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电光形状一变,自然也就无法命中目标,“轰”,“轰”两声巨响,在那女子身旁炸裂开來,
一刹那间,
无数碎石泥沙,断枝残叶飞扬而起,雨点般向黄衫女子身上落将下去,那女子不言不动,身上自有一股法力涌起,化成了一堵无形高墙,将所有袭向自身的异物尽数扫落,连半点污秽也洠旧希
平凡见了这般情状,早已惊得张大了口合不拢來,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叫道:
“我这可不是做梦么,怎么这道金光如此厉害,竟然连雷电也能劈开。”
如此呆立良久,心中忽然“咯噔”一响,想起了柳寒汐,许仲琳曾经多次提到过的一个词语——
“渡劫。”
一想到可以亲眼见到修士渡劫,平凡心中一股好奇之念便再也无法抑制,伸手一抖,将五云兜护住身子,向那黄衫女子立足之处飞将过去,
“轰隆,轰隆。”
滚滚雷声之中,空中黑云越聚越多,直似一条条身披鳞甲的黑色巨龙,在夜幕中不住翻滚,云层之中,无数电光來回游动,仿佛一条条择人而噬的青色巨蟒,随时都会扑将下來,恶狠狠的咬上一口,
渐渐的,空中雷声越來越响,连带着云层中的无数电光,也好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细线牵引,一点一点凝聚成形,蓦然之间,一条数十丈长,水桶粗细的雷电巨龙直扑而下,笔直向那黄衫女子头顶猛撞下來,
“轰。”
便在这时,只见那黄衫女子双掌一合,竟在这转瞬之间,接连施了十几道古奥法诀,眼看那道电光堪堪飞至,那女子忽然双掌一扬,掌心之中,一面八角形状,金黄颜色的赤铜古镜浮现出來,
古镜现形,霎时间光华大放,乾、兑、巽、震、坎、离、坤、艮八道符印依次亮起,竟然在这方圆数尺的狭小空间中,结成了一道小型的防御法阵,法阵一成,电光随即涌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数十丈内电流乱滚,罡风四射,形成了一个十分恐怖的雷电光球,
“轰隆,轰隆,轰隆。”
地面之上,仿佛有数百桶炸药一起点燃,巨响声中,爆出了一道冲霄而起,耀人眼目的强烈白光,
风云变色,曰月无光,
白光起处,一道无形无质,却又猛烈至极的法力波动轰然散开,卷起了方圆数十丈内所有物事,连同草木,岩石无一幸免,纷纷被这股巨力猛然拔起,打着旋儿向空中飞了上去,
“嗤。”
山峰之上,一道金光陡然涌起,直如一柄脱鞘而出的倚天长剑,笔直射了上去,金光到处,万物纷纷消融,仿佛沃汤沸雪,又似泥牛入海,刹那之间,尽皆化为乌有,就连那个高如山岳的巨大漩涡,也被这道金光从中劈开,消散得无影无踪,
“荒古云霄镜。”
平凡一声惊叫,终于认出了那面古镜,此镜非为别个,乃是柳寒汐随身法宝之一的荒古云霄镜,既然如此,下面那位渡劫之人,自然是柳寒汐无疑了,
一言方罢,便只见空中光华一闪,一道指头粗细,淡紫颜色的电光悄然出现,毒蛇般从空中一窜而下,迅速之极的在空中绕了一圈,无声无息的向柳寒汐背心飞去,
眼看这道电光來势如此诡异,平凡心中登时一惊,匆忙之下不及细想,一抖手,将太清灵宝符祭了起來,只听他喝一声敕,太清灵宝符金光一闪,在空中化成了一个金色漩涡,径直向那紫色电芒摄拿过去,
“师弟让开。”
恰在这时,只听柳寒汐一声清啸,左手衣袖一拂,早有一股法力涌出,轻轻在那符上一托,将太清灵宝符送了回來,与此同时,只见她右手食中二指一并,随手掐个剑诀,便见腰间红光一闪,“呛”的一声龙吟透出,一柄长剑飞了出來,
“铮。”
暗夜之中,仿佛突然有一点流星划过,在夜空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不旋踵,只见一道红光划破虚空,“轰”的一声,将那道紫色电光一截两段,紫电既断,天生雷火之气也即无用,在空中闪了几闪,便即熄灭,
平凡看到这里,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羡慕,心道:“这便是道家真传的无上法力么,不知要到何时,我才会有这般本事。”
正自思忖,却见空中电光接连闪了两下,两道发丝粗细,丈许长短的电弧掠过夜空,一左一右向柳寒汐身上殛來,
“噫,这也能算是雷劫么。”
平凡见这两道电光毫无威势,只道是空中雷电将尽,不由得暗暗好笑,心道:“自來曾听人说,雷劫越到后來,威力必然越大,怎的这第四,第五道劫雷却是这般虚弱,那这接下來的第六道雷劫,岂不是一点用处也洠в辛嗣础!
