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所需,河豚鬼肯定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诚使用了一个很小的幻术,没有其他影响,只是让三个小鬼模糊了一下对战斗经过的记忆——因为他们的眼力原本就跟不上刚刚那场战斗的速度,诚弱化了一下河豚鬼的存在,只让他们留下了戴摧枯拉朽得摧毁敌人的印象。
然后趁他们在悲伤时,诚屏蔽了他们对外界的感知。
也是因为戴的战斗的太过震撼,否则他们应该能够反应过来自己被施了幻术。
“嗯。”河豚鬼点了点头,脸上剽悍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跟真的没什么两样。
——河豚鬼不可能是使用了变身术,那种非障眼法的物理性改变,没有人能够坚持太久,光对身体的消耗和损伤就根本不允许。
也不可能是立吾自己就长成了这样,就算木叶有神奇的致肥方法,也不可能让立吾长成河豚鬼的样子。
诚颇为好奇地看了几眼,河豚鬼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声解释了几句:“是用原来的肉,大蛇丸大人的秘术。”
这个“原来的肉”,自然指的是真正的西瓜山河豚鬼的血肉,这种李代桃僵的手段,如果出于大蛇丸的手笔的话,那就不太会让人感到奇怪了。
诚眼神闪了两下,虽然对想象中的立吾皮肉下的情形,有点恶心,但是没有流露在表面。
“我要走了……”河豚鬼道:“七刀我需要带走两把。”
诚点点头,虽然雾隐七刀无不是名贵和强大的武器,但是他并非是擅长用刀的忍者,所以也并不可惜:“哪两把?你自己挑吧,缝针被我藏在上边,斩首可能还在那个钢牙的尸体旁边。”
“不用,斩首他们已经收起来了,”说着,河豚鬼从自己的忍具包里拿出一个卷轴,从躺在自己脚下的藏王乙女手中取下了平目鲽,也封印进卷轴里。
“我可能会把八门的情报泄露一点给雾隐,你回去向火影大人报告一下——密报,等级是s。”
诚示意理解,河豚鬼把卷轴小心收好,摆了个姿势道:“来吧。”
诚一愣,看着他,有些犹豫。
“别婆婆妈妈的,全力下手。”
诚打开了写轮眼,勾玉之轮缓缓转动,他选了靠近心脏的肋下,一拳轰上。
喀嚓,肋骨断裂的声音,河豚鬼立刻吐出一口血来,连手上的鲛肌都不由尖利地叫了一声。
诚感到自己手上的查克拉在爆发完全之前,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走了不少。
河豚鬼咳了一口血,擦了擦,转身就走。
“对了,”没两步,他停住脚,头也没回道:“替我给白牙大人带个口信……就说、就说我一切安好。”
虽然不知道大蛇丸是用什么技术手段让西瓜山河豚鬼的血肉“长”在了立吾身上,但是身上贴了一层别人的皮肉,潜入到木叶几乎一无所知的雾隐的大本营,从他不知道白牙已经死去这个消息来说,可见木叶本部也没有给他任何支援和帮助,这种境况,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一切安好”。
诚默然,几秒钟后回答道:“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河豚鬼原本因为重伤而佝偻的身躯变得挺拔了一些,他向后摆了摆手,迅速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逐渐没入黑暗当中的背影,诚突然忍不住想起,几年前与止水谈论“牺牲”这个话题时的情形。
“人能够心安理得地站在他人的牺牲上活下去吗?”
当时年纪尚幼的止水是这么问的。
带来牺牲的是“爱”。
因为对村子的爱,有的人为村子而牺牲,因为对家族的爱,有的人为家族而牺牲,因为与儿女之间的羁绊,有的人为儿女而牺牲。
因为牺牲才能活下去的人无疑是被“爱”着的。
诚把头偏了偏,看向戴灰烬似的遗体,和默默开始将他的尸体装进卷轴的三个小鬼。
个人的生存不得不依靠同伴的牺牲。
家族的延续不得不依靠族人的牺牲。
村子的强盛同样离不开无数先烈的牺牲。
人不可能踩在为自己牺牲之人的身上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所以,背负牺牲之人必须同样走向牺牲……吗?
一个忍者的牺牲,只能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牺牲。
这句话是白牙的答案,诚相信这也是立吾的答案,更是心甘情愿愿意为救自己的儿子而死的戴的答案。
甚至,未来的某个时刻,这句话说不定也会成为这三个小鬼的答案。
但是,诚认为这不是自己的答案。
如果背负牺牲之人,不愿牺牲,那该如何呢?
