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我们立马烧给你,行不行。”
“够了,你们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鬼差拘魂,如果我回去通禀判官大人,只怕你们的师傅吃不了还得兜着走。”崔执事脸色一变,说话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更何况,你们觉得这种不让鬼差拘魂是在帮吕健他们呢,错了,你们是在耽误他们一家人的转世轮回。还有这个小女孩,难道你们就不想让她来世投胎个好人家,有个快乐的童年?”这崔执事确实挺厉害,最后一句话是向吕健、柳眉老夫妻俩说的,而且一下子就触动了他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柳眉神情凄婉地看向我们:“两位小兄弟,谢谢你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卫红的来世,我们决定不再逃避,愿意跟着鬼差去地府,去承受我们应该承受的处罚。”
“吕健,我的好丈夫,一直以来我都瞒着你,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是鬼魂了,只是不愿意让你担心,就没告诉你,我想,我也是太自私了,只想着只要能和你、和女儿在一起,哪怕做鬼魂,也是幸福的。可是,崔执事说得对,卫红应该有她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地逃避了,还是勇敢地面对吧,好吗?”柳眉搂着女儿,转向吕健,强笑着说道。
“好,好……”吕健深情地看着柳眉和吕卫红,脸上流露出万般不舍。
这一幕看得我和胖子是心如刀绞,但内心里,我们也知道,这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看着伤心欲绝的一家三口,崔执事伸手制止了那几个欲拿锁链去锁吕健一家三口的鬼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吕健、柳眉他们自己过来。
“对了,吕健,这么多年了,家里也没有一面镜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变什么样儿了,我怕,再投胎转世以后,都记不起自己原来的样子了,所以,崔执事,我可以照照镜子再走吗?”柳眉刚要跟崔执事他们走,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这……”崔执事显然对柳眉这一出人意料的请求感到有些意外,但在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同意了。
我和胖子赶忙四处去寻找镜子,翻腾了半天,才在一面墙的墙角找到了一块碎了一半的镜子。
胖子把镜子递给柳眉,柳眉朝我们点头致谢后,就一脸期盼、又有点犹疑地看向镜子,可镜子里面却空空如也,并且还反射出一道强光,吓得柳眉花容失色。
“嗨,我忘了,你是鬼魂,这镜子常年照人,已经被人身上的浊气给污染了,阳气太盛。没事儿,我有办法。”说着话,我咬破食指,将指血滴落到镜面上。
血滴落到镜面上,就听“啵”的一声轻响,镜面上就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水面,出现层层涟漪,片刻之后,镜面重新恢复平静,并发出冷森森的青光。
我冲柳眉点点头,柳眉又是羞涩地一笑,接过镜子,满含期待底看向镜面,忍不住一声惊呼:镜中,一个三十几岁、风姿绰约的美少妇正略带惊奇地看着柳眉。
柳眉回过头,喜出望外地看向吕健,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镜中,为自已的容颜未老惊喜不已。
然而,就在我们都为柳眉短暂的开心而稍感欣慰的时候,正笑逐颜开的柳眉突然一声惨叫,一双原本宛如新月的眸子也骤然瞪大,并满含恐惧地死死盯住镜子。
事发仓促,我和胖子,还有吕健、崔执事等人一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会令柳眉的情绪发生反差如此之大的逆转。
我和胖子腿快,几步就抢了过去,往柳眉手中的镜子一看,当时也一声惊呼出口:镜子里面,哪里还有那个眉目生情、风情万种的少妇,只剩下了一具风干、丑陋的无头女尸,正两手前伸,似乎想抓住什么。
柳眉失手将镜子掉落地上,碎成数十小块,而每一块碎片中,都有一个完整的无头女尸的影像。
“我的头呢,我的头呢,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哈哈哈”柳眉近乎疯狂地用手拼命摩挲自己的脸,并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这时,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就见柳眉的样貌开始迅速衰老,脸部、脖子、手等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迅速干枯老化,仅仅几分钟之后,先前那个气质出众的御女就萎缩成了一具瘦小干枯的女尸,那具狰狞恐怖的的干尸用已经干瘪的眼珠子看了吕健父女一眼,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就化成了一堆人形的淡灰色粉末。
吕伟红将头埋进父亲的怀里,嘤嘤地哭泣着。
黎叔儿曾说过,鬼魂是不会哭的,可是,他老人家错了,因为,他不知道,当一个鬼魂到了悲痛万分的境地的时候,她真的会流泪,尽管那泪红如斑斑血痕。
吕卫红的眼泪落到吕健的衣襟上,化成粒粒鲜红的、宛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的圆珠儿。
吕健面如死灰,只是紧紧搂住女儿,默默地看着那堆人形灰烬,那一刻,我才真正领会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崔执事一声长叹,看了吕健父女一眼,转过身说了句:“别看了,走吧,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父女的。”
我和胖子看看崔执事的背影,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已经魂飞魄散的柳眉听的,还是说给我们听的。
跟着崔执事他们走了几步,吕健拉着吕卫红又走回到我和胖子跟前:“谢谢你们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忙,你们说过要去就这位胖兄弟的心上人,对吧?我们父女要走了,也没什么能帮上你们的,你们说说,想去什么地方,兴许我还知道一点情况。”
“我们要去北元洞,上次在你家的时候我曾和你提过,咋地,你想起啥了?”胖子有些急切地看着吕健。
“上次,我没和你说实话,其实,这北元洞我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之前去北部原始林区探矿的时候,曾听冯猛斌叨咕过这个地名,而且,好像还看到他拿着一张什么古代的羊皮地图,说是按着图走就能找到北元洞,然后就能发现金矿。”吕健歉然一笑。
“羊皮地图?”我眼皮一跳,在崔执事等鬼差诧异的眼神中飞速跑回房间,翻出韩老六给我的羊皮残卷拿给吕健看,“是这个吗?”