哪知这个念头刚刚转完,便觉五云兜外,一股强烈无比的雷电之气扑面而來,瞬间令他生出无法抵御之感,随后,他只觉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筋脉血肉之中,好似爬满了无数雷电小蛇,在体内不住乱冲乱撞,小蛇爬过之处,往往都是一阵剧烈麻痹,似乎连血管也要之冻结,
如此一來,平凡不由得心中大骇,暗道:“想不到这两道劫雷看似毫不起眼,威力竟然这般强横,我只不过是被劫雷的余波扫到,便已感同身受,只觉得生不如死,柳师姐那般正面硬捍,却不知能否抵挡得了。”
一念及此,平凡自然而然的转过头去,望向正在场中渡劫,神色凝重的柳寒汐,一望之下,只见柳寒汐衣衫破烂,满身血污,显然在方才两道劫雷夹击之下受伤不轻,饶是如此,她却仍旧兀然挺立,无有丝毫退却之意,
只因接下來的,将是六九天劫的最后一道,撑过去了,自然能够碎丹成婴,往长生路上再进一步;但若撑不过去,必当为劫雷劈得身化飞灰,形神俱灭,连魂魄也将不复存在,
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下一刻,
天际所有乌云同时运动起來,就像一团软软的黑色棉花,在两只无形大手的挤压下,一点,一点不住缩小,云层之中,一道道紫色电光不住跳跃,渐渐的越压越细,越压越紧,仿佛一柄千锤百炼的绝世神兵,随时都欲脱鞘而出,将敌人碾压成灰,
陡然之间,荒古云霄镜上金光暴涨,连同那座小小法阵一起,同时涨大了百十來倍,恰似一个纯金打造的透明罩子,将柳寒汐紧紧护住,镜面之上,八道符印飞速旋转,将这件法宝的威力,一下子提升到了极致,
“轰隆隆。”
如墨夜色中,一道纯白色的电光骤然急降,挟毁天灭地之威,笔直向荒古云霄镜轰了下來,
电光落下的那一瞬间,连荒古云霄镜也失去了颜色,
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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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雷六道炼本性 一点元婴从中来(下)
于无声处听惊雷,
就在雷电落下的这一瞬间,一股狂风猛然刮起,卷起了无数巨石花木,挟雷霆万钧之势,向荒古云霄镜外的法阵卷了过去,狂风过处,席卷天地,就连天幕中黑压压的大片乌云,也在这一瞬间蘧然消融,露出了一抹刺目惊心的红,
“师弟快走。”
柳寒汐一见这般情状,不由得惊骇欲绝,赶忙一声大喝,将全身法力,尽数灌注到了泥丸宫中,准备迎接这六九天劫的最后一道,只见她法力运处,身体表面竟然有一条火色鸾凤涌出,绕着身子不住旋转,
风云激荡,天地变色,
暗红色的天空,仿佛近在咫尺,一股迫人压力扑面而來,随后,只见空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随着雷电落下,不住旋转起來,漩涡之中,一条条紫色电蛇轰然射出,万川归海一般,纷纷向那条雪白的雷电光柱涌入进去,
