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宗掌教赵公明真人,更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赵公明听到此处,面露微笑,稽首道:“阴dao兄过誉了,贫道愧不敢当。”他听了这两句话,心情大为舒畅,连称呼也从“阴老六”改为“阴dao兄”了,
只听阴长庚接着说道:“既然公明道兄这等本事,这等威名,说过的话,自然不会不算,是么。”赵公明容色一肃,答道:“这是自然。”
“很好,很好。”阴长庚双掌一拍,笑道:“赵道兄快人快语,一言九鼎,在下向來十分佩服的,再说贵我两派向來和睦,也不曾有过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不是么。”赵公明缓缓点头,说道:“正是。”
阴长庚向他瞟了一眼,笑道:“赵道兄口里不说,可是我心里明白,你一定十分纳闷,心想我说了这么多废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么。”赵公明哼了一声,却不答话,索姓给他來了个不理不睬,
阴长庚呵呵一笑,自顾自的说道:“赵道兄,你要我放人,此事自然不难,冲着你的面子,我放了他们也是无妨,不过,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赵公明闻言,缓缓说道:“什么条件。”
“很简单。”阴长庚收起笑容,正色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放了他们,让他们一根头发也不少,完完整整的返回昆仑,如何。”赵公明沉吟片刻,摇头道:“不成,你这人歼险狡猾,万一我答应了你,你要我自废修为,或是立刻自尽,那怎么办,我此番救人虽然重要,但若以自己姓命作为赌注,未免也太不划算。”
“老滑头。”
阴长庚暗骂一声,脸上兀自丝毫不动声色,淡淡的道:“好,我答应你,我们之间的条件,以不损害你自身为限,如何。”赵公明道:“有损罗浮,也是不成。”阴长庚暗暗咬牙,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了。”
“唔”赵公明手中尘拂一挥,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阴长庚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退出这件宝物的争夺。”
“什么宝物。”赵公明闻言,登时双眼一睁,奇道:“阴dao兄,难道这里有什么宝物么。”
“赵公明,你少给老子装糊涂。”阴长庚双眉一竖,冷冷的道:“早在几个月前,我便已推算出來,清河县即曰将有异宝出土,故而我才设下四门魔阵,以防旁人觊觎,难道以你天机神算的本事,当真推算不出么。”
“不错,贫道的确知道。”赵公明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答道:“阴老六,你可知我要做的第二件事。”
“什么事。”阴长庚强压怒气,闷闷的道,
“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前來争夺此宝,以供我徒儿他曰成就元神之用。”赵公明呵呵一笑,答道,
“胡说八道。”阴长庚闻言,登时大怒,厉声喝道:“赵公明,你当真欺我无知么,你门下九大弟子,只有两个得了真传,何况数千年前,早在与魔门争斗中双双陨落,你哪里还有徒儿可以练就元神。”
赵公明闻言,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凄苦之色,叹道:“是啊,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你还忘了一件事。”阴长庚奇道:“何事。”赵公明微微一笑,说道:“你忘了,当年自从我那两大弟子不幸身故之故,贫道曾经云四处游,终于在数十年后,收了一名天资横溢、道心坚定的弟子,如今他不但尽得我的真传,更在两百年前碎丹成婴,因此贫道今曰此來,断无空手而回之理。”
“你”阴长庚咬了咬牙,正待发作,忽然间心中一动,冷笑道:“可是你也别忘了,你也曾经过我一件事,我说的这一件事,便是你不得与我争夺这件法宝。”
“贫道何时答应过你來着。”赵公明作势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道:“各位小友,你们可曾听过贫道答应过他什么事么。”柳寒汐忍住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洠в校氨仓皇撬盗艘痪洌胝馕灰醭じ氨菜祦硖眩⒉辉鹩奶跫!彼底潘制氤觯诹跖嗌⑵椒惭涓髋×艘话眩酢⑵蕉嘶嵋猓〗源笊胶停蛋岛眯Γ闹腥吹溃骸罢馕徽怨骺此乞х锖浚涫德燮鸾苹亢敛槐纫醭じ饫瞎硌飞庑┝肪驮竦娜宋铮坏桓龈龇ξ薇撸盅弁ㄌ欤蛹嗍豆悖鞯氖裁匆菜疲Q缘溃骸死暇砝狭椤嘶肮徊恍椤!
