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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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情杀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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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要去那里?”他笑着拦下她。
  大力挥开他的手掌,旋过身子往门口前进。“用不着你管!”
  “曹四郎的事也用不着我管吗?”他悠哉地甩着被打疼的手说。
  就像被人泼了一头冷水,紫音在门口前停下脚步。
  “你那里都不能去,云紫音,说好奉陪我到底的,我好不容易才打开你心中的第一道锁,没有将它们全部打开之前,你不许逃,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不管你有多想将自己困在那重重锁后,我都会将你拉出来,面对我!”
  他一口气吹在她的颈背上,字字句句都像钉子把她牢牢钉在墙上。“你的唇……”独孤九在她耳边沙哑地低语:“非常的甜美喔。”
  身后就是他,身前是阻挡去路的门,紫音赫然发现自己已无退路。
  独孤九凑近她,嗅着她身上那股百合花般的淡淡清香,感觉着她微微颤抖的发梢,就像一只被蜘蛛盯上的蝴蝶那样的慌张。“我很好奇……非常……非常好奇……甜美的只有你的唇吗?或者这看似雪一样白的肌肤,尝起来也会有如人间极品的美味呢?这衣服底下有多少奥秘从未让人发现?会不会我一碰,就像融化的冰雪,绽放出嫩叶春花的蜜汁?”他挑逗的笑声夹杂着诱惑说。
  “住……住口。”好不容易挤出来地话,也像小鸟的叫声。
  “啊?”他故做糊涂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紫音慌张地捉住他,却不知该怎么阻止。隔着裙子的布料,紫音还是照样感觉到,他掌心好热好热。
  那调皮的掌心缓慢地摸着她的腰间、上腿部、后臀部,一次次来回地像要把人逗疯了。每吋肌肤都要骚动起来似的,跟着他掌心所到之处开始发热,而这陌生的反应让紫音惊慌不已。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自已会被他……
  紫音一咬下唇,使起手肘往后一撞,敲上他硬挺的胸膛。“住手!”
  “哇,痛死人了!”
  他后退半步,紫音终于重获呼吸的空间。
  抚着被她撞疼的胸部,独孤九弓着身,苦笑地说︰“这样才对嘛!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告诉人家不管你怎么做都不能引起我的反应,这对别人也等于是一种挑战。不要就是不要,可以就是可以,别人打你,起码可以做点保护自己的事吧!明白了吗?这是活着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死了,你就永远也不能说“不”了。”
  他这个人……紫音喘息着,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一面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看似不正经的举动下,难道他是计算好这一切,故意的?
  “早点就寝吧,我猜明天应该就会知道你心爱的曹四郎下落,”他扬起一眉说︰“今儿个晚上的事就当作是前金,等到我带回你的曹四郎,就算你又踢又叫,我可不会这么爽快就放手了。约束就是约束。我一定会让你从头到脚、从心里到身里,都只有我独孤九一人为止。”
  不管他这份强烈的自信从何而来,紫音默默地在内心自我解嘲,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流水,等到他得知关于自己身子的重大秘密时,也就是独孤九品尝到空前未有的失败的时候。
  第四章
  清晨的薄雾染上淡淡的橘色,独孤九撑开了房间中唯一的小木窗,让新鲜的空气大量的涌入。他做了一下深呼吸,走向屋里仅有的一张木床,昨夜他就让云紫音一个人独占那张床,自己则屈就在木椅上度过一夜。
  掀开了床边的便宜的布料作成的垂帘。“早上了,云姑娘。今天我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让你继续赖床啰。”
  背对着他的身子裹在棉被中,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
  独孤九摇摇头,再次叫唤,这回还动手去拉她的棉被。“起床了,小懒──”
  他很快地就发现云紫音的样子不对。蜷缩在角落的身子,抖得像是秋风落叶,隔着衣服也感觉得到她正发着冷汗。
  “紫音!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回答我!”
  平日就相当白皙的脸蛋,此刻更泛着不健康的灰白,紧闭的双睑、锁死的眉头、咬紧的牙关,看得出她处于极度不舒服的状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躯,整个人曲成球状。
  “哪儿不舒服?从什么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一声!”
  仿佛没听到他又急又怒的话,她连一句呻吟也没有,维持着不变的姿势。
  “该死。我去找大夫!”