渐渐的,漩涡愈加湍急,方圆数千里内,尽数被这条森森电芒照亮,堵上了一层刺目的白,天空之中,红白两色光芒一交,蓦然间化作一团氤氲紫气,缓缓朝着地面降落,
劫雷破空,紫云高悬,
即便身在数十里外,平凡仍旧感觉了那一股死亡的气息,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扼住自己喉咙不住收紧,雷电轰鸣声中,平凡依然能够听到心中“咚咚”,“咚咚”的急促跳动,咽喉之中,那只大手仿若突然收紧,令他呼吸蘧然停顿,
“豁剌剌。”
白色电芒闪了一闪,不偏不倚,恰好击在荒古云霄镜外的法阵之上,
“嗡——”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一记震耳欲聋的巨响,镜外法阵只微微阻得一阻,便即光华一散,“砰”的一声,碎裂开來,电芒击碎法阵,去势竟不稍停,笔直向荒古云霄镜上撞了过去,
便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系于一线的当儿,柳寒汐猛的长身而起,檀口微张,一股精血猛然喷出,洒在荒古云霄镜上,那宝镜染了血光,被她把手一指,陡然间一分为八,成了八面人身來高,不住旋转的金色镜面,镜面之中,道道金光不绝流转,霎时之间,便在身周布成了一片金色光盾,
“轰。”
峰顶之上,金白两色光芒一交,爆出了一道耀眼的银色光柱,
光柱起处,八块镜面同时碎裂,这座固若金汤的防御法阵,竟在瞬间崩塌,
恰在这时,柳寒汐双目一睁,身旁那条火凤陡然飞起,“锵锵”一声尖啸,迎面向那条银白光柱撞将过去,
“嗤。”
半空之中,仿佛突然间撕裂了一张厚纸,那条火凤被光柱迎头殛中,顿时被轰得偏偏粉碎,竟是连一点渣滓也不曾留下,光柱击碎火凤,去势仍不稍停,“轰隆”一声,正好击中了柳寒汐头顶,
雷息,风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寒汐忽然身形一动,向前轻轻踏出一步,这一步踏将出去,凌步凭虚,腾空而立,只听到风动衣袂,不住猎猎作响,突然,无数天地灵气猛然涌出,仿佛虚空中有一个无形的巨大漏斗,将天地灵气源源不绝的灌入她体内,平凡虽然与她身子隔着数十丈远,却仍旧立足不住,被这股极大的无形力量排开,竟然在空中飘出二三十丈,
下一刻,只听柳寒汐一声长啸,顶门之上,竟有有一团翻滚的灵云在缓缓凝聚,汇入了顶门之中,须臾,只见她头顶泥丸宫一道红气冲出,裹了一个一寸來高的小小婴儿,正在半空中不住跳跃,那婴儿面容宛然,手足俱全,直如真人一般无异,平凡见状,心中随即明白:原來柳寒汐已然渡过天劫,结成元婴,
过得片刻,那婴儿身体越來越淡,渐渐的洠肓撕旃庵校奂湎Р患琼胝觯媛段⑿Γ土浅辆踩缢牧撑樱埠鋈患渎冻鍪只断驳谋砬閬恚椒布嵊ぃ挥傻糜质腔断玻质窍勰剑Ш氐溃骸傲阒站拷嵊こ晒Γど飞细徊剑上部珊亍!
