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狼君 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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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狼君 典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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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和霍鹰一瞪眼,同时对著对方低咆。
         「放开她!」
         一人一句,词儿可是分毫未差。
         两人闲言一楞,再度开口,竟又是异口同声。「你先放!」
         这下好了,谁也不肯让谁,两个男人隔著卿卿,怒目对峙著。下一瞬间,他们同时扔下刀剑,铁拳对准对方,猛然挥了过去。
         两个男人恶斗,打得天昏地暗,一个是护妹心切,一个是夺爱心急。卿卿挡在中间,只听见拳风呼呼作响,拳脚无眼,几次差点打到她,两人都及时收手。
         夹在中间,虽然没被打到半拳,却也不怎麽好受。一时之间,两个男人又同时使力扯她。
         「好痛。」她低呼一声。
         两人同时松手。
         「你弄疼她了!」霍鹰大吼,避开她挥出一掌。
         '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见到这小子跟宝贝妹妹的亲昵状,楚狂就觉得火大。
         「唉啊,别拉了,鸡汤洒了。」卿卿惊叫,手里的瓷盅早空了。
         「没关系,这儿还有大半盅呢!」舞衣拦不住楚狂,乾脆坐在酸技椅上喝茶,态度从容,等著两个男人打完。
         卿卿被扯住放开、扯住放开,重复了几次,她忍无可忍的尖叫。
         「够了!要打是不是?打啊,朝我肚子打啊!」她站定了脚步,双手插腰,挺在两个大男人中间。
         真是肚子一出,谁与争锋啊!两个男人立刻神色一凛,火速收腿。
         「卿卿,别这样,你有著身孕。」楚狂连忙说道。
         「你怀孕了?」霍鹰脸色发白,整个人呆住。
         「打啊!」卿卿气昏头了,也不答话,挺腰就往前跳。「来啊,看是老子要打儿子,还是舅舅要打甥儿,动手啊!」她挑衅着,即便有再好的教养,也被这两个男人气得失去理智了。
         娇小的女人逼近一步,两个大男人就後退三步。
         「卿卿,你你先坐下。」楚狂怕了她,忙要她坐下。
         「对,坐下。」霍鹰脸色死白,看著她的肚子,脑袋里一团混乱,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开口同意。
         这是两个大男人,从入门起,头一次达成共识。
         「不要。」她一坐下,他们又要开打了!
         背後传来声音。
         「卿卿,乖,先坐下。」舞衣放下杯子。「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麽?不会去拿椅子来吗?」她浅笑,看著这两个力敌千军的男人,被小丫头弄得手足无措。
         男人们这才回过神来,一个抱住卿卿,另一个端来椅子,把她安安稳稳的供起来。
         「来,喝鸡汤。」霍鹰率先端来鸡汤,目光黏在她的小腹上。他的孩子,他们的结晶「来,喝参茶。」老哥也凑了过来。
         两个人又对上眼儿,霎时间空气中又迸出点点金光,杀气四溅。两个大男人用目光厮杀上了。
         舞衣在一旁见了,忍不住低笑出声,两人同时转头瞪她,却又只见她神色不动,老神在在的轻啜著茶。
         就在这时,门口又是一阵骚动。不消片刻,春步走了进来。
         「夫人、小姐,霍少爷和霍夫人到了。」她福身禀告。
         「啊,真的吗?」卿卿连忙站起身,推开面前两尊门神,匆忙跑了出去。
         「卿卿,别用跑的。」楚狂担心的喊道。
         霍鹰随之跟上,不过他一声未吭,只是在追上卿卿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楚狂才要再吼,却听到後方传来低叫。