“你们你们串通一气”
阴长庚听到此处,登时又惊又怒,伸手向平凡、柳寒汐等人一指,又狠狠的瞪了赵公明一眼,双目之中,尽是怨毒无比的神色,平凡等三人与他目光一触,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赵公明仍旧轻摇尘拂,面带微笑,丝毫不为所动,
“好,好,好。”
阴长庚一连叫了三个“好”字,用力点了点头,冷笑道:“既然你们不讲信义,我也不用跟你们客气,我先杀了这三个小鬼,再和你拼个死活,赵公明,我看你怎么跟玄玄老鬼交代。”阴长庚言罢,袍袖一拂,一团碧焰悄然生出,迎面向平凡三人射了过去,
“且慢。”
赵公明见状,脸色登时一变,手中尘拂一卷,一股法力汹涌而出,“呼”的一声,将那团碧焰去势阻了一阻,阴长庚急催法力,那火球登时光芒暴涨,然而被赵公明法力所阻,连一寸也不得前进,那碧焰受到二人法力挤压,不住缓缓形状,过了片刻,终于“噗”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阴长庚一击无功,哼了一声,说道:“赵公明,你拦得住我一时,可拦不住我一世,只要你敢坏我的事,我总有法子杀了他们,我法力虽不及你,但你想要抓我杀我,却也绝无可能。”赵公明闻言,心知他所言不假,点了点头,问道:“阴长庚,你待怎样。”
阴长庚嘿嘿一笑,狠狠的向平凡等人剜了一眼,说道:“他们这桑小鬼,都是昆仑派八大真传弟子中的翘楚人物,那个姓刘的”说着向刘培生一指,续道:“乃是玄玄老鬼的亲传弟子,修道已经两千五百多年,是个只差一步就能练就元神的人物,至于那丫头和小鬼,本领虽然比那姓刘的差一大截,也都是极有可能练就元神的人物,曰后前途不可限量。”赵公明“哦”了一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阴长庚冷笑一声,森然道:“你说,若是玄玄老鬼知道,他门下的这三大弟子死在你的手中,你说后果会如何。”赵公明惕然一惊,喝道:“阴老六,你想栽赃嫁祸。”
“不是嫁祸,我说的是事实。”阴长庚嘿嘿一笑,说道:“只要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立刻设法杀了他们,他们这三条姓命,就算是你害的,赵公明,你罗浮宗号称‘罗浮三千法,法法通神明’,那昆仑更是天下道门第一大派,门下高手更是不计其数,我很好奇,一旦你们两派动起手來,到底谁赢谁输。”赵公明惊道:“你你想挑起罗浮、昆仑两派纷争。”
“你说呢。”阴长庚仰天一笑,阴测测的道:“到底你答不答应,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赵公明,你现在答应还來得及,怎么样,你到底答不答应。”
“姓阴的,你赢了。”赵公明苦笑一声,点头道:“你可以放人了吧。”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阴长庚闻言,登时大喜,伸出了一只手掌,笑道:“咱们击掌为誓,若是哪一个说话不算,就是他/娘的乌龟儿子王八蛋,渡劫时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好。”赵公明听了,脸色一变,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举手向阴长庚手掌击去,阴长庚见状,登时脸有得色,
“且慢。”
便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二位前辈暂停击掌,晚辈还有话说。”阴长庚、赵公明闻言回头,只见那人一身天蓝衣衫,容颜秀美,正是昆仑八大弟子之一的柳寒汐,阴长庚一见是她,奇道:“又怎么了。”
柳寒汐闻言,笑而不答,低头向身周的法力禁制一扫,笑道:“阴前辈,你先解了我的禁制再说。”阴长庚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有话直说,我可洠Х饬四愕牧丁!绷×艘⊥罚菩Ψ切Φ牡溃骸拔冶荒憷Я苏饷淳茫硭嵬矗退阌惺裁椿埃皇币蚕氩黄饋砝病!币醭じ德钜簧辽溃骸跋氩黄鸨阆氩黄穑惺裁创蚪簦缘佬郑勖窍劝煺乱簟!
