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红姑第一个兴冲冲的站起身,举起手来。然后,除了她之外,在场的十余名孩童之中,却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不得不唉声叹气,好似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般。
而眼见于此,那小红姑却是一副越发得意的样子。高高的站在书桌之前,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一副你们都不行,只有我最棒的模样。
此时的陈白鹿却是清清嗓子,先是对着那小红姑虚按两下手掌,开口说道:“大家先各自坐下!”
随后,在这些小孩子一个个一本正经的坐下之后,此时的陈白鹿却是当先开口问道:“正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习文识字,虽然是你们必须经的一个过程,但兴趣的重要,却也是不呀耳语。
是以,本先生在这里问你们,这第一课,你们想要听本先生讲什么?”
“我听说,书生们都会讲故事,陈相公……”
小红姑尚未说完,此时的陈白鹿却是板起脸,勐然说道:“学堂之上,你等应该叫我先生!”
“先生,先生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唯一敢于发问,敢于质疑陈白鹿的,自然只有那小红姑一人。
“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先生此意,便在于我比你等痴长几岁,能够在你们年纪尚幼之时,为你们讲述一些我的心中所得。”
“哦……”
那小红姑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却是对着陈白鹿一脸兴冲冲的说道:“那先生,先生,你先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你确定要听?”
陈白鹿意味深长的对着那小红姑开口问道。
只不过,下一刻,完全沉浸在即将有故事听的喜悦中的小红姑,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到陈白鹿那特殊的语调。
“好,既然如此,我今日就与你们讲一个故事,唤作掩耳盗铃!”
“好!”
小红姑一声叫好,随后两个小手忙不迭的疯狂拍打起来。
“范氏之亡也,百姓有得钟者。欲负而走,则钟大不可负;以椎毁之,钟况然有音。恐人闻之而夺己也,遽掩其耳。恶人闻之,可也;恶己自闻之,悖矣。”
一通文言文灌注之下,台下包括小红姑在内的众人之中,一个个圆圆的小脑袋之上,登时顶出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先生,先生,你讲的这是什么故事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不等小红姑言罢,此时的陈白鹿却是压了压手,开口说道:“稍安勿躁,听我给你慢慢解释。”
“这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个叫晋国的国家,有一个姓范的人很有钱,但有一天,范家的人死了。
于是,附近许多闻风而来的老百姓都来到他的家里想要拿一点可以被自己使用的东西。
有一个人来的早,他看到了一只钟,就想要把它背走。只是钟太大,没法背。
他就想办法,想呀想,想呀想,终于他找来一个锤子,想要去把它打碎,这样钟又轰轰地响起来。
那个老百姓怕别人听到响声来抢这只钟,赶忙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以为自己听不见,别人也就听不见了。”
“这个人真笨,以为自己捂住耳朵,别人就听不见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依旧是小红姑,陈白鹿方才言罢,她便第一个开口。
随后,那李狗蛋也赶忙附和着说道:“是啊,捂住自己的耳朵,别人怎么可能听不见!”
“对啊对啊,这个人太太笨了!”
“可是我捂住自己的耳朵,真的听不见你们的声音!”
“笨死了,你捂住自己的耳朵说话,我不是还能听见吗?”
“也对哦,你说的好有道理!”
看着讲台之下,已经陷入到了一片片热切讨论之中的一堆小屁孩们。此时的陈白鹿,却是清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安静,都安静下来。”
对于书生这种传说之中的东西,这些桃源村的小屁孩们,还是保持着一个敬畏的心态。
看着再次平静下来的诸多小屁孩,此时的陈白鹿却是饶有兴致的对着那小红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在学堂之上发言最是积极,不如以后,你就负责协助先生管理学堂,如何?”
“好啊,好啊,先生叫我小红姑吧,我保证帮助先生把他们管的一个个乖巧的很,叫他们往东绝不敢往西。”
一听自己要被认命为一个管理人员,小红姑立马站起来身来,兴高采烈的对着陈白鹿保证道。
“嗯,很好,小红姑啊,那我就问问你,你从这个故事里面学到了什么?”
“学到了什么?当然是捂着耳朵敲钟,别人不可能听不见啊!”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再问你,一个若是捂着脑袋低着头,别人是不是就看不到她了?”
小红姑是小,但绝不是傻,第一时间,就已经反应过来陈白鹿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见她脸蛋涨得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又有一个书生,又有一个书生来了!”
就在小红姑尴尬非常之时,学堂之外的一个声音,却是突然间为她解了围。(。。)
第二百六十五章 书生之间的战争()
一个书生,又一个书生。
书生在这个世界,可是一中极为珍贵而少见的存在,但这短短两日光景之中,却先后出现了两个。
就算是个傻子,恐怕冥冥之中,也能够感觉到有一些不妥吧!
