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抓到陆宇峰这个损犊子玩意儿。”黎叔儿一见眼前颇为让人眼晕的石头建筑群,心中也是大吃了一惊,好在他老人家知道此时的士气是宜鼓不宜谢,便不遗余力地给大家伙增加信心。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在看过石坊堪舆图之后,我却发现,这石坊内部的建筑群及其不稳定,很多建筑群就像是海里的暗礁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冒了出来,什么时候又消失了,因此,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和精力去进到那里,去逐户逐院地进行搜索和排查,所以,要想找到陆宇峰,无疑是难上加难。”平阳公主依然是愁眉不展。
“公主殿下,您也不必太过焦虑,如今玄武寨匪徒已经被悉数剿灭,免去了您的后顾之忧,你只需集中精力,全力对付石坊里的那个姓陆的败类,亦是一桩好事呀。自打三魂七魄被平阳公主设计夺回来之后,老火一直很少说话,如今看到平阳公主这般无助,心存无限感激的老火飘了过来,看向平阳公主,轻声说道。
“菲儿说得有道理,咱们不能坐而论道,倒不如进到里面查看一番,看能否找到一些组丝马迹,公主殿下意下如何?”黎叔儿对于那面青灰色的石质建筑群充满了好奇,再加上急于抓到陆宇峰,好让我们四个年轻人还阳,便提议进入石坊一探究竟。
第403章 勇闯石坊城(下)
见黎叔儿执意要进入石坊城一探究竟,平阳公主面露难色:“黎差官,我知道你们对世民是恨之入骨,我也无意拦着你们,可是,我有一言相告,这石坊城就像是一座永远没有尽头的迷宫,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就是里面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与恐怖,还有重重机关,如果你们非要进入,那我就派一队亲兵护送你们进去,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公主殿下,感谢您的美意,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愿意借助您的这些娘子军来保护自己,只是,这样的大队人马进去之后,实在是太扎眼了,连耗子都得夹包儿搬家,何况是那老奸巨猾的陆宇峰,所以,我想效仿当年奇袭座山雕的小分队,化整为零,悄悄地进去,打枪的不要,您看咋样?”黎叔儿看着平阳公主,面色诚恳地说道。
“这,好吧,既然黎差官执意如此,我就不强加于人了,那你们打算几时动身啊?”平阳公主看着黎叔儿,有点儿无奈地问道。
“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进去,还有啊,公主殿下,我有一言相劝,您既然已经剿灭了玄武寨的土匪,我看最好还是尽快收兵回防娘子关,防止老营受到偷袭,虽然您宅心仁厚,可是,未必别人也顾念手足之情,望您三思。”黎叔儿说完这些话,冲面部表情复杂的平阳公主默默一施礼,闪身落到地面,随即朝那被重重迷雾遮挡着的石质建筑群走去。
我和胖子,还有沈涵、老火等人也学着黎叔儿的样子,冲沉默无语的平阳公主一施礼之后,先后落到地面,并快步去撵黎叔儿。
“你们等一等。”平阳公主也落到地面,并冲我们喊了一句。随后,平阳公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色药丸和一幅金帛卷轴,一并递到离她最近的沈涵手里:“小妹妹,这颗养心丹可以修补你受损的力魄,至于这幅堪舆图,兴许能在你们迷路的时候派上用场。”
说完,平阳公主转身朝那座庙宇走去。
我好奇地朝沈涵手里的那卷轴瞄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幅比例缩小版的石坊城地图。
我们几个快步追上黎叔儿之后,还是胖子先说话了:“叔儿,叔儿,你走慢点儿,我咋觉得你刚才是话里有话呢,呵呵”
黎叔儿停住脚步,回过头,一脸苦笑地看着我们几个说道:“你们还没看出来,那平阳公主别看嘴上说的话狠,可心里还是念及姐弟之情,因此,她此次出兵,主要是想通过剿灭玄武寨来敲山震虎,让陆宇峰知难而退,并不想将陆宇峰生擒后交给我们,所以,要想找到陆宇峰,还得靠咱们自己。”
听了黎叔儿的解释,再联想到刚才平阳公主那纠结的有苦难言的表情,我们是恍然大悟,不过,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恨平阳公主,反倒对平阳公主又生出一番敬意,感觉在她冷睿智英武的女强人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善良、包容的心灵,让人肃然起敬。
“你们还是小啊,总喜欢感情用事,唉。”黎叔儿看着我们几个,一嘬牙花子,失笑道:“行了,那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这些外人也别掺和了,那啥,咱们分下工,等会儿进入石坊城之后,指不定会遇上啥危险呢,大家都明白自己需要负责啥,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麻爪儿。”
随后,黎叔儿看了看我们几个,伸手一指老火:“丫头,你负责指挥。”然后又一指沈涵:“丫头,你负责警戒,记住没。”
老火和沈涵一点头儿,而后美不滋儿地看向我和胖子,成心气我们俩。
“叔儿,那我们俩干啥啊,总不至于让我们俩现在就坐二路汽车回家眯着,完了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吧,呵呵”这一次,我抢在胖子前面向黎叔儿发问。
胖子随即附和地点了点头儿:“嗯呐,我也是这么想的。”
“猪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你们俩能干啥啊,你们俩想干啥啊,操,老实听喝儿得了。对了,把地图交给老火,你留着当口罩啊?”黎叔儿横棱了我和胖子一眼,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听喝儿是句东北话,就是老实地听别人摆布的意思。
一见黎叔儿将我们俩直接降级为碎催级别,我和胖子不禁面面相觑,心说好歹我们俩也是天蚕子的宿主啊,再咋说也给我们俩按个队副的虚衔、照顾一下我们俩那易碎的自尊心啊。
黎叔儿可好,说完了这话,看都不看我们俩一眼,起身就朝一处两边全是石头墙的夹道里走去。
老火和沈涵紧随其后。走了几步,沈涵一回头,见我和胖子还愣头愣脑地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一声娇斥道:“你们俩磨蹭什么呢,想起义是怎么着?”
