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希恶鬼并不上当,胖子也没了脾气,再加上那些阴阳尸此时已经晃晃悠悠地到了我们眼前,我和胖子也无暇再和那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希恶鬼去斗气儿,赶紧跟三明治似的将沈涵夹在中间,而后看向那些面容呆滞、唯有眼睛贼亮的那些阴阳尸,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要说这人长得喜兴,不光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连鬼魂们都得意(东北方言:喜欢),别看我这边挺胸收腹努着嘴地运气摆姿势,可那些阴阳尸在打量打量了我,又仔细看了看胖子之后,根本就不吊我,纷纷掉头朝味美多汁的胖子围了过去,弄得胖子就跟吞了猪苦胆似的,死的心都有。
不过,被看死胖子得到这么多阴阳尸粉丝们的追捧,可他却是怎么也乐不起来,因为,那些浑身散发着土腥味儿的阴阳尸们已经伸出那长着尖利指甲的鬼爪子抓向他,准备开始狂欢自助餐了。
要说这死胖子还真是够爷们,嘎嘎纯的爷们,一见那些阴阳尸都奔他下叉子,死胖子一边抡起哭丧棒敲开那些充满食欲的鬼爪子,一边朝我大喊道:“你丫有病吧,趁着它们跟我起腻的工夫,你他妈还不撒逼楞地带着沈涵赶紧蹽(liao;东北方言:跑),你是不是还等着打车呢,操。”
还没等我说话呢,沈涵可不乐意了,抢先接上了胖子的话茬儿:“说什么呢,我们跑了,把你一人扔这儿,亏你想得出来。”
说着话儿,沈涵还真不含糊,硬是从我和胖子的夹缝中挤了出去,并伸右手拽住一个穿着一身紫了吧唧的长袍、后脑勺还留着一根小辫子的清朝阴阳尸的左手手腕,一推一拽,那个阴阳尸就失去了平衡,沈涵随即一个转身顶胯,右手控制住那阴阳尸的右大臂,防止其逃脱,左臂先是一个肘锤击打在那厮的鼻梁骨上,先封了它的视力,而后左手顺势后扬,去抓那阴阳尸的头发,准备来个抱臂背摔。
要说沈涵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柔道加擒敌动作,真是标准、完美、无懈可击,可是,问题就出在了最后那个看似并不重要的抓头发的动作上。只见沈涵抓住那阴阳尸后脑的发根、用力一薅的时候,“刺啦”一声,那阴阳尸的头发整个就被沈涵给薅了下来,后脑勺里顿时涌出一团白花花、还在蠕动的蛆虫来。
沈涵这一拽失了手不要紧,她左臂随着惯性继续往前走,整个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控制着那阴阳尸左臂的右手也随之松了一松,而那个阴阳尸趁此机会,张开腥臭的大嘴,龇着那上下四颗白森森的尖利犬牙就朝神沈涵的后颈部咬去。
沈涵这一使性子,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所以,当沈涵冲出去的时候,我根本就来不及去阻拦她,不过,就在她朝那个清朝的阴阳尸发难的时候,我便推开那些拥挤的阴阳尸冲了过去,准备帮她一把,结果正好赶上了那厮张口要咬沈涵。
一睹之下,当时我都气哆嗦了,你奶奶的,你丫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给你点儿笑脸你还真就当爱情了是吧,这家伙,不光动手,还想上嘴,这还了得!凯爷我都惦记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得手呢,岂能让你丫抢先中此大奖?
