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人醒来,她不由得有些错愕。
也许是还未从“我要坚强”的自我暗示模式中脱离出来,也或许是内心思虑太多突然间不能转折,她就这样沉默着看着诚,但是不过是一瞬间,坚韧的外壳就破裂掉了。
睁圆了的双眼迅速蓄满了泪水,清秀的小脸也颤抖起来,泪水在鼻梁腮边汇聚,又溪流般顺着脸颊流下,“哇”的一声,萝莉已经扑到**上。
“虫(诚)……虫(诚)……严严(言叶)姐姐……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严严(言叶)姐姐……”
叙述对她来讲过于悲痛的事情让她几度哽咽失声,幼小双臂紧紧的抱着诚,诚轻轻把她的头拥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却是面无表情。
宇智波世界。
宇智波言叶同父异母的妹妹。
与“宇智波诚”的关系极好。
宇智波家族大长老珍爱的掌上明珠。
他回应对方的依赖般,双臂紧抱着不断颤抖发出呜咽声的萝莉,把表情藏在阴影里。
木叶医院某间单人病房里,刚刚失去重要之人的两人紧紧相拥着,只有女孩低低压抑的悲鸣声传出来,沐浴在窗口洒下的晨光中,静谧而又沉重。再正常不过的宇智波诚,无论是谁看了这样的画面,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宇智波诚抱着小小的纤细的身体,听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几乎泣不成声,不由得有些惭愧。
他根本不悲伤。
毕竟是只知道名字,不,是只知道“故事”的人。
宇智波言叶、世界,她们的故事他在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读”过,虽然细致入微、栩栩如生,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几如真的是他自己的记忆一般。但是也仅此而已。
他有自己的记忆,有自己的生活、家人、悲伤与欢乐,有完整——假如他在自己的世界已经真的死掉了——的一生,即使只有短暂的20几年,但也足以让他分清“我”和“他人”的区别。
但是他不得不做出悲伤的样子来,不是给这只萝莉看,而是表演给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其他人。
专门的贴身保护忍者,凭少女宇智波世界在宇智波家的地位,完全有这个资格。
毕竟是牵连到整个忍界的大战,家族的重要人物有必要进行重点的保护,当然,威胁也不是一定来自村外就是了。
即使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他也不能够放任,穿越到这样一个境地,他除了自己的生命以外一无所有,保住性命,必然是在心中排名第一优先顺位,至少,现在是如此。
万幸的是,他已经拼命地成功救下了自己,所处的,又是他熟悉的木叶村。
如果穿到其他忍村甚至干脆是其他不知道剧情的世界,那种心情,就不单单只是蛋疼就能概括完了。
刚来时的被俘虏遭遇,锐利的苦无抵在咽喉的感觉,让他骨髓里都感到恐惧与寒冷。那个雾隐上忍,在他的眼里,诚知道自己连狗都不如。
不过是待宰的畜生罢了。
这种福至心灵般的觉悟,让他的所谓“主角自觉”还没来得及形成就已经随着三观一起崩解掉了。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如果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有人不想让他实现,谁想让他死,他只能先让谁死——无论是谁!
可是如果没有力量,这也只不过是人生败犬的犬吠罢了,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世界哭得累了,也或许是终于在连日不得喘息的悲伤情绪里终于找到一个安心的理由,紧绷的精神略微舒缓,竟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
诚慢慢的活动着身体,察觉到被挑断的手脚筋已经基本痊愈,想来自那时也已过了不短的日子,之所以昏睡不醒,大概是在压力下突破了眼睛的三勾玉级别,后来逃亡时又透支过度,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的因素。
他腾挪着摘了自己身上的医疗器材,下了**,轻轻把少女抱起,鞋子除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自己的病**上,又替她拉上被单,无所事事地盯了一会,觉得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便扭头看向了门外。
那里当然是空荡荡的走廊,不过,清晨的阳光洒下,在地板上间隔着留下灿烂的光斑,再远一些的承重柱上挂着一幅初代的画像,这再平常不过的景象却格外的吸引他。
毕竟是曾经向往过的奇幻世界,在把身如无根飘萍的恐惧与寒冷感深深埋在心底之后,他也不禁生出些少年人的好奇来,虽然前世动漫中看过无数次,肉身的记忆也对这里并不陌生,但是以自己的眼和手来亲自认识木叶,它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呢?
少年慢慢的走出了病房,随手将门轻轻关上,踱着游客一样的步子,左顾右盼的顺着走廊寻觅着,安静而干净的医院……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舞动,空气里是微微有别于前世的消毒水味道,窗外,一对青年忍者情侣静静的私语,晨光穿过树叶披洒在他们相偎的肩膀上,洒在女孩脸上的红晕与男孩眼睛里的笑容上。
他不禁笑了起来。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我还拥有'现在'。
火影世界,你好。我现在的名字是——宇智波,诚。
“医生……骗人的吧”
女孩肩膀紧绷着,双手用力抓着白色的医用长褂。
一想到那个孩子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疼痛就溢满了胸口。他是多么希望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来得到他父亲的认同啊……骗人的吧,明明是那么有活力而健康的孩子……为什么要夺去他的希望?
