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不喜欢自己教过的成绩最好的学生呢?
但这两点都不是最主要的,或者说,诚所表现出来的讨好和勤奋,与纲手教授他医疗忍术,两者之间毫无关系也并不夸张。
“诚君,好久不见。”
“一个月前,在先长老的葬礼上见过一面,纲手大人。”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诚哑然,自忖不该去撩拨这位,不知为何,面对纲手,他总有一点点莫名的亲近感,忍不住想要嘴碎两句。或许是前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太鲜明的原因吧,就算是她的态度恶劣,也始终没有改变。
纲手冷冷盯着诚,没有绕弯子地开口:“宇智波诚,还记不记得二战雨忍战场?”
两人之间的气氛几乎在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诚眼神微寒,纲手寸步不让,目光中带着一点挑衅。
片刻,诚放松了身体,不再与纲手对视,但目光也没有离开她的脸,开口道:“纲手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纲手顿了顿,冷淡道:“我平生最讨厌的人,就有战场上出卖伙伴的叛徒,别的也就罢了,如果在我的部队中出现了这种人,是势必要杀之而后快的。”
“哦……”诚不置可否,静听下文。
“记得我跟你说过绳树的事吧?他死之后,我就一力想要在村子推行医疗部队制度,只是当我找到时机提出这个构想的时候,正值第二次忍界大战最激烈的时期,大家都忙于战事,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制度的优势,只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我——”
提到那个人,纲手不自觉地神情一黯,那一天,整个战时大会,只有一个人站出来对她的计划表示赞同,可惜效果寥寥。虽然随后自来也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帮助她争取到将医疗部队制度先在她的麾下试行的方案,只可惜……还是晚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纲手顿了顿,故作无事地继续说道:“二战结束,因为医疗忍者的缺乏,很多不该死去的人因为得不到及时救助而死……”
包括那个人……假如她当时再多坚持一下,向三代多陈述一些自己为此所做的准备,或许他就不会死……
“所以,在村子里推行医疗部队制度,让悲剧不再发生,就成为了我的梦想。”
纲手慢慢说着,似乎没有感觉到她自己说得太多了,不过只是瞬间,精明干练的千手公主就回来了,她盯着诚,左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带着恰到好处的矜持说道:
“在这一点上,我承了宇智波很大的情。”
诚恍然,当初那件事没有受到追究,仅仅是家族和大长老的包庇是远远不够的,作为诚所在部队的顶头上司,纲手的态度才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想起纲手最近与大蛇丸联合搞出的种种动作,诚沉吟一下,明知故问道:“那么,纲手大人想说什么?”
纲手微微一笑:“大蛇丸最近加入了忍革协,我对他描绘的技术流通的前景十分感兴趣……”
诚只是冷笑,刚欲说什么,就被纲手打断:“但是仅靠口头说说,就要诚君的支持,未免小看了诚君。”
这件事公布,自然是对诚声望极大的打击,但是所谓声望,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名声不好的忍界强者,各个村子里多的是,诚又不是白牙,想拿这事威胁他,未免显得天真,纲手和大蛇丸是何许人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笑得更加甜美,只是笑容中的恶意已经满的要溢出来:“大概是两年之前吧……具体的日子倒是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下午,医院里十分热闹。”
话锋一转,纲手似乎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在那天的热闹到来之前,我收到了一个十分特殊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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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赌他们麻烦大了()
诚稍一挑眉,示意自己在听。
“说这位病人十分特殊,不是因为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死人——”
“别激动,”纲手目光看着诚,对他双眸中那危险的血色视而不见,随意道:“我只是一个不问病人身份的医生罢了,宇智波的大长老说,做完了这件事,我和他们之间的人情就两清了。”
“要从一个已经死去的母亲体内,取出、救下一个只有区区两个月大的幼儿,还要保证不会影响到它的健康,整个忍界,也只有我能做到——不过,如果是幼体的培育,那么我想,村子里有很多家族都有这种技术。”
说完了这些,纲手收起了笑容里的讽刺意味,抬手送客。
纲手的目的是什么?