“好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诚收好了通草野饵人和藏王乙女的尸体,封印了钝刀'兜割',又找回了戴的夕象击出的洞穴底部,两团血泥里的'飞沫'和'牙'——至于无梨甚八和林檎雨由利的尸体,已经失去了回收的价值,诚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三个小鬼神情低落,但是诚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并没有崩坏的意味,反而悲切里深藏着高昂和坚定,尽管知道这三个家伙放到整个木叶也是属于素质最高的那一类,诚还是忍不住感叹着,木叶有白牙、立吾、戴这种不惮牺牲的忍者,又有这样的下一代,何愁不是诸国最强呢。
带着四把雾隐名刀,诚跟三个小鬼汇合了赶来支援的大部队,不理会他们对这个战果的惊骇和振奋,搭乘一艘火之国的轮船,匆匆赶回了木叶。
第47章 战功和选择()
“……河豚鬼重伤潜逃,以上。”
“你说的是真的?”木叶忍者强忍着,终于等到了诚叙述完毕,他带着强烈的怀疑表情道:“确定是雾隐七刀?”
“森木,”原本只是在静静地听着的三代目火影,这时突然阻止了身旁作着记录的助手,他看向诚,低声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以猿飞的实力层次和丰富战斗经验,虽然诚没有对他报告,但是从仅凭那边泄露的只言片语,他就能推测出整个战场的大致形势。
“是。”火影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更何况涉及到雾隐七刀几乎全灭这种大事,森木凛然应了一声,和旁边的同事迅速退了出去。
“凯……红、还有阿斯玛……”猿飞顿了顿,目光越过诚在他身后的几个小鬼身上停留了几秒,慈祥地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你们一定累了吧?”
醇厚老练的查克拉扫过,诚不用看,就知道三个小鬼已经陷入了幻术中。
好强……诚心里感叹着,手上结印,上前一步道:“迈特戴下忍使用八门遁甲之术,阵亡,立吾要我给您带来s级的密报,他可能会向雾隐泄露一些关于八门的情报。”
猿飞静静不语,烟斗上的微光明灭不定,他吐出一口烟,伸出手把烟斗在办公桌上磕了磕,思索着问道:“‘夕象’的痕迹,涡之国分部处理了没有?”
诚低下头,回答道:“没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并不知道战斗的具体情况。”
“'大山雀',”猿飞突然对旁边的空气说道:“去通知暗部,让他们在涡之国的人把那个遗迹清理干净。”
明亮的光线中浮现出一个身影,诚眼神垂下,无惊无喜,虽然这个忍者的实力很强,但是还并不足以瞒过诚的感知,除了这个之外,屋子里此时至少还潜伏有四名暗部忍者,以猿飞不介意他们听到这种绝密情报来看,这些人都是暗部的核心。
身穿正统暗部制服,脸戴一个简笔画着雀鸟脸的面具,大山雀默默点了点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猿飞把目光转回诚的身上,放缓了语气:“诚,等下麻烦你到情报部作一下战斗过程的备案——只作戴的部分就好。”
诚有些意外猿飞对自己的优待,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赤腹鹰',”猿飞又对空气喊道,“等下你带诚过去。”
“是,火影大人。”又一个暗部浮现出来,他用眼神微笑着对诚打了个招呼,性格看上去比刚刚那个要好得多。
“任务辛苦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交代完,猿飞收回了自己的幻术查克拉,语速很慢地对三个小鬼说道。
凯、红和阿斯玛对火影大人前后两句话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听了火影关心的话之后,因为注意力转移到身体的疲惫上,似乎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是。”三人低头结印,就要告退。
“凯……”猿飞轻轻道,“方便的话,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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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宛如火影办公室的翻版,一向老成持重的智夫忍不住双手按在桌子上,整个身体都惊讶地保持着前倾的姿势。
“如你所见,”诚取出了一个卷轴,把封印在里面的'飞沫'、'牙'、'兜割'、'缝针'四把名刀一字摆开,说道:“雾隐七刀已去其六,只有'鲛肌'的持有者西瓜山河豚鬼重伤潜逃,这是从他们手中得来的战利品。”
智夫目光扫过桌上的四把形状特异的忍刀,恢复了冷静:“西瓜山河豚鬼吗?怪不得。”
诚心里微微一跳,当年诚跟随白牙执行那个捕捉河豚鬼的机密任务时,家族就没有对此有过任何疑问,现在看智夫的反应,果然宇智波一族对那个事件并非是一无所知。
智夫看过一眼之后,很快就对这四把忍界人人梦寐以求的名刀失去了兴趣,他放慢了语速,说道:“诚……那你方便把战斗经过向家族的情报房复述一下吗?越详细越好。”
“当然,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忍者的详细战斗经过,是对自身秘密和情报的极大泄露,轻易绝对不会对人言说,这也是为何猿飞在要求诚向情报部复述战斗经过的时候,要加上一句“只复述戴的部分就好”。
随着诚的实力提升得越来越快,家族对待他的态度也越加慎重,智夫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地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听到诚毫不含糊的一口应下,他瞬间笑了起来,愉快地说道:“我只能说不愧是你啊,诚,这种惊人的才能和功勋,自从二战以后,就再也没有有过了。”
“运气而已,”诚自谦道:“为家族的兴盛尽力而为,是我的分内之事。”
“哈哈,你就不要谦虚了,”智夫大笑:“你立下这么显赫的战功,大长老和族里一定不会吝啬赏赐,可以说,近十年来,族内都不曾有过比你更耀眼的忍者出现。”
诚微笑以对。
智夫摇头,拿他这性格没什么办法:“那好,我现在就去禀告大长老,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稍等,”诚把桌上的四把忍刀收进卷轴,递给智夫道:“我也不会用刀,这些忍刀,如果族人们有喜欢刀的想要,交给他们更好。”
“哦?”因为按照惯例,这四把名刀都是属于诚的战利品,所以虽然这些刀无论是战斗价值还是研究价值都极高,但村子和家族,都没想过向诚讨要,此时听诚愿意献给家族,智夫一挑眉毛,郑重的双手接过,看着诚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在家族忍者手中,必然不会埋没这些利器的。”
诚犹豫了一下,又道:“智夫桑,不知道世界现在在哪里?”