“是,就是它,你这么会有呢?不过,好像你这张地图比冯猛斌的那张要小一些。”吕健看着我手中的羊皮残卷,满是惊奇。
“那,冯猛斌那张羊皮地图是咋的来的?”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嗯,当时林管局革委会里有一个很神秘的男人,总穿一身黑色的中山装,除了个别领导,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历,羊皮地图就是他拿来的,去北部原始林区探矿也他撺掇搞起来的。除此之外,我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好了,我们走了,你们保重。”吕健表情无比苦涩地挤出一丝笑意,搂着女儿转身要走。
第268章 鬼地激战(中)
怎么回事,他奶奶的,这徐羽菁别看一贯走路说话都很娘娘闷闷的,可这脾气还挺暴躁,见我啰啰嗦嗦地故意跟他磨叽,寻他开心,二话没说,薅着我脖领子飞起来,将我的裤腰带挂在了刚才胖子跳起来时撞折的那根松树衩的断茬儿上,于是,我就手脚乱舞地被挂在了树上,简称树挂。
看我被挂在上面记得哇哇乱叫,沈涵也急了,一指翩然而落、正仰脸看着我冷笑的伪胖子,气吁吁地说都:“我不管你是什么鬼也好妖也好,赶紧将杨小凯放下来,然后马上离开胖子的身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哎呦喂,挺泼辣啊,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徐羽菁是有毛病,张嘴闭嘴都是毛爷爷的语录,好像不这么着都不会说话似的,“怎么个意思,你是要和我单练是吧,小妹妹。”
见伪胖子一脸戏弄都看着自己,就沈涵那气死独头蒜、不让苏丹红的小暴脾气,她能受这个,上去二话没收,一推一拽胖子的衣服,右脚一踢胖子的左脚的迎面骨,顺势将胖子的左脚挑起来,而后腰间一发力,一个标准的十字摔就将胖子那180多斤的大体格子跟悠了出去,就听“轰”的一声,胖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五步开外的地上。
哎呀,我忍不住一皱眉头,这沈涵这丫头,闹着玩儿咋还下死手啊,这一摔,估计胖子肚子里的荤油都得被挤出来淌一地,我去。
再看伪胖子爬起来之后,一脸意外地看着仍旧绷着一张粉脸、似乎还要往上冲的沈涵:“嗬,可以啊,看着廋了杠唧的小柴禾妞,还真挺有劲儿的。哎,我说,杨小凯,这她这跟朝天椒似的小脾气,你那小塑料体格能顶得住呢,我看她要拾掇你就跟玩儿似的,呵呵”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气鼓鼓的沈涵,再看看咧着嘴、龇着牙、看着就跟个八婆似的伪胖子,真是一脑门子官司:“沈涵,别闹了,徐哥没恶意,只是开个玩笑。还有,徐哥,你丫也别玩儿了,麻溜把我弄下去,我快憋不住了,都要尿了啊。”
伪胖子看了看脸色明显因为他刚才的那句玩笑话而有所缓和的沈涵,呵呵一笑,飞身起来,将我轻而易举地从树上摘了下来,并扶着我双双落到地上。
脚一沾地,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开始挤兑笑得很开心的伪胖子:“哥啊,你这么做就不对了,你说我和胖子,还有沈家妹子大老远地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可你呢,劈头就给我来个旱地拔葱,太不像话了吧,这是对待自己同志的正确方式吗?啊,哎呀,我这颗贼拉烫手的心呐,拔凉拔凉的啦,伤心啊。”
“你丫费什么话呀,像话(画)这不才给你挂起来了吗。行了,甭耍嘴皮子了,说吧,你们两个来到底什么事儿,大白天的折腾我,忒不地道呵”看得出,对于我们的到来,徐羽菁打内心还是很高兴的,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来的那么着急,上胖子身的时候都差点把胖子顶到太空去与神10对接。
“得嘞,都是我的错,那啥,哥,你终于熬出头了,可以转世投胎了……”
一听我说完,伪胖子一下子瞪大眼睛,使劲儿抓住我的胳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被伪胖子掐的直吸溜嘴:“哥,淡定,淡定,你那手跟老虎钳子似的,我哪儿受得了哇,疼,真疼。”
伪胖子有些赧颜地一笑,赶紧松开我额胳膊,而后双手拄着下巴颏,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立时就感到浑身发冷,恶向胆边生,顿时萌生出捡起一块地上的毛石就砸过去的罪恶的念头。
“咳咳,”我咳嗽了几声,硬是压下了心中的恶念,抓紧时间将玄真子道长准备出面协调地府允许徐羽菁他们这些三不管的文革孤魂们坠入六道轮回的事儿告诉了徐羽菁。
伪胖子听完之后,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变得面无表情,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只是胖子的脸上骤然被笼罩上了一层颗粒状的黑烟,并且越来越浓。饶是如此,伪胖子的脸上还是毫无喜怒哀乐的表情,整个人就像老僧入定了一般。