诚慢慢站起,欠身向纲手端正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门外,那位加藤还在尽职地等待着,看诚出来,她伸手示意诚跟随,准备领诚原路返回,只是刚一看到诚,就见他瞬身消失了。
加藤皱了皱眉,听到里面纲手声音:“莉娜,让他去吧。”
屋里,千手公主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终于见到这个阴郁青年难得的失态,只是纲手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她露出复杂神色,对门外的助手说道:“我跟你打赌,宇智波,这次麻烦大了。”
诚瞬身出现在宇智波族地的时候,家族的忍者们还没有感受到这个青年身上的那股冰冷气息,而只是像平常一样,尽量不去打扰新任领袖,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所以当透明须佐出现,带着汽笛般的鸣响砸开地面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而且立刻陷入到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
环绕着白色的蒸汽,诚撕开了钢筋水泥的地下室墙壁,在各种仪器的碎裂声中,出现在一群面带惊讶的宇智波族人之中。
“诚——大人,您这是干什么!”一个领头模样的白大褂略带慌张道,原本质问的语气也不自觉的低落下去,有些前倨后恭的意思。
诚没有理会他,左眼还是一片迷茫,一直保持着三勾玉状态的右眼,却罕见地打开了万花筒状态,有黑色的血液沿着眼眶滴落。
破开了墙壁上的结界,右眼“高天原”一扫,整个实验室内的情形已经尽在眼底。
“没事,打扰了。”诚平静说了一句,再次瞬身消失。
昌本、智夫和诚共同代领大长老一职,宇智波富岳出任族长,三长老系则尽量低调,隐隐独立在外,其余的,无论是宇智波青名下的“勾”“玉”两大部队,还是宇智波佐走的家族警备部队,在世界这个大长老权威继承人的支持下,名义上都要服从诚的管辖。
当然,只是名义上。
家族术研房,固然已经对诚完全开放,但是家族秘藏,在匆忙中却是被某些人搬走了不少,一些有价值的秘密,自然也对诚保密,这其中,就包括了一些隐秘的家族实验室,这些诚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时机不到,所以懒得跟他们计较罢了。
在“高天原”的视野中,家族方圆几公里的驻地,所有的人员、暗道、密室全部都无所遁形,最多只是有些地方用结界阻隔,所以无法具体感知而已。
诚倒是没想到,当初从大长老宅搜出的那本家族血脉记录册,他名字的后面,被撕去的,除了宇智波礼的那一页,还有他子嗣的资料。
他心中沸腾着愤怒——还有一丝欢喜。
所以不管纲手和大蛇丸的目的如何,都当得起他郑重的一礼,纲手救了那个孩子一命,意识到这一点,诚有些不知所措。
瞬身,轰开藏在地下的暗道的结界,然后感知,只不过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诚已经干净利落的破开了大半的隐藏实验室,而这时,“首领发疯了”这个消息,在一片混乱中还没来得及传开。
找到了。
诚右眼血月疾转,深吸了一口气。
呜——
蒸汽声大盛,瞬间被劈开的房间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宇智波忍者跳了起来,做出防备的姿态,在看清诚的面容时,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而诚的目光,只是越过他,落在一个躲在他背后的小女孩身上。
两岁左右吧,过早的出生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成长,这孩子穿着一身紫色的制服,似模似样地摆出一个戒备的架势。
“虹,你快……”
带点温度的蒸汽卷过房间,白色床单和桌子上的书籍簌簌作响,诚已经来到小女孩的身前。
啪,似乎是什么湿毛巾贴在墙上的声音。
“父……亲?”
小女孩呆呆地转了下脑袋,看着那滩不明物体,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虹……是你的名字吗?我很喜欢呢,你。”
诚蹲了下来,对虹柔声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默默跟在诚身后的清溪越过他,展开自己的风衣,包裹住虹小小身子的同时,也阻挡住了她的视线。
虹的目光落到清溪脸上,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张口欲言,却又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最终,清溪默默一笑,温柔地抱紧了怀中的小女孩。
“带她回家。”
丢下了一句话,清溪抱着虹,大步离开,中途与紫衣长发的世界错身而过。
几个“玉”部的忍者簇拥,世界默默在那站了有一会儿了,清溪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径直离开,她只是匆忙抬头看了眼虹的小脸,也没有其他反应。
诚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世界咬了咬牙,刚想说话,宇智波小松匆匆带人赶到。
“世界小姐,发生什么事……”没有像从前那样刻意地打扮苍老,宇智波小松大概四十岁上下,或许是因为查克拉的原因,看着反而比普通人更加年轻,她开口说了句,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失声了。
两人对峙般的情景被打破,世界上前,扬手狠狠给了宇智波小松一记耳光。
这一下是实打实的,以小松身为上忍的实力,都被抽翻在地,脸上肉眼可见的肿起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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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然而纲手逢赌必输()
“大小姐……”
世界失望看着她:“小松桑,这种事情,你竟然都敢瞒着我?”