  独孤九才转过身,云紫音就拉住他的衣摆说︰“不……必……”
  “什么不必?你看你那是什么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这是……老毛病了。我只是忘了带药出门,所以现在……痛得没办法动而已。等一会儿……等痛过去了……就没事了。”
  见到她额上冒出一颗颗冷汗,痛成这样还逞强,独孤九自己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揪紧了,他哪还等得及她“痛完”。
  “告诉我,你吃什么样的药,我去药铺给你买来。”
  摇着头,紫音面无血色地说︰“没……用……”
  “别说些狗屁无用的话,你有力气反抗我,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好过些,快点告诉我药名,再不然告诉我你这是什么老毛病,我好抓药去。”独孤九以为她是不领情,而不耐烦起来。
  但紫音此刻根本没办法想到那些,她这心痛的毛病是自小就有的,为了护住心脉,所以师父教她习心法养气神来练身,而四郎哥则为她调药活血气,但这些后天的功夫,能帮助的范围有限,她只要一忘了吃药,体内的血就会窒碍住胸口,绞痛不已。要不是有四郎哥救命的药帖子,她早就死在一次次发作下。
  “你不说,那我就抱你到大夫那儿去,直接抓药了!”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毛病,至少现在还不能。紫音脑中一个焦急的声音大叫着。“我是说……普通大夫的药……没用。”
  “那我就找城里顶尖的家伙。”
  紫音死命地摇头。“……不必……”
  “少废话,要我坐在这边看你痛得要死,还不如让我去找大夫。”他甩开她的手说道。
  使出最后的力气,抱住他的腰,紫音一张脸都快转为青色了。“带……我回……竹庐……我的药……在那儿。”
  “竹庐?”
  紫音颔首,眼眶中滚着疼痛的泪水说︰“就在……城北三里外,我住的……吃了药……就会好……”
  “那还等什么。”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管他城北城南,凭我的快马脚程,马上就到。你给我撑着点,别痛晕过去,不然我可不知道路。”
  她无力地闭着双眼,靠在他此刻格外有依赖感的胸膛上,轻轻点头。
  ※       ※       ※
  独孤九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以惊人的速度带她回家。当他一计策着爱马飞奔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扬起阵阵尘埃,还不时低头关心着怀中的她能否受得了这颠簸之苦,脸上显现的是他从未有过的忧心与挂意。拼命的程度,就像是鬼神附身,霍命相搏。
  “就是这儿吗?紫音,听得见吗?”他在一座被竹林围绕的庄园前停下马。
  “请……抱我……下马。”
  看来就是这儿没错了。他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倒她小手压紧的胸口,迅速地将她从马上抱下,跨着大步朝着庄园的大门前进,左右散落着几间小屋,他正在猜测哪一间是她的闺房时,紫音已经小声地请他走到最里面的一间与其他小屋距离稍远的竹屋。
  踢开竹屋根本没有上栓的门,他不需她说,直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寻目四望,他凭着直觉打开了角落的一只竹柜,里面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传出一股浓重的药味,不知情的人八成曾以为这儿是药房呢。
  “哪一瓶药才对?这个吗?还是这个?”他随手拿起一只青瓶和白瓶问道。
  紫音颤抖着手,指着白瓶说:“给我那个……和水……”
  他马上就从桌上倒了杯水,把药罐交给她,盯着她吃下药丸后忙问︰“怎么样?好多了没?”
  真是个急性子的人。紫音有力气的话,必会笑他。但是她只能闭上眼睛说:“这样就可以了,我休息休息就会好。你……见到人……别……说……你是谁。”
  不晓得是否药发挥了作用,她眉头不再深锁,交代完不清不楚的话,传出阵阵细细的鼻息声──睡着了。
  独孤九浑身脱力地松口气,他安置好她,并且细心地为她盖被后,这才有机会慢慢观望这间几乎算是一无所有的房间。
  平常闺女的绣房是啥模样,他见多了,有钱些的就是装饰些花花草草、诗词字画,就算没怎么有钱的也多少会有些生活物品、绣花手绢儿等等。但是这房间和无人居住的房间没什么两样,除了那一柜子的药瓶外,就只有桌椅、盆架,连铜镜、梳妆台这类女孩子最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她在这房间中,如何打发时间呀?过什么样生活的人,才会住得如此……苍凉。这房间若是一名年过七十的老僧房间,他还会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却活在这样一间处处泛着萧瑟之气的竹屋里,他怎么也无法想像。
  “拜托你,别再给我更多为奇了。今天这样的事,我一次就受够了。紫音。”他喃喃地看着身旁脸色渐渐好转的她说:“这种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经验,一次就太多了。”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双手有些发抖呢。
  苦笑着,独孤九俯下身,以自己的额头碰触她的额头。似乎不再发冷汗了,暂时可以安心点,那药的确相当有效。
  “云姊姊!你回来了吗?”
  突如其来的叫声从门口传来,独孤九正好抬起头。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云姊姊的房间里!你对云姊姊做了什么!”
  几名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以控诉的眼神瞪着他说。
  “你这坏人,离开我们云姊姊!”
  孩子们纷纷掏出自己随身的兵器,一副不惜与他一战,保护他们口中的“云姊姊”。
  哎呀呀。独孤九暗暗在胸口中摇头。
  看来,今天的风波只是刚刚揭幕,而且一点都没有结束的打算。
  独孤九离开床边,缓缓地看着这群孩子。三男、四女,年纪最小的从五、六岁到最大的一个……也不会超过十二、三岁。标准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却杀气腾腾地拿着兵器,这副样子不由得让人担心这群孩子的未来。
  “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问别人的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你们问我是谁?我倒想知道你们又是谁?和她……紫音是什么关系。”
  孩子们发现敌人没有被他们吓跑,反而气定神闲。他们围在一起小声地商量后,由最大的男孩说道:“我叫元康和,你既然不知道我们是谁,就代表你不是云姊姊的朋友;不然她一定会告诉你这儿是什么地方。我们住在这儿,有权利赶走你这擅闯竹庐的不速之客。”
  “很好,咱们礼尚往来。我是阿九。喊我九哥就行了。”他歪歪头指着床上的云紫音说︰“我可不是擅闯,是她带我来这儿的。”
  “你把云姊姊怎么了!”