“咦,又有一个书生,那我们岂不是会有两个先生?”
“两个先生,那每天讲的故事,是不是会比现在多出许多?”
然而,很快,当学堂大门再次打开之时,一名身着细料兽皮碾制长袍,生的面相白皙阴柔,两条丹凤眼狭长而上翘,带着一身邪意气息的男子,已经大步而入。
“你叫陈白鹿?”
那人方一进来,便毫不掩饰眼神之中的轻视与厌恶,毕竟,在他的眼中,此时陈白鹿的周身上下,根本没有丝毫强横的气血之力流转的模样。
而陈白鹿却已经感受到,对方周身的气血之力,恐怕已经到了气魄液化的边缘。只消再进一步,便足以堪比炼气第四层境界的武修。
“哦,你是何人?”
莫说来人气魄尚未液化,就算对方真的已经到了气魄液化的境界,在此时的陈白鹿看来,依旧不值一提。
是以,对于对方,陈白鹿是毫无任何想要奉陪的兴趣。
“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学堂,由我来教。
而你陈白鹿,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这桃源村滚蛋,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明白吗?”
“滚这个字用的好,不过,该滚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你!”
学堂之中,一股淡淡的无形气魄之力环绕之间,不远处穆岩的屋子之外,穆岩,石勐,红姑,以及另外一名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四人却是围坐在一起,紧紧的关注着屋子之中即将发生的一切。
“你们说,那个陈白鹿还有宫七,究竟谁能赢?”
当先开口的是红姑,从宫七第一时刻开始动手之时起,她便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只不过,无论是陈白鹿还是宫七,给她的感觉,都是一副看不透的高深莫测之感。
那穆岩此时看了看学堂的方向,随即开口说道:“若果我所料不错,那宫七,应该是真的书生,其多半应该是出身望乡峰,这一次,多半是被老头子手里的武经吸引过来。
至于那陈白鹿的身份,老头子却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猜测?”
那石勐作为将陈白鹿引入桃源村之人,对此自然极是上心,当下便赶忙开口问道。
“你们可知道望乡峰,为什么叫做望乡峰?”
摇头,不语,这是个生存资源极度匮乏的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好似那穆岩一般,有能力出去闯荡一番。对他们来说,能够修炼出些许穴道,凝练煞气,炼就一门煞气申通,便已经是一生的追求。
眼见于此,那穆岩叹了一口气说道:“相传我罡煞界之中,最初人族,都是在一次因缘际会之下,从外面的世界进来。
而无论是煞师还是罡师,都是当年进来之时,名唤修士的高手,将自己原本修炼的功夫改造而成。
当年我们的祖先不断的努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回故乡。而望乡峰,也就是当年我们祖先来此之地,据说,在哪里藏着能够回到故乡的秘密。”
“村长你是说?”
红姑虽然是女子,但却心思灵巧,第一时间,便已经理解了穆岩的意思。
“不错,以我猜测,那陈白鹿,应该是一名修士!”
“修士!”
对于玄黄世界来说,修士绝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但在罡煞界,却是一个唯有少数人,才能够明白的概念。
“那村长你说,二人之间的争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
“以我看来,在肉身强大之上,那陈白鹿自然是要胜过宫七一头。
只不过,那宫七以我看来,应该是带着煞器来的。”
“煞器!传说之中,能够令普通人使用的煞器,怎么可能?据说,整个罡煞界之中,也只有在远古之时,留存的几件罡煞之器传承下来,那宫七居然能有一件!”
此时开口的,却是那个猎人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能够了解煞器,恐怕他也不是一般人。
“是啊,若不是老头子当年亲眼看到后一件煞器,也不敢如此肯定。”
穆岩言罢,那红姑却是接口说道:“村长,那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难道,要将武经交给那宫七带走不成吗?”
“不,我们要先让二者争斗,以那陈白鹿的实力,必定不是宫七的对手。
等到关键时刻,我们要帮那陈白鹿一把,为他创造一个机会,将宫七直接斩杀。
然后,我们就可以同时放出风声,将其修士的身份与斩杀宫七之事抖出去。
到时候,我想罡煞界之中众人,对于他的兴趣,恐怕会远远大于这武经的兴趣了吧!”
“可是……”
那石勐还没有说完,穆岩却已经眼神一转,对着石勐训斥道:“好了,不必多说。武经的价值,如果运用的好,甚至可以培养一名罡师,稍有不慎,就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原本我还在考虑,如何将前来之人围攻杀死,再举村迁移。现在这个陈白鹿送上门来,如此天赐良机,我岂能错过?”
