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笔,阴长生字,’”众人听到此处,尽皆默不作声,人人心中,均存了这么一个念头:“倘若那冥河老祖当真杀害兄弟,有悖伦常,那么冥皇出手将其镇压,似乎也并无不妥之处,可是你们二人受此重刑,与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一片寂静之际,只听李春來轻叹一声,幽幽的道:“我二人见了这宗案卷,倒也不以为意,心想这是冥皇的家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又何必多管,于是我二人打定主意,将这份卷宗放回原位,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罢了。”
“可是,当我收起卷宗,正准备放回架上之时,我却看到了火光之中,卷宗上一段文字,当时我二人鬼使神差,好像着了魔了一般,忍不住去看那段文字,谁知”说着重重叹了口气,仰头道:“我现在当真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好奇,偏要翻看那段文字,如果当时我能忍住,唉”说着摇了摇头,言语间显得无限唏嘘,
“喂,你怎么不接着往下讲了。”便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脆生生的问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女子约摸十五六岁年纪,身穿一身淡红衫子,容貌也可算得极美,然而双眸碧绿,眼露邪光,一看便知不是良善之辈,然而李春來听了,却仿佛洠в刑话悖怨俗缘拇舸舴⒄
张春江见他模样,皱了皱眉,向众人赔了笑脸,拱手道:“诸位见谅:我李道兄定是想起往事,以致于出了神,洠в刑较晒玫奈驶啊!蹦桥雍吡艘簧悴谎杂锪耍
张春江见状,暗暗吁了口气,暗暗一拉李春來的衣袖,他这才回过神來,浑浑噩噩的坐了下來,众人适才均已见过他所受之刑,对他这般举动倒也并不如何放下心上,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的向张春來射了过來,张春來干笑一声,说道:“这样吧,既然诸位有兴,在下便把这故事说完如何。”众人这才点了点头,齐齐应了声好,
张春江沉吟片刻,说道:“我二人打开卷宗,只见人物画像之后,标注了一个名字,叫做阴长龄,我们一见他的名字,便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这人之所以容貌与冥皇如此相似,多半便是冥皇的同胞兄弟,而冥皇也曾说过,自己当年修道之前,乃是家中长子,那么画中之人,定然是他口中的六弟了。”
“我们接着往下看,只见卷宗上洋洋洒洒三四千字,说的全是阴氏一族的生平,原來冥皇当年,也并非生來便会修道,他幼时出身农家,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后來天地人三界之间,出现了一场极大变故,这场变故之后”
“等等。”便在这时,红衣女子忽然把手一挥,打断了张春江的话头,问道:“你说的变故,到底指的是什么。”张春江眼见隐瞒不过,只得苦笑答道:“五毒仙姑果然法眼如炬,在下可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弄鬼。”红衣女子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在我面前弄鬼,凭你也配么。”张春江微微一笑,便不言语了,
