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下过雨,天儿还这么热?」
睡到一半,昊钰麟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燥热难当——
「你睡醒了?」
「……」
昊钰麟一阵沉默,皱皱眉闭起双目,再张开时,那双朦朦胧胧的狐狸眼儿已经猛然膛大成了贺溜溜的猫眼儿,不敢置信地盯着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是……是做梦吗?可是这重量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虚幻的梦境中啊——
口中不知所云地喃喃自语着,他试探着抬起双臂,伸手抚上那玉石一般光滑微凉的脸颊,一一划过那早已刻印在心中的优美线条——
「宜——宜——」
「怎么?你的伤还没好?连嘴也结巴起来了?」那人挑了挑状似柳叶却飞扬如剑的眉,用有些好笑的语气低语。
「宜卿,你真的来了?真来寻我?」那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之人如今就近在眼前,昊钰麟只顾痴痴地望着他透明的青璃色眸子发呆,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窘况——
「我想来自然便会来,来了,就是要索回属于我的东西——」慕容宜卿握住昊钰麟的一只手拽到唇边,露出一口白牙,用力咬上那蜜色的肌肤,看他疼得当场叫了出来,一双狭长的凤眼缓缓变为两道弯月──
「如何?这次够清醒了吗?」
「宜卿,你是怎么进城来的?」昊钰麟边问,边探了身想要坐起,背脊离了床褥,一阵凉风吹过才发现似有什么不对——
他此时正光溜溜地暴露在宜卿面前,一丝不挂,与他的光鲜整洁比起来,好似晚膳时吃的那只被拔光了毛的白斩鶏——
「明明还是一样厚啊,怎么就红起来了?」
慕容宜卿捏了捏昊钰麟的脸颊,掬起一缕垂散在他肩上的乌亮发丝,俯身将唇印上他的颈子——
「算了,过后再向你解释吧……」
「唉?唉?」
始终处于惊喜过度状态的昊钰麟脑中一热,完全未弄清慕容宜卿的意思,身子已经重新倒了下去。
「宜卿——」昊钰麟轻唤了一声,伸手搂住慕容宜卿的腰——
「嗯?」慕容宜卿应了一声,低头埋进昊钰麟的颈窝儿,嗅着那清爽的体息。
「我想你——」昊钰麟开口,拥紧怀中这份实实在在的温暖——
「知道……」慕容宜卿应了一声,细细地吻着他温润湿软的薄唇,让唇舌相缠时的温柔丝丝渗入彼此的心间——
「你……原谅我了?」昊钰麟小心翼翼地问道,从睫毛的缝隙下偷看慕容宜卿的反应,略微的紧张中,感觉两人相融的体温正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升高,轻轻抚摩着他背脊的那只手的动作也慢慢变得热烈起来——
「就算原谅了吧。」慕容宜卿漫不经心地答道,同时将舌探入他的口中,捉住了他的,一口含住不放,轻轻吸吮……
「就算?」那便是还没有完全气消?昊钰麟稍稍皱了下眉,心中不由暗惊,只好移开视线,眼神四下乱扫,飘忽不定——
「以后你再如此,就绝不原谅——」慕容宜卿拨开昊钰麟散落的发丝,吻上他胸口嫩红色的伤疤——
「不会不会——我就是向老天借胆也绝对不敢再做一次!所以——」昊钰麟立刻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顺便抬起眼来,哀求道:「宜卿,那休书你也该收回去了吧?」
「什么?原来你——」根本是全然的理解错误——慕容宜卿低叹一声,在昊钰麟鼻上咬了一口,「那封休书你究竟仔细看过没有?」
「这——」昊钰麟又是一阵心虚——光看到「休书」那两个斗大的黑字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仔细去看?
「上面——根本没有你和我的名字。」慕容宜卿在昊钰麟耳边提醒道,随后,热唇蜿蜒而下,从耳后到颈边,一寸一寸熨贴过去,手下从腰间攀上背后,掌心贴上光润紧绷的肌肤,轻移爱抚,直至摸到他背后那条伤疤——「我刚才是说,以后你再用肉身挡刀子,就绝不原谅你。」
「宜卿——」昊钰麟心头悠悠一颤,抱紧慕容宜卿此刻只剩里衣的刚健身躯,一语未毕,听到他低低笑了声,道:「你啊,真以为自己那夜做了什么?」
「啊?」
昊钰麟尚来不及发问,慕容宜卿已在唇舌游移间又在他身上掀起另一番热潮——耳珠蓦的一痛,却是被他咬了一口;紧接着就是一阵湿热的吸吮,令人不由得身下瘫软,不得不闭了嘴,随后,周身敏感之处同时被柔软的唇舌及坚硬的利齿一一摩挲抚过;那已经异常灼热的部位也异常脆弱,被湿热的手掌收拢包合住,时急时缓地抚慰,脑中登时一片晕旋……不久便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热情,腰部如遭电击般得剧烈颤抖了几下,释放出来——
紧接着,尚未来得及得到半分喘息的机会,排山倒海般的热浪汹涌地席卷而至,体内恍如火烧火燎,一阵收缩痉挛——
「那日你吸了我布下的熏香……什么也未做得——」
慕容宜卿强行固定住身体说完,俯下头再度吻住昊钰麟的唇,腰下一沉,紧拥住他,开始带动起那热情而亲密的旋律……
唇唇相贴,十指交缠相握,身躯紧密地相拥碰撞,水|乳交融……仿佛欲将所爱之人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无比的激昂……
也……无尽的温柔……
过后——
「宜卿,既然我什么也没做成,你为何还要写那封休书吓我?你若当真生气,揍我一顿也好——」昊钰麟此时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大呼冤枉。
「你既有那贼心,就该罚——本想吓吓你就罢了,正好也可教训那天龙一番,就此带你回青龙岛,想不到中途又出了那许多变故——」
慕容宜卿说得云淡风清,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已随着那个罪恶的魂魄的消失一扫而光。也许就在昊钰麟第一次出现在青龙岛上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重新恢复了滚烫的生机——
不过,他幷不打算现在说出口,以后,日子还长,他会慢慢让他知道,免得他一时得意忘形,又生出什么事端——
次日清晨——
「啊!」
响彻云霄的怒吼直直穿透了皇宫大内的屋顶——
「岂有此理!慕容宜卿,天昊皇朝可以休妻休夫,你凭什么代钰麟连为兄的也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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