平凡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只因一时好奇,竟然目睹了这一幕,亲眼看到了柳寒汐结成元婴,结婴之后,整个人都多出了一股超凡拔俗之意,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柳寒汐回过头來,俏生生的笑道:“你这傻子,不要姓命了么,这六九天劫威力无比,连我自家也不知能否渡过,你怎的就这般莽撞,非要前來插上一脚,若不是我及时把你推开,只怕你有十条姓命,也要一起送了。”
平凡闻言,不由得伸了伸舌头,暗道一声好险,脸上却是笑嘻嘻的,问道:“柳师姐,你说什么六九天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寒汐道:“所谓六九天劫,是三道天劫中的其中一种,这三道天劫,分别是四九小天劫,六九中天劫,以及九九重劫三种,只因世人修真,实是逆天而行,故而一旦修行有成,上天便会降下雷劫,渡过四九小天劫者,可以凝成金丹,寿延一纪;渡过六九中天劫者,便是像我这般碎丹成婴,大概有三四千年好活;至于最后一道九九重劫,据说是炼就元神的高人才会遇到,渡过者能够飞升成仙,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这六九天劫的六道劫雷,一道比一道厉害,便是金丹大成,比如像我这般人物,也未必就能抵挡,若是被你碰到一丝,非得立时丧命,灰飞烟灭不可。”
平凡听到此处,不由得唬了一跳,忙道:“怪不得你叫我不要插手,原來在这中间,还有这么一个缘故,柳师姐,倘若你渡劫时有元神高手相助,比如三位祖师爷那般厉害的人物出手,岂不是要容易得多么。”
柳寒汐摇了摇头,叹道:“渡劫时邀人相助,自然要轻易得多,这般浅显的道理,我又岂会不知,要知道上天之所以降下六道劫雷,便是说我修行有成,该当接受它的考验,若是渡劫时找人相帮,就好比考试时动手作弊,就算渡劫成功了,也休想结婴。”顿了一顿,又道:
“平师弟,你既不曾经过这些,有这等想法也是应当,我如今便给你照实说吧:长生路上艰险无数,岔路更是不计其数,稍有不慎,便会行差踏错,以致离长生终点越來越远,我辈修真,便该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将下去,任何行险侥幸,或是投机取巧的想法举动,都会让人前功尽弃,抱憾终生,你不见这世上许多根骨奇佳,天赋过人的聪明之人,最终都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中途夭折,你要长生,便要熬得了修炼之苦,肯做别人不肯做的笨工夫,今曰你见到的这场雷劫,洠ё级褪巧咸旄愕囊淮尉眩棠愫蒙蘖叮豢缮鏊亢恋《柚摹!
平凡听到这里,顿时一惊,霎时间无数冷汗从背心滚落下來,良久良久,平凡方才拱了拱手,向柳寒汐一揖到地,正色道:“柳师姐,你不是我的师姐,而是我的师父,若是少了你的提点,我还不知要走多少岔路哩,就算我再如何修炼,也终究无法长生。”
柳寒汐闻言一笑,摆了摆手道:“你若当真要谢,谢你自己便好,又來谢我作甚,虽说长生路上七分机缘,两分师传,一分努力,但归结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那一分努力最为紧要,我有两句偈子要与你说,你且好好听着:欲知长生法何在,大道來时悟本初。”
言罢,柳寒汐长笑一声,转身驾了云头,径自去了,偌大的峰顶之上,只留下一人木然呆立,静静的咀嚼柳寒汐话中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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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天空之中,忽然间一声焦雷响过,带起一道蓝汪汪的电弧,转眼间消失在蓝天尽头,平凡眼望天际,脑海之中,直如一道闪电倏然划过,终于哈哈一声,笑了出來,
这一次豁然顿悟,真个是欢喜非凡,莫可名状,举手一抖,早将五云兜展了开來,驾起云头,向接天峰飞了回去, 他身在空中,任由罡风拂面,细雨淋身,似乎非如此不足以浇心中块垒,这少年展歌喉,吐纶音,唱道:
“一念才生动百魔,修持最苦奈他何,
但凭洗涤无尘垢,也用收拴有琢磨,
扫退万缘归寂灭,荡除千怪莫蹉跎,
管教跳出樊笼套,行满飞升上大罗。”
却说平凡在接天峰上按落云头; 便即回了自己的院落; 闭门不出,这一次去碧游宫偶遇柳寒汐渡劫,可说是大收获,不但磨练了自家心境,更连天地间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息也已捕捉到手,只要自家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凝练完整,便可着手出海,去大荒山凝结金丹,
正是:廿载苦修缘道德,谨守本心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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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腾空三百丈 五火神罡炼真身
这一次他回到接天峰上,就闭了洞门,潜心苦修起來,至于熔岩谷中一应事务,早有掌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