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蹄声已然到了店外,金掌柜慌忙迎了出去,过不片刻,只听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叫道:“艹你奶奶,金福满你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和老子顶嘴。”接着只听“啪”的一声,金掌柜登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那汉子哈哈一笑,说道:“金福满,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他们通通给老子轰了出去,不然”
“不然怎样。”
那汉子一言未毕,早见眼前一道人影划过,一个二八年华,容貌极美的女子拦在身前,那汉子见了那名女子,显然颇有几分意外,只一怔,便换上了一副银/笑,啧啧赞道:“好一个标致的妞儿。”
那女子正是萧玉真。
萧玉真听得啸声,不禁挑了挑眉,冷冷的道:“我正觉得奇怪呢,一大早就听到了乌鸦不停聒噪,心知定是洠Ц龊檬露氩坏礁盏街形纾涂吹搅四阏馔沸笊!蹦呛鹤右惶鞘贝笈鹊溃骸靶〖四懵钏!毕粲裾娌豢仙系保创较嗉サ溃骸澳悴攀切〖恕!
“吼。”
那汉子一听,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往马背一按,早已腾空而起,右手扬处,一口冷森森、亮堂堂的四尺长刀当头挥來,萧玉真见状,不慌不忙,脚步微错,已然避开这刀,反手一剑,刺向那汉子脖颈,那汉子一击落空,早以大为惊讶,待到惊觉,剑光早已穿喉而过,“嗤”的一声,在他颈上开了寸许來宽的窟窿,那汉子瞪大双眼,似乎难以置信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如此一來,旁观众人尽皆变色,金掌柜微微一呆,随即脸色一变,顿足道:“哎唷,我的姑奶奶,你闯下大祸了。”萧玉真收起长剑,愕然道:“我帮你杀了马贼头儿,你怎么反倒说我闯了祸,难道就凭他们,也配做我的对手么。”
金掌柜连连摇头,急道:“不是,不是,姑娘你杀的,只是这群马贼里的小头目,真正的马贼头儿可比他厉害得多,凶残的多了,姑”金掌柜一言未毕,忽然间一声惨叫,整个人从中一分二,鲜血内脏登时流了一地,萧玉真心中一凛,赶忙回头,只见数丈外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头戴毡帽的人影,那黑衣人杀了金掌柜,从喉咙中发出一声阴笑,双眼之中,顿时涌上了一丝嗜血的厉芒。
“你是谁。”
萧玉真眉头一皱,喝道:“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衣人闻言不答,径自举起手中沾血的长刀,伸出舌头,将刀身鲜血舐去,萧玉真见状,顿时想起金掌柜分尸两片,内脏横流的惨状,喉头一动,“哇”的一声吐了出來。
“嘿嘿嘿嘿”
黑衣人一声怪叫,将舌头在口中扫了一圈,阴恻恻的道:“你,杀了我的属下,所有人都要死。”
“你是谁。”萧玉真皱了皱眉,问道。
“你不要知道。”
黑衣人收起长刀,放到手中不住把玩,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死人是不需要记得别人名字的。”
“是么。”
萧玉真哼了一声,反手拔出半截断剑,冷冷的道:“那我们就來比划比划,看看到底谁死。”
“好,好。”
黑衣人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久闻蜀山剑术天下第一,今曰某家倒要领教领教。”言罢,只见他身影一晃,如鬼魅般欺近身來,反手一挥,手中弯刀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径往萧玉真颈中斩來,萧玉真听得风响,早已有备,身子一伏,随手捏了个土遁法诀,身子一扭,早已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黑衣人一刀走空,似乎并不意外,当下急退数步,一声大喝,挥刀向地面斩去,这一刀砍在空中,登时激起无数气浪,“哗啦啦”撕开地面,迎头向萧玉真砍了下去,萧玉真见他竟然举手间破了土遁之术,不由得吃了一惊,匆忙之际随手一挡,刀风、剑气空中一交,登时爆出“轰”的一声巨响。
“不好。”
双方劲力凌空相交,萧玉真顿觉一股澎湃无比的大力涌來,实是无法抵挡,只得弃了断剑,着地一滚,险险避了开去,她一脱陷阱,立时袍袖一拂,如滑行般向后退出数丈,一扬手,一道符箓迎面打來。
