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呃……」
心脏怦怦狂野地跳动着,被充实的身体高涨起不可思议的快感,晏子殊的眼神困惑而迷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血管深处尽是一波波的悸动,欲火沸腾,不适感在渐渐消退。
「唔呜……啊……」缓慢的节奏逐渐加强,晏子殊嘶哑的呻吟让人销魂荡魄,他的手指紧扣着卡埃尔迪夫的背,指甲泛出清晰的白色。
而卡埃尔迪夫用更剧烈、更炽热的动作响应着他,每一次突击,都让晏子殊的体内深处紧紧收缩,岩浆般滚动的热流无处可去,晏子殊喘气不止,在重复的冲撞后激昂地攀上了顶峰!
甜美的余韵绵绵不绝,汗涔涔的身体随波逐流般摇动,黑色的瞳孔弥漫着水雾一般的迷茫,卡埃尔迪夫低下头,密实地吻他,同时猛然挺进到深处。
令人魂牵梦萦的双眸又染上了浓烈欲火翻腾的红色。
「啊……哈……」
身心完全被热浪包裹住了,空气里浸淫着黏腻的情欲气息,晏子殊所能感觉到的只有卡埃尔迪夫,炙热的嘴唇在他喘息的唇瓣游走,手指缠绕着|乳尖……
被完全填满的身体,承受的撞击一次比一次强烈,意识如雾霭般朦胧了起来,急骤跳动的心脏彷佛要裂开一样,可还是少了什么?晏子殊急促地喘息,苦闷地搜寻——
「我爱你……」
如咒语般的呢喃深深沉入身体里,如涟漪般荡开,对上那深紫色眼眸的一瞬间,头脑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只有爱……
那铭刻在心灵深处,时时刻刻扰乱他、刺痛他、缠绕他的——是爱。
「我……也是。」
轻声耳语着,晏子殊沉溺在没顶的快感里,在那短暂而永恒的一瞬间,与卡埃尔迪夫合二为一……
从远处传来风声……翻飞的窗帘啪啦啪啦地摇撼着墙壁,意识仍然很模糊,彷佛倘佯在水里,虚幻的水波轻柔地扩大,与恬静的黑暗融在一起。
左手习惯性地握住塞在枕头下的警枪,可抓空了,惊讶的同时,手指被握住了,有人在温柔地吻他。
晏子殊睁开了眼睛,一眼便看到那深深凝视着他的淡紫色的眼眸,那瞳仁宛如清澈的水晶,让人着迷。
「抱歉,吵到你了。」卡埃尔迪夫小声说,摩挲着他赤裸的肩膀,「你睡吧,我出去看一下。」
「嗯……?」
晏子殊的意识还有点迟钝,想起来自己是在沙漠里,疾剧的旋风似乎就在附近撕扯咆哮着。晏子殊听清楚了,那是休伊直升机的旋翼发出来的巨大暴音。
「梅西利尔来了?」晏子殊缓慢地撑坐起身体,从腰部直达脊柱的酸疼让他呻吟了一下。昨晚……高潮后的颤抖很久都无法平息,一次又一次,他比平时更沉浸在卡埃尔迪夫制造的极致欢愉里。
纵欲的结果就是浑身无力,全身还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是。」卡埃尔迪夫答道,自责地看着他疲惫的脸庞,「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累。」
「没事,有点困而已。」晏子殊喃喃地答道,抬头看着外边的天色,漆黑的夜空像巨大的帷幕,只有天际隐隐透着一些幽蓝的星光,还很早,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钟。
直升机在别墅正门口的空地慢慢地停下了,钢铁旋翼的噪音被沙漠的幽静替代,卡埃尔迪夫动作轻盈地下床,披上一件深蓝色的真丝睡袍。
天还没有亮,梅西利尔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一定是古墓挖掘有了重大进展,晏子殊想,卡埃尔迪夫会离开吧。
轻轻地叹气,心里有些失落,可自己也是说走就走,一收到电报就立刻收拾行李,相当无情,他没有立场抱怨卡埃尔迪夫。
晏子殊倚靠在雕花铁柱床的床头,看着卡埃尔迪夫走出卧室,下楼。他用力揉了揉眉心,躺进暖洋洋的,却有些空虚的被窝里,连头都密实地盖住。
只过了五分钟,卡埃尔迪夫就回来了,缎面拖鞋几近无声地踩过花纹斑斓的地毯,打开了古董壁橱,铁艺衣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晏子殊一动不动。
被褥突然被掀开了一角,晏子殊的眼睛睁得老大,卡埃尔迪夫竟然还穿着睡袍?手里还不合时宜地端着一杯热茶?
