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找她了。她很好。
真的。
刘毅在电话那头一字一句地转告。
顾远介力持冷静地听下去,然后,一片寂静中,只有两个字传到电话里:
“说谎。”
心,猛然的一颤。
“我……”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和杨馨结婚。”接下来的话,突然间,顾乡觉得自己被打入了地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没关系,没关系,这是她想要的。只要他能好好的,自己怎么样都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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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
“……好。我,就放心了。”她咯咯的笑出声,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很轻松地对电话里做出释然的笑声。
“还有……刘叔叔,麻烦你再转告叔……”嘴唇哆嗦得不成话,说一句话好象要消耗了所有的生命一般,她艰难地平息了哭意,伪装出淡定,“那个……我,我干爹,你知道吧?就是孟禹凯,他是个好、人。”在说好的时候,她刻意地顿了一下。
不管司易说得是真是假,不过当时他们遭遇到袭击是千真万确的。叔,只对司易有防备,但是孟禹凯呢?
如果司易说得是真的。那么叔就要小心了。
她在手术以后,之所以说:“顾远介已经死了。”不为别的,只是想,叔心里一定还惦记着吧,曾经说过的,只要还完高利贷就会脱离黑社会的话。是她,是爸妈将叔拉进了黑社会的世界。当时,她只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将他从黑社会里拉出来。于是,她对所有人说:“顾远介已经死了。”
没有考虑太多,以为自己一句话就能够让所有的人相信,显然她错了。
孟禹凯知道叔没死。
司易也知道。
抱歉,我做事似乎从来都没有顾全周到抠。
“我在非洲,不过干爹干妈都很疼我……请转告叔,我不在干爹干妈身边的时候,请他多帮我照顾他们好吗?毕竟他们年纪都大了,可能会有一些不方便,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她不敢说的太直白,只有不断地绕圈子,电话并不安全,她不能保证司易有没有安装监听。
虽然表面上他信了自己,但是她自己都不相信司易会相信她。
“让叔,像照顾我妈一样……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我爸妈一样……请叔一定要帮我……”拜托,叔,你能够明白的,对不对?你知道,爸妈对我来说是什么?你也知道妈带给我的伤害,所以你能明白的。
“我明白了。”刘毅点点头,看了一眼顾远介,转述了话以后,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阴沉。
“那我挂电话。”说完这句,数秒后,刘毅才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有什么打算?”刘毅问尉。
“手机给我。”顾远介伸手,手机上有来电显示的号码,能够知道她在那里。
刘毅心知肚明地摇了摇头:“手机上没有号码。”
顾远介依然探手:“她以后说不定还会打你的电话。手机给我。”
不置口否,将手机交给顾远介:“小顾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小心孟禹凯吧。”
“恩。”顾远介握着手机,翻开手机上的号码,果然,刚才的打的电话上没有任何号码的显示,一片空白。
“你以为她在哪里?”应该不是在非洲。非洲的话,应该还没有怎么先进的技术,最起码会显示国际长途的前几位号码。
“等着吧,没多久她就会出现。”不管是在孟禹凯那里,还是在司易那里……不,在司易手里的可能性更大,不过既然他们都知道他的弱点是顾乡,那么很快,就会把她逼到自己的面前。
“你放心?”刘毅不相信。
“既然能给你打电话,相信她现在是自由的。那么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你应该明白,她可能是为你……”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一手抓皱了白色的被单,声音严厉,“老是做这些蠢事,以为光凭自己就能够处理好,这点她永远也学不乖!但是,她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已经快要到了忍耐的尽头。
他能够想象得到在顾乡哪个单纯的傻瓜脑袋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尤其是他在她面前受伤,又是她为自己做手术,她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他全部都清楚。
——无论多么痛苦,以我的灵魂发誓,要好好守护叔的。
这就是在她脑子里全部的念头。
永远也学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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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将手中的电话握裂。
和叔生活的十多年。他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就像是一个灵魂分出来的阴阳,男人是他,女人是她。
她想起自己在他手心里写的字。
手中的电话握得更紧了。
人的话,总是喜欢将自己藏在光明里,尽可能回避那些黑暗的话题。任谁也不会想弄脏自己的是后,只是她陷入了不得不怎么做的状态。被逼入了绝境的人,当然必须为了保护自己的最重要的而拼命挣扎。
一直都是叔的手被弄脏。
一直都是她被保护。还高利贷的钱也是叔在还,她过得那么平静,没有沾上半点黑社会的气息。
为他而弄脏了手的叔,现在自己也可以为叔而弄脏自己。
人是脆弱的生物,所以总是希望过轻松的日子,但是他们不同,即使曾经希望过,但现实不能抗拒。所以,只能折磨自己,像被虐待一般,才能感觉到活着的希望,才能感觉到和他的命是在一起的。
因为,她也能够保护他的。
她从来,既没有朝什么方向,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一味地跟在叔的身后,看着他,,然后告诉自己,要一点点,一点点,在非洲的四年,告诉自己要一点点,一点点的撑下去。
但是,自己的“一点点”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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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黑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的一点点,是要守护着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就是开天辟地的光明,谁也不能夺走!
