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撩夫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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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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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行人寥落,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拥吻着,衣摆在风中交缠,伞也不知飞到了哪去,雪绒冰屑落在眉梢,染成浅浅的素白,微一睁眼就好像看到了对方老去后的模样,感觉妙不可言。

    落在后方的裴元舒终于在此刻找着了大部队,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立即转身要走,却冷不防被楚惊澜叫住。

    “裴卿留步。”

    他回过头,顾不得问是什么事,只看见夜怀央眯着眼睛望了过来,他心里顿时咯噔一跳。

    完了,他又坏了这姑奶奶的好事,他怎么这么背?

48。诱敌() 
没过几日,裴元舒去了靖州总署衙门考铨,第一个查的就是盐铁稽运使。

    虽然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邓天贯在暗中屯兵,可这种东西很难抓个现形,唯有另辟蹊径。众所周知,打仗最不可缺少的就是兵器和粮饷,士兵增加的同时这些东西的需求量也会增大,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应该就能抓到他的把柄了。

    查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地查,毕竟还踩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邓天贯狗急跳墙就麻烦了,所以他们只能不动声色地摸底,介于宅子周围全是邓天贯的眼线,出门也有人偷偷跟着,楚惊澜索性带上夜怀央一起上街,装作是陪爱妾游玩的样子。

    一路过来看见好几家铁匠铺,不但卖的东西不多,质量好像也不高,轻脆且无韧性,一看就是原料中所含杂质过多,实属下品。当时楚惊澜就推断是邓天贯为了制造兵器而大肆收缴原料,后来到了银楼,夜怀央从掌柜口中套出的话果然也是如此,事不宜迟,他立刻让裴元舒展开调查。

    楚桑淮登基后将盐铁经营权都划归了朝廷,所以就有了盐铁稽运使这个职务,主要负责地方矿物的采集和出售,如果要考察他的吏绩,那些相关的账簿都是要让裴元舒过目的,如果铁矿那边有不合理的流出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出更多线索,从而坐实邓天贯的谋逆之罪。

    裴元舒一直挑灯夜战到凌晨,等他来向楚惊澜禀报时,更漏已不知转过了几圈。

    “如何?”

    屋外漆黑如墨,屋内一灯如豆,两人隔着铜炉而坐,内膛里的几颗炭头烧得通红,持续散发着滚滚热浪。裴元舒微拢着袖袍,始终是垂首敛目的样子,听到楚惊澜发问,本就沉在阴影之中的脸愈发显得不豫。

    “王爷,微臣仔细清点了那些账簿,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

    楚惊澜从炉子上取来了银壶,略一折腕,热水自壶嘴涌出,先后灌满了两只琉璃盏,他向裴元舒推去一只,然后徐徐开口:“本王知道了。”

    裴元舒因这风轻云淡的语气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王爷早就猜到了?”

    “邓天贯为人精明,想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纰漏,你查不出也正常。”

    “那……这条路就这么断了?”

    “当然不会,本王已经命人去查探锦关城周围的铸造坊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楚惊澜顿了顿,视线定格在他身上,“你回去修整一下,明天一早影卫会护送你前往岭南,本王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常欣。(。。l )”

    裴元舒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此去岭南来回要三日有余,中间若是岐阳王发现微臣不在,定会猜到微臣去了岭南,那您和王妃岂不是有危险?”

    “所以你要尽快。”

    楚惊澜的语调虽然是淡淡的,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和冷峻,一如被暴风雨侵袭的黑夜,骤然一道电光劈下,苍穹彻亮,连带着也映亮了裴元舒脑海中迷茫的思绪,他缓慢起身,朝前方深深地掬了个礼。

    “微臣定当不负王爷所托。”

    楚惊澜微微颔首,顺手抽起桌上的褐色信封递给他,道:“路上再看。”

    “微臣遵命。”裴元舒双手接过放入怀中,旋即转身踏出了房间。

    十里长街上更鼓骤然被敲响,声声沉荡,清晰入耳,打更人只道是漫长的下半夜才刚刚开始,殊不知对于街角那座灯光杳然的宅子里的人来说,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漫长。

    回到卧房,楚惊澜在黑暗中悄然除衫上床,一团温热顿时滚到了怀里,手脚并用地缠住他,他顺势搂住,略带诧异地问道:“何时醒的?”