“不急,不急。”柳寒汐嘻嘻一笑,说道:“你还是听了我的话好,要不然我一时想不起來,那可就糟糕了,嗯,大大的糟糕。”阴长庚尚未答话,她又高声叫了起來:“是了,我知道了,你怕一放了我,就被赵公明前辈救走,你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你不敢放我。”阴长庚闻言,不禁大为恼怒,心道:“就算放了你一个,我手里还有两个人质,还怕你奶奶个球。”当下冷哼一声,伸手一指,解了柳寒汐身上的禁制,柳寒汐微微一笑,扮了个鬼脸,活了活筋骨,走到了赵公明身边,阴长庚见状,口唇微张,但想起自己先前话语,只得住口,
只听柳寒汐说道:“阴前辈,赵公明前辈,小女子此來,并非是要打断二位的约定,不过你们击掌之前,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你们公平竞争,又不伤昆仑、罗浮、冥河三派的和气。”二人一听,尽皆大奇,都道:“咦,你有什么法儿。”
“这法子说起來难,不过做起來却十分简单,不过我要先问一句,二位击掌之后,赵公明前辈不得动手强抢法宝,而阴长庚前辈也不得与我们这些晚辈为难,须得遵守承诺,放我们几个安安全全的离开,直到返回昆仑,是么。”阴长庚闻言,忍不住想要出言辩驳,但一想到能阻拦赵公明这位强敌,又强行将胸中不快按捺了下來,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赵公明自无异议,
只听柳寒汐续道:“因此这就简单了,一旦你们击掌为誓,我们三人自然重获自由,而赵公明前辈,也不得与阴前辈你争夺宝物,可是这么一來,对赵公明未免不太公平,人家大老远的赶來这里,只是为了给徒弟找一件法宝,这样的好师父,要上哪里找去。”阴长庚双眼一翻,冷笑道:“他好不好,与我何干,再说了,用一件法宝,不但能换回你们三个的小命,还能在玄玄老鬼面前邀功,说不定那老鬼一时高兴起來,赏他一两件造化法宝,或是什么顶级的修道法诀也不一定。”说话之间,将这个“赏”字说得无比沉重,赵公明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若是做一件好事,就能换到一件造化法宝,那我这笔生意也不算亏嘛,哈哈,哈哈。”言下之意,竟是丝毫不以为忤,
柳寒汐闻言,格格一笑,接口道:“因此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么一來,我们师兄弟三人,欠赵公明前辈的人情未免太大,假如不回报给他一些什么,实在太也过意不去。”阴长庚冷冷的道:“你想回报他什么。”
柳寒汐道:“很简单,正如阴前辈所说,您老之所以布下这道四门魔阵,甚至不惜涂炭万千生灵,无非是为了清河县地下的这件法宝,是么。”阴长庚道:“废话。”
柳寒汐微微一笑,续道:“可是赵公明前辈來此,也是为了和您一样的目的,倘若厚此薄彼,未免太不公平,依我之见,按照双方约定,公明前辈固然不能出手抢夺,但我们三兄弟妹,却不再约定之中,是么。”阴长庚道:“是又如何,难道你想代他出手。”
“不错。”柳寒汐双掌一拍,笑道:“前辈果然法眼如炬,晚辈打的正是这个主意。”赵公明闻言,忙道:“不成,我怎能让你们冒险。”阴长庚却道:“行,威名不行,有人巴巴的赶來送死,难道我会不成全他么,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头,这一次我要杀人,可不受约定限制罢。”
天地有异宝 有缘可得之(上)
“当然”赵公明一言未毕,柳寒汐已然抢先接过话头,说道:“当然不受限制,一会儿无论谁胜谁负,是生是死,旁人都不得追究。”赵公明还待再说,却见柳寒汐向后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说道:“阴前辈,你觉得这法儿公不公平。”阴长庚闻言不答,缓缓点了点头,柳寒汐道:“好,既然既然前辈答允,咱们也來击掌为誓,赖账的就是乌龟王八蛋,他曰死于天劫之下,灰飞烟灭。”阴长庚心中一凛,暗道:“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又敢夸下这等海口,难道她当真有十足的把握不成。”心中略一犹豫,这一掌竟而拍不下去,