只有叔,我不能背叛他。
就算被空洞吞食了心灵,就算被关在黑暗中看不见前进的道路。
都绝对不能背叛二十四年,不能背叛曾经将心和生命交给我,要支撑我活到现在的我的男人!!!
叔,我不会背叛你的。
依旧泪流满面。
无论身体怎么被玷污,我都不会背叛你。我要保护你!我要他死!要你离开黑色世界。
一如地狱,永如地狱。叔,我要给你证明,那是错的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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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谁打电话?”
听筒才挂下,身后无声无息地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
摩挲着她的粉颊,精明的眼神中若有所思,一手抚上她的脖子,脆弱的脖子不堪一拧。微微的使力,像是抚摩,又似威胁。
“我给刘毅电话。”她很老实,“想要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讲给我听听。尉”
“我给刘毅电话,刚好他和顾远介在一起。我就请刘毅转告顾远介,我说啊……”她笑嘻嘻地转过脸,手臂揽着司易的脖子,很认真盯着他的瞳孔,仿佛要他知道自己可没有说谎,“我说我到非洲去了,让他和杨姐姐结婚。”
“是吗?”舔过她的唇。
“我说过了,你比他更年轻更富有,而且你和我是陌生人。是陌生人才能成为最亲密的人对吧?”所以,因为和他不是陌生人,才不能成为最亲密的人。
有些人说需要感激老天爷。她却痛恨老天爷。给了我们亲人的关系,却一刀了断了爱情。既然了断了爱情,为什么偏偏要作弄地让我爱上他?
“放心吧,我是你的,不会背叛你和别的男人上?床的。”
“告诉我,我中枪的时候,你有没有和他做?”他一直很在意,甚至提心吊胆。她的处?女不是给了他,是被扩展器夺走了,不过,以后的每一次都是只是他。
“我说没有的话你就会相信吗?”她眨眨眼睛。
“我相信。”
“我没有和他做过,一次都没有。”只是在他的手上,被玩?弄到了高?潮。然而是这是因为司楠对她下了春药,叔是帮她,没有任何的情?欲。只是要她从春药下解脱出来。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粗哑的声音隐忍了怒气。
“哪个女人是谁?梅梅?”她转移话题。
“你吃醋了?”
“不是,我看到我就想到如果你要和我在一起,就要好好地解决掉她。我不能允许我的男人在抱我的时候还有其他女人。”她笑笑,主动按住他的后脑,送上香吻,“为了证明我的认真,我先好好地解决了我的事。你呢,不要让我失望。”
他满意地笑了,“你是说,你会给他电话,是因为想要解决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当然啦,难道又要像以前一样被他找来吗?我说到非洲,他总不可能到非洲来找我吧?司易,我说了,我是你的女人,我就会是你的。你呢?是我的男人吗?”
“我只希望你没有欺骗我。”他不认识会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屈服于他的魅力下。她的转变太突然,突然地不像真的。
不过他也不打算打破这份平静,即使是虚伪了,那么最好不要被他抓到把柄。
某个方面说来,他宁愿相信她。
“我没有骗你。不然,用身体来证明如何?”主动地动手解开他的衣服,吻一一地延着他的脖向下吻下去,直到解开他的裤子,毫不犹豫地将他的男性含进了口中。
这样的证明够吗?
