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会照付的。”
“这是重臣等人的全体意向吗?”
“没错。等到了春天之后,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在距离那件事两年之后,他才终于有了这个心情。不,或许该说他才终于从打击中站了起来。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事情可以平安顺利地进行。有时飘落在水面的一片落叶也会激起意料之外的波纹,我们不
想冒这个险。”
这个时候,奇拉突然想起了在路西安的怀抱中绽放出了灿烂微笑的玛拉的面容,以及他们之间那深情脉脉的接吻。
“现在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呢?撒玛拉。就算在腐烂的东西上盖上盖子,恶臭的味道一样会飘散出去。在这种时候与其拙劣地掩藏,是不是还是干脆向将要成为他妻子的人坦承一切比较好呢?告诉她,那家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背叛了路西安陛下的下贱东西。”
撒玛拉一瞬间失去了回应的语言o
“好尖刻……”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执着呢?我只是想在吉奥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除此以外我不指望任何东西。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硬跑过
来,揭开已经流逝了的过去呢?为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过出色了。奇拉。你完全背叛了我们对你的设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身心俱疲,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大概没有人会对你如此执着吧?事到如今,好歹就老实说一次真心话吧。也就是说,我们是在害怕。
你的那份安详,那种仿佛超脱了俗世的一切情欲、丑恶的感觉,那从身体内部渗透出来的清澈。而我们所害怕的,则是路西安陛下在感情上的强烈。路西安陛下是在逞强。我觉得,他因为看到你在堕落之后依然不会任由他摆布而感到了烦躁不安。那个时候,我们逃避了真实。不,或者该说,是我们在伊梨丝公主为良心的谴责而试图开口的时候堵住了她的嘴,让她成为了牺牲品。因为我们相信,这是为了路西安陛下好,也是为了吉奥好。路西安因为对你过于执着,甚至不让女孩子靠近他的身边。也许这就是路西安陛下
特有的爱情的证明。但是,路西安陛下在身为一个年轻男人之前,他也同时拥有吉奥帝王的身份。如果要问我们这两者哪一个才比较重要的话,我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作为帝王的路西安。吉奥的帝王宝座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作为爱情的对象则有的是替代品,我们是这么认为的。对于我们这些吉奥的臣子来说,你的存在就象是眼中钉,肉中刺。奇拉。但是,我们因为对于这件事情过分的在意,反而完全忽略了被谎言所勉强扭曲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发生龟裂的真理。不,或许我们只是在天真地认为,无论是仇恨还是心中的伤口,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痊愈吧?在玛拉殿下的爱情的滋润下,路西安陛下已经完全从伤痛中恢复了精神。这一来,已经没有了任何需要我们担心的事情。剩下要做的,就只是等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诞生而已。我们就是试图用这个方法来忘记牺牲你所带来的罪恶感。但就在这时,你突然出现了。就好象在我们志得意满的心灵上,神明突然给予了一铁槌一样。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扭曲了真实,由虚伪所建筑起的谎言是否会就此崩溃呢?一想到这一点,们就说不出的不安。害怕到坐立不安的程度。更何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路西安陛下的脾气。如果那时的帐再膨胀到两倍、三倍的程度,我们的脑袋,不,恐怕路西安陛下首先会勒紧了自己的脖子吧?”
面对任何事情都永远冷静沉着,号称近卫中的第一能人的撒玛拉的眉宇,也因为自嘲而扭曲到了一起。但在接下来的瞬间,这又已经转化为了苦涩而又真挚的表情,从他的脸庞上,不难看出对于不搀杂半丝阴影的奇拉的清澈感的羡慕。
“那已经是……完结了的过去的故事。在古老的恋歌中不是也有类似的歌词吗?‘过去将会被时间埋葬,最终消失在记忆的深处。撒玛拉,如果是路西安陛下亲自爱上,又自愿娶为妻子的人,就应该不会被无聊的谣言所左右,而可以包容他的一切才对。我和路西安陛下之间的羁绊,早在那时就已经被切断了。现在路西安陛下的心里只是还残存着若干憎恨的火苗而已。等到他娶妻生子之后,这一小簇的火苗也会自然而然地熄灭。爱情不就正是可以战胜任何憎恨的灵丹妙药吗?撒玛拉。”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仿佛想要逼问出奇拉的真心话一样,撒玛拉的语调非常的尖锐。
但是,奇拉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轻松地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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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与女……如果是违背了这一自然的定理的结合,大概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伤害到了其他的什么人吧?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和路西安陛下的命运吧?如果我不这么去考虑的话,就无法再生活下去。对我而言,这两年的时间就是这样。撒玛拉。即使现在再揭开过去的疮疤,时间也是不可能倒流的。”
“……”
“伊梨丝殿下嫁到了亚修,春天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等到了春天,没错,只要到了春天的话,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到了春天吗?”