“九霄神雷符。”
黑衣人见了符箓,很明显也是吃了一惊,当下竟是不敢硬接,身子一侧,倏地向一旁射出数十丈远,在一堵土墙前停了下來,甫一站定,便只觉脚下一阵摇晃,同行的数十名马贼被雷符击中,尽皆长声惨叫,倒地不起。
“好厉害的符法。”
黑衣人躲过一劫,不禁也暗暗叫了一声侥幸,趁着萧玉真一道符法出手,尚未來得及更换兵器的当儿,再次举刀砍杀过來。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敕。”
萧玉真见他扑來,不慌不忙,双手飞快的捏了一道法诀,径直往地面一指,霎时之间,只听得“噗噗噗噗”一阵轻响,无数倒满了倒刺的藤条破土而出,向黑衣人身上缠了过來,黑衣人见状,赶忙挥动长刀,将刺藤一一斩断。
“师姊,剑。”
便在这时,洛风忽然一声大叫,一伸手,拔出腰间所佩长剑,远远的想萧玉真抛了过去,萧玉真听得风响,并不回头,袍袖凌空一卷,已将长剑抓在手中,左手捏个剑诀,倏然间向后急退数步,吐气开声,一剑迎面刺去。
“一剑破万法。”
黑衣人一声怪叫,赶忙竖起长刀一挡,只听得“嚓”的一声,萧玉真手中长剑光芒大放,毫不费力的将马刀截为两段,迎面向黑衣人刺了过來,这一剑出手,空中呜呜之声大作,倒似有数十个号角同时吹响一般。
“你奶奶的。”
黑衣人长刀被截,登时破口大骂,以一个“懒驴打滚”的姿势,狼狈万状的避了开去,甫一起身,萧玉真一柄长剑如影随形,指住了他的眉心,黑衣人脸色一变,骂道:“艹你奶奶。”
“住口。”
萧玉真闻言,登时大怒,手臂一松,向黑衣人咽喉刺去,黑衣人见状,忽然间向后一个急仰,一串跟头翻了出去,萧玉真不料他如此滑溜,暗骂一声“无耻”,剑光闪闪,当头向黑衣人罩了下去,黑衣人咬了咬牙,猛地从腰间摸出一只铁盒,一抖手,劈手向萧玉真掷來,萧玉真笑骂一声,举剑便削。
“削不得。”
就在此时,旁边一人飞身而出,袍袖一拂,将那铁盒卷了起來,反向黑衣人掷了回去,黑衣人正以为得计,哪知眼前一黑那铁盒竟又飞了回來,“啪”的一声,正中鼻梁,登时鼻血长流,黑衣人尚未开口,便听“嗡嗡”一阵轰鸣,那铁盒突然裂成两半,无数寸许长短,浑身黝黑的蜜蜂飞了出來。
“是噬魂蜂。”
那少年见状,想也不想,一伸手,将萧玉真扯了过來,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托了二人,轻飘飘的飞回屋中,那少年不等双足落地,便将萧玉真向洛风抛了过去,随即运起法力,双掌一拍,掌心之中火光莹然,迎上了尾随而來的噬魂毒蜂,众毒蜂未及进屋,便被一团烈焰燎个正着,顿时发出“吱吱吱吱”一阵惨叫,化为灰烬跌落在地。
“咔嚓。”
那少年前脚出手,后脚便听一声巨响,身后一道白光掠过,将门板劈得粉碎,原來是黑衣人拾起了洛风长剑,一击所致,门板一碎,无数噬魂毒蜂蜂拥而入,逢人便蜇,不一时便毒到了数人。
“岂有此理。”
那少年一见,登时目龇欲裂,回头道:“妹子,你精通医术,就由你留下來照顾他们,我來会一会这位神秘高手。”素问赶忙应了,那少年哼了一声,大袖飘飘,风驰电掣的追了下去。
黑衣人刚刚逃出里许,便听得身后一声长啸,那少年如同鹰隼突击,从空疾扑而下,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惊,一扬手,又是一把毒蜂打出,那少年目光一冷,浑身上下火光莹然,毒蜂不等飞近,均被烧成了灰烬,黑衣人眼见偷袭无用,不禁越发惊惶,头也不回的向镇外逃去。
“哪里走。”
那少年一声大喝,右手一扬,一道火光倏然涌出,只一瞬,便化作了一条三四丈长的火线,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了起來,黑衣人身在半空,忽然间全身受制,“啊哟”一声大叫,从空中跌了下來,那少年眼明手快,凌空一抄,早将黑衣人抄在手中。
那少年提了黑衣人,不多时便回到了客栈,等到了内堂,那少年把他往地上一抛,喝道:“还不快给他们解毒。”黑衣人一声闷哼,并不答话。
“好,你不说,我杀了你。”
萧玉真见他如此倔强,不禁怒从心起,随手从一位蜀山弟子腰间拔过长剑,径向黑衣人咽喉刺去,剑到中途,早被那少年拦了下去,萧玉真回过头來,恼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少年向蜀山众弟子望了一眼,沉声道:“杀不得。”
萧玉真闻言,登时会意,冷冷的道:“难道就这么饶了他不成。”
素问闻言一笑,说道:“饶不饶他,也洠裁匆簦墒窍艄媚铮阋还灿衅呶煌胖辛朔涠荆训滥憔筒幌刖人敲础!毕粲裾娴溃骸霸趺淳取!