「你……」晏子殊讷讷地问,「你怎么还穿着睡衣?」
「什么?」卡埃尔迪夫似乎不明白,只是把香气阵阵的热茶递给他,「喝点花茶再睡,里面有菩提子、熏衣草和茉莉,对消除肌肉疲劳很好。」
「梅西利尔走了吗?」晏子殊接过玫瑰瓷茶杯,还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啊。」卡埃尔迪夫躺进床里,手臂搁在晏子殊背后。
「你不走?」晏子殊听到了直升机启动的声音,怔怔地问:「他连夜赶过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是陵墓的事。」卡埃尔迪夫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已经钻开了巨石,不过遇到点麻烦,岩石下方是一个密室,没有入口,等天亮了我再过去。」
晏子殊不说话,低下头喝茶。
卡埃尔迪夫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你想我现在就走吗?」
「不是。」玫瑰花型的茶杯磕上托盘,差点洒出来,晏子殊嗫嚅着,「我只是觉得……你不用在意我,如果你很忙的话……」
茶杯被拿走了,卡埃尔迪夫靠近晏子殊,不容分说地将他压在自己身下,覆上唇瓣,温柔到让人直不起腰来的吻,晏子殊无力抵抗。
「要说忙,确实很忙……」
淫亵地低语,卡埃尔迪夫的手指不安分地往下游弋,滑进双腿之间,「反正已经醒了,子殊,为了纪念你亲口说爱我,我们……」
「睡觉!笨蛋!」抽起旁边的枕头狠狠砸在卡埃尔迪夫的脸上,晏子殊面红耳赤地转过身体,紧紧裹住被子。
「晚安。」卡埃尔迪夫轻笑着说,在他发梢上印下一吻,熄灭了台灯。
许久之后,晏子殊缓缓睁开眼睛……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悉心照顾,卡埃尔迪夫很温柔,晏子殊害怕自己因此而变得软弱无能,但是——他又依恋这种温柔。
晏子殊至今才发现,他有多么依赖卡埃尔迪夫,明明习惯独来独往,为什么还会深陷进去?还觉得幸福?
晏子殊在心底喟叹,悄悄地反握住了卡埃尔迪夫的手。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吃了午饭,再搭直升机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天气渐渐变了,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整个营地笼罩在巨大的沙尘暴里,连几码前的物体都看不见,令人窒息!
沙尘暴让人产生错觉,自己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某一颗酷热的、毫无生命迹象的外星球上。
在大自然的力量前,人类显得那样渺小……
晏子殊收回眺望的视线,他正站在防风帐篷的丙烯酸窗户边上,卡埃尔迪夫正和几名学者说话。
他们的面前是三张不锈钢工作台,一张狭长的指挥通讯台,这些台子上高高堆栈着古董书籍,中间是放大的照片、量尺、投影仪、激光打印机、显微镜、细毛刷、PE材质的画筒,还有许多考古用的器材,晏子殊走过去,看着他们苦苦研究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堵青铜雕刻的墙壁,墙上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圆形包含着一个比它小一些的圆形,这两个圆圈之间均匀排列着十二个小圆,看上去像是一个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而「蛋糕」的正中是一个神秘的倒三角形。
墙壁上雕刻着极细的锯齿状花纹,十二个小圆上则雕刻着奇怪的符号,它既不是阿拉伯文,也不是象形文字,晏子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完全由直线构成的文字。
连卡埃尔迪夫都有些疑惑,雷达回声探测器显示,这面青铜墙壁其实是一扇门,它是整个地下陵墓的支撑点。
如果找不到门上的钥匙孔,用特殊的「钥匙」将门打开的话,这千年的古墓会像扑克牌搭建的城堡一样向下坍塌,最下层的石棺也会被砸成碎片!