“光……不要这样,受了那样的折磨,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了。”
转角,一个30岁左右的医生被拽了个踉跄,看到诚,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
背对着诚的少女放开了医生的衣服,低垂着头,沉默着。
医生轻轻推开少女,面向城,轻声却清楚的说:“为了你自己着想,不要继续当忍者了。”
一字如一个霹雳,在诚的耳边炸响。
早在先前抱世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吃力与虚弱,只是没想到……
诚抚摸着根本无法使出力气的手腕,苦笑着向少女打了个招呼:“光姐,早。”
发现诚,少女惊愕的看着他,猛地扑过去把诚揽入怀中,诚靠在她柔软的胸口,听她低低地安慰着:“诚是为了村子才受伤的,是英雄哦,即使不能当忍者,也没什么……”
医生大叔静静的看着。
病房里,宇智波世界扒着门缝,看着宇智波诚单薄的背影,咬着嘴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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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况,并不是受了什么难以治愈的伤,也并不是手筋脚筋的问题。
过度的透支……伤害了整个身体的素质,心脏、肾脏、肌肉群与血管群全面的虚弱……从忍术上说,你根本没有了能产生多余“体力”的部分,更无法制造查克拉……仅剩的体力与身体素质仅仅能应付日常生活罢了。
这是医疗忍术无法治愈的。
你已经,无法再当忍者了。
“诚。”
宇智波诚在少女清脆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把身体向深色厚重的袍子里缩了缩——受伤之后,他越来越受不得寒,仿佛身体制造温度的能力,随查克拉一起消失掉了。
“是世界啊。”
这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几座光秃秃的小山环抱着缺乏生机的湖泊,岸上多的是土壤和石头,树木没有几颗。
寒冷的风吹过,吃力的抓着树枝的叶子发出微不可闻地悲鸣,打着旋飘落在湖面,几圈涟漪扩散开来,他与脚下石头仿佛融于一体,映在湖面上的影子浮动几下,又静止住。
少女仰头看着他,清秀的眸子里满是灿烂的笑意。
“是我,下来陪我玩吧诚o(n_n)o~”
欢快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只是让人听着就仿佛看见阳光。
诚的脸隐藏在宽松的连衫袍帽里,露出来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不要。”即答。
“诚真无情!”
“上次你说的变身术,怎么样了?”
“讨厌讨厌!诚最讨厌了!忍者学校什么的,最无聊了!要不是爷爷非要逼着我,我才懒得去!当忍者,更是最没意思!不跟你说了,光姐叫你晚上一起去吃饭啦!”
世界孩子气的用手堵着耳朵,大吵着埋头跑出这小小的山谷。
静静的看着世界的背影渐渐消失,诚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
世界,你说过的……你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不必如此,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意。
奔出诚的视野,世界突然停下来,她回过头,朝着那个已经被小山挡住的身影的方向,遥遥的望了一眼,秀丽绝伦的脸上,难过,一闪而逝。
胸口悸痛的感觉让人发疯,但是诚也很难过,光姐姐也很难过,爷爷也很难过……他们的心,一定也像我这么痛吧?
只是。
为什么……战争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夺走了姐姐,又夺走了诚的希望……为什么要战争……大家能得到的,难道比毁掉的更多吗?
此时;距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已过了两个月。
第4章 器量即容量()
出院也有已经一个月了,诚发现了这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小山谷,常常在这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世界每天忍者学校下学都会来看他,小小的女孩,却有着那样的温柔与细腻。
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隐藏悲伤与担忧,给他看最阳光的笑容。
小心翼翼地不提任何有关忍者的事情。
互相爱着的姐姐死去,世界,你也非常痛苦吧……你也需要别人安慰你吧?