“不敢不敢,其实,谁在上面下面也没啥关系,反正我们在下面也会使劲儿的,呵呵”胖子一脸贱笑地看着沈涵和老火,唠起了荤嗑儿。
沈涵没有听出胖子话里的调侃意味,一甩小吊辫,走了。
老火回过头,使劲儿瞪了胖子一眼,这才跟着沈涵去追黎叔儿。
“你个满脑袋精虫的家伙,你可咋整啊,我操。”我看了一眼洋洋得意、就跟强坚既遂了似的胖子,哭笑不得地说道。
“呵呵,我们家老火比你们家那大夫可聪明多了啊,听话还能听出弦外之音,我很欣慰啊。”胖子看着老火的背影,一脸不知道愁地赞叹道。
“操……”我给这脑残缺弦的死胖子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一转身就去追沈涵和老火了。
“你看你看,说沈涵一句,你还不乐意了,你这人,心眼儿太小,比你的jj还小,没劲啊。”胖子起身去追我,嘴里还尤自磨叨着。
我们跟着黎叔儿在夹道里走了有一根烟儿的工夫,就感觉越走越冷,越走气温越低,虽然我们都已经没有了三味真火,对于温度的变化并不敏感,但也感到有些手脚发麻了。
好在正当我和胖子幻想着一人整口二锅头暖暖胃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一处看起来有点儿象三岔路口的的裤裆街街口。
黎叔儿站在街口,从沈涵手里拿过地图,左看右看地摆弄了半天之后,很泄气地将地图往老火手里一塞:“丫头,这玩意儿太难整了,还是你来吧。”
老火拿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伸手一指街口,说道:“黎叔儿,根据地图的指示,左面路口的前方为乱石堵塞的死路,中间路口通往另一处要塞,右面的这条路口则通往一座桥梁,您看咱们怎么走合适啊?”
“你是指挥,又是17组的行动队队长,我们听你的,你说咋走就咋走呗。”黎叔儿也没了主意,索性将球踢给老火处理。
老火沉吟了一下:“按照一般的军事常识,遇有桥梁等重要通道,一定会派兵把守,我们不妨走通往桥梁这条路,一是看看是否可以抓到一些俘虏,盘问出有用的情报信息,二是在地府里,河水一般都会流向接近鬼门关的地方,所以,我们到了桥那里,即便是抓不到俘虏,也可以沿着河水的流向走出去,不会被困在石坊城里。”
“好吧,听你的。”黎叔儿看了一眼沈涵,见沈涵点点头,便做了决定。
“叔儿,你还没问我和凯子的意见呢?”胖子诚心将捣乱进行到底。
“你们倆敢有不同意见吗?”黎叔儿一眯缝小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胖子和我。
“没有,肯定没有。”我赶紧接上话,省得一会儿再借胖子的光,挨顿臭骂。
见我还算会看事儿,黎叔儿一翻大眼皮,不再吱声。
“那就走吧,老几位。”老火合上地图,颇感好笑地看着一天挨训没够的胖子和我,强忍着笑,顺口学着黎叔儿的口头禅说道。
“走走走,不走也没人管饭,呵呵”胖子紧走几步,和老火并肩前行。
我见胖子如此,也想学着胖子的模样,往沈涵跟前儿凑活。
沈涵一瞪我:“死远点儿啊,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摔骨折了,你信不?”
