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淋漓的,既消了暑气,早晚又好睡觉,实在是很美妙。有了大雨,蜗牛又来犯过我们的窝几次,不过习以为常了。
雨水丰润,菜地也不用怎么浇水了,给老爷子省了许多力,我们劳动的机会也少了。
一天看电视,说某地老鼠都成精了,专偷人类东西。故事发生在某国乡下的一个庄园,那里人烟稀少,人们普遍都比较富有。有户做小买卖的人家经常遭小偷“光顾”,有时偷块手帕,有时偷袋饼干,有时偷件衣服鞋子什么的。他们家没有小猫小狗,刚开始还不知道是老鼠,以为是小偷干的,但感到奇怪的是这“小偷”怎么就偷些小东西,也不怎么值钱,主人不以为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后来发生了偷钱的事,十块八块的常丢,也不是小孩干的,因为他家小孩才二三岁。那么会是谁干的呢,主人观察了一阵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小偷”,正觉纳闷,不过还没想到要报警。后来,发生了丢手机的事,最可恶的是连钥匙也丢了,急的团团转,赶紧报警,更换重要门锁。警察也查看了一阵,确实没发现可疑的人,小东西还照丢不误。这就奇怪了,于是主人决定外出两天,让警察入室值守。
一天深夜,夜深人静,非常的静,快半夜了,才听到“小偷”出动。警察们惊醒,悄悄堵住门和窗户,并拿出防身家伙。那“小偷”却不是从门外进来的,原先就在屋里,唏唏嗦嗦了一阵,好像还不止一个,而是几个,有一个窜上楼梯放哨去了,其他的并不急于偷东西,而是四处坐坐沙发与桌椅,还到处碰响。原来,主人的卧室在楼上,这客厅便很少听见。精明的“小偷”很干净,少留痕迹,他们先是搬食物,瞅准了一个小孩的玩具宝贝就想搬,那玩具有声弄出一串声响。警察们赶紧拉开了所有的灯,那些小偷们弃东西而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警察发现了,那些“小偷”正是老鼠,它们都跑到壁炉里去了。经探查,那里面连着一个很大的鼠洞,一直连到院里的枯井底下。打开废弃多年的枯井,里面藏满了主人家丢的各类物件。而一窝老鼠则像一窝小猫一样大,过着悠闲的生活。
这种故事已经不叫什么奇闻怪事了,很多地方都出现过。但是真与鼠为邻,恐怕是比较吓人的,丢东西不说,最可怕的就是被老鼠咬坏东西,还有它们突然窜出会以为闹什么鬼。还好,我们住的蒙娜丽莎公馆虽有枯井,却没有发现鼠患,要真是如此,我们恐怕会遭殃了。
真正的可怕倒不是几只老鼠,只要一个地方被人怀疑上有鬼了,或者什么邪乎的东西,名声不好了,即便是没有老鼠、怪虫和毒蛇,只要有丁点儿不正常现象,有人便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以讹传讹,再怎么干净的地方也会成为阴森恐怖之地。
蒙娜丽莎公馆倒是鸟语花香的,每天清晨都是鸟鸣叫醒我,感觉很是惬意,除了周末,上班还是不能偷睡。有人羡慕公馆的这种自然之美,当然,也有它的不足之处,最明显的便是每晚不祥的鸟叫,比如猫头鹰的哭夜声,我至今还不太习惯。
最近不知咋的,又有猫头鹰落到公馆的大树上,吵了两三夜,不知是何方来的鸟儿,吃了豹子胆,敢犯这里的井水。而且,最奇怪的事是,井盖旁还有被撕碎的鸟爪鸟翅,片片羽毛散落在一旁,叫人触目惊心。
一天下班回来,黄昏尚早,我经过植物园旁的那条土路时,在我们刚来时那棵被劈掉半个伞盖的松树上,一群老鸦惊起,呱呱地叫个不停,向北飞去。我心里像蒙上一了层阴影,感觉有些晦气。第二天早上,还是清晨,没到我们起床的点。朦胧中,我跑在一片无尽的森林中,后面被几人追赶着,可狠的是我想拼命跑,却迈不开腿。我被人抓住了,死死地捆在一棵树上,动弹不得。我只觉得手脚非常沉重,呼吸困难,正当我要喊救命时,我看到几条枪齐刷刷地对向了我,正在扣动扳机。我的天啊,我就被毙丧命了,我还不想死啊,我正要挣扎,但来不及了,只听到一连串的枪声向我的脑袋袭来……
第35章鸩占鹊巢(一)
我手脚用力地一蹬,全身弹起,才发现又是在做恶梦。高中那晚被夜袭的情景总会以不同的恶梦纠缠着我,使我难以解脱。朱青原也被我惊醒了,他已习惯了我一年几次的恶梦,然后是安慰我一番。还没等朱青原说话安慰,我又听到一声枪响,我又震了一下,看见朱青原也是如此反应。难道我还在做梦,但我看见朱青原就觉得自己没有死去,正要彷惑间,朱青原掐了一下。
“又在做恶梦吧,醒醒,我在你身边,不怕啊!”