    夜怀央眼都没睁,模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你走的时候。”

    楚惊澜气息一顿,却没说什么别的,只揽被盖拢了她,然后亦阖上了双目,静默片刻之后,本以为她已经入眠,谁知臂弯下又冒出了声音。

    “元舒走了么?”

    “走了。”他平声答着,尾音似乎隐约上扬了半个调,“担心他?”

    粉唇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含着浅浅悦意的话语随之灌入耳帘:“是有点担心,毕竟是个呆子,弄坏了回去不好向灵儿交代。”

    “只要他按我说的话去做就出不了岔子。”

    “那是自然,论韬略雄才,楚国上下无人及得上我夫君。”

    夜怀央眉眼笑弯,犹如新月般细长而迷人,却不防阵阵炙热的气息喷洒过来,她抬眼一看,楚惊澜不知何时靠得这么近了,俊美的五官放大了数倍,尤其那双乌黑的眸子,就像个不停翻搅的漩涡,缓缓吸走她全部心神。

    “论浑水摸鱼,世家贵女没一个是你的对手。”

    楚惊澜抬手一掀,把那条不知何时缠过来的腿拨下了腰间,夜怀央眸底迷雾如数散去,紧接着就噘起了嘴巴:“钱袋子都让我掏空了,人也让我掏空一下又能怎样?”

    “明天有正事要做。”

    啪!正方义正辞严地驳回了反方鱼水交欢的请求,反方不干了,直接扔出了杀手锏。

    “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楚惊澜听完这话脸都绿了,大掌倏地握住她的纤腰,将她狠狠地按在了床榻上,“再胡说八道,明天我就让唐擎风送你回王都。”

    夜怀央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他。

    就会威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如此忿忿地念着,却终究挡不住困意来袭,可是被楚惊澜压着转不得身,便扭着头这么睡过去了,拧劲儿不知有多足,楚惊澜俯身看着她,唇边带出一缕轻快的笑意,尔后轻手轻脚地扳正了她的睡姿,再翻身躺平,重新把她挪进了怀中。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他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裴元舒就启程了,在影卫的掩护下悄悄的离开了锦关城,一路扬鞭飞驰,于傍晚时分安全抵达岭南,刚进城就直接冲去了边防大营。

    常欣对他的到来不是不吃惊的。

    作为邓天贯暗地里的盟友,她早就知道朝廷派人去靖州查探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几天之后其中一人会出现在自己的营帐里,单枪匹马,坦坦荡荡,令她一时半刻间竟然猜不出他的来意。

    “裴兄,你这是……”

    裴元舒咚地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沉声道:“青卉,我来晚了!”

    两人本就是同乡,他一开口叫的又是常欣的小字,这下即便常欣有再多的顾虑和防备都消去了三分,当下就迈步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道:“裴兄这是做什么?要折煞我不成?”

    裴元舒沉重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奉命而已。”

    闻言,常欣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一脸懵懂,“是皇上……让你来的?”

    “正是如此。”裴元舒目色深远,充满了难以撼动的坚定,“之前白行之祸乱岭南,又有白氏一族在王都为他遮掩,所以根本没人清楚这边的情况,致使皇上误以为你逆行犯上。后来真相大白,皇上又碍于白氏的势力只处死了白行之一人,之后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前些日子将其连根拔起,这不,立刻就派我过来了。”

    常欣仍处于懵懂之中:“派你来做什么?”