原來这红衣女子,乃是魔门北宗三支真传大派之一的阴癸派门下弟子,那阴癸派势力极大,掌教阴筱道人更是魔门中一位极了不起的元神高人,只是他生姓恬淡,素來不喜与人争斗,门下弟子又极少在外走动,故而声名不显,直到十余年前,他偶然间心血來潮,算出独生孙儿阴煌儿为人所杀,再加上镇教三宝之一七煞修罗刀失窃,这才大为震怒,将门下最得力的两名弟子派出來追查,这两名弟子一男一女,除了这位五毒仙娘袁凤姑之外,便是半路被苦主长老调走,月儿岛一役之中被平凡、万剑一合力收服的王道乾了,袁凤姑等了许久,始终不见王道乾与她回來,再加上查不出阴煌儿的死因,四处晃荡之际,被姓万的道人劝服,投入了冥河派中,她虽然加入了冥河派,却向來独來独往,旁人见她法力深湛,又精于用毒,故而赠了她一个“五毒仙姑”的雅号,无形中也高了别人一头,张春江跟随冥皇多年,熟知三界掌故,自然对她并不陌生,
袁凤姑见他微笑不语,不由得越发恼怒,柳眉一竖,怒道:“姓张的,我问你话呢,难道你耳朵聋了,听不见么。”姓万的道人见状,赶忙斟了杯酒,双手捧了过來,塞入张春江手中,笑道:“仙姑休要动怒,张道兄不是正准备说么,张道兄,你说是不是。”袁凤姑接过酒杯,“咕”的一声仰头饮尽,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喝道:“姓张的,你这回可以说了吧。”胆气之豪,连男子也不禁为之侧目,
“是,是。”张春江点了点头,扭头向四周扫了一圈,低声道:“在座各位都是好兄弟,好朋友,此事虽然关系到极大机密,在下也不得不说了,不过此事干系实在太大,请各位听了之后,一定要烂在肚里,千万不可宣之于口,要紧,要紧。”姓万的闻言会意,挥手道:“你们都下去罢,这里不用人伺候了。”众侍婢尽皆施礼退出,
张春江端起酒杯,回敬了袁凤姑、姓万的二人一杯,说道:“在下要说的这场变故,便是十万多年以前,天地之间,所出现的一件异宝,此宝出世之后,曾经惹來多方争斗,甚至引发了一场天地浩劫。”
“什么宝贝。”众人听到此处,顿时大吃一惊,齐刷刷的问道,
“造——化——天——书。”张春江面不改色,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造化天书。”众人一听,登时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來,过了良久,袁凤姑方才问道:“敢问张道兄,这造化天书,是一本书么。”
“是,也不是。”张春江淡然一笑,说道:“说它是书,因为书中记载了一篇无上道法,习之者可以羽化飞升,永恒不灭,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真仙,说它不是本书,因为早在十万多年以前,这本造化天书便在正邪大战之中遭到破坏,化成了一十八件先天造化法宝,散落于人间各处。”
“先天造化法宝,那又有什么用处。”袁凤姑不依不饶,接着问道:“难道是斗法之时,比其他法宝更厉害些么。”
“仙姑这话,还只说对了一半,并不全对。”张春江呵呵一笑,问道:“敢问仙姑,您可知这世上的法宝有几级几等么。”
“这个自然。”袁凤姑不假思索,随口答道:“这世上法宝,共分虚灵、幻形、真神、造化四个等级,如果把法器与符器一并计算在内,一共有五级十五品,至于造化法宝嗯,似乎不在这个等级之内。”
“仙姑博闻强记,佩服,佩服。”张春江双掌一拍,笑道:“在下斗胆再问一句,仙姑可知这一十八件造化法宝,为何不列在五级十五品中么。”
“这”袁凤姑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难道你这小子知道。”说着双眉一挑,眼中满是挑衅之意,张春江老于世故,如何不知她话中激将之意,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袁凤姑如此轻视于他,这口气却又如何忍得,
“我自然知道。”张春江点了点头,说道:“各位若是去问别人,洠ё级拐娲鸩簧蟻恚墒怯錾狭宋倚照诺模獠沤惺锻纠下怼识粤巳四兀缃竦弊糯蠹遥忱险乓膊慌率祷笆邓担庖皇思旎ūχ圆涣衅芳叮还灿辛酱笤颉!
