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笑声来自一个性格似乎最活泼的女忍者,她一身简短的忍者制服,除了一些重点部位,毫不在意的将火辣的身材表露在外,穿着虽然大胆而**,但就在刚才到场的时候,她已经自承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老大,让你来说,你觉得谁会不来呢?”
白牙挑眉:“紫子,我说过,你可以不来的。”
场下立刻就有人笑出声来,叫紫子的女人美目一凛,指着对面的一人骂道:“死瘸子,笑什么笑,老娘就算再怎么颓,也不会落在你一个瘸子后面!”
那身形消瘦,拄着一根金属手杖,支撑着身体的残疾忍者毫不在意紫子的攻击,他把手杖倚在腋下,松松垮垮的歪站着,空出左手来用小指挖着耳朵,一副“大声点,我听不到”的样子。
白牙刚想开口,那紫子把目光瞪在他身上,大声道:“老大,我只有一句话——如果说成家生子,在场的,除了瘸子,谁不是拖家带口的?你们劝我不要来,说白了,还不是看不起我是一个女人?”
就有人冷冷接话道:“紫娘,你这话说的,倒好像大人召我们来,是要准备在村子里造反一样。”
紫子冷笑:“怎么,新村大人害怕了?也是,新村大人这几年风头正劲,在火影办公室节节高升,当然不愿意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像我们这种,就算老大真的要反又如何?护额一道疤而已,只要老大说一句话,我伊藤紫子第一个动手。”
新村不为所动,转向白牙所在道:“大人,召我们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还请示下。”
紫子看他一副无视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如何生气,显然,她其实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白牙看他们吵嘴,不由苦笑,这是自然,虽说场下七人都是自己极为忠心的下属,在危难时刻,都能够不惜身死来救自己一命,但是,毕竟,他们并不是自己的死士。
他们有自己珍视的人,有不愿意被打扰的平静生活,时至今日,只是凭借过往的一份情谊而已,白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们,应该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愿意听从自己的召集而秘密来此,白牙心中的感动已经无以言表。
所以看除了瘸子外的六人都把眼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在等自己给一个答复,白牙就说出实情来安他们的心:
“没什么,之前就说了,不过是介绍你们认识诚罢了,他算是我的弟子,日后,他和卡卡西,还要劳烦你们多多费心了。”
七人均沉默,显然也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紫子目光流转到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诚,突然开口道:“宇智波诚?”
诚迎上她的目光,点头。
众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他身上,诚面无表情的一一与他们对视过去,最后在瘸子面上的冷笑停留了片刻。
白牙并没有让他们现在就开始加深彼此之间的了解的意思,淡淡开口道:“认识也认识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走吧。”
没有人开口,尽管与白牙谈笑无忌,甚至对他的心思有一些试探,但是当白牙用命令的口吻开口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立刻凛然结印,一一消失不见。
白牙目光停留在院子中所剩的唯一一人身上,皱眉道:“怎么,加诸人,你还有什么事么?”
真名叫做“高宫加诸人”的瘸子声音略带沙哑:“做个叛忍,其实也不错。”
白牙看着他的眼睛,加诸人毫不退让地迎上,半晌,他把目光垂下,缓缓道:“他们都还有牵挂,我没有。”
“好了,“白牙声音平静中略带一点感动:“我没有叛逃的意思。”
加诸人深深的看了白牙一眼,这才低头行礼,消失掉,动作之间,没有因为少了一只腿就有所缓慢和拖拉。
院中重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诚端起旁边桌上的自己的茶,喝了一口,但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已经起不到原本该有的作用,于是,他忍耐不住狠狠将茶杯顿在桌上,发出“邦”的一声响,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客人的焦躁并没能影响到白牙,送走了召集的下属,白牙一时间似乎也有些茫然。
“诚……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什么事吗!诚强忍着掀掉眼前这张桌子的冲动,盯着白牙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朔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白牙仔细思考了片刻,道:“村子需要一个交代,大名需要一个交代,整个火之国上下都需要一个交代,所以,我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第75章 甘愿()
诚被他语气里的那份理所当然给气到了,语气也下沉了几个音调:“给他们一个交代?但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旗木家一个交代,欠卡卡西一个交代!”
“旗木家?”白牙睨了他一眼,道:“不是还有你吗?”
诚咬牙冷笑:“我可还什么都没答应过你。”
白牙神情不变:“是么……卡卡西也已经是一个忍者了,我相信他,能够很好的担负起这份责任来。“
诚无言以对,静默片刻,他终于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道:“朔茂,我不明白。”
事态怎么就一下子发展成这种无法收拾的情况了呢?如果是他站在白牙的位置上,凭借影级的实力,无论如何都能让村子投鼠忌器,大不了选择叛逃而已,虽然现在村子内,三代、三忍,没一个是好惹的,但是如果只是要逃出村子,并没有多么难。
莫非是因为顾及到旗木家的原因?