    裴元舒长叹一声,似在叹她不明上意。

    “当然是来抚慰和嘉奖你的,先前皇上受白氏所迫,让你多有委屈,现在白氏已除,自当还你清白名声,你要理解皇上的难处,毕竟山长水远,许多事情有奸臣从中作梗,难免会让青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蒙屈,皇上也是痛心啊!”

    常欣狠狠一震,不敢置信地问道:“皇上……当真是如此说的?”

    “还能有假?”裴元舒眼睛一瞪,似在怪她不知礼数,又见她实在不信才拿出了怀中的书信,“喏,你自己看吧,门下省下达的表彰公文,这楚国上下怕是没第二个人有你这份荣宠了!”

    常欣急忙拆开信封,仔细阅览了数遍,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朝廷不是对她不闻不问的吗?她这么多年总是败在夷族手下,尽管是白行之搞的鬼,可他死后皇上也没有再次重用她,她一度以为已经被朝廷弃若敝履,卸任只是时间的事,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帝为了除去白家而不得已为之,她真是太糊涂了……

    糊涂到与邓天贯狼狈为奸。

    此时此刻,常欣心里已是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裴元舒在边上看得分明,于是进一步推波助澜。

    “瞧你,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行了,这里也没外人,我不会跟皇上说你没跪下谢恩的。”

    “裴兄,我……”常欣反应过来,被他逗趣的话弄得有些想笑,却又抹不开忧虑,脸色看起来格外纠结。

    “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靖州了。”

    裴元舒拍拍她的肩膀就准备要走,她却反射般地抓住他说:“你去靖州做什么?”

    “奉旨考察吏铨。”裴元舒笑了笑,容色却有些惨淡,“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家里这边就仰仗你来守护了。”

    换作旁人肯定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常欣却是瞬间就明白了,她早就听邓天贯说过他们去那的真正目的,也知道以裴元舒的能耐肯定能查出些什么,到时候邓天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再入靖州,必是死路一条!

    她下意识地阻止了他。

    “别回去了,直接回王都吧!”

    裴元舒失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说话还跟小孩子似的,王爷还在锦关城等着我呢,我可是任务都没完成先来找的你,要是回去晚了该挨骂了。”

    说完,他振开袖袍就要走,手将将挨到帐子上,身后陡然传来一声低叫:“你别查了,邓天贯会杀了你的!”

    裴元舒身形一滞,仍是背对着她,半边脸埋在薄翳下,竟现出沉重的苦笑来。

    满池的游鱼,选哪条来钓,又何时上钩,王爷果真算得分毫不差啊……

49。危机() 
四十九

    天有四时,其景各不相同,春水流泽,秋月扬晖,而锦关城长年低温,最常见的乃是西岭素雪和苍翠寒松,还有那弯百姓引以为傲、永不结冰的瑰月湖。

    “邓天贯邀请你去游湖赏月?”

    夜怀央看起来似乎有点诧异,手里捧着的书也缓缓放回了腿上,楚惊澜坐在桌案边查看着影卫呈上来的调查报告,也没详细说,只浅声问道:“只有我们和邓家,你想不想去?”

    “好啊。”她答得痛快,眸中却飘过一缕忧色。

    裴元舒走了两天了,也不知道邓天贯是不是已经察觉了,越是这种看起来随意无害的邀请越是要小心提防,她说什么都不会让楚惊澜独自前去的,可坏就坏在要上船,不知她能不能克服那个该死的心病……

    罢了,看临场发挥吧。

    转眼,入夜。

    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总算是停了,一轮玉蟾高挂天幕,饱满而明亮,让人甚是欢喜,马车行在路上夜怀央撩起帘子看了几次,可很快就被纷涌而入的寒气打败了,转过身就缩进了楚惊澜怀里,像是冻得不行。

    “北地是不是比这儿更冷?”

    楚惊澜点头。

    “那你下次去记得带上我。”夜怀央笑眯眯地把手伸进了他的大氅,环住他的腰细声说,“我以后就是你的贴心小棉袄,有我在不怕冷。”

    楚惊澜睨了她一眼,揶揄道:“躲在我大氅里面的小棉袄?”