素问回过头來,对那少年说道:“大哥,这些噬魂蜂还有几只。”那少年展开衣袖,露出十余头毒蜂,说道:“都在这里了。”素问点了点头,微笑道:“大哥,这厮既然用毒,身边自然带有解药,你不妨封了他的法力,用这些毒蜂扎他几下,且看他说是不说。”那少年应了一声,右臂一抬,十余头毒蜂一齐飞出,钉入了黑衣人肩背各处,黑衣人们哼一声,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过得片刻,素问又向那少年使个眼色,笑道:“大哥,你松了他的绑缚吧。”那少年应了一声,袍袖一拂,登时解了绳索,黑衣人束缚一去,登时大喜,正待施法逃走,蓦地里只觉丹田一空,一身法力早已不知去向,不由得怪叫一声,双眼瞪得溜圆。
一刀仙!(中)
那少年袍袖一拂,黑衣人只觉身子一沉,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眼见素问手中捏了一只毒蜂,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他原本十分狡诈,这时大难临头,却早洠Я酥饕猓罴屎顾逛苟拢匀痪种
素问走上前來,将毒蜂在黑衣人面前比了一比,笑道:“这位老兄,你伤了我的朋友,这便想走了么,若想活命,乖乖把解读药物交了出來,如若不然,可休要怪我辣手无情。”黑衣人闻言不答,两只眼珠不住乱转,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素问等候良久,见他始终硬挺不说,不禁恼将上來,一伸手,将毒蜂在他前胸后背接连刺了数下,黑衣人中了毒针,脸上肌肉一阵扭曲,显得痛苦之极,素问抛下毒蜂,一脚踏得稀烂,回头道:“大哥,你去端一碗酒來。”那少年大声应了。
不一时酒已送到,素问眼珠一转,喝道:“掰开这厮的嘴。”萧玉真早已抢上前去,一把捏住黑衣人下颌,将嘴巴掰了开了,黑衣人见了酒水,登时大为惊恐,不住“啊啊”直叫,萧玉真手起一掌,将黑衣人颌骨卸了下來,飞起一脚,又封了他的哑穴。
黑衣人正觉惊恐,蓦地里只听听素问大喝一声:“大哥,把这碗酒给他灌了下去。”那少年点了点头,一伸手,抓住黑衣人头发,咕嘟咕嘟,一口气将一大碗酒灌了下去,黑衣人被毒蜂一刺,早已中毒,这时一大碗烈酒入肚,血行加速,毒姓散发的越发快了,不一会儿工夫,便见他脸色发乌,双眼翻白,显然中毒极深,黑衣人身当此境,哪里还敢强项,只得拼命摇头,两片嘴唇飞速开合,双眼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
素问见状,微微一笑,扭头对那少年说道:“大哥,烦请你解了他的禁制吧,这厮中毒已深,逃不掉的。”那少年上前一步,一挥手,黑衣人只觉身子一轻,一身法力竟又回到了体内,他自知本领与那少年相差太远,不敢倔强,伸手从怀中三个纸包,恭恭敬敬的递了过來,素问见了药包,却不伸手去接,笑问道:“老兄,你这毒怎么个解法儿啊。”
黑衣人啊啊两声,勉强接上了下巴,含含糊糊的说道:“红色的内服,黑色的吸毒,白色的收收口”说着眼前一黑,人已昏了过去,萧玉真啐了一口,冷冷的道:“活该。”
素问淡淡一笑,说道:“萧家妹子,你也别骂了,先救了这家伙再说。”萧玉真双眼一翻,怒道:“凭什么要先救他。”素问听了,倒也不恼,低头向那黑衣人望了一眼,说道:“妹子,这厮为人歼猾无比,你怎知他给的解药是真是假,我非是怜悯于他,只是借他试药罢了,若是他服了无事,解药自然是真;若是他临死前凶心发作,非要拉着你的几个师弟垫背,你胡乱喂人服药,岂不糟糕。”
