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起来,我就飞速将身上的绳子卸下来并丢给胖子一捆,嘴里急急地说道:“师兄,快,去隔壁的那间储水室!”
胖子虽然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动作可不慢,几下子划拉开挡住储水室房门的杂物,踹开房门,又掉头薅起软胎胎的王全侯,跟着我进到了那间满布着各种弯弯曲曲、锈迹斑斑的铁管子的储水室里。
第468章 逃出生天
进入到储水室里,不出所料,这间屋子的棚顶没有吊天花板,而是直接裸露着人字架和一根足有30公分粗的松木横梁。
见我一直打量那根横梁,胖子立马反应了过来,一拍我:“你妹的,亏你想的出来,对,咱们就大梁上爬出去,呵呵”
王全侯是彻底被吓蒙圈了,泪眼模糊地看着一脸激动的我和胖子,迷迷糊糊地问道:“你们俩说啥呢啊?”
我和胖子没有理睬王全侯,也真是没有时间。胖子随手从地上捡起快烂得一捏都掉渣儿的铁管弯头,绑在了绳子的一端,旋即左右看了看,一片腿,踩着一根半截埋在地下的挺老粗的铁管子,一借力,纵身跃起,半空中又是一蹬墙壁,二次飞身跃向房子中间,同时右手一扬,绑有铁管弯头的绳子的那端就准确地飞向横梁,并随着惯性,绕着横梁缠了几圈,胖抓紧绳索,整个硕大的身躯就悬在了半空之中。
胖子体内有徐羽菁的一道灵魄,故而别看胖,但身手却是异常灵活,噌噌几下就沿着绳索爬到了横梁上。
在横梁上站稳了脚跟儿,胖子将缠着横梁的绳子打了个死结,再加固了一下,而后朝我和王全侯喊道:“快,爬上来!”
一见有了逃生的路子了额,王全侯重新有了精神,一下子蹦了起来,几步跑到绳子那里,抓住绳子就要往上爬。
可是,这小子刚才确实是真被吓着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倒是想着赶紧爬上去逃生,但酸软的手脚却是很不给劲儿,爬了几次都出溜下来。
见王全侯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爬不上去,我和胖子急的大汗珠子又蹦豆似的往外冒,眼下是时间宝贵,多lang费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钟,我们都有可能死在这里,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地将绳子缠在王全侯的腰间,示意胖子将他拉上去。
胖子咬着牙,努着劲儿,一点儿一点儿地将王全侯往上面拉。
这时,通过储水室那扇小窗户,我已经能够看到细小的火苗顺着门缝往屋内钻了。然而,当我目光移到那间小屋子的门口的时候,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见已经拥挤在一起、接近半人来高的蜈蚣、蝎子“山”已经漫过了门槛,一道道红色的光芒从门槛下激射而出,将那些蜈蚣、蝎子瞬间烧成一只只黑漆漆的焦炭。
但是,后面的蜈蚣、蝎子还是在拼了命地往前涌动着,而自门槛下射出的夺命红光却在一点一点地减弱,不用太久,那座蜈蚣、蝎子“山”就会象岩浆一般夺门而出,占领这屋子里的每一寸角落,当然也包括这间储水室。
我心里也有些发慌,将身上的另一捆绳子卸下,学着胖子的样子也将绳子的一端扔向横梁,胖子一脚踩住我的绳头儿,示意我往上爬。
不想我刚爬了几下,横梁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横梁两头也冒起了一阵呛人的灰尘。
他妈的,这横梁年头太长了,外强中干,根本无法同时承受三个成年人的重量。