    “讨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夜怀央偷偷掐了下他的腰,自己却忍不住咯咯直笑。

    笑闹间马车已悄然来到瑰月湖畔,只见数十盏羊皮冰灯悬于栈桥之上,光线朦胧,风中摆荡,尽头的水面上停着一艘巨大的游舫,远远就能瞧见上头的古铜色船舷和琉璃彩灯,映得四周一片亮堂,满目生辉。

    楚惊澜牵着夜怀央从栈桥走过,极目远眺,湖面上还有许多已经离岸的船只,衣香鬓影穿梭其中,丝竹歌舞不绝于耳,热闹至极,看来冬日游湖还真是这边的习俗。

    邓天贯收到下人的禀报立刻带着妻子从船舱出来迎接他们,在瞧见夜怀央的一刹那,他眼底蓦然闪过了惊艳的火花。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他不是不知道楚惊澜身边有个美妾,可没想到竟出落得如此妩媚,粉颈细腰,桃颊丹唇,处处引人遐思,还有那双难以忽视的凤眸,波光流转间不知有多勾魂摄魄,他瞬间就被吸走了神思!

    旁边的邓林氏面色微僵地轻咳了一声。

    邓天贯霎时反应过来,挂起招牌笑容弯身行礼:“臣携妻参见王爷。”

    王妃二字提都没提,看来是真不知道夜怀央的身份。

    不过这也不奇怪,外人对夜怀央嫁给楚惊澜的事本就怀有诸多疑问,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部分的猜测都基于一点——夫妻不睦,这是远近皆知的事,所以邓天贯根本没想到楚惊澜会带着夜怀央出来,更遑论与她如此亲密,眼前的女子应该是他成亲之前就有的妾室吧。

    殊不知他此番误会正合两人心意,楚惊澜是觉得隐藏身份对夜怀央来说安全些,夜怀央却是乐得好玩,于是两人将错就错地默认了。

    “此处没有外人,岐阳王无须多礼。”

    “是。”邓天贯略一侧身,将通往游舫的路让了出来,“王爷请。”

    楚惊澜微微颔首,旋即牵起夜怀央往船上走去,途中经过悬空的跳板时夜怀央的步履明显一顿,楚惊澜回头看去,她正盯着那片光华涌动的水面不放,冷风拂过,娇躯似乎晃了晃,他立即攥紧了她的手。

    “怎么了?”

    夜怀央骤然回神,扯开唇角冲他笑了笑:“没事。”

    楚惊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继续朝前行去。

    未过多时,四人先后入内就坐,游舫也随之滑向湖中央,中间剧烈摇晃了下,夜怀央顿时涌起一阵不适,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打量起整个船舱来。里面空间还是很大的,两侧各有四扇轩窗,薄荷绿的罗帷顺着窗台曳了一地,旁置数盏水晶莲花灯,还有若干玉石条盆,载着五针松、水仙和南天竹,缀以鹅卵石,织成细密的翠色,在这严冬瞧起来甚是喜人。

    桌上的杯碗箸碟都是海棠红瓷的,颜色饱满却不张扬,就跟其他摆设一样,并没有暴露出邓家的富贵,显然是经过一番调整的,这邓天贯为人还真是滴水不漏,怪不得盐铁账目上查不出半点儿问题。

    夜怀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不知已经开席了,觥筹交错间,邓天贯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飘过她所在的位置,见她怔怔不语,忍不住找了个由头与她说话。

    “臣看如夫人都没动筷子,可是这菜不合口味?”

    话音刚落,楚惊澜黑沉沉的眸底骤然泛起了波澜,似是三九天一壶冰水浇灌而下,寒入骨髓,邓林氏见状不对连忙娇嗔道:“光叫我们吃菜,你们男人还不是在喝酒?来来,也让我们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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