萧玉真一听,顿时转嗔为喜,笑道:“对,对,我怎么就洠氲剑故擎㈡⒛慵嗍豆悖∶酶拾菹路纭!彼匚拭蜃煲恍Γ档溃骸昂美玻阋脖鹪尬伊耍染攘巳嗽偎蛋伞!毕粲裾娴懔说阃罚诌撕谝氯艘豢冢藓薜牡溃骸爸豢上П阋苏庳肆恕!
当下萧玉真将一撮红色药末化了,给黑衣人服下,又拿黑药敷上伤口,不一会,只见黑血汩汩从伤口流出,萧玉真从黑衣人衣上撕了一副布条,将黑血擦拭干净,黑血流尽,伤处便成鲜红之色,余下的只是皮肉之伤,那便毫不碍事,黑衣人睁开眼來,“啊哟,啊哟”的叫了起來,萧玉真撮起一把白色粉末,洒在黑衣人伤口之上,反手一掌,重重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喝道:“少装死了,还不给我起來。”黑衣人捂住脸颊,哼哼唧唧的站起身來。
萧玉真眼见解药有效,便不再停留,径自回到内堂之中,为众同门敷治毒伤,不过片刻,便听得殿内一阵大呼小叫,显然受伤的几名弟子都已醒了转來,萧玉真略一思忖,喝令众弟子不得妄动,自家却放缓了脚步,轻轻踱了出來。
出了大堂,只见黑衣人兀自跪在院中,那少年与素问二人交头接耳,却不知在说些什么,萧玉真咳嗽一声,大踏步走上前來,素问见了她來,笑道:“萧家妹子,你说这人该当如何处置。”萧玉真双眉一挑,喝道:“歼邪小人,一剑杀了便是,还留着作甚。”黑衣人闻言,登时一惊,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素问一见,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摆手道:“此人假扮马贼头目,用意却在伏击你们蜀山弟子,你说他有什么目的。”萧玉真哼了一声,向黑衣人瞪了一眼,闷闷的道:“他有什么目的,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素问缓缓摇头,说道:“要知道他的目的,倒也并不为难,我这里有三十六条酷刑,七十二道刑罚,每一道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太残忍了些。”萧玉真一听,登时会意,嘿然道:“有什么残不残忍的,这人滥杀无辜,意欲不利于蜀山弟子,就算死一百次也还不够,姊姊你有可怜他作甚。”素问沉吟良久,假装十分为难的道:
“好罢,既然此人如此强项,看样子也好如此了。”素问叹了口气,扭头对那少年说道:“大哥,这一次咱们不用毒虫,却來个烤全人,你看如何。”那少年道:“什么烤全人。”素问嘿嘿一笑,说道:“听说西域有道名菜叫烤全羊,是把一头全羊洗剥了之后,架在火上烧烤,据说滋味鲜美,世间罕有,咱们这里洠в信Q颍陀没钊私妥趴緛沓猿远粤耍銇砩穑襾戆岵瘢艏颐米痈涸鹕确纭彼拔此低辏谝氯嗽缫巡槐渖萆械溃骸肮纺镅模琧ao你娘的小贱/人。”素问脸色一沉,喝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黑衣人身当此境,自知绝无幸理,索姓放开喉咙,纵声叫道:“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