我不顾胖子的喊叫,松开绳子,滑落回地面,如果横梁断了,那我们三个就真的只有一死了。
顷刻之间,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不由得抬头看向胖子和王全侯。此刻,胖子已经将王全侯拽到了半空,因为胖子也看到了那些即将出闸的蝎子、蜈蚣,心下的焦急自不待言,遂卯足了劲儿,脸红脖子粗地加快了拽王全侯的速度,好尽快将绳索顺下来让我也爬上去。
人算不如天算,虽然胖子已然够快了,但还是没有抢到那些蝎子、蜈蚣的前面。
由于外面的火势已成燎原之势,处于对火的超级畏惧的动物本能,那些蜈蚣、蝎子发了疯似的往外涌,终于,门槛下的红光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了。
一阵就像很多人碎步小跑似的“窸窸窣窣”声之后,那座蜈蚣、蝎子“山”轰然倒塌,数不清的蝎子、蜈蚣就像越狱的凶犯一样,霎时就填满了屋子里的每一寸的空间,并且是见什么要什么,那些睡袋、隔潮垫、袋装食品眨眼间就被撕咬得粉碎,羽毛粉飞的睡袋里爬满暗红色蜈蚣,看得我是胃里一阵阵翻涌想吐。
“你他妈瞅你大爷呢,还不找个高点的地方先跳上去避一避,操!”胖子都快急疯了,红着眼,朝让看着那些蜈蚣、蝎子发愣的我嘶吼道。
我被胖子的吼声惊醒,赶忙踩着地上的大粗管子,贴着墙壁站到了一处竖在墙壁边上的半截铁管子上。
我刚站稳,那些蝎子混合着蜈蚣,就像一股污水一般,涌入到了储水室里。
那些蝎子、蜈蚣疯了一样地爬满那些铁管子,蜈蚣们不放过每一道缝隙,拼命往里面钻。而且,那些蝎子、蜈蚣似乎有着一个永远填不饱的胃,竟然连铁管子也不放过,啃咬得是咯吱咯吱作响,听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就象百爪挠心一样,恨不得以头撞墙。
很快,一些蜈蚣、蝎子就发现了我这个背壁而立的家伙,一个个瞪着一双鬼气森森的绿豆眼珠子,摇头摆尾地朝我爬了过来。
我左手扶墙,右手将一团一团的不化骨煞气击向那些蜈蚣、蝎子,试图阻止一下它们的行进速度。
我将右臂的不化骨催发到了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一团团带着火星子的黑色煞气团在蝎子、蜈蚣群中炸裂,确实让那些冷血的毒虫死三儿逃,再重新聚拢,再被炸得四散而逃……
可是,催发不化骨是要耗费元气的,我丹田里的元气又不是自来水,拧开水龙头就源源不断地往外流,不一会,我就感觉眼睛发黑,嗓子眼发甜,我知道,我这是用力过度、体内真气不继的征兆,我知道,我挺不了太久了。
就在我的意识多少有点儿开始模糊的时候,我恍惚听见了一声好似瓦片碎裂的声音,还听到了一声人的惨呼,随后,我影影绰绰地看到胖子右手抓住绳子,像只发福的蜘蛛侠似的朝我飞来,并在撞到墙上后,伸手夹住我,用脚一蹬墙壁,带着我飞到了半空中。
我狠劲一咬舌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随后,我也伸手抓住绳子,一曲腿收腹,倒立着往横梁上爬。这招儿,是我上警校时,跟一个给我们当过几天擒拿格斗教官的特警学的,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儿,没想到今天竟然用来逃命,要不怎么说艺不压身、闲了置忙了用呢!
我先爬到横梁之上,胖子随后也爬了上来。蹲坐在横梁上,我看着急的脸上全是油汗的胖子嘿嘿傻乐。
胖子用力过度,手臂止不住地在颤抖。他横棱了我一眼:“笑你二大爷笑,命他妈差点儿都没了,妈了个炮仗的!”
