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冷坚硬的冰盖上。
就沈涵这一记“倒栽葱”的必杀技,如果换做是一个普通汉子的话,那肯定是当场头破血流直接就挂了,为什么呢,嗨,就这一下子,不仅能将坚硬的头盖骨给撞得粉碎性骨折,而且那脆弱的颈椎也必然会寸寸断裂,即便侥幸活下来也是高位截瘫,还不如死了呢。
不过,此时此刻,我们是身处地府,而那莽汉也是一为恶阴间的厉鬼,所以,尽管沈涵这一记辣手看得我和胖子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梗子,可是,就在我们以为这个不知死活的莽汉这回肯定要魂飞魄散、死得很难看的时候,令我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敢情那莽汉是他妈属王八的,居然会缩头功,就在沈涵将他大头朝下地撞向地面的时候,这厮竟然双肩一耸,将那颗三扁四不圆、就跟老窝瓜似的鬼头缩进了胸腔里,这样一来,虽说那莽汉的两肩被坚硬的冰盖撞得扭曲变形,可那莽汉实则受的伤害并不大,或者说充其量也就是一点儿皮外伤而已。
这始料未及的结局令我和胖子,还有沈涵一时之间全都愣住了,这打法也他妈太不要脸了,比一群老爷们打架时相互用手指甲挠了对方一脸的“土豆丝”还不要脸,这算什么啊,也太没有钢儿(东北方言:志气血性)了吧,还是站着撒尿的纯爷们吗?
不过,抓着一个没有脑袋的男子的身体的感觉肯定很不爽,很膈应人,所以,见那莽汉玩起了缩头乌龟的流氓打法以后,沈涵就一脸厌恶地将那厮的身体丢在了地上。
这时,胖子拎着哭丧棒过来了,用脚一踢那个莽汉躺在地上耍死狗的身体:“***的,把脑袋露出来,咱俩唠唠,快点儿!”
“我就不出去,你他妈爱咋咋地,草泥马的,有能耐你进来,我算你狠,操!”那莽汉的肚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叫骂声,看样子那厮嘴还挺硬的,根本就不惧我们。
“我操……”胖子被那不要脸还挺无赖的莽汉气得眼睛都蓝了,大肿脸红一块儿白一块儿,就跟蓝精灵吃了毒蘑菇似的,都不是好色儿了。
“行,你他妈不出来还跟我叫号儿(东北方言:叫板、挑衅)是吧,行啊,我他妈活这么大,没被鬼吓死,还能被你玩儿死?你他妈不是跟我摆肉头儿阵、装宁死不屈嘛,好啊,反正这天儿还长着呢,啥也干不了,就玩儿呗。”说着,死胖子瞪着一双怪眼,抡起手中的哭丧棒就朝那莽汉的身体上抽去。
没错,死胖子真的是用那根冰凉梆硬的哭丧棒在抽、而不是砸那莽汉的身体,您想啊,那得使多大劲儿啊,那声音,“piapia”的,听得我心都直翻个儿,算了,我这人心软,看不得这个,我还是转过身去等胖子鞭完尸了再转过来吧。
且说死胖子抡着哭丧棒照着那莽汉的后背、屁股、大腿是一顿爆削,自己个都累得满脑袋冒白烟,看样子已是汗流浃背了。
当然,那个被胖子虐尸的莽汉也好不哪儿去,不仅高一声低一声地叫个不停,而且满身都是纵横交错的黑色烙印,身上还不停地冒出带着焦糊味道的黑烟。
“我草你妈的,你不是嘴硬吗,好,我凑够八十一下,再免费送你七下,凑个吉利数,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胖子一边习惯性地伸着舌头捯气儿,一边数着那莽汉身上由哭丧棒留下的紫黑色焦糊印痕,嘴里还恨骂连声。
“哎呀,你他妈干过警察吧,下手真jb黑呀,行了,我服了,咱们唠唠吧,行不?”看样子那莽汉确实是有点儿撑不住了,就胖子这顿乌拉锤,别说是那已经没了一只脚的厉鬼,就是那横行阴阳两界、背手撒尿谁也不服的黑白无常来了,也得被整得拉拉尿了不可。
见那莽汉讨饶服软了,再加上我们还想从他嘴里问出这纸衣山上还有什么厉鬼或机关或禁地之类的东西,于是胖子就停止了抽打,等那莽汉的脑袋从脖腔子里在钻出来再进行盘问。