可以仅凭一人叛逃,就要祸及全族,这种事情,在整个忍界都不常见,更何况,除了白牙,旗木家已经没有什么威胁,诚相信,三代这点器量还是有的,不至于连才7岁的卡卡西都容不下。
还是说,这之中还有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因素呢?
白牙目光一闪,淡淡道:“没什么不明白的,是我的责任,我就承担起来。”
“责任?那你作为父亲的责任呢?卡卡西该怎么办?”不知何时,诚已经收起了自己作为朋友的立场,而只是单纯的在逻辑上质问。
“卡卡西……”白牙顿了顿,说道:“说过了,卡卡西已经是一个忍者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目光扫过桌上的那把水果刀,温暖的灯光下,那刀锋被水果的汁液浸染,反射出迷蒙温柔的色泽,诚突然无法抑制的从心中涌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刚刚白牙慈父似的为卡卡西削苹果的温柔情形还历历在目,可转眼间,白牙就能说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样冷酷的话。
连卡卡西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能阻碍白牙的决定,他又凭什么能做到呢?
刀也可以是温柔的,真正锋利的,是这个男人的心。
坚定、锐利,如刀一般,这才是这个被称为木叶白牙的男人的本质。
所以诚根本就没有去问一些诸如“你是不是在逃避”或是“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勇敢的活下去”这种庸俗的话的想法。
如果要问理由的话,得到的肯定是“我决定了要这样做”这种回答吧。
白牙看着诚的沉默,知道他已经不会再问什么。
“诚……时候不早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
少年起身微微行了一礼,轻轻道:“多有打扰,那我就告辞了。”
动作进退有据,风采也无懈可击,如果不是身上那袭宽大红色风衣实在太过不合时宜,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获得一个赞字。
温和有礼的面具底下是冷漠专注的天才,可白牙知道,那也只不过是这少年的一层壳罢了。
有人认为剥离了一切的虚伪和掩饰,才能看得到一个人的本质,可是却不知道,人是一种器,敲碎了那外壳,也只能得到散落一地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被容纳物。
人是一种复杂的东西,仅仅外壳固然不是全部,但是认为容器内所容纳的东西才是本体,那也太过一厢情愿了些。
这个如今被村里所有人都认可的天才,可并不是什么精美好看的瓷器,那个少年的坚固,不仅足以容纳所有应该容纳的,更足以承受所有来自外界的试探和压力。
所谓器量,既要看一个人胸襟能容纳多少,也要看一个人的外壳能够拒绝多少。
诚拉开一侧的门,身后的光芒在他身前拉出一道细长的黑影,顺着被门中光芒照亮的走廊,延伸出很远。
红色风衣的少年没有停顿,也没有犹豫,带上门,将房间内外隔绝成光和暗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他沿着一片黑暗的走廊,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白牙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算是半个弟子的知交,或许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明白”。
不明白,但也不问。
既是认为别人没有非要为自己解答的义务,也是由于忌惮于将自己的无知暴露在外。
通明的大厅只剩白牙一个人,桌上两杯茶水也早就不再冒出水汽,茶水颜色澄澈中带着一点透明的青色,黑色的茶叶沉寂在杯底,一动不动。
其实如果这家伙问了,自己未必不会告诉他。
忍道是一种不能动摇的东西。
白牙想起来,那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根部的首领团藏受火影之托,找自己谈话的事情。
“加入根部吧。”
根部?没有感情、没有自我,眼中只有任务的根部?
多可笑啊,贯彻“忍者不是任何人的工具”这句话的自己,在加入根部的第二天,大概就会就跟团藏兵戎相见吧。
那个把部下当做工具一样使用的'忍之暗'。他们两人的意志和器量,决定了彼此之间绝对不能共存。
诚也许会问,为什么不稍微妥协一下呢?
最初的那个夺土任务,为什么不派出部下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自己拿着至关重要的情报凯旋回到木叶。
后来弥补的那个任务,造成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死于“血之峡谷”,为什么不回头带领部下与敌人拼命,最后即使部队一定会死伤惨重,可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可以全歼敌人,取得以少胜多的辉煌胜利。
为什么不与团藏和三代虚与委蛇,暂时答应加入根部。
一次又一次,落入这个下场,难道不是白牙自己把所有挽回局面的办法都拒绝掉了吗?只要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可以避免掉这个结局了吧?