我感觉到痛,不是在做梦啊,怎么刚才又听到一声枪响呢。“嗯,我好难受啊,刚才又被人追杀要把我毙了,还向我脑袋连开了几枪,这不就惊醒了。”
“你不是在做梦,我也听到几声枪响,这是真的,刚才我醒来后又开了一枪,你听到吧?”
“啊?不是做梦,那是怎么回事啊?”
“外面有枪响,我出去看看。”停了一下,他又补充说,“这几天又有猫头鹰在这院里哭夜,估计又是杨老师开的吧!”
我想十有八九应当是这样。但偏偏我做梦与这枪声重叠在一起,真是太巧了。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穿上衣服出来看个究竟。
到露台一看,杨开正站在枯井附近,脸色憔悴而凝重,正在望着树上。他手里拿着那把银灰色的气步枪,正在向上左看右看。地上一片落叶,最糟糕的是,我看到井中这两棵长出地面一尺多高的向日葵没了,只看到井盖上有几段残茎和拳头大的花盘,它们遭劫被扼杀了!
我们有心让井中的葵花见光,却不想它们会遭此厄运。真是难以相信,是谁会这么残忍地把它们砍掉了?看这架势,我们一时还不好作判断。杨开拿着枪,面色憔悴,很显然他是被猫头鹰的哭夜声给扰了。但他在张望,不知他打到了那鸟没有?
我们悄悄来到下面,走近了,杨开才跟我们说:“把你们吵醒了吧?很不好意思。我也是没睡好。”
“哦,没事的。你知道这两棵向日葵怎么断了吗?”我心直口快地问。
“呃,是我弄断的,怎么了?”杨开很平静地承认。
“我还以为鸟给弄断了,我们给它浇了很久的水,本想让它跟旁边的向日葵一样开花结果。”
“我之所以弄断它们,是因为这井中太晦气,阴气太重,不适宜让生物长出来,即便长出来也是畸形的。所以没跟你们商量就动手了,还有劳你们一番辛苦。”这么一说,把我们所有想问的问题都压下去了,看来我们是多此一举,白辛苦了。
“杨老师,你把猫头鹰打下来了吗?”朱青原等了半天终于问了一句。
“打到了,但估计还没死,还在树上呢,我给它补了一枪后还是没掉下来。”
“这只猫头鹰是新来的吗?”