我脑袋一耷拉,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沈涵的后面。
黎叔儿看着我们这四个猫一阵儿、狗一阵儿、就跟组团从精神病院里越狱出来的年轻人,呵呵一笑,就带头朝那条通往桥梁的石板路上走去。
走了一阵子,我们就听到了久违的哗哗响的流水声。抬头一看,一座跨度足有百十米的黑色石拱桥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桥下,青色粘稠的河水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冒着如雾的白色水蒸气从桥下奔腾而过,水流湍急。
我们几个人将那桥上桥下观察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敌军或土匪的影子,心下不禁有些失落。
“走吧,上桥看看再说。”黎叔儿见石拱桥的上下左右都没什么危险,就决定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们几个跟着黎叔儿,先后上了石拱桥。
就在我们全都站到石拱桥上之后,我们忽然骇异地发现,我们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扭曲,隔着空气,我看到的黎叔儿、沈涵、老火他们都开始变形,就像照哈哈镜一般。
第404章 迭次苦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们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不至该如何是好。可是,那股诡异的气流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惊慌失措而心生怜悯,反倒一波接着一波地向我们涌了过来,我们就感觉自己象是被吞到了一个巨大且不断蠕动的的“胃”里,整个身体被撕来扯去,令我们是痛呼失声。
“叔儿,这是……咋回事儿按啊,我他妈快、快被五马分尸了啊……”胖子的脸部已经被周围的气体挤压变形了,看起来狰狞而又痛苦不堪,忍不住嘶声向黎叔儿喊道。
“我他娘的、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黎叔儿的情况比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副原本就身无四两肉的液晶身板都快被那些不断扭曲流动的气体拉扯成面条了,嗓子眼里还发出“咯咯”的声音,就像要窒息了一样,所以,黎叔儿在回答胖子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是好不难受。
至于沈涵和老火,情况则更为糟糕:那些流动的气体好像对她们更为感兴趣,分别缠住她们俩的颈部、腰部和脚踝,然会开始慢慢收紧,将沈涵和老火勒得是凹凸有致,粉脸涨红,不得不徒劳地用双手使劲儿捂住脖子,试图撕扯开那些看起来虚无缥缈却又催魂夺魄的隐形杀手。
我此时也是被数道不断游走的气流死死缠住,并紧紧箍住我的胸腹,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三魂七魄正一点一点地顺着我的毛孔在溢出来,而且,一道就像是旋风一般的灰色气流罩住我的脑袋,并死命地向后扳,拽得我是吐舌翻白眼,似乎都听到了颈椎骨断裂成数段的“咔咔”声。
因为禁锢我们的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气流,所以尽管我们死命挣扎,又踢有抓的,却根本无济于事。
眼见沈涵和老火被那些气流勒得两眼上翻、腰细如蜂,几乎就要气绝身亡了,我和胖子急得是四目充血、五内俱焚,几次欲拼死扑过去解救她们俩,但却被一股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束缚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俩遭受非人的折磨却无计可施。
那些气流似乎具有思维,并且好像是故意折磨我和胖子,因为,当沈涵和老火即将被身上缠绕的那些气流勒得香消玉殒的时候,那些气流就会慢慢地松开对沈涵和老火身体的压迫,使她们获得喘息之机,但旋即又会骤然收紧,再次将沈涵和老火置于濒临死亡的绝境。
这种令我和胖子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的景象周而复始、不断重复,我们俩突然意识到,这些诡异森森的气流好像是在有意通过折磨沈涵和老火来摧残我们的意志和心灵。
“我草你妈……”胖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并如同被困在陷阱里的疯虎一般想冲向沈涵和老火的方位,可是,在那些气流的裹夹下,胖子的身体根本难以移动分毫。
我的脑袋已经快被那股灰色的气流扳得完全朝向后背了,不过,利用眼角的余光,我还是能够看到沈涵和老火在那些邪恶的气流的蹂躏下,近乎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惨象,心中肝肠寸断,真是起了杀人之心了。
随着我心中的杀机一闪,一股**的元气顺着丹田走遍四肢百骸,左右臂几乎是同时冒出了黑气,只是左臂的颜色略淡一些。
一看左右臂的不化骨能量同时被我激发,我眼珠子都红了,一抬左右手,两团煞气就从左右手心里激射而出,径直朝沈涵和老火的头上方飞去。
不过,那两团煞气飞出不及两步之远,就像是射入水中的子弹一般,速度开始减慢,并且飞行的轨迹也开始成曲线运行,更不可思议的是,在那些就像粘稠的油脂的气流的层层阻挡下,两团煞气开始分散成小而散的数团,并失去了准头,四下乱飞起来。
很不幸,一直在拼了老命地往一块儿收缩身体,以避免被抻成兰州拉面的黎叔儿率先挨了那些就像散弹一样的煞气团的袭击,被击得是爹一声妈一声地乱叫乱骂,怒不可遏。
“小瘪、犊、子,你他、奶奶的、是、哪伙的、啊,咋还落井、下石啊,操!”黎叔儿都被气蒙圈了,费劲巴力地骂了我几句之后,大概心里面也是郁闷至极,遂拼尽全力、舌绽春雷地来了一声国骂,以宣泄内心的愤懑。
老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真是一点不假。就在黎叔儿我们几人被那些鬼气森然的气流折腾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时,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桥下的那些黑如墨汁的河水不知何时已将悄然漫过了桥身,淹没了我们的小腿。
水势还在不停地上涨,转瞬之间就已经没过了我们的腰部。
对于突然上涨的河水,我们不禁是暗暗叫苦,这不是净跟着添乱吗,上面的那些索命的气流还没整明白呢,这地下又遭到了水淹,上下夹攻,组团祸害我们,这谁受得了啊。
可奇怪的是,对于忽然上涨的河水,那些气流似乎也是很意外,或者说是暴跳如雷,因为,那些气流的流动速度骤然明显加快,并发出尖利刺耳的嘶鸣声,刺激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几欲失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