那莽汉的脑袋臊眉耷眼地从脖子里冒了出来,一露头,就龇牙咧嘴地朝胖子苦笑了一下:“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他妈非得把我整废了才肯收手是吧,我哪儿得罪你了,你他妈和我死磕起来没完,操!”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这些恶鬼生前就无恶不作,为祸乡里,干的那些**事儿脱了袜子加上六指儿的脚趾头都数不过来,对吧?你他妈一看就不是玩意儿,活着的时候没少上派出所挨警察的揍吧,要不然你他妈咋对警察打人的路数这么熟悉呢,我**个仙人板板的。”胖子用哭丧棒一点儿那莽汉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说吧,这纸衣山到底是个啥地界,里面都有些啥东西,我们如果要过山的话,需要注意些啥事儿,诶,要买路钱的话你趁早别提啊,提了我当你骂街,除了钱,其他的你敞开了说,说吧。”胖子用哭丧棒点着那一脸愁苦之相的莽汉,声色俱厉地说道。
“我说……你让我说啥啊,大哥,这纸衣山里混的,都是些生前坏事做绝了的人渣,死后自知再次投胎做人无望,为了不被鬼差抓住投入油锅地狱受那油煎之苦,便藏身在这里,继续靠欺凌那些弱鬼混日子,它们根本就没有人性,你们要过这纸衣山,还带着这个漂亮的女鬼,就算肯花钱,那些厉鬼都未必肯放过你们,更何况你们还……嘿嘿”那莽汉看着一脸别提钱、提钱伤感情的胖子,哂笑着不说话了。
我看看胖子,又看看那以为我们俩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的莽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nnd,虽然我们小哥俩不是一掷千金的富二代,可也不至于如此吝啬,只是,这莽汉哪里知道,我们这次来地府,就跟他妈进澡堂子洗澡似的,任嘛没带,清洁溜溜地就来了,压根都没寻思带点儿金银馃子和纸钱什么的应急防灾啊,现在才知道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却已是追悔莫及。
“不对呀,你们猫在这里祸害鬼,那些鬼差就不来综合治理你们,咋地,你们按月给那些鬼差上供啊,麻痹的,咋地府也开始司法**了呢,奶奶个腿的。”胖子嘴还真碎,什么都打听。
第293章 铜球血符(下)
猝然掉到冰冷的水里,我一下子懵了,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是开始冒着泡往下沉了。我奋力一踩水,仗着小时候练出的狗刨功底,几个扑腾之后,总算钻出了水面。
这时,借着水面折射出的微弱的光芒,我勉强可以看清楚,自己正漂在一处山洞里,头顶上不足半米,就是怪石嶙峋的岩石。
我慌乱地四下看了看,粘稠如油的水面上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那同我一起落水的胖子和沈涵呢,难道他们。。。。。。
我不敢在往下想,就扯着脖子狂呼起来:“胖子……沈涵……沈涵……胖……”
我正带着哭音地喊着胖子和沈涵的名字,身下突然鼓起一个大水泡,吓了我一跳,硬把那个胖子的“子”字憋在了嗓子眼。
我一愣神,就见胖子用手拽着瑟瑟发抖的沈涵,**地从水下冒了出来,并且一边龇牙咧嘴地看着我,一边甩头发上的水渍:“操,你丫跟个老娘们似的鬼叫啥玩意儿呢,没淹死也快让你吓死了。”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脸坏笑的胖子和脸色苍白的沈涵,大嘴一咧:“哎呀,哥呀,我都被吓完了,还以为你们那啥了呢。”
我扑过去,一下子就搂住了沈涵:“你没事儿吧?脸色咋这么难看?”