仿佛是在咀嚼着这其中的含义一样,撒玛拉重复着这句话。终于,伴随着一声叹息,他抬起了自己沉重的身体。
撒玛拉离去之后,奇拉一个人打开了新买的酒瓶。
到了春天的话,帝王的人生就将因为玛拉而展开新的起点。奇拉将此与自己到时就即将消失的命运重叠在一起之后,静静地干掉了杯中的美酒。
“到了春天,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
这句话,是多么地令人痛苦。在心脏感觉到痛楚之前,被帝王所无情贯穿的那里首先产生了火辣辣的刺痛。
在今生今世都无法成就的,最初,也是最后的爱情……
我真的只是为了看那亚斯的花吹雪才回到这里的吗?还是说,我是害怕在帝王忘记了我的存在的情况下离开人世呢?
如果能够通过憎恨!而在帝王的胸中留下我所生存过的证明的话……这一愚蠢的念头,在奇拉的脑中一闪而过。
夜色已经很深了。
遣退了玛拉和侍童之后,路西安连饭也不吃,只是一个人起劲地喝着闷酒。
在他的手臂中,在他的指尖上,还残留着奇拉的颤抖。在他的耳底,奇拉的悲鸣依然鲜明地回荡着。
就在这时,他的胸口突然涌现了一团苦涩的感觉,让路西安不由自主地粗鲁地将手中的酒一口啜干。
在事隔两年之后他再次抱了奇拉,不,是侵犯了奇拉。
不是因为产生了欲望,而只是因为想要折磨他而已。
因此没有接吻,也没有爱抚。
奇拉一旦抵抗就毫不留情地动用了武力,只是扯下了他下半身的衣服之后,就粗鲁地凭借蛮力贯穿了他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奇拉歪曲着面孔,发出了悲鸣。
他那纤细白净的脖子也抽搐了起来。
奇拉在哭泣,他用颤抖的唇舌,断断续续地恳求着路西安的原谅。
那是一种……
意想不到的淫靡的快感。一种至今都不曾体验过的,异样火热的激昂。
奇拉的银发越是散乱,全身越是被颤抖所包围,他的冲刺也就越发的粗鲁,每当这时,一种从股间一直延伸到背部的麻痹感就环绕着他的全身,在他的身体内部形成了昏暗的喜悦的旋涡。路西安觉得,那大概是一种不同于情欲,而只是想要征服、掠夺对方的,更加原始的本能的雄性冲动吧?
路西安彻底相信,这两年的时间里,奇拉已经面对不计其数的男人张开过双腿。
因为奇拉已经习惯了爱抚,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路西安,因为他已经懂得了被男人贯穿时所会产生的快感。路西安觉得,就算他的嘴上再怎么高喊自己爱伊梨丝,他也不可能忘记得了已经渗透了他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的男人的味道。
正因为如此,路西安可以在能够让人从头冷到脚的憎恨的驱使下,毫不留情,也没有半分犹豫地折磨着奇拉。
每日每夜所重复着的甜蜜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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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抚的手下呻吟着的肢体。柔韧,淫荡,比任何人都要美丽……
虽然只是短短的片刻时间,但已经足够让路西安回忆起以往所有的激|情的片段。在憎恨的火焰之外,情欲的火苗也静静地燃烧了起来。
在用自己的分身深深地贯穿着奇拉的同时,路西安粗鲁地掀开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奇拉的前面的衣服。
瞬间,路西安的眼睛瞪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倒吸了一口冷气。
异样的、难以想象的丑恶的东西,纵横无尽地分布在奇拉的肌肤上。
因为路西安的爱抚而颤抖着,温度上升着,散发着诱人的色彩的肌理细腻的雪白的肌肤上,充满了无数的赤黑的伤口。
让人不忍目睹的烙印。
路西安笨拙地将颤抖着的呼吸咽回了肚子。
在那之前的,猛烈的憎恨,以及股间的高昂,都,在那一瞬间明显地萎缩了下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在奇拉那晶莹剔透的大理石一般的肌肤上,从右边的肩头开始,沿着整个背部横贯着让人无法正视的丑陋的伤痕。路西安回溯着自己的记忆。
“对了,刀口是……”
“我……爱……她!只要是为了伊梨丝殿下,就算要我牺牲生命也无所谓!我从心底爱着伊梨丝殿下!”