智夫收起了卷轴,闻言,摇头苦笑道:“大小姐她不愿见你,以大长老对她的爱护,就算你立下如此大功,怕也……”
诚心里略微烦躁,打断他道:“我明白的,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只是问一下。”
智夫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48章 幕间()
“……就是这样,大小姐。”
清秀少女身着紫色和服,采用的是最传统的样式,是只适合居家的豪门礼服,在普通人家里很少看到。
此时少女正向主座上的人微微行礼,示意她的报告内容讲完了,露出来的背部上,一个鲜艳的火焰团扇族徽,表明了她的身份。
“……”主座上的人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道:“雾隐七刀吗?他有没有受伤?”
年纪虽小,但是做事干练的侍者少女立刻回答道:“没有,智夫大人很高兴的样子,似乎诚大人这次立了很大的功劳。”
身姿笔挺,身穿银灰色丝绒长袍的少女坐在她前面,少有地微微握着小巧的拳头,露出一点不安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侍者少女当然不会把这个“他”误认为是指宇智波智夫,但是她也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巧妙地规避了会让自己的主人感觉到失望的答案:“不知道,智夫大人很匆忙地去见大长老,我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
世界没有感到失望——或者说她没有把失望的神情表露在脸上,她点了点头,示意道:“我知道了,香吹姐,谢谢你了。”
宇智波香吹连忙低下头又行了个礼道:“这是我的荣幸,怎么敢当大小姐的谢。”
“嗯。”世界向她露出了一点微笑,名叫香吹的少女识趣地告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世界如冰一样的澄澈的瞳仁里浮现出一丝寒意。
没有说实话……一个一个的,都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小松太太。”世界突然道。
“老身在。”
“击破七人众这样的功绩,应该获得什么样的奖赏呢?”少女抚平了自己双腿上银灰色的褶皱,不经意般问道。
“上一个取得这种功绩的男人,现在是族内实力排到前五的宗脉的首领。”
是嘛……也就是说,至少能得到一个队长级的职位咯。
“世界小姐,”站在旁边的小松怜爱地看着自己从小服侍的少女,轻声说道:“如果你这么关心诚大人,为什么却又不肯见他呢?”
阳光穿过窗子,照在世界伸在她自己面前的右手上,玉一样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似乎都隐约可见。
注视着自己的右手在阳光下投射出纤细的影子,世界语气淡淡道:“我只是没有把握在他面前不提起光而已。”
小松看着除了右手之外,腰部以上都隐藏在阴影里的世界,黑暗中,唯有少女明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自己的手掌。
那种从容镇静的神气,像极了平时的大长老。
“小松奶奶”,幼稚的、带着糯软奶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是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女成长得如此威严而又凛冽的呢?
“小松太太,爷爷下了什么命令给你们呢?”
小松猛地一颤,从自己的妄想中清醒过来,她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辩解道:“世界小姐,老身服侍您十三年来,大长老只给过老身一个命令,那就是好好照顾您不受到任何伤害。”
说谎……
如果说谁最清楚世界在家族里的地位和受到的尊崇,那无疑就是世界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让仆人们联合起来一致瞒着自己什么事,也只有爷爷能够做到了吧?
“起来吧,”面对不断颤抖的宇智波小松,世界放缓了语气,柔柔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这样吧,你帮我收拾一下,等下我想去见爷爷。”
“是。”小松很感激似的爬起身来,向后退到门口,转身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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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经过就是这样,诚他愿意向族内复述整个详细的战斗过程,并且特意将四把雾忍的名刀赠给家族。”智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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