  “喂、喂,她半根汗毛也没少,怎么没凭没据说我把她怎么样了?她只是发病而已,我刚喂她吃过药,现在让她休息一下,不要惊动她。”独孤九表明清白地举高手说:“你们可以自己看,她只是睡着而已。”
  元康和怀疑地瞄他,以弯刀护在身前,朝床边移动。独孤九善意地摆了个微笑,让路给他。男孩探探云紫音的鼻息,听听她的心跳,似乎相信了他的话。
  “抱歉,误会你。”他把刀收回腰际。“只是两、三天不见云姊姊的人影,我们还以为她出事了。”
  “孩子,你真的懂怎么使用你腰上的玩意儿吗?不懂的话,随便拿来吓唬人,可不是好主意。很多坏家伙可不会管你几岁,照砍不误。光凭那东西,没有功夫可防不了身。”独孤九好奇地问道。
  男孩受到侮辱地红了脸。“我叫元康和,不叫“孩子”!我当然知道怎么用这把刀,想看我把你切成肉丝吗?”
  “喔喔,不必。我讨厌这些刀来剑去的玩意儿。”独孤九咋舌说道︰“我看,咱们到外面去讲话,省得吵到你们的云姊姊,如何?”他接着提议。
  男孩没有异议地领着其他的孩子率先走出屋子,独孤九跟着他们来到庄园内一处凉亭。孩子们乖巧而无须人指挥吩咐,自己走到自己位子坐下。
  姑且不论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器的事实,举手投足间,充分表现了他们并非乡下泛泛可见粗野的孩子,个个都有良好的教养。独孤九自己都觉得和他们相形对比,他还比较像个不学无术的莽汉。
  “康和小弟,这么叫你行吧?”他伸出善意的手,笑着说︰“你刚说你们住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应该不是紫音的弟弟妹妹吧?”
  “这和你没有关系。”元康和以刺猬般的态度说。
  “让我大胆猜测一下吧?”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儿难不成是“影蝶门”的地下秘密总部?”
  男孩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影蝶门”!”
  “我猜中了吗?我还知道云紫音就是白蝴蝶。你们这么小就学做杀手,实在不是件好事呢。据说委托“影蝶门”杀人的价码不低,怎么你们的总部却这么简陋,一点也没有想像中的豪华气派。”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会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云紫音的敌人。否则,我也不可能陪她回到这儿。如何?还是不相信我,要把我赶出去吗?”独孤九拐个弯,故意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当然,这和紫音先前的叮咛有关,但他也不想留下太多线索让曹四郎他们未来追踪自已和紫音的下落。 “我们不是杀手,还不是。”其中一个沉不住气的小女孩说。
  “住口,青青!”元康和制止地叫。
  “喔?还不是。也就是说将来有天你们会是吗?”
  “师父说这要等我们长大了才能自己决定。但是元哥哥说他已经决定了要做杀手。因为这样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来养大家伙儿,就像师父他们一样。我也是,要不是有师父、云姊姊、萤姊姊和其他许多许多“影蝶门”的哥哥姊姊们,受他们恩情照顾,青青早就饿死街头。”天真的孩子一旦开了口,就止不住。
  看着小女孩骄傲的脸,脑筋灵活的独孤九已经将所有的点都连在一起。原来,“影蝶门”是如此运作的?这些孩子八成都是些天涯孤独的雏儿,没有有自我谋生的能力,被“影蝶门”的人收容养大,受训如何成为杀人兵器。一个个清洁纯白有如一张白纸的孩子们,就是这样成为双手血腥的杀手?
  当年的云紫音也像这小女孩一样。为了报答“师父”的恩情,所以下海做杀手?这套利用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手法,未免太卑鄙了。说穿了,那个“师父”也只是为了赚钱而利用他们和云紫音。连供给他们住的地方都如此简陋──搞不好自己住得是豪屋大院。
  不知不觉中,独孤九心中浮起了对那名未曾见过的“师父”的愤怒。
  “你们不感到害怕吗?用双手夺去他人的性命,比你们想像中的要困难喔。抹在手上的鲜血,永远会在你们心上留下痕迹。”他知道自己这三言两语,无法匡正这些孩子的想法,但至少可以在他们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师父他们杀的都是坏人!”元康和否定他的说法,反抗地叫。
  “世上有十成十的坏人吗?你见过几个?谁来评判一个人该死不该死?”
  “……”
  “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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