着的人手中蛇祭蛇如蛇般的发出蛇嘶。
不远处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之无法进入那祭殿的人,却又舍不离开,刚才夜摩天与涂元两人争斗虽然激烈,但是时间却很短,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烟花骤放,一个个不明所以的来察看。
有一人正好就在夜摩天的附近,在夜摩天再一次从暗影之中无声的出现后一时之间并没有察觉,直到黑豹子发出低吼,他才如梦惊醒般,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夜摩天挥出的蛇祭鞭。
只见蛇鞭在划过虚空之时,前端快速的变化,化为黑色巨蟒,大嘴一张,竟是将那人吞了半身,只见那人的肉身快速的干枯,精血灵魂都被吞入蛇祭鞭之中。
收回之时,那人已经成了一堆枯骨,而夜摩天则连多看一眼也没有,拍动身下黑豹子,朝着涂元离开的方向纵跃而去。
对于自己居然会被涂元骗到,夜摩天非常的气愤,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而对于他来说,羞辱比让他死还要难以忍受,他可以斗法输给一个人,可以死,但是绝对不可以被人说自己愚蠢。
现在他觉得那个涂元一定会在心中嘲笑自己,这让他的脸到心都有火焰般在燃烧。
第十七章:银瓶城()
夜摩天跨下坐骑黑豹当然不是凡豹,而是可以称得上是妖。
它的鼻子能够清楚的闻到奢比尸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陈腐味道,所以它根本就不需要夜摩天来判断涂元去了哪。
但是黑豹突然停了下来,发出低吼,鼻子在虚空之中嗅着,它已经追丢了它主人的敌人。
僵尸的味道仍然还在,就在这片地上徘徊,但是前面是大河,河水奔流,滔滔不绝,而那尸体的味道却在地面上消失了。
那里有一块土是松软的,像是沙化了,其上缠绵着的阴煞上那一块土变成了灰色。
夜摩天很清楚,那只僵尸遁入了大地之中。
每一个人从他的灵魂以及肉身上,都会对某种东西有着亲近,这是天然的,比如火焰、大地、水这些,而关于涉及这一方面的道法往往修起来事半功倍,威力也更加的强大。
显然,这一只僵尸已经在开始蜕变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施展出土遁之术来。这是夜摩天事先并没有想到的,在他心里,只要跟上了那只僵尸也就跟上了那个人。
站在河边土坡上的夜摩天眼中闪动着冷光,他的目光看向另一个方向,只要知道他名号的人都很清楚,这是一个阴毒如蛇,狡猾似狐,坚韧如狼的人,被他盯上的人很少有能够逃脱的。
……
涂元并没有走远,他很清楚想要从一个元神手上脱身并不简单,如果自己元神回归了的话当然能够做到,只是元神回归也不需要逃,正面一战他相信自己依然能够让对方退避。
元神法身的神觉是非常灵敏的,即使是没有法术标记某一人,但是在一定的范围之人还是能够有感应的。所以涂元进入了一座城里,他是要以这纷乱的城中各种人的气息来掩盖自己。
这座城并不小,应当是边近最大的一座城了,城名银瓶城,因为这座城的样子就像是一座银色的瓶子,四围高大,在里面只能够看到一个圆的天空。
城中的建筑也多为银色的,据说这城是这片大地上最后一位神灵统御时的居所,当时这里并不叫银瓶城,而是叫银座,后来那神灵消失,这里就成了银瓶城。
虽然城里面有不少建筑已经破败,然后被拆除建了新的,但是整体的风格并没有变,依然大多都是银色。
从外面看这一座城是是一个圆瓶,但是进来了之后会发现里面更加的圆,几乎看不到什么棱角。
台阶、屋檐、墙角都被做出了弧形,被打磨的圆润,即使是这里面的街道也没有一条是真的,全都是弯曲着的。初入城中,一切都觉得怪,但是这种怪异之中却又会有一种灵类的美感。
不过,整座银瓶城里的房子格局依然是按照这个城的样子来填充的,最中间的屋子是最矮的,而一圈一圈向外而去的房子都是越来越高,直到最外面那一圈是与这银瓶城的墙壁紧紧相连,最高处已经到了瓶口,在那里居住着的人都是这座城里最有地位的人。
涂元在进了城之后,大致的看了一眼,便能够大致的明了这一座城的情况。
他一身灰白宽袖大法袍,束发,手持如意,不紧不慢的走在弯曲的街道上,身后跟着一个高大而阴沉的尸魅,黑袍罩身,在它的黑袍之下的尸身金色已经在泛绿,他已经朝着飞天夜叉蜕变了。
如涂元这般带着异类的修行之人并不少见,倒也称不上多么的显眼,显眼的是那尸魅手上提着的一颗夜叉之首,那是真正让大家感到恐怖的存在。
而且,那飞天夜叉竟是又开始生出灵智,它的眼睛不再是死的,而是会转动着朝那些看着它的人看去,碧绿的眼珠子,像是蕴藏着无边的死气。
至于它的头发则像是已经与尸鬼的手长在一起了,像是根须一样缠绕进了尸魅的手腕。
街道的两边有不少的商铺,其中有一个很铺子里面竟是摆着一排排的棺材,而店铺的招牌则是书着——尸魅。
这是一家买卖尸魅的店铺,不光如此,还卖那些祭养尸魅需要用的那些东西这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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