要说我这人也真够没正事儿的,当此情形,我居然还有心思吃飞醋,而且还是吃一个足足大有几百岁的清朝老粽子的飞醋,这事儿要说出去,换你你信吗,可是,可但是,在当时的那一瞬间,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还真就气得我是两眼发黑、气贯顶门,一腔子的老陈醋都酸了心了,于是,就在那阴阳尸即将要到沈涵白皙的后脖颈的时候,我已经冒出黑气的右臂闪电般地插了进去,正好横在了沈涵的玉颈之上。
那阴阳尸估计是几百年没闻到肉腥味了,真是饿大发了,虽说一看我那右臂直冒黑烟,就跟半截烤糊了的大肉串似的,可是,那好歹也是肉啊,所以也没含糊,“吭哧”一口就实实在在地咬在了我的右臂上。
当时我下意识地两眼一闭,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这半条右臂肯定是废了,从此小哥我就改名为雅克什独臂大侠杨过了。
可是,就在那阴阳尸一口闷到我的右臂上之后,很奇怪啊,我竟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嘿,我还纳闷呢,都说十指连心,手指头扎根刺儿还疼得直甩手呢,更何况我断了一条胳膊,难道是这阴阳尸嘴里有尸毒,我的右臂中了毒麻痹了?
我好奇啊,就睁开眼睛一看,呀哈,我的右臂居然还完整无缺地连在我的肩膀上,我有点儿不相信,就一撰拳头,想试试这手臂还好不好使,嗯,好使,这下我放心了,再一看,那阴阳尸还用嘴含着我的手臂,一动不动。
我靠,什么情况,你丫不会是个清朝的老玻璃吧,这会儿春心大动,含着我的手臂玩儿基情呢?哎呀,这把我恶心的,左手一拉浑然不知刚才自己已经命悬一线的沈涵,丹田一较劲儿,右手手臂“啪”地就从那阴阳尸的嘴里挣了出来。
随着我右手手臂的挣出,“那阴阳尸大张着嘴,下巴都脱臼了,同时伴着喯喯”两声脆响,那四颗犬牙齐着牙床子折断,掉落到了地上。
随后,那具阴阳尸就跟被藏獒撵着似的,挓挲(zhasha)着两只手,栽栽愣愣(东北方言:跌跌撞撞)地直奔那片棺材区域跑去,几个起落之后,“嗵”的一声跳进一口棺材里,再也不出来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那依然黑雾笼罩的右臂,这才想起我这右臂里的不化骨是得自北部原始林区里遇到的那个蒙古粽子处,看来,那个蒙古粽子必定是这僵尸界里的大腕一哥之类的角儿,否则的话,何至于把那具大清朝的阴阳尸吓成那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的怂样。
“你对它做了什么,能把它吓成那样?”沈涵见那阴阳尸象躲狗仔队偷拍似的躲着我,唯恐避急不急,很是纳闷,就问我道。
“呵呵,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啥,我把它祖宗给请上来了,丫然后就突然良心发现,痛改前非,自己回棺材里面壁反省去了,对了,为了表明自己洗心革面的决心,丫还断齿明志,真是下了大决心了啊。”我笑嘻嘻地看着沈涵,心里琢磨的却是何时才能逮着机会在沈涵的香颈上也实得惠儿地来一口,就算崩掉我满口的四环素牙都认了。
我正满脑袋腐朽没落思想的意yin着,及听见胖子那厢开始骂街了:“杨小凯你个犊子玩意儿,你他妈眼里只有小妞儿是吧,你他妈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是吧,你大爷的,我他娘的要挂了,哎呦,你妈比的,咋还带拽裤子的,放手,我他妈连裤衩子都没穿,操!”