“不,我……”宇智波小松捂着脸,抬起头想说什么,却被世界眼中的愤怒震慑住了:“我并不是刻意隐瞒……”
袖子拂下,世界收手站立,不再理会她:“诚……”
诚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怎么了?有敌人入侵吗?”匆匆赶来的宇智波智夫隔得很远就大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家族内部竟然还有这种藏污纳垢之所,我很失望。”诚似笑非笑看着与智夫一起到来的几个长老,“高天原”视觉之中,宇智波青和止水也陆续赶过来,只是远远看着,并没有现身。
也是,他这个万花筒发疯,,没几个保镖,量他们也不敢来凑热闹。
“世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让诚这么生气?“身为家主的儿子富岳不方便出面,也只有智夫来当这个和事佬。
世界咬着牙不吭声,诚也不看她,只是收起自己右眼中的万花筒,一对血红眸子看不出在想什么:“智夫大人,针对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对家族内部进行一次彻查,防止类似的家族败类再次出现,侮辱家族的荣耀。“
纯粹是力量上的差距,被诚盯得暗暗打了个寒颤,智夫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勉强了起来:“这……如果长老会通过,也是一件好事。”
“不需要,”世界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同样听不出情绪:“这件事立刻进行,如果长老们有什么不满,我会向他们解释。”
智夫沉默一下,感受到气氛的凝重,道:“明白了,我会给各房各脉传递这个命令。”
“既然这样,还不把这些败类拿下,好好拷问清楚。”
一声令下,几名穿着红色风衣的族人闪出,瞬间制服了几个妄图反抗的家伙,押着他们离开了。
背后是火焰团扇族徽,胸口处却是一只不起眼的赤色倒悬苦无标志,智夫只觉得这些红衣的家伙们无比刺眼。
诚拍几下根本没有沾到灰的风衣,轻轻笑道:“智夫大人,今日事今日毕,我就不跟你闲聊了,等我做完这件事,改日再去看望一下鼬。”
智夫从几个红色背影里回过神,脸上温和慈爱笑容:“鼬这孩子,上次还念叨说,诚叔叔很久没去看他了呢。”
一团和气中,诚点头告辞,瞬身离开。
智夫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世界,轻叹口气也带人离开,小松捂着脸小心翼翼靠过来,几个黑影送暗处闪出来,领头的灰衣忍者,胸前火焰团扇图案上,一枚勾玉标志十分醒目,正是宇智波青。
“世界小姐,止水已经离开了。”
世界望他们一眼,摇头苦笑一声:“爷爷还让你们瞒着我多少事?”
“没有了。”对视一眼,青和小松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这个家族里,聪明人是很多的,然而所有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你们好好想想吧。”世界嗤笑一声,直接原地瞬身消失。
诚当然没有去继续“彻查”家族,而是把这件事的权力和权柄交给了宇智波辱。
辱曾在家族警备部队担任分队长,而现在是宇智波家族内部被称为红衣派的诚系的重要成员,他来执行这个既能获得实际利益又彰显派系权威的任务,无论是实力还是资历都再合适不过了。
交代完了杂事,诚走向清溪房间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嘘。”
还没敲门,就被扒头出来的清溪给打断了。
“睡了。”
清溪整个身子也小心翼翼地探出门,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以清溪的性格,是怎么跟小孩子交流的,诚眨了眨眼睛,透过门缝看着眼角似有泪痕的虹,目光温柔:“孩子没事吧?”
“很坚强。”
不说没事,也没有说很难过,而说“坚强”,诚沉默了一下,感觉到许久没有体会到的心脏揪痛感。
清溪抬头瞪了一眼。
诚苦笑,他觉得实在没有留那个被自己女儿称作“父亲”的家伙一命的必要,不过在杀他之前,没有使用幻术来遮蔽虹的视觉,也许的确有欠考虑。
但他总想,作为他的女儿,不应该被幻术所欺骗。
只要是事实,就没什么是不可以明明白白说出来的,有一天,他会把她的身世完完整整地告诉她自己,而不会选择任何隐瞒或者欺骗。
因为那些东西,都无法改变两人之间真实存在的、血脉的羁绊。
我的女儿,看着床上的小家伙,诚默默在心中念道。
“纲手大人,我想您又输了。”
等待了许久,加藤小姐轻轻说道,把一只红玉手镯用手捻起来。
这只手立刻被摁住了,纲手露出假笑道:“急什么,我又没说具体的日期是哪天。”
“愿赌服输,这可是您教我的道理。”
纲手颓然松手,用手轰赶着道:“好了好了,既然拿了就赶紧离开这儿!”
加藤戴上这只由一整块土之国朱红玉雕琢而成,价值连城的手镯,笑着出门去了。
“纲手,你什么时候又开始赌博了?”大蛇丸露出奇异的表情,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记得,二战场上,纲手就宣布戒掉了这东西才对。
“小赌怡情。”纲手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了宇智波诚从你这里走出去……”大蛇丸眼睛眯起来。
“那又如何?”纲手暗中握了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