而此时的学堂之中,眼看陈白鹿如此的不识趣,那宫七的脸上却是一丝冷芒闪过。下一刻,整个人已经足下一点,朝着陈白鹿飞扑而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宫七这方一出手,其威能与红姑当初相比,却是天差地别。无论是速度力道,亦或者是招式精妙,都胜过红姑百倍。
整个学堂之中,因为宫七这一动,便已经生出了一阵阵难以抵御的狂风。
只可惜,此时的陈白鹿却只是笑着说道:“学堂传道之地,怎能在此肆意妄为,要打,我们出去打!”
话音刚落,那宫七一掌袭来,却是与陈白鹿以毫厘之差错开。待得宫七转身一看,陈白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立到了学堂的门上。
“小子找死!”
一击不中,那宫七心头不由生出无穷怒火,当先身影一动,已经再次朝着陈白鹿而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煞气易手白鹿变()
陈白鹿和宫七的身影,先后出现在学堂之上后,下一刻,穆岩等人却是明白,自己四人却是不能在这里稳坐钓鱼台了。
“二位且慢动手!有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嘛。”
那穆岩刚刚开口,想要将二人劝住,下一刻,那宫七却已经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穆村长,我看此人来不明,身份不清,绝非正经书生出身。
让在下帮你们将他拿下,好好审问一番再说!”
方才一个错身的交手之间,那宫七已经明白,单单凭借肉身之力,他未见得能够将陈白鹿拿下。
是以此时袖袍一甩,双手挥舞成一片残影的瞬间,一双怪异的手套,已经从袖口飞出,眼看就要出现在宫七身前。
风,起风了。
宫七的出手很快,最起码,也快的过这天底下绝大多数的风儿。
他想起过曾经,自己刚刚突破到脱胎换骨境界之时,那种周身上下澎湃无比的气血之力,甚至使得他轻轻一跃的瞬间,顺丰而行,却丝毫感受不到风儿吹拂在身上的感觉。
那一刻,宫七感觉,自己早已经征服了风儿。
只不过,这一次的风儿,却带给宫七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这是什么风,好快!”
仿佛音波四溢的出手之声层层叠叠传来,宫七很有自信,下一刻,当自己的双手分毫不差的穿入到了那珍贵万分的青虹煞手之中后。只需要一个念头,下一刻,自己的青虹魔煞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眼前这个该死的陈白鹿抹杀。
这青虹煞手据说乃是采集罡煞界之中少有的东方青木血煞,于虹光汇聚之地,以域外所带的天外异金铸就的一双手套融合而成。
带上这青虹煞手,只需要以气血之力轻轻催动,便能够激发那手套之中蕴含的无边煞气。幻化出一个变化万千,掌控由心的青虹魔煞。
只可惜,理想总是很丰满,但现实却总是很骨感。
在穆岩脑海的规划之中,宫七取出青虹煞手这件煞器之后,原本与陈白鹿之间的实力差距,应该被轻而易举的抹平。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超过陈白鹿。
而在那宫七以煞器压着陈白鹿打的时候,自己可以先让红姑,石勐和高翔三人联手帮助陈白鹿抵御对方的煞器。自己却站在一旁,伺机而动,待得到了双方激斗到了最后的关头,他穆岩再伺机而动,造成陈白鹿击杀宫七的事实。
只不过,为了使得陈白鹿吸引到全部的注意力,那宫七的煞器,最终却是不得不落入陈白鹿手中。
当然,这落入的方式,必定应该是他穆岩一番好心赠与。
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此时的宫七手中,戴着那青红煞手。
只不过,此时的宫七,在一番看似繁复而声势浩大的动作之后,剩下的,却是一脸的通红与尴尬。
非但如此,纵使一身修为已经到了堪比入道武者的地步。但依旧难以掩饰此时宫七那因为愤怒而显得有点儿像变质牛奶的颜色。
而此时距离那宫七不远的陈白鹿,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立在一个高高的旗杆顶上。
双手各自托着一个闪着青红交替光泽的手套,一边上下前后左右的观摩,一边开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好精巧的构思,好厉害的手段,真是想不到,这样巧夺天工的炼器之法,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知道干了什么事情吗?识相的话,感觉把青虹煞手还给我,否则的话,有你的好看!”
只可惜,失去了青虹煞手的宫七,在陈白鹿面前,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丧家之犬。
“哦,原来这一对手套,叫做青虹煞手啊!
不错,不错,这个名字起的够贴切,够有意境!”
虽然没有元神,发不出神识之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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