即使已经被吊了起来,即使双眼已经被泪水所模
糊,奇拉依然发狂了一般地如此大叫着。
路西安憎恨这个在残酷地背叛了自己之后,还既不忏悔也不求饶,只是重复地大叫着我爱伊梨丝的奇拉。过度的愤怒甚至令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没错,存在于他心中的就只剩了仇恨。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凝结的声音。
即使再怎么用力咬着,嘴唇的颤抖也无法停止。
“混蛋!你还不住嘴吗?”
在那个时候,他挥开了拼命阻止的迪兰的手臂而倾泻到奇拉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是令血液都沸腾了的憎恨呢?还是超越了憎恨的一瞬间的杀意呢?
路西安自己也不清楚。
路西安只是想让不断叫嚷着我爱伊梨丝的奇拉闭嘴。他想亲手堵上仿佛报复一样地连呼着伊梨丝名字的奇拉的嘴。
说不定,那既不是对于奇拉的憎恨也不是什么杀意,而只是在无意识的情形下所产生的令人头昏目眩的痛烈的嫉妒吧?
我要让你今后再也无法在人前袒露肌肤,说着这种话而残酷地撕裂了奇拉背部的人正是路西安本人。但是他却连这一点都已经忘记,在满席宾客的面前,当众嘲笑奇拉一晚上要卖多少钱。回想起奇拉那时的沉默,路西安不由自主地再次咬紧了嘴唇。
十一月……
吹拂在身上的风已经带有了刺骨的凉意。
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似乎都已经因为了过度的寒冷而萎缩了起来。
时光在不同的人们所孕育的不同的思念中逐渐地流逝着。
那一天,从厚重的云层中,很难得地泄露出了淡淡的光线。
大概是因为处于换季的时期的关系,玛拉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因为关心她的状况,路西安亲自来到了杰斯的房间,但是刚巧杰斯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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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杰斯的房间里,不论是地板还是墙壁,都被多到惊人的书籍以及药师所特有的各式器具所掩埋住,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过,就算是在外人看来只能用凌乱来形容的这个房间,在它的主人看来,说不定也会觉得使用起来格外方便呢。一想到这里,路西安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在书桌上堆成了小山一样的书本中,还不时会出现若干急匆匆地写下的便条。一边打量着杰斯那好象暗号一样的字体,路西安一边无聊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籍。就在这时,他在一向主张实用性之上的杰斯的简朴的物品中,发现了一个与他为人非常不符合的华
丽鲜艳的小箱子,于是就拿过来看了一下。
那是一个造型优美的文箱。
开始路西安还以为是杰斯的情人的东西,但是翻过来看了一下背面后,路西安的目光立刻变了。
他见过这个双头蛇与宝剑的刻印,那是亚修·斯鲁大公的纹章。
“怎么回事?”
虽然有点犹豫,但路西安还是打开了盖子。在那里面放着一封书信。
“是伊梨丝写来的吗?”
路西安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已经嫁到了亚修的伊梨丝还会找杰斯有什么事吗?路西安感到自己的兴趣被钓了起来,于是将目光投到了书信的文字上。
“亲爱的杰斯……”
由非常女性化的细细的字体所写出的伊梨丝的信就是这么开头的。
亲爱的杰斯……
是不是该寄出这封信,我已经犹豫了很长的时间。所以信中的字体大概也会因为心中的迷惑而显得格外的凌乱吧?这一点就请你多多见谅了。
在经过了这些日子之后,我才终于习惯了嫁到亚修后的日常生活,即使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于养育我的故乡吉奥感到万分的怀念。
哥哥和玛拉还是一如既往地和睦吗?
不,算了,其实这些兜圈子的客套话,是怎样都无所谓了。
没错,说真心话的话,我来到这里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别人,还是奇拉。
事到如今,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了吧,满月之宴的那个晚上,那个令身体都完全冻结的夜晚,我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吧?我因为过度的冲击而昏倒在了当场,就请您尽管讥笑这样的我是如何的愚蠢吧!
那个时候,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无论如何也没能说出口来。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如此充满憎恨和怒火的样子,所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