我一惊,扭头一看,我的妈咪爱啊,那些服装各异的阴阳尸们就跟看明星似的,将死胖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跟铁通似的,而且那些阴阳尸还在胖子的身上上下其咸猪手,知道的它们是想从胖子身上撕块肉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们是在组团猥亵胖子呢。
一见胖子要落套(东北方言:laotao;均为四声,撑不住、掉链子的意思),我“当当”几脚踹飞几个想袭击沈涵的阴阳尸,然后将沈涵朝外面一推,让她尽量远离那些憋着劲儿要把胖子肢解了的阴阳尸群体。
随即,我跟个相扑运动员似的,先是左右各剁了一下脚,兴奋一下情绪,而后一声大喝,几步就窜到了那包围着胖子的阴阳尸尸群跟前,紧接着前脚尖一拧,后脚跟一跺,“兹溜”一下,我就蹲了下来,然后顺着那些阴阳尸的两腿之间缝隙就连滚带爬地进到了里面。
见我灰头土脸地钻进来,已经独力难支、满脑袋是包的胖子先是很惊讶地看着我,意思是你丫行不行啊,咋还造的这么狼狈啊。了我没搭理胖子,而是抡起右臂,照着那些看着胖子垂涎三尺的阴阳尸们就砸了下去。
煞是作怪,那些被死胖子的哭丧棒打得全身冒白烟都不在乎阴阳尸一见到我的右臂,立马了停止进攻,并且都有点儿胆怯地向后退去“诶,你丫把钟馗请上身了是咋地,这也太牛逼了,简直就是阴阳尸的克星啊,呵呵”胖子见我一去就吓退雄狮百万,他惊讶啊,就一脸十万个为什么的向我问道。
“不化骨,它们怕的是不化骨。”我举起直冒黑烟的右臂,那些阴阳尸果然又开始向后缩。
一见我用不化骨吓退了那阴阳尸,一直在上面观战的希恶鬼当时就急了,遂嘬唇发出一阵诡异的诵经声,而那些明明已经开始退却的阴阳尸一听到希恶鬼的喊声之后,又再次扑了上来。
第296章 残卷合体
残卷再现这工夫,洪卫东他们的第三梯队也下来了。这孙子,真他妈会挑时候,非等我们干死雨姬了才露面,这场面咋跟某些警匪电影的桥段如此雷同呢:当主人公在与匪徒经过浴血奋战、完全控制住场面后,大批警车呼啸而至,开始包围现场,带走疑犯,充当事后诸葛式的清道夫,鄙视啊。
看到河底的那些尸体,洪卫东明显一愣,但见洪金烨脸色不太好,就很知趣地没有问这问那,而是垂手立在洪金烨的身后听候吩咐。
还别说,石窟里多了洪卫东他们这些人之后,我和胖子,还有沈涵的胆气也是为之一状,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更何况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枪手。
我正胡思乱想,就听见石窟上方隐约传来打雷一样的“隆隆”声,洪金烨、洪卫东他们显然也听到了。特别是洪卫东,在支愣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之后,幸灾乐祸地看向洪金烨:“四叔,他们追上来了,看样子损失不小啊,呵呵”
洪金烨点点头,又侧耳听了听仍不断传来的“隆隆”声,不解地说道:“嗯,动作够快的,奇怪,这小子怎么这么拼命,好像孤注一掷似的?”
“好了,三位,咱们眼下处境不妙,前途未卜,后有追兵。噢,那些追兵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了。”见我和胖子不明就里,洪金烨解释了一句,但未深说,而是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咱们捐弃前嫌,同仇敌忾,因为,咱们现在每个人的努力,不仅仅是为别人做得,同时也是为自己的做得,明白吗?”
洪金烨声音不高,但很富鼓动性,而且也说到了大家的心里。的确,在此情此景之下,大家已经结成了利益整体,每个人的付出不只是在救人,同时也是在自救。
他奶奶的,没想到我们会和一群邪教分子搅和在一起同舟共济,不知道如果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尹川山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会作何感想,估计脸都得被气的抽抽成用过的尿不湿,想想都开心哈。
见我一个人在那“嘿嘿”地傻笑,沈涵碰碰我:“你干嘛呢,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啊?嗨,不是,我突然想起了那个sb尹川山,他要是知道我们和这帮家伙混在一起,肯定得用鞋垫子抽自己的大嘴巴,当初政审时就不应该让我和胖子通过,哈哈”入警时,每名新人都需要通过政工部门的政治审查,我和胖子当初加入17组的时候,肯定是分管政工的尹川山对我俩进行的政审,一想到意yin中的尹川山捶胸顿足打老婆撞墙的追悔莫及的表情,我忍不住又乐出声来。