沈涵靠着我的肩膀,消瘦的身体微微颤栗:“没事儿,就是被凉水激了一下,有点儿抽筋。”
旁边的胖子见我直眉瞪眼地扑过来,还以为我要给他来个兄弟重逢的熊抱,架势都摆好了,结果我直奔沈涵而去,将其晾在了一边,这把他恨得,在水下就踹了我一脚:“你个重色轻友、丧尽天良的瘪犊子啊,哎呀,我这心呐,拔凉拔凉的啊。”
我一把搂过在那做捶胸顿足状的胖子,连同沈涵,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
突然,背后传来洪金烨寒度毫不逊色于冰冷河水的声音:“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咱们还是先上岸要紧。”
我回过头,看到洪金烨已经以标准的蛙泳姿势朝河水的下游游去,遂赶紧松开胖子和沈涵,并一人一边地夹着沈涵的手臂,紧跟着洪金烨向下游游去。
这个河流并不宽,水面宽度不过1。5米左右,两侧全是岩壁,上面还留有人工开凿过的明显痕迹,看起来应该不是天然的河道,而是一条以人力凿通岩石后引入水流的人工河。
好在这条河道并不长,在游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感觉眼前一亮,就来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圆形石窟里,而且地势较河道也明显高出一截,我们跟着洪金烨爬上石窟,用防水的头灯、探险灯四下一照,才发现这石窟的地面竟然全是用一尺四乘一尺四的大方砖铺成的,而且质地坚硬,看上去与故宫里铺设的金砖别无二致!
我靠,这是他妈谁的大手笔啊,一个“游泳池”就这么高的规格,这也太奢侈了吧?
显然,洪金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用手敲击了一下大方砖后,抬起头看向我们:“出人意料啊,没想到当时蒙古帝国的综合国力竟然如此强大,连建地下寝宫都如此的穷奢极欲,真让我们这些后人惭愧啊。”
“嗯,那啥,洪董事长,咱先别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还是琢磨琢磨咱们自己吧,对了,你们先下来的那伙枪手呢?”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先我们而来的第一组黑衣枪手们,不禁心生疑窦,再加上刚才在头球上看到的那摊怪异的血迹,心中隐约有一种不祥之感。
“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出事了?”洪金烨反问我道。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又是谁给你打的信号呢?我想,会不会他们已经进入到更远的地方去探路了呢?”我不太敢肯定自己的推测,所以话说得也有所保留。
洪金烨摇摇头:“其实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假如我的人已经遭遇不测,那么,给我打信号的就是另有其人,目的就是将咱们引诱下来再一网打尽。当然,你说的第二种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因为,他们没有我的命令,绝不敢擅自行动。”
“另有其人?你啥意思,这里不是咱们用那啥定军箭第一个发现的吗,咋又冒出其他人了呢?”胖子也有点儿糊涂了,遂插话问道。
“呵呵,另有其人就一定要是人吗,这种鬼神莫测的地下世界,你们知道它的里面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生物,或者说是鬼魅?”洪金烨用犀利的眼神挨个扫过我们仨人的脸,猛然压低语调,阴森森地说道。
“你不会说这底下就是哥斯拉的老巢吧?行了,你别再制造紧张气氛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吓得都快尿裤兜子了。”胖子对于洪金烨故作神秘的举动十分反感,就不客气地回敬了洪金烨一句。
“我也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才好。”洪金烨蹲下来,看着脚下如墨染的水面,若有所思。
突然,水面下冒出一颗脑袋,吓了我们一跳,我们再定睛一看,嗨,正是第一组枪手里面的其中一人,就是之前那个曾殷勤的主动递给沈涵蒙古剔以割肉的枪手。
看样子,这小子在冷水里泡了有段时间了,整张脸蜡黄蜡黄的,就跟失血过多的死人脸似的,看人的眼神也有些呆滞,就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报告董事长,我们在河水下面发现了秘密通道,我奉命回来向您禀报。”
“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怎么,是立功心切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洪金烨冷冷地盯着那名枪手,眼中杀机毕现。
“我……”那名枪手好像吓坏了,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行了,这次先给你们记着,如再有违犯,我就送你们下血池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洪金烨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湿衣服,“你还不带路?”