“他怎么了?”沈涵被伪胖子的模样吓了一跳,遂有些担心地小声问我。
我看着很单纯的沈涵,苦笑了一下:“妹子,听过一句话吗,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说当一个人悲痛到了极点,哭都哭不出来,就是沉默。反过来,当一个人高兴到了极致的时候,也是选择沉默,沉默是金嘛,呵呵”
沈涵似懂非懂地地点点头,这当儿,伪胖子似乎从巨大的喜悦中缓过点儿劲儿来,声音低沉、略带唏嘘地说道:“小凯,谢谢你和一飞,如果没有你们,我想这一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到来呢,真的谢谢你们了,我的好兄弟。”
打认识徐羽菁以来,不论是象现在这样,他上了胖子的肉身,还是在夜晚面对他的魂魄,就从没见他这么正常地说过话,一时之间我都有点儿怀疑这个凶猛的伪娘生前是不是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才会表现的这么自我纠结与矛盾。
不过,因为知道徐羽菁他们凄苦的身世,所以,见徐羽菁如此伤情,我心里也不好受,遂劝道:“徐哥,那啥,这是好事儿啊,你得高兴,是吧,这辈子你活得挺憋屈,罪也没少遭,但很多事儿你也想明白了,那就争取把下辈子活明白、活精彩喽,对不?”
“对,小凯,一飞,虽然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可是,一飞不嫌弃我,从小时候就一直陪着我,还有你,小凯,后来也和一飞一样,拿我当兄长敬着,说真的,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念想能让我熬过这几十年,可是,这一投胎,我喝了孟婆汤,下一世就会忘了你们了,我的好兄弟们……”伪胖子脸上的黑气都快凝固了,显见是胖子体内的徐羽菁真的动了感情了。
“徐哥,别伤心了,我师傅就在下面,到时候我让他跟老孟婆子打个招呼,不喝那汤不就完了,这算啥事儿。对了,徐哥,趁着这会儿你上了我的身,赶紧把你留在我体内的那道灵魄吸回去,要不然你下一世就该是白痴了。”胖子脸一边,有恢复了那张我熟悉的、一脸坏笑的大肿脸,不过说话的语气显得很着急。
“一飞,不用了,那道灵魄就算是哥送给你的一个纪念的吧,这一世,我就是吃了自作聪明的亏了,下一世,就让我在混混沌沌中躲躲清静吧。”胖子的脸又变回了徐羽菁那看破红尘的释然神情,淡淡地说道。
看着胖子面部表情换来换去、灵活的就跟好莱坞巨星金凯瑞似的,我是司空见惯了,可沈涵却是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了。
“徐哥,这不行,我不能坑你啊……”胖子都急出一脸油汗了,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一飞,你等我一下。”胖子的脸部表情快速变了一下,随后就身体僵直地定在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胖子的身体又可以动了,就见胖子又操着徐羽菁的口音说道:“一飞,我已经将那都灵魄送入你体内的摄魂珠了,就算是哥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吧。”
“徐哥……”胖子脸部表情都扭曲了,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这一幕,看得我和沈涵也是欷殻Р灰眩幌氲剑谡飧鑫镉崃鳌⑷诵牟还诺纳缁崂铮够嵊姓饷匆环讲槐怀臼牢廴镜木煌粒褂姓庋蝗褐厍橹匾宓囊骞恚媸巧蔽私埽酪辔硇郏吃瞻。
就在我和沈涵,还有胖子正在为徐羽菁的举动感概不已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还有嘈杂的跑动声。
我和沈涵看了一眼胖子,心下都是一惊。因为,此时的山下是被军警重重把守,就是苍蝇化了妆也休想蒙混进来,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里捋胡须?还是在处理北方药厂那些极具邪气的秘密设施出了差池,军警受到了鬼魅的攻击在开枪自卫?
可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所以,在屏气凝神听了几分钟之后,我和沈涵,还有胖子不约而同地转身向山下跑去。
跑了没几步,胖子突然大喊了一声:“停,徐哥,你不能去!”
我和沈涵被胖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过头,这才想起跟着我们跑的胖子其实是徐羽菁。
沈涵不明白为什么胖子会如此紧张,但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徐羽菁和他们那些武斗致死的鬼魂们和地府有约定,不能跨出小孤山这个特定的范围,如今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