卡埃尔迪夫有「钥匙」,那是一枚镶嵌着黑曜石的金戒指。
这四方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黑曜石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它最初是在中美洲著名的古城特奥蒂瓦坎被人发现的,它被嵌在古祭司的黄金权柄上,对墨西哥人来说,黑曜石具有特殊的神性,能向天神祈祷和占卜。
这块黑曜石先后到了无数君主、贵族、珠宝商手中,后来被俄国黑手党掠夺,他们视它为教父的象征,镶嵌在戒指上。
只有莫斯科地区的教父才能拥有这枚戒指,卡埃尔迪夫之所以会找上莫拿·沙夏,不是为了那一亿美元的军火,而是这枚戒指。
晏子殊知道这件事,一个国王不会拱手送出王冠,莫拿·沙夏也不会让出黑曜石戒指,卡埃尔迪夫和他做了交易,就是远古人的基因。但是当他发现莫拿·沙夏竟然在制造生物武器的时候,毅然除掉了他。
他只想要戒指,可是却成了教父。
晏子殊对此不知道该说什么,卡埃尔迪夫的势力在扩张,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可是让其它黑手党组织掌握住莫拿·沙夏所研究的生物病毒技术,会让更多人生灵涂炭,相比较之下,卡埃尔迪夫是最安全的人选。
他是绝对不会利用生物病毒大开杀戒的,实际上,卡埃尔迪夫成为教父以后,已经终止了那种残忍的病毒战研究。
这让晏子殊大松了一口气。
风暴渐渐开始有了平息的迹象,帐篷不再发出可怕的「谑谑」的响声,晏子殊在附近的一把折迭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不打扰卡埃尔迪夫。
「阁下,这是不是迈锡尼人的线形文字呢?」一名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学者,询问卡埃尔迪夫。他的手边摊开着一本很大的线形手稿图,这是欧洲大陆上可辨认的最古老的书写形式,存在于四千年前。
卡埃尔迪夫沉思着,没有说话。
「线形文字有三种符号,表音、表意,还有计数。」一名戴眼镜的教授,指出他的错误,「这些文字显然没有。」
「也许是简体,」学者咕哝着,一一比对着已经被破译的线形文字,「线形文字是象形文字的简化,这种文字说不定也经过变化。」
「怎么变?去掉标点符号?」一名数学家不屑地插嘴,「这些是数字,我可以算出来,大圆和小圆的比例,正好是黄金分割。」
「如果这是一道数学题,那就需要一个公式,很复杂的公式。」另一人挫败地对着笔记型计算机,说道:「它包含着几何、代数、分析,用一台电脑是算不出来的。」
「而且还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得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一名大学教授小声地嘀咕。
卡埃尔迪夫一直没有说话,专注地看着照片,他在意的不是十二个小圆上的文字,而是倒置的三角,倒置意味着另一种世界——冥界,也象征着镜像。
卡埃尔迪夫突然将照片一百八十度翻转,使它成为正三角,他看着十二个小圆,在脑海中使它们也顺时针翻转,一下子出现了十二个全新的符号,犹如茅塞顿开,卡埃尔迪夫微笑了。
这些符号他非常熟悉,虽然它经过了变化,和现在的不同,但是它们的象征意义是不变的。
「是星座。」卡埃尔迪夫轻轻地说道,「去往地府的冥河,就是银河。」
晏子殊吃了一惊,银河?在古墓里?