那名枪手僵硬地转过身,正要下潜,洪金烨忽然毫无预兆地飞身而起,并凌空倒转,将骤然血芒忽现的右掌击向那名枪手的后心,同时嘴里大喝道:“八门反伏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六仪击刑何太凶,甲子直符愁向东,血盾铲魄,破破破!”
那名枪手被洪金烨一掌拍中后心后,身体迅速发出鲜艳的红光,同时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连周围的水面都出现了高频振动的波纹,随即一声闷响,那名枪手就像人体炸弹携带者引爆了身上的炸药一样,转瞬间就血肉横飞,残肢碎肉星星点点地落入水里,沉入水下。
洪金烨一掌拍中那名枪手的后心,随即右脚借势一点石壁,整个身体翻转360度并划出优美的弧形,而后就回落到其刚才战的地方,整个动作就如同云中蛟龙一般行云流水,看得我和胖子是瞠目结舌。
我们倒不是为洪金烨这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而倾倒,完全是被他毫无预兆地对手下痛失杀手的变态行径惊呆了。
要说这邪教就是邪教,无时无刻不是以滥杀来立威,来慑服教徒,可是,却又总有那么多的人对邪教还是趋之若鹜,奉若神明,甚至还要以**、自杀式恐怖袭击等极端方式来捍卫所谓的神圣教义,真是既可悲,又可恨。
沈涵念着那枪手的赠刀之情,兼之对洪金烨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行径义愤填膺,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他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你这么做,以为别人就会更怕你吗?你错了,我们只会更加鄙视你,因为你不过就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疯子而已,神经质!”
洪金烨调整了一下呼吸,回头看看因愤怒而涨红了脸的沈涵,苦笑道:“小丫头,我在他们心中,就是神,是上帝,还有必要靠杀伐来立威吗?你们还没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伥鬼,他这是要引诱咱们下水,好将咱们全部溺死。想必,刚才那些信号也应是他所发出的了。”
“伥鬼?”我和胖子闻言都是一惊,因为我们知道,以洪金烨的江湖地位,他是不会信口胡说的。只是,我们也开了阴阳眼,怎么没有发现那个枪手是伥鬼呢?
“别说你们,就连我也险些被他骗了。想必是他刚死不久,其**还残存着三魂七魄的一些信息,阴气并不明显。要不是他一连两次盯住我的眼睛看,我还没意识到他是伥鬼呢。”洪金烨叹了口气,解释道。
见我和胖子还是一脑门子的十万个为什么,洪金烨进一步解释道:“我对手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准和我平视,更不准看我的眼睛。可是,这家伙刚才一连两次盯着我的眼睛看,而且毫无恐惧之意,这在平时根本是不可想象的,所以我就猜到他有问题。特别是他一转身,我发现他大腿根本没踢水就将身子转了过去,这只有鬼魂才能做到,所以才会施以辣手,以绝后患。看来,第一组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时,原本平静的水面竟然象开了锅一样,开始“咕嘟咕嘟”不停地冒出一个个透明的水泡。
第296章 丧歌要命
“嗯,这纸衣山里现在当家的叫郝友廖,听说以前在阳间的时候,是啥扇教的堂主,很牛逼,死了之后,据说在这里也有很厉害的角色在背后罩着,所以那些鬼差既不敢得罪他后面的靠山,又得了郝友廖的好处,对这里也就是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这里已经被地府划为禁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