胖子在旁边听明白了我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就是,那个二货,来之前在电话里我还和他一顿吵吵,差点捋着电话线爬过去薅头发踹丫一顿,太jb气人了,动不动就打官腔,典型的官僚作风啊,我呸。”
沈涵听了我和胖子的一唱一和,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们一人一眼。
这当儿,洪金烨又说话了:“三位,此地可不宜久留啊,我看,咱们还是琢磨一下怎么继续往里面走吧。”
显然,这洪金烨对我和胖子,还有沈涵已经是很客气了,但脸上还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看样子,这老狐狸对我们这种嘻嘻哈哈、自由散漫的作风很反感,只不过是在尽力忍耐而已。
“好好,正事儿要紧,正事儿要紧。”我和胖子也有点赧颜,相比较洪金烨的处变不惊,我们这两个菜鸟确实象两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
这时,胖子“咦”了一声,然后一脸气愤地看向洪卫东。我见胖子神色有异,赶紧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才发现洪卫东正蹲在地上,铺开两张羊皮,其中一幅正是从我们手里夺去的那张羊皮残卷。
“我操,你可真他妈不要脸,抢来的东西还敢明晃晃地拿出来得瑟,咋地,你跟我示威呢?”胖子气性大,压不住火,一看到洪卫东明目张胆地拿出那张羊皮残卷显摆,火气“腾”的一下子就拱起来了,瞪着一双怪眼就要和洪卫东犯照(北京方言:挑衅)。
今时今日,洪卫东对胖子多少有些忌惮,遂慌忙向洪金烨投去求援的眼神。
洪金烨见怪不怪地一笑:“汪先生,当初我侄子和你们是各为其主,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对与错。可眼下,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所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才让他将两张地图都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呵呵”
两张地图?我和胖子听了洪金烨的话,都是一怔,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呵呵,这张羊皮地图本应是当年蒙古人画的嘎仙洞内部全景地图,只是出于为了防止泄露洞内秘密的考虑,才将其割成数块,分别由黄金家族几大贵族各保存一块。但后来随着黄金家族失去蒙古汗国的宗主地位,几大贵族相继被其他部落灭掉,这几幅地图也就流落民间,不知所踪。时至今日,也无法找齐并加以还原。”洪金烨看着地上那两幅可能藏着惊天秘密的地图,脸上表情很是复杂纠结。
“两年前,机缘巧合,我有幸得到了其中一幅残图,后来打听到韩老六那里还有一幅残图,本想借来一看,不想却被你们捷足先登了,所以,才会在老魏头儿的策应下,派人去半路截杀你们,想找来那块残图窥破其中的秘密,可惜还是不得要领。来,就请你们三位也帮忙看看,或许会令我们找到另一种思路。”洪金烨从地图上移开眼神,热切地看向我们。
一听还有洪金烨他们得到的羊皮残卷,我和胖子,还有沈涵按捺不住好奇心,赶紧凑过去蹲在地上,借着几名枪手举着的强光手电投射下来的亮光,仔细看起了那两幅羊皮残卷。
还别手,这两张残卷上下一拼,其断口还真就严丝合缝,看来当初确实是从一整张羊皮上割下来的,也侧面验证了洪金烨所言非虚。
只是,我和胖子,还有沈涵看了半天,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这下面这幅残卷本就是韩老六送给我们的,我们自然心中有数,其路线就是指向那个位于恩和哈达的废弃黄金矿洞,也就是那个假洞口。
但是,在配上上面那幅洪金烨他们的残卷后,我们才发现,在两张图拼接之处,有一个黑色的骷髅图案,应该是预示那条通往恩和哈达的废弃黄金矿洞的线路是一条死路。不过,再往上看幅洪金烨他们的残卷,上面密布红线蓝线,而且纵横交错,不知道是代表什么,同时,在一些红线交汇处还有个别的绿**案,如车马、火焰等。
看了半天,我太阳穴都一胀一胀地疼了,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抬起头,看了看同样一脸困惑的胖子和沈涵,叹了口气:“这玩意儿比他妈微积分还难整,我算是服了。”
“我也是,再看的话就该吐了,想得都小脑萎缩了,也他妈没想出啥有建设性的意见。”胖子用手揉揉大肿脸,也很郁闷。
“我曾学过一点儿看图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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