我正笑着,忽然想起这横梁禁不住三个人的分量,哎呦一声四下看,却发现王全侯不见了。
“王、王全侯呢?”我骇然地向下面蝎子、蜈蚣的“海洋”中慌张地张望,还以为王全侯掉下去了。
“别jb瞅了,那小子已经被我顺房顶撇出去了,呵呵”胖子一拍我,又指指头上方,我一看,嚯,用瓦覆盖的屋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股股夹着大雪块子的寒风正倒灌进来。
我恍然大悟,看来,刚才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的瓦片碎裂和人的惨呼声音,就是已经快急疯了的胖子将王全侯扔出房顶之外产生的系列音效,我操,这死胖子,这一下子不会将王全侯摔成残废吧!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额,我和胖子踩着横梁,胖子双手一托,我一踩胖子的手,一借劲儿就窜到了屋顶上。我踹到几块瓦片,露出人字架,双腿勾住人字架,一个倒挂金钩,我大头朝下悠了下来,胖子抓住我垂下来的双手,一个悠荡,也上到了屋顶。
屋顶上满是厚厚的积雪,但靠近房檐位置处,已经被不断冒出来的火舌燎得化成了雪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我和胖子顺着房顶上那道明显是人体滑落冲出的雪沟往下一看,王全侯正仰躺在地面厚如席梦思的雪窠里哼唧,心下一宽,再看看房子周围,周匝只有稀疏的松树和雪地里萧瑟颤抖的荒草,此外空无一人。
看样子,纵火的那孙子早已逃之夭夭了。
一见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和胖子顿有虚脱之感,便坐在了房顶上大口喘气,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呆了一会儿,胖子冷不丁哎了一声,并催促我站起来往对面看。
“你他妈消停一会儿吧,啊,现在就是宋慧乔在对面裸浴我都没心情看了额,知道不?”我斜楞了又开始欢实了的胖子一眼,没好奇地骂道。
“你个满脑袋精虫的瘪犊子,裸个屁的裸浴,撒逼楞地起来,从这里能看到军事禁区里面的情况,看得真真的。”胖子用脚将一个雪块子撅到我的脸上,催促我赶快过去看。
一听能看到军事禁区里面,我当时就来了精神,赶忙走过去一探究竟。
第469章 禁区中的禁区
我靠近胖子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是因祸得福了。怎么回事?敢情这给水站建在了半山腰,地势较建于山脚下的那片军事禁区本来就高出一截,如今我们再站在房顶上,整个军事禁区内的景象是一览无余。
屋顶上寒风凛冽,我和胖子刚才一番折腾,身上早已是汗湿衣被,如今惊风一吹,冻得我们俩是瑟瑟发抖。不过,我们俩眼下已经顾不得身上冷风如割,只是出神地观察着那片神秘的军事禁区:所谓军事禁区,不过就是将原来北方药业的所有厂区及胖子家那片平房区系数用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水泥墙全部围了起来。里面,先前洪金烨打着北方药业建厂的幌子修建的各处规模浩大的养尸地,连同那些当初尚未拆迁完得老旧平房,已经全部被夷为平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禁区的东南角,有一条连接禁区与雅克什至海拉尔的省道的柏油公路,路面干干净净,显然是每天都有士兵清扫。柏油路上有两道岗亭,里面隐约可见有身着草绿色军大衣的士兵在荷枪实弹地站岗。两道岗亭之后,是一道全钢结构的大门。门内的西侧,有两排蓝顶白墙的平房,应该是禁区内驻守的士兵的营房及餐厅。营房右侧,是用石棉板、彩钢瓦搭建的大型车库,一些车库的电子门半开着,能看到车库里停放有喷涂着迷彩图案的军用卡车。
看完这些,给我和胖子的总体感觉是,虽然这里被列为了军事禁区,但从其兵力、装备配置及紧张程度来看,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想来也是,这些士兵们驻守于此,其上峰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里曾是邪教分子苦心经营的养尸地,即便是露点儿口风,那些80后、90后的士兵们也会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上级编这种封建迷信的借口还不如告诉他们这里是外星人在地球的秘密基地来得更靠谱呢。
所以,这些士兵据守在这里,很难会有象边防或野战部队那样的紧张之感,因而也就很容易被一些邪教之徒钻了空子,居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运来八具女尸并藏在地道里。