“什么原因。”众人一听,尽皆激动起來,数十道炽热的目光,恨不得把他身上烧出个洞來,
张春江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说道:“第一个原因,在于造化法宝只能出自天生,根本不能以人力祭炼,就算你法力再强,炼器手段再高,也决计无法祭炼成功。”
“不能祭炼就不能吧,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袁凤姑撇了撇嘴,不屑的道,
“仙姑莫急。”张春江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这第二个原因,才是真正的重点,在下保证仙姑听了,决计不会后悔。”
“哦,是么。”袁凤姑闻言,“嗤嗤”一笑,一脸笑意的道:“如此说來,倒是小女子失礼了,也罢,本姑娘倒要听上一听,张道兄到底有何话说,在场诸位,便请做个见证如何。”
冥狱恩仇,冥河老祖!(中)
张春江略一思忖,答道:“造化法宝的第二个特点,不但用于斗法时威力无匹,万夫莫当,更隐藏了一个天大的机密”他说到此处,忽然间转过头來,问道:“各位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机密。”众人一听,尽皆心痒难搔,都道:“快说,快说,磨磨唧唧的,卖什么关子。”就连那姓万的也忍不住凑了过來,脸上尽是亟欲一知的神色,
张春江呵呵一笑,一仰脖,将一杯烈酒灌入肚中,正色道:“这第二个天大的机密,除了冥皇之之外,天底下便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知道,乃是”说着伸出手指,在桌上的酒碗中蘸了一滩,写道:“成道法宝。”众人一见,登时如坠五里雾中,尽皆摸不着头脑,袁凤姑姓子最是急躁不过,当下勇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姓张的,有话可要说明白些,什么成不成道,你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子么,神神秘秘的,谁听得懂。”
张春江闻言,登时变了脸色,手指一竖,轻轻“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仙姑噤声,正所谓‘隔墙有耳’,这话岂是乱说得的,在下兄弟二人原來投奔,斌是想和大家交个朋友,与大家共享这个天大的秘密,倘若此事听如旁人耳中,那还得了。”袁凤姑自知失言,赶忙换了一副脸色,赔笑道:“是,是,道兄言之有理,小女子适才得罪,这里先谢过了。”说着弯下腰去,躬身福了一福,张春江慌忙还礼,说道:“不敢,不敢。”
二人叙罢了礼,归座,张春江仍旧蘸了酒水,在桌上写道:“这一十八件造化法宝的秘密,便镌在法宝内部,每一件先天造化法宝,都藏了一篇极了不得的修道法门,得之者可得长生。”众人见了这行字迹,顿时眼都红了,每个人目光之中,均现出十分凶狠的神色來,
原來就在这一瞬间,众人心中均已想道:“这一次万庆岚邀请我等到此,原來不只是救出冥河老祖这般简单,只怕他真正的目的,还在于冥河老祖手中的那件造化法宝,他先前已经说过,只要救出冥河老祖,便有重宝相赠,难道他口中的重宝,竟会是这件造化法宝不成。”一想到“造化法宝”这四个字,人人心中,都忍不住起了一股热流,其中更有人想道:
“若是我能救了冥河老祖出來,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便把那件造化法宝赠了给我,得道长生岂不易如反掌,就算他不肯相赠此宝,我等只需将此物借來一观,看到其中的修炼法诀,也是好的,一旦我得了这篇法诀,立时高飞远走,等我练就元神,得道长生,还怕冥皇个屁。”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那姓万的道人万庆岚说道:“诸位道兄,方才张道兄已经造化法宝的好处讲了出來,各位是否愿意参与此事,营救我家主公出來,我姓万的在此立誓,只要诸位救了我家主公,法器、法宝、灵药、道书任其挑选,作为此番行动的报酬,若是哪位道兄不愿冒险,在下也绝不强留,这便请吧。”说着把手一抬,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众人听了,都道:
“既然万道兄盛意拳拳,我等怎能不给道兄一个面子,这次营救冥河老祖,我等自然全力以赴,相救老祖脱离苦海。”万庆岚闻言大喜,抱拳道:“如此在下便多”
谁知他一个“谢”字还洠С隹冢闾桓龃嗌纳艚械溃骸扒衣!蓖蚯灬疤媒猩毓穪恚迕嫉溃骸霸晒茫慊褂惺裁椿八怠!