“是的,没错。原来这有几只猫头鹰常在此栖息,被我赶跑了。不知这只猫头鹰是从哪来的,我试图在下面用石子赶了它几次都没走,看来它是想把原先猫头鹰的老地方给占了,据为己有。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吵声,因此心一狠就把它打下来了。”看来是一只顽固的猫头鹰啊,真是“鸩占鹊巢”,不知险境。
“这猫头鹰长啥像啊?”我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傻,其实是脱口而出的。
“猫头鹰就猫头鹰的样子呗!”朱青原回答了我,好像要我闭嘴,这种弱智的问题还用问。
“我也没看清?但个头比一般的大,我只看到它一部分身体,像个球。”
“它在哪呢?”我一时好奇,难怪杨开一直在树上张望着,原来鸟还在上面。8月的树上很浓密,枝叶繁茂,即便打死,鸟身上有羽毛,并不重,所以难以掉下来。杨开给我指了指,我也仰头转来转去在树下张望,却一直没有发现,朱青原也在向上瞅。
一滴粘乎乎的液体,轻轻的落在我仰起的脸上,没来得及避开。不好,有鸟屎,我自叹倒霉,下意识的用手去揩。
“血——”,我发现了我的手指尖是红的,不是鸟屎,是鲜血!我顺着滴血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张猴子般愤怒的脸,对我怒目而视!
第36章美女与野兽
这树上掉下来的血,还有这狰狞的猴面,是人?还是动物?我惊慌地快要晕过去,一转眼那张猴脸就不见了。幸得朱青原看到我吃惊的神色,把我扶住,接着问:“你看到什么啦?……啊,你脸上有血!”
“是,是一张可怕的猴脸!不是猫头鹰,这血就是它受伤了滴下来的。”
“怎么可能,我看到身子明明是猫头鹰,让我来看看……”杨开急不可耐,也挤到了我身后张望,但已经看不到了。
朱青原拉着我到一旁,闪开了,给我擦干净脸。这么一大早就沾上这可怕东西的血,真是晦气。我走到枯井边看那“断头”的向日葵,只留下了短短的一截在井盖上,茎叶和花盘任意散落,还挺新鲜,一点都没蔫。我心里觉得挺可惜的,好好的生命就这样被人给摧残了。我用脚碰了碰还冒出的一小截茎干,突然,一个灰色的东西“咚”地从下面跃出来,一条线似的细水喷向我脚面。原来,是只小蛤瘼,这可恶的家伙竟敢向我的脚撒尿,我气啊,它却已经蹦跳进葵花丛中了。
朱青原拉我回去,别看了。我们正背转身往回走,才迈出几步脚,背后又是“砰砰”两声枪响,枪响过后,只听得树上枝桠的“哗啦啦”响动,我们迅速转头望去,一个黑色的圆球形东西从树中滚落而下,重重地掉在草地上。
我们过去看时,杨开用枪拨开了那团全身羽毛的圆球,露出了一张猴脸来,呈上大下小的椭圆形,着实吓人。我好像记得在哪见过,对,动物园,联想到它的面孔,我想起它的名字是猴面鹰,属国家珍稀保护动物,禁止猎杀。一时间,我们成了猎杀珍稀动物的看客,真是可悲。
多么可笑啊,这只猴面鹰成了鸩占鹊巢的祭品,牺牲在某些光鲜儒雅的人物手下。在这柔弱的动物面前,杨开是主谋,我们是帮凶,为了自己的安宁,护住这块领地,我们统统都成了刽子手。只有哑巴老爷子,不闻世事,依然安睡于这个不宁静的早晨。
猴面鹰的脸是狰狞的、丑陋的,它也会用全身的羽毛掩饰这张脸;但是人类是狡猾的、欺骗的,一旦伪装起来,便没有谁能够识别出来,尤其是在这偏僻少人踏入的公馆。如果不是一个月后我在公馆出了意外,令人惊惧的意外,差点失去了我宝贵的光明与未来,我还会在公馆住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无法破解我和朱青原心中的一个迷团。但这件事也捅出了一只隐藏的“猴面鹰”,他就藏在我的背后,觊觎我的血眼!