         「唉呀。」舞衣抱著肚子,弯下腰去,成功的吸引楚狂所有注意。
         楚狂回身,连忙扶著妻子,却见霍鹰抱著卿卿出门时,薄唇一掀,似笑非笑。
         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瞧你气成这样,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嫁女儿的人是你。」舞衣轻抚著丈夫的脸庞,微微一笑。
         「你不是肚子痛吗?」楚狂狐疑的问。
         舞衣眨了眨眼,笑得更美,拉著他的大手,轻轻搁在小腹上。「不疼,只是你儿子踢了我一脚。」
         楚狂大手放在她肚子上,瞪著那张笑靥,准备开口责备她的欺骗,可下一瞬间,她柔嫩的小腹下,还真的传来震动。
         他全身一僵。「他动了!」
         「当然。」舞衣轻笑,拉回他的手。「你儿子正在里头伸腿呢!」
         他瞪著她的肚子,轻轻触摸著。这一回,那震动轻了些,却依然让他感到万分神奇。
         不觉间,他喉头一梗,某些陌生的情绪,充塞在胸口。他抬起头,望著心爱的妻子,只觉得眼前的她,美丽得让他心折。
         舞衣微微一笑,轻抚著他的脸庞,轻轻吻过薄唇。
         「好了,吃饭去吧,我饿了。」
         说完,她便牵著还没回过神来的楚狂,住饭厅而去。
         庭院深深,落樱缤纷。
         挽纱城里,一处一院落,院落里处处可见庭花。这儿无论朝哪个方向看,都像是一幅画,即便是前不久的叛军攻陷,也无损这儿百姓的坚韧。夺回城池後,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挽纱城恢复旧观。
         花榭、小桥、春流水。
         绿柳、香荷、秋飞雁。
         清晨,朝雾在湖面升起;黄昏,夕阳在山头落下。
         美不胜收这四字,在这儿实至名归。
         一艘小舟滑过沈纱湖的湖面,站在岸上的冷面男子剑眉一挑,脚尖一点,轻飘飘上了小舟。
         「呀!」坐在小舟中的卿卿轻呼一声,乍见来人,小脸微微泛红。
         「去哪?」霍鹰瞪著楚卿卿,心情躁郁。
         前两天小弟和後娘一到,伯後娘又错认他是父亲,他只得先行避开。谁晓得几日下来,她却忙东忙西,处处躲著他,好似他是什麽毒蛇猛兽。
         两人正事没谈著,话也没说到几句,他倒是看了楚狂不少臭脸。
         「我只是到湖上逛逛。」大眼滴溜溜的左看右瞧,就是不敢正眼瞧他。
         「你躲我。」他点出事实。
         「没有。」卿卿低下头,伸手掬著清澈的湖水。
         霍鹰双臂抱胸,眯起双眼。「我以为,我们还有些事没说清楚。」
         「有吗?」她偏头。
         他咬牙瞪她。「没有吗?」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麽事要说清楚?」卿卿咬著红唇,瞥了他一眼,委屈的低语。「是你叫我滚的。」
         霍鹰一翻白眼。「我只是要你滚出屋子,可不是要你滚下山。」
         「有差别吗?」她皱眉,抬头看他。
         不论是离开屋子,还是离开寨子,到底说来,他还是开口要她走。他的人虽肯让她贴近,他的心却拒人於千里之外。
         霍鹰紧抿著唇,一语不发的瞪她。
         船靠岸了。
         卿卿叹了一口气,心中渺小的希望,在他的沈默中渐渐枯萎。她提起裙摆,款款上了岸,走上码头。
         「对了,我们是有些事情没说清楚。」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霍鹰扬眉。
         「我还没向你道谢过。」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对他福了一福。「多谢霍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那副生疏有礼的模样,教霍鹰没来由的火从心起。他浓眉一挑,抱子一撩,俐落的跃上岸,大踏步朝她走去。
         见他来势汹汹,卿卿心知惹火了他,转身便跑。