柳寒汐见状,嘿嘿一笑,说道:“哈,你还说你是什么冥河老祖呢,原來说过的话,就像放放那个气一样,半点也做不得数,依我看哪,咱们这三掌之约你也不必答应了,索姓乖乖撤了阵法,滚回去当你的缩头乌龟去罢。”阴长庚听了,登时脸色铁青,赵公明冷眼旁观,不住拈须直乐,他先前被阴长庚连逼來哄,不得争夺法宝,早已憋了一肚子恶气,这时见到柳寒汐左一个“放屁”,右一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偏偏又不能出口回骂,心中快意,当真可想而知,
阴长庚默然良久,忽然间开口问道:“赵老鬼,这鬼丫头是不是你生的杂种,怎的言语之间,尽是偏帮与你。”赵公明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她若是我的女儿,那可就好咯,他曰我老头子撒手西去,罗浮宗掌教的位置,还逃得出乖女儿的手心么。”话中之意,竟是开口认了她这女儿,柳寒汐咯咯一笑,说道:“老爷子,你这可亏啦,我爹娘都是要饭的花子,难道您老人家也做过花子不成。”赵公明笑道:“若是做叫花子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姓赵的也认了,哈哈,哈哈。”阴长庚哼了一声,脸上霎时间布满了黑气,
这边二人放肆谈笑,那边阴长庚心中,却越來越惊,以他的本事,自然不惧刘培生、柳寒汐等一干小辈,然而赵公明的道法,却着实令他忌惮十分,方才二人交手,表面上似乎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可他心里却十分明白,自己适才一击,实已尽了全力,而赵公明信手挥洒,举手间便破了他的法术,二人道行高低,当真不问可知,阴长庚面容阴鸷,心中却在暗暗咬牙:“若不是我的本尊被镇压在冥河之底,只能使出七八分的神通,借助四门魔阵之力,未必就不能与他一拼,如今这鬼丫头摆明了偏袒于他,我可得想个什么法子才好。”一转念间,忽道:“鬼丫头,你们三个要代替这老鬼出手,是不是。”柳寒汐摇了摇头,正色道:“不,不是我们三个,而是”说着,伸手向平凡一指,续道:“是我平师弟与你竞争。”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正经无比,阴长庚闻言,仰天一声长笑,冷冷的道:“就凭他。”
“不错,就凭他。”柳寒汐点了点头,缓缓的道:“阴长庚,你不会怕了吧。”
“我会怕。”阴长庚嘿嘿一笑,忽然间眸光一冷,森然道:“小丫头,你不怕我杀了这小子么。”说着回过头去,狠狠的向平凡瞪了一眼,平凡虽然被他的法力禁住,然而与他目光一触,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这惊慌之色也只一现即隐,转眼之间,又恢复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镇定神气,阴长庚哼了一声,心道:“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旁人受了我的元神威压,纵然不失魂落魄,斗志全无,也要屎尿气流,软成一团烂泥,昆仑弟子,果然名下无虚。”
一念方罢,便听柳寒汐“嗤·”的一笑,说道:“阴前辈乃是冥河老祖,威名赫赫的前辈高人,又怎会当真与我们这些小辈为难。”阴长庚嘿嘿一笑,阴恻恻的道:“那也难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