这是后话,而比这猴面鹰占巢更先的是人。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后来我从警察那里了解到的,先插叙在这,前因后果就会一见分晓。还记得杨开给我讲过那个没有后文的盖天利故事吧,导火线也就从这里燃起。
美女与野兽的结合是因为有真情和爱,但是,如果没有爱,美女与野兽在一起又会如何呢?当画家倒在血泊中后,当百万富翁的“乞丐”盖天利把美女画家抱在手中时,一个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故事发生了……
在画家的家中,美丽的妻子挥椅砸中了画家,加上画家身体本来就不行,倒在血泊中没有及时救治,再也没有起来,“光荣”在老婆冲动的手中了。女画家看到自己把画家砸倒在血泊中,后悔出手太重已没用了,自己杀人了,神经高度紧张,理智一下乱了,她本能地想去扶直画家时,警报声彻底击溃了她,唯一的本能就是逃生,从而逃到了窗户的铁栏里。
她神情已经呆滞了,木纳地在窗户里缩在一团。当盖天利伸手去拉他时,她更加害怕地拒绝,就像一只快被捕的小兽一样,拒绝一切抓捕。而且她手臂上有玻璃的划伤,已经沾了不少血,看到血她更是害怕得不行,手挥舞着不让盖天利接近。
盖天利只好打开了窗户,爬上了窗台,不知哪来的力量,他抓起女人的手,一把把她抱起来,走下了窗台,女人疯狂地在肩上捶打起来。从来没接触过女人,第一次抱着这样心仪已久的女人,盖天利内心很是激动,正是秋季,抓住她柔软的身体,他都要醉了。到大厅他想把她放下,又没有可放的方,沙发上也是一片狼籍,倒了很多家具在上面。干脆,就这样抱着女人在肩头吧。
女人还在挥手打着他,但劲越来越小,最后是无力地垂下了,在他肩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盖天利想起刚才进的书房并不乱,他就把女人扛到书房,正好有单人沙发,他就把她放下了,抓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女人眼睁着,并没睡去,目光呆滞无神,一动不动。盖天利索性松开了手,放开了,女人摊软在沙发里。
这时,盖天利才想起外面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画家来。这是自己的老师啊,虽然结交不久,但画家还是收了他做弟子。他把手往他鼻子上一搁,已经没气了。这下可坏了,画家死了,他的妻子呆傻了,而他成了见证人,还有可能被警察疑为杀人凶手。一时他也方寸大乱,不知怎么办才好。
人都死了,他又不敢动画家尸体,怕留下痕迹,到时自己有理也说不清了。与老师相比,他更倾向于救助女画家,机会真的太好了,自己对女画家都已经爱慕已久了,之前还在想办法和那女画家套近乎,或者夺人之美,一时都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而这次,机会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降临,他还真不好办。
他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事来着,想了半天才拍了下脑门,对,给女画家倒杯水,让她清醒一下。看着那傻女人,他真是觉得可叹又可笑,原以为这女画家是多么高贵,她也会吓成傻子。自己对女画家垂涎欲滴,刚才就抱在自己的肩上,双手抓住了她柔软的腰和细腻的大腿,真是有感觉。一想起这个他又觉得冲动,这个女人太有味道了,想想给做自己老婆真是太爽了。
他端着水来到了书房,把水送到女画家嘴边。女人竟然没动,目光还是呆滞,望着外面。她还在喘气,比刚才好多了,律动的胸脯非常明显。女画家穿着比较保守正统,在家虽然穿休闲装,但身体的韵味散发出来让盖天利想入非非。
女人还沉浸在恐惧当中,没有反应过来,盖天利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捏着女人下巴,给她灌了一口水,可能倒的多了,女人呛了一口,把水全喷盖天利脸上了,手里端着的水不小心倾倒在女人胸前。
女人前胸的衣服打湿了,隔着透明的胸衣,露出了那尖尖挺起的乳房来,不是很圆润丰满的那种。盖天利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欲火,但他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初秋有些寒意,水打湿了女人的衣襟一大片,她不禁颤抖起来,也醒了几分。眼睛转动了,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陌生的又似乎见过,正在脱下外套给她盖住。然后,看着她颤抖,他又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希望给她一些温暖。也许女人已经感知到温暖了,惊慌麻木的脑子也渐渐醒过来。当他看到是盖天利握住自己的手时,不知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