我和胖子叹了口气,继续往禁区深处看,赫然发现禁区里面那片原本被洪金烨建有三四处巨大的养尸地的区域,外围围有一大圈带有倒刺的铁丝网,使之俨然成了禁区里的禁区。
在那片禁区的禁区之中,赫然耸立着八根约有三人合抱粗细、高达五六米的巨大的水泥柱子,而那些水泥柱的安放位置,应该是暗合先天八卦的生、死、惊、休等八个方位。更为奇怪的是,每个水泥柱的柱身上还分别写有红色篆书的玉清、玉帝、摄气、泰山、乾元、天通、金刚、天蓬圣后等字体,看起来倒好像与立石镇邪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和胖子相顾会心一笑,看来,这些粗大的水泥柱子绝不是某个领导心血来潮的冲动之举,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田启功、尹川山这些17组的大鬼子(东北地区对一些位置显赫的领导干部的戏称)的主意,为的就是镇住这里的养尸地积郁的那些邪祟妖灵鬼气,防止它们再次复活作恶。
可是,看了一会儿,我和胖子又有点儿迷糊了,既然这里已经设下了镇物,还有正规军队把守,那么,我们先前在给水站的地道里发现的那七具女尸,以及雪地里掩埋的那一具女尸又是谁弄到这里的呢?从地道里那三四具女尸表现出的三魂七魄被封印在尸身里的诡异情形判断,这些运送、藏匿女尸的家伙肯定是有着某种邪恶的企图或罪恶的目的,要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干出将女尸腹内胎儿挖走的残忍到令人发指的疯狂行径?
我和胖子又看了一会儿,也再看不出什么端倪,加之营房里陆陆续续有士兵出来换岗、活动,并且给水站的火势越烧越烈,房顶上的松木人字架被火舌燎得也开始毕啵作响,我和胖子知道这屋顶挺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坍塌了,遂象小孩打滑梯似的,顺着屋顶向地面出溜了下来。
我和胖子先后落到了厚如棉絮的雪窠子里,倒没摔着,却灌了一鞋的雪,冰得我们俩直咂嘴。
见我和胖子终于肯从房顶上下来了,一直蹲在在雪里惊恐万状地东张西望的王全侯就跟见了救星一般,拉住我和胖子就要往山下走。
这小子纯是被吓狠了,一个人都不敢下山了,我擦。
我和胖子有些可怜地看向脸上鼻涕眼泪都冻成了冰溜子的王全侯,不想再难为这个稀里糊涂被牵扯进来的的哥,便一左一右地紧挨着他往山下走。
路过已经火势熊熊的给水站房门时,我看了一眼房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扇一人来高的大铁板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外面还用松杆牢牢顶住,难怪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推不开门。
一股凛冽的山风从林间疾旋而出,刺鼻的汽油味儿着实呛人。
妈了巴子的,先是铁板顶门,再淋上汽油放火,这是哪个损贼干的,这摆明了是铁了心要烧死我们呃!
胖子看了一眼那块分量不轻的铁板,看向我:“要搬动这么大一块铁,没三五个小伙子是不行的,而且你看,从地上拖拽的痕迹来看,这块铁板应该是山上弄下来的,要不咱们上去看看?”
一听胖子又要出幺蛾子,王全侯浑身一抖,一脸哀求地看向我。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胖子说道:“别去了,就是有人,这工夫也早跑没影儿了,算了,赶紧走吧,一会儿那些士兵发现这里起火,肯定会来救火,防止蔓延到树林子里引发山火,咱们别找那麻烦,撒愣走,别再让人家当纵火犯给一枪嘣喽,操!”
胖子一琢磨也是,这才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被稀疏的松树挡着的山上方向,悻悻地朝山下走去。
路过埋着那具女尸的雪窝子的时候,我和胖子都忍不住朝那堆微微隆起的雪包处看了几眼,心情很复杂,也很沉重,八具女尸,那可是十六条鲜活的人命啊。
想了一想,我和胖子多了一个心眼儿,动手将女尸移到了旁边的树林子用雪掩埋好,以防一会儿那些士兵上来救火时发现女尸。这些尸体很可能牵扯到邪教分子,我们不想让军方发现并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最好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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