世界,你是个既温柔又坚强的孩子。
在世界的眼睛里,深深掩藏着的,有痛苦与倔强,也能看见迷茫与思索。这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并没有因为失去亲人而憎恨什么,而是思考着,为了身边还存在的人努力着。
所谓器量,就是自身的容量。
容纳痛苦,咀嚼痛苦,从痛苦中获得智慧与力量。如果能办到,世界,你也有了不起的器量呢。
器量就是自身的容量。身体过度透支,失去了当忍者的可能。整日躲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不见人。看起来的确像个'废人'。但是,与世界的担心不同,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个地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状况,试图找出解决的办法。
他当然没有放弃。不能改变的事实就只能接受,靠自己的器量来消化它。
他深思熟虑的选择自己的道路。
忍者世界是死亡率极高的世界,没有力量意味着没有保障,即使去当个普通人,那并不意味着就脱离了危险。恰恰相反的是,普通人的命运更不由自主。即使是整个世界生存率最高的木叶,九尾之乱、大蛇丸袭击木叶、佩恩毁灭木叶,哪一次都险象环生。
更何况,前世平凡的生活碌碌终生,一成不变的学习、工作,朝九晚五,与上司与同事与路人……熙熙攘攘和气生财,他以为自己早就腐化了。但是,危机与幻想并存的忍者世界给他日渐干涸的灵魂注入了清泉,是的,他对忍者世界的残酷感到恐惧无力,在名为'死亡'的恐怖之下瑟瑟发抖,对父母对朋友对恋人想念担忧……
可是,在心底深处,那个日渐腐朽的自己,那个充满了可能性与幻想力的自己,那个束缚在'现实'的法则中以为早已死去的自己……他听见自己从心底泄露的声音:真……有趣啊。
是的,你们这群被现实重力束缚住灵魂的渣渣,想起前世的一帮损友,宇智波诚轻轻的笑了起来,你们继续对永远只存在于漫画电影里的幻想元素流口水吧;继续对男儿与男儿之间的友情与热血、敌对与拼杀心生向往吧,哥哥领先你们一步了。如果死去之后真的还有灵魂,如果到那时能够相见,再坐下来,听哥哥我跟你们讲'我的火影故事'吧。
所以,他想继续当忍者,想使用奇妙的忍术,想认识更多的原著角色,这是他的真实想法,是他这时真实的渴望,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自己身体上的问题。
身体的情况是本质上的衰弱,虽然被木叶的医疗忍者判下了无法治愈的“死刑”,但事实上,诚还是全力思考着治愈的办法。
一、纲手。千手公主是忍界最出色的医疗忍者,原著中,她开发出的那个瞬间补充全身生命力的术令诚印象深刻,那个术甚至能延缓衰老。
但是首先,他的情况与衰老又有所不同,其次纲手如今还未开发出那个术,更何况那个术通过透支生命力来达到治疗的效果,但诚现在的症状恰好是透支过度……
然而纲手的医术没得说,治疗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如果能的到纲手的帮助,或许能够有办法治愈,但是,身为千手死敌的宇智波族人,该如何获得千手公主的帮助呢?所以这一办法待定。
二就是大蛇丸,灵魂转生之术完美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然而先不说时间上离蛇叔开发出转生之术的时间还早,不说蛇叔凭什么帮他,把自己姓'宇智波'的身体交给那个变态,似乎诚有点“小小”的介意。
所以这个办法绝对不予考虑。
三、原著中透支过度的忍者,除了纲手在佩恩一役中的透支昏迷是在其他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自然恢复的以外,还有就是秋道丁次在佐助叛离任务中吞下百倍兵粮丸造成的透支濒死。而后丁次作为12小强继续活跃在木叶的舞台上。那么,解决了丁次透支问题的,是秋道一族的特殊体质?还是有专门的应对方法呢?诚不得而知,不过,这也是解决他问题的一个思路。
这是最可能的三种方法,其他诸如沙忍千代的己生转生之术、成为人柱力使用尾兽查克拉等,可行性都极低,不用多加思考。
最后,也是可能性不定、效果不定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内力。
是的,前世所知的奇幻元素中,甚为经典且大众的内力。无论从前世漫画的了解,还是诚在这世界的生活经验,火影世界的世界规则与前世相差并不多,如果不是有忍术这种逆天的存在,诚甚至可以断言两者完全一样。所以,内力的修炼就有了可能性。
诚的性格原本就不喜求人,从性格学的角度来说,所谓内倾性格与外倾性格的本质差别在于,内倾性格从个人内在获取能量,外倾性格从外在环境获取能量,前者与人交流时消耗能量,后者自我思考时消耗能量。
他属于内倾性格,甚至还相当内倾。
所以事实上,在思考解决身体问题的方法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从前世带来的知识。'内力'这个概念从他的脑海里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离开过。如果以一言蔽之,延年益寿、调养身体、增加生命活力、强化本质,这些,都是内力给人的深刻印象。
相比之下,查克拉无论从用途或威力来讲,都完爆内力——不谈奇幻性质的喷火吐水幻术通灵,只比较二者的重合部分,对身体的强化,查克拉也在各方面都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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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内力与查克拉()
第5章
下忍级别查克拉就可以爬树踩水,跳跃纵高,基本上完爆内力的轻功。修内力者,或许要百年内修、极高境界方能一苇渡江,踏雪无痕。
身体强度更是不用比,原著忍者们的身体在查克拉的加持之下,速度力量强度都简直令人咂舌,完爆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