白牙的回答是,所谓贯彻道路,就是'一次'都不会妥协。
即使这条路的终点,是通向死亡。
如果是诚的话,他还会有什么疑问?白牙皱着眉头,思索着。
旗木家占地极宽,这是历代旗木先人所辛苦攒下来的家业,像所有的豪门大族一样,旗木家深宅大院,门庭重重。外界的车水马龙,欢嚣喧闹,隔着幽深的大宅,传到这里,也只剩几乎微不可闻的一点痕迹。
白牙站了起来,走出大厅,扶着庭柱与栏杆,观望着。
旗木家终究是没落了,看似豪华宽阔的宅院,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隐藏在角落与细节之处的龟裂和衰败。
白牙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旗木家正当鼎盛,即使是有几十年历史的古旧宅邸,但是族人和仆从也不会允许暗处出现这种破损。
是了,诚那个心中丝毫没有规则这种东西存在的家伙,一定会问。
“为什么不选择叛逃?”
他想起父母牵着自己手,穿过古老但依然干净的走廊与门庭,穿过木叶刚刚兴建了十几年的还并不如何繁华的街道,想起族内盂兰盆的盛大祭祀,以及那个被初代的声望和理想所吸引,不断有忍族来投效的、充满了朝气的新生木叶。
他想起那句话——“只要有木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旗木朔茂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这个村子的背后,挥洒着无数旗木一族的热血。
这血,与无数曾经在战场上为他抵挡敌人刀剑而死的木叶同伴,有着一样的温度。
——是的,旗木朔茂,热爱着这里,热爱着那让人为之振奋的'火之意志'。
忍者不是谁的工具,他的牺牲,只能够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牺牲。
——是的,他甘愿为村子而死。
第76章 老师()
白牙的死讯传出,已是这次见面的一周之后。
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详——诚从旗木家的族人口中得知,应该是盂兰盆节结束后的第三天。那天,白牙一死,几乎立刻就有暗部进入旗木家。
封锁消息、验明正身,以及一系列的应有之义。
眼看着失了魂魄一般的卡卡西双手持着一只黑色的檀木盒,缓缓走上前,把盒子放入一座三尺见方的墓穴里,诚拉上了风衣上的兜帽,掩饰住自己讥讽的神色。
谁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一具影级的尸体,在忍界,可是不知是多少人打破头也要争夺的珍贵物品。大蛇丸……团藏……纲手……这几个,可是都是这方面的达人和圣手,以旗木一族今时今日的地位,木叶没理由会放过。
不要说什么禁忌——初代千手柱间、二代千手扉间,以这两位火影之尊,在死后,尸体不也照样翻来覆去的不知被研究了多少遍。
虽说,这二位,都是死前自愿献出遗体,将其作为村子积累知识和奥秘的试验品。
接下来就是填穴,虽说卡卡西只有7岁,但是被没有像周围的旗木族人一样,或是悲哭或是黯然,他只是漠然站在墓前,任由左右的仆人将骨灰盒一层一层埋入土中。
白牙的葬礼,说不上盛大,到场的,除了旗木的亲眷之外,也只有寥寥几个像诚这样外人,或许,三代目火影亲自到场吊唁,是整个葬礼上唯一符合白牙应有身份的一项了。
三代目光沉凝,他微微颔首示意,身后两名暗部抬出一块石碑,上面刻有“木叶白牙”四个字。
火影亲自赠碑,这或许是一个忍者死后所能够得到的最高的荣誉。
这块石碑出场,却没有获得它的前辈们所获得的那种欢呼。
墓地群的一角,这一小片人保持着难言的寂静,葬礼上固然没有欢声笑语,可哀伤的哭泣声,也被压抑至微不可闻。
石碑被埋在墓碑旁边,三代露面片刻就离开,几个朋友离开,旗木家的人也逐渐减少。
几个旗木家的叔辈轻抚着卡卡西的肩膀,叹息一声。
卡卡西转身,诚迎着他走过去。
诚顿住,卡卡西从他身边走过。
自始至终,卡卡西都没有看过诚一眼。
虽然从以前开始,卡卡西的目光中就总是带着那种属于天才的冷傲,可是如今,他的眼神,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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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外围围墙。
诚静静的站在墙下,依然是一袭红色风衣,兜帽拉下,索性连面孔也遮住了大半,用某个少女的吐槽来说,就是一只“本体是风衣”的红色妖怪。
为了建造围墙,这一代的树木被清理出了一条宽阔的空白地带,被森林所阻挡的风,沿着这条与整个森林相比,反而显得狭长的通道,常年累月的呼啸着,以至于靠近围墙的树,内外两侧的枝叶,一边茂密,一边稀疏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诚目光转过去,一道金色的影子,随着风的起伏,轻盈的站立在稀疏的树枝上。
“你的警觉性,还不错。”那金色的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没有‘尾巴’吧?”压低声调,诚警觉地回答道。
“噗,还能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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