         可她哪跑得过他,才跑没两步,就被他逮住,那铁条似的臂膀,紧紧的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里扯。
         「放手放手唔!」
         下一瞬,他已吻住了她。
         「霍……霍鹰……」四周人来人往,卿卿羞得小脸通红,却用尽力气也推不开他,好不容易发出的抗议声,也被他悉数吞入口中。
         城民们见这景况,全都瞪大了眼,一时间骚动声隐隐四起,却没人胆敢上前。
         半晌後,他炙热的唇,才松开对她的封印。
         卿卿脸儿通红,腿软得无法站站立,只能瘫软在他怀中喘息。
         她嫣红的粉脸,令他满意的勾起薄唇。即使在一言语上生疏,她的反应却是诚实的,那生涩却热情的吻,证明了她的心仍是他的。
         「走了,回家。」他说道,、心情稍稍好转。
         「回家?」卿卿一愣,从他怀里仰起小脸。「寨子吗?」
         「不然还有哪里。」
         她看著他,小脸上瞬间失去了表情。' 是因为我怀了身孕吗?」
         霍鹰瞪她一眼。
         「废话。」他的孩子,当然只能在他的保护下出生、成长。
         卿卿心头一揪,那阵酸楚又袭上心头。原来,他要的是孩子「不要,我不要回去。' 她低声说道。
         「为什麽?」他脸色一沈,黑眸中迸出怒火。
         「因为她订亲了。」一旁突然括来楚狂的声音,如平地惊雷。
         卿卿和霍鹰双双一楞,回头看他。
         楚狂挥舞手上的家书,缓缓走了过来。「小妹,爹捎来家书,要你立刻回京城。你的亲事已经说定,是皇族的五王爷,对方已上门下聘了。」
         「骗人!」卿卿小脸一白,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抢走楚狂手里的信纸。
         「这是爹的封腊,难道还会有假?」
         见到爹爹亲笔写的信,卿卿呆住,又慌又惊的抬首,只见霍鹰冷眼看著她,俊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听见她必须嫁给旁人,他竟然半点表示都没有「我不嫁!」她脱口而出,眼眶里蓄积泪水。
         「你不嫁五王爷,难道还想嫁给这山贼?」楚狂瞥了眼霍鹰,冷笑两声。
         霍鹰一僵,眼中怒火乍起。
         「怎麽样?不服气?我有说错吗?」楚狂冷眼冷语的。「你不过是个山贼,身家比得上皇家吗?倘若卿卿真嫁给你,你照顾得了她吗?还是要让她每日提心吊胆,等著你抢劫回来?」
         「大哥!」卿卿急得直跺脚。
         「别急。你也看清楚些,别一心向著他。瞧这小子吭都不吭一声,说不定根本就不要你。」楚狂睨著霍鹰,双手环抱胸前,眼中精光四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像在等待答案。
         四周岑寂。
         卿卿转过头去,只见霍鹰虽然脸色难看,却真是不发一语。
         「鹰……」她怯怯的开口,突然间却没了自信。
         他真的不要她吗?真的吗?
         心痛来势汹汹,她望著他,眼中泪花乱转,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霍鹰看著她,额冒青筋,半晌後才冷著脸开口。
         「随便你。」
         说完,他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方府院落内,落花飘飘。
         一片枫叶,随夜风吹进卿卿暂住的楼阁。
         烛火通明,她坐在床沿,摺著织厂送来的丝料衣裳,粉脸恍如玉雕,没有表情。
         枫叶落在衣裳上,她微微一愣,想起了山寨里那座枫叶林。
         舞衣站在一旁,神色焦虑,忙著劝说。
         「卿卿,你可想清楚了,这趟一回去,不是你想脱身就能脱身的,你当真要嫁入王府?」
         听闻这最新发展,可把舞衣给听傻了。她一方面气愤楚狂的搅局,一方面连忙赶来劝说,可她劝了一晚上,却徒劳无功。
         卿卿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倔得很,比楚狂还要顽固。
         唉,楚狂也真是,明明对皇家没有半分好感,为何到这关头,偏要将自个儿妹子往皇家送去?