“我自然有话要说。”袁凤姑点了点头,秀眉一扬,说道:“我等既然齐集此处,自然待定了主意要为万道兄卖命,不过小女子有两个疑问,想请道友解答。”万庆岚道:“愿闻其详。”
“第一个问睿!痹锕檬鹗持福档溃骸俺先缯诺佬炙担勤ず永献嬷员焕В鹨蚴巧毙趾Φ埽泻ψ约沂肿悖约沂肿阈值芏寄芟率稚焙Γ虻佬帜阌衅臼裁幢Vぃ任颐欠潘鰜碇螅换岫晕颐遣焕颐钦饫锶耸涠啵蓻'一个事他老人家的对手。”万庆岚闻言,登时默然,
众人听了她的问话,心中均是一惊,暗道:“是了,我怎么洠в邢氲剑勤ず永献嬗脍せ誓耸枪侨庵燎祝星夷芡聪律笔郑獾热宋锏某信等绾涡诺茫热粑业群锖康陌阉攘顺鰜恚賮砀龇巢蝗先耍业绕癫辉愀猓惹拔业燃僦勾致常杂镎叛铮坏浪歉鰶'甚脑子之人,想不到她竟有这等见识,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了。”想到此处,不由得人人暗呼一声侥幸,
万庆岚眼见众人默不作声,显然都相信了袁凤姑的说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來,眼前在场这多人物,每一个都是修道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只要自己一个应对不善,转眼间便会有一场滔天大祸,
正自彷徨,忽见李春华站了起來,仿佛喃喃自语般说道:“冥皇、老祖、回家”众人听他词不达意,结结巴巴,不由得尽皆皱起眉头,数十道冰冷的目光,笔直向他射了过去,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李春华忽然呵呵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册卷宗,那卷宗藏在怀中,早已皱的不成模样,然而画上人物栩栩如生,正是冥河老祖,冥皇的六弟——阴长龄,
“咦。”众人见了这副画像,不由得齐齐惊呼一声,原本充满杀意的目光,竟变成了满脸惊诧的模样,眼见李春华双眼翻白,指着阴长龄的画像不住呵呵傻笑,显然已经疯了,
众人见他突然发疯,霎时间尽皆惊骇莫名,眼见双手抓起卷宗,如同一个饿极的孩童一般,往自家口中塞去,卷宗入口,顿时咀嚼有声,同时只听到他“呵呵、呵呵”的傻笑之声,
“不好。”
张春江见了卷宗,登时大叫一声,赶忙伸手去抢,李春华见了他來,眼中忽然露出十分凶恶的神色,十指如钩,狠狠的向他脸上抓來,张春江见状,皱了皱眉,把头一低,避过了他的抓击,同时反手一抄,将那篇卷宗抢了过來,李春华卷宗被夺,“啊啊”一声大叫,势若疯虎,拼命向他冲了过來,
“李兄,是我。”
张春江大叫一声,伸手一推,李春华“呵呵”一笑,仰天摔倒,张春江大吃一惊,心想我这一推并未用劲,他怎的竟会倒地不起,一惊之下,赶忙伸手去扶,冷不防手腕一痛,被李春华咬住了手腕,不得不松开手來,张春江手一松,那卷宗登时落地,被李春华一个打滚,张口咬了起來,
“快,快拦住他,莫要毁了卷宗。”张春江揉了揉被咬痛的手腕,叫道,
众人一听,尽皆回过神來,纷纷祭起了自家法宝,一时之间,只见红的、黄的、蓝的,各色光华此起彼伏,无数道困人的法诀,同时向李春华身上落了下去,
李春华见了空中的各色彩光,“啊啊”一声大叫,双手抱头,蹲下了身子,在他口中,兀自紧紧的咬住卷宗不放,张春江摇了摇头,俯身在李春华头顶一拍,李春华双眼翻白,将卷宗吐了出來,张春江皱了皱眉,撕下了一幅衣襟,将沾满了鼻涕、唾液的卷宗拾了起來,众人眼见卷宗到手,这才同时吁了口气,各自收了法术,
李春华拾起卷宗,用衣襟擦干净了,这才珍而重之的攥在手中,似乎生怕他长出手脚,自己逃走了一般,回头看时,只见李春华双眼翻白,“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原來竟已晕了过去,万庆岚见状,皱了皱眉,令两名侍女将他抬了下去,众人经此变故,心中惊骇更深,望向万庆岚的目光之中,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