帐篷内一片寂静,学者们看上去也十分惊愕,他们压根就没考虑过天文学。
「这三点是夏季大三角,天琴座,天鹅座,天鹰座,把它们最亮的一颗星连接起来就形成了大三角,它就像是地标,贯穿了银河。」
卡埃尔迪夫拿起一支电子触控笔,在与计算机、投影仪相连接的液晶绘图板上,画下大三角的符号,「也就是说,旁边是围绕着大三角的十二个星座,只是现在它们的位置被打乱了。」
卡埃尔迪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画出十二个星座符号,这让晏子殊惊讶不已,他只能认出最常见的几个符号,比如大熊星座,猎户座。
重新排列之后,星座图完整了,可这只是第一步,卡埃尔迪夫用红色线条,把它们最亮的一颗星连接起来,十二条直线、斜线,通过了一个交叉点,其它人都恍然大悟,而晏子殊还不明白。
通过这个交叉点,什么都没看到啊。
实在忍不住,晏子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钥匙孔。」卡埃尔迪夫回头看着他,微笑着,「你只看到了一面墙壁,我们该去古墓了。」
晏子殊听说古墓的第一层是个密室,等他和卡埃尔迪夫一起,下到一百二十五米深的洞底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密室。
从屋顶到地面的每一寸空间,覆盖满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壁画,看起来像是一幅无比巨大的地图。地图上用古老的颜料描绘着河流、山川、寺庙、宫殿、城镇等等,令人眼花撩乱。
壁画上也精细地描绘着人物,其中有一支蜿蜒不绝的,去山上神庙祭祀的壮大队伍,每个人物的脸部细节都不一样,衣服褶痕也栩栩如生,这是多么庞大的工程啊!
渐渐地,晏子殊发现这些人物的服饰有别于古埃及人,虽然都是腰布、罩衫,女性穿着统状束衣,但前者的剪裁显然更适合人体曲线,冠饰和项链也更加华丽。
他们膜拜的神庙是阶梯式的金字塔结构,周围有宽阔的街道和用白色、红色岩石建造的房屋,中间有花园,最外侧还有环状运河。
让晏子殊不能理解的是,在壁画上方,经常画着一个方形的符号,它出现在山脉、河流和城市的上空,它不属于象形文字,倒类似某种飞行器……远古的飞机?
晏子殊觉得自己一定是弄错了,说不定它只是古人的数字符号。
青铜墙壁上十二条线的交叉点,指向巨幅壁画上一座不起眼的小神庙,卡埃尔迪夫用刀片刮掉了上面红色的颜料,挖出一层两英寸厚的灰泥填充物,找到了一个四方形的水晶凹槽。
卡埃尔迪夫拿下手上的戒指,旋转戒指上天然花纹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嵌进凹槽中,几乎是与此同时,青铜门上的一个圆形星座符号转动了,它被缓慢地推了出来,是一个环形的门把。
晏子殊对一切都感到惊奇,不论是恢宏的壁画还是这扇古怪的门,他像是走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下子被抛进了时空的洪流!
卡埃尔迪夫没有说话,气氛是凝重而神圣的,他们毕竟是入侵者,亵渎了墓|穴主人的尊严。
静立了有一分钟,卡埃尔迪夫示意手下把门打开。
青铜门十分之沉重,四个粗壮的男人合力拽着环形门把,拖动门后一条锈迹斑斑的青铜铰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拉开,一股潮湿的空气从底下扑面而来,像是一个很深的地窖,又寒又湿。一条通入地下的阶梯,完全湮没在黑暗里。
卡埃尔迪夫的保镖举着高强聚光的手电筒探路,这阶梯非常古老,用灰黑色的闪长岩凿造而成。这是一种非常坚硬的石头,能使这座古墓保持万年之久。
晏子殊走在卡埃尔迪夫身后,两边是凝聚着水滴的粗糙窑壁,由于潮湿,许多地方都覆盖着一层白光闪闪的硝石苔,使这里看上去更像是洞窟。
每走五米,石壁上就嵌着一盏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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