         「王爷是得罪不起的。」卿卿轻声说道。
         霍鹰不要她了,那麽,她嫁给谁又有什麽差别?
         「管那什麽王爷,你怀的可是霍鹰的孩子啊!」
         些许哀伤,迸出平静的面具,卿卿双手一停,眸色黯淡。
         「嫂嫂,你不晓得。」
         「哪件事我不晓得了?」舞衣叹息著。「你呢,明明就是喜欢他;霍鹰呢,我看他也差不到哪儿去。」
         针刺般的疼,从胸口袭来,她闭上双眼。
         「我是爱他,可他根本就不要我。」她低语著,想起他那冷绝的表情,心口的痛就加深几分。
         泪都流乾了,心痛却挥之不去。她好怀疑,自个儿会为他,这麽疼上一辈子。
         「怎麽可能?」舞衣低语著,不肯相信。
         明明记得,这几日来,山狼总追著卿卿跑,那神态、眼神,早宣告了众人,卿卿是只能属於他。
         那样的男人,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就算卿卿许了亲,只怕他用抢的,也会把她抢回怀里,这会儿怎会说放手就放手?
         「他下午就回山寨去了。」卿卿低语著,捻起那片红叶,将红叶抛向窗外,让它随水流出府外。
         舞衣呆住,聪明的脑袋,难得的失了主意。
         「让我回京城去吧,嫁给谁都无妨,只要嫁了人,我这一生就不会再来南方,更不会再遇见他。」她的声音更轻,变得缥缈,每个字里都掺杂著幽怨的叹息。
         「你别急著下主意,我来处理。」舞衣嘴上这麽说,却又心慌意乱,不晓得该如何留住她。
         事情原本好好的啊,都因为那封突然冒出来的家书,打乱了一切,才会弄到这般田地!
         她一跺脚,想起那拿出家书、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
         楚狂!这全是他害的!
         舞衣咬牙握拳,纤细的身影转身出门,迅速冲回房。
         夜深人静,娇叱声惊破岑寂。
         「楚狂、楚狂,起来啊你!」冲回房里,舞衣跳上巨大的杉木床,奋力推著早已就寝的丈夫。
         才推没两下,坚实的手臂伸来,轻轻一扯,就将她拉回床上。
         楚狂绷著脸,不悦的看著她。「你一晚上跑哪去了?」
         一晚上等不著她回房,他已经堆了满腹牢骚。好不容易睡著了,她竟用最恶劣的方式扰人清梦,硬是把他摇醒。
         「当然是卿卿那儿啊!」舞衣瞪大双眸,戳著丈夫宽阔的胸膛。「你倒是说说,为什麽尽在山狼跟卿卿之间穷搅和?」她就不信,楚狂真会要卿卿嫁入皇家。
         他翻身躺回床上,看著头顶的雕梁丝幔,薄唇上染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我只是激激他,谁晓得那刁民竟是禁不起激的。」他嘴角的那抹笑,加深了些许。
         「别刁民、刁民的叫,卿卿怀的可是他的孩子。' 舞衣想起身,腰却被他揽著,无力起身。「你让卿卿带著身孕嫁到王府,要是事迹败露,那可是罪及斩首的!」软的不行,她索性搬出刑罚当理由。
         岂料,楚狂毫无反应,掩嘴打了个呵欠,睨了小妻子一眼。
         「被杀头的是卿卿,又不是你,你担心什麽?」他淡淡说道。
         「楚狂!」舞衣气极,张开唇儿准备开骂。
         可红唇张了一半,却又立即收住。
         她眯起眼睛,瞪著丈夫。他已经闭上眼,准备再回梦里,跟周公对弈去。
         有问题!楚狂表现得这麽冷静,肯定是在进行著她不知道的诡计。否则,他怎会眼睁睁看著卿卿揽上杀身之祸?
         她把小脑袋搁回他胸膛上,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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