她心里冷笑。
反正都无所谓了。
不管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顾远介,我的叔,我这辈子都只爱你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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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乡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她十四岁生日的事。
十二岁以后,他们的生活渐渐地有了变化,高利贷很快就还清了,叔也带着她从破烂的天顶廉租屋搬到了两室一厅的新房子。
然后,那天,叔带来她来到一家服装的精品店。那个店里包括了美容、美发、时装、衣帽……总之所有的一切女性用品这里都有。
“这里……?”她不太明白,干啥带她到这里来?她抓了抓顾远介的手,“叔,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要花好多钱。”她不想用叔的钱。
“钱不是问题。”顾远介将她带到美容师面前:“她交给你了,我要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公主。”
“顾先生你放心吧。”
被店员强拉了走,头发简单地修理了一下,将扎成一束的马尾夹直,然后穿配上浅紫色的小礼服,装的话,只是在脸上上了腮红。看上去粉嫩粉嫩的,长长的睫毛下水盈盈的双瞳,在礼服的衬托下,就像一个小公主。
当店员将打造好的她带到顾远介面前时。顾乡老大不舒服,她习惯了穿宽松的衣服,那样的身体比较自由,她也不喜欢化妆,总觉得脸上像上了层灰一样。而且胳膊露出来,好……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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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易的过去
“顾先生满意吗?”
顾远介眉心拧起抠。
“叔?”她睁大了眼睛,忐忑地看着她,果然很奇怪吧。
“果然你不适合化妆。”顾远介叹息。
“怎么会?”不是吧,美容师惊讶,明明来的是个土包子,现在可是一个小公主。
“还是以前的你比较漂亮。”见她也不习惯,他笑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她眼睛睁得快要掉下眼珠子了。
“这是成人的礼物。尉”
十四岁。恩,叔,你知道吗?那是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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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还好,自己的初吻是给叔的。太好了。
欢爱之后,软得全身无力,司易从她身上缓和了呼吸以后,翻下顾乡的身体,大掌游移过她的柔软,在关节的地方,微微使力地按摩着,试图缓解她身体的酸痛。
无法节制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看她现在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暗自懊恼自己的粗鲁。
“……只要一碰你,我就全身发疼……”呢喃地自语。
她没有睁开眼,却能够听到司易的话。
“你不想要我的,对不对?”心中有着猜疑,因为她不是应该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人,手上的力道不变,按摩过她的肌肤,“如果不想要的话,就要抵抗我呀,否则,明明知道不应该相信你……我也想要你……将你撕裂……”他顿了顿,深深叹气,“你没有感觉到吗?我灌注到你身体里的热度……我多么的爱你。”
伪装沉睡,伪装被疲劳压得醒不过来。
爱?就是现在伤了她身体以后,又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来为她按摩吗?
抱歉啊,我根本就不想要!
如果上?床是一种爱的话,司易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你的爱真是太普遍了。我不想要,也不愿意要。
不过,要再装下去,就显得刻意了。她睁开眼睛,笑笑地问道:“我让你觉得不值得信任吗?”
“你听到了?”
“说了那么多,我又不是聋子,都被你吵醒了。”主动抓过他的手,拉他在身边躺下,然后在他胸口找了个位置,把头枕在健壮的手臂上,“醒了都醒了,就聊聊天吧。”
“你想聊什么?”他问,大手环过她的纤腰,将她更贴近自己。
“嗯……”她蹙起眉头微微地思索了一下,细白的手指点了他的胸口:“你和青梅。”
回答她的,只有司易审视的目光。
暗中藏下心虚,她耸耸肩膀佯装有点冷地往他怀里更缩了缩,司易拉了拉蚕丝被掖紧她的脖子。
“我和顾远介之间的事你都知道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打电话吗?了断了一切我是认真地想和你在一切……我只想你不要像我一样摇摆不定……我会害怕的……”
长久的沉默后,司易才幽幽地说道:“她背叛了我。事情其实很简单。要说的话,要从司楠的母亲说起。”
陷入了回忆,他搂紧了她,渴着温暖的感觉:“顾远介的第一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叔的第一个女人?
她摇摇头,这和叔有什么关系。
“男人的第一个女人通常会找妓?女,因为妓?女的技术好,经验足。不过我的第一个女人也一样的,她有很多的男人,从送牛奶的、送报纸的,到外面养的小白脸……很多很多……她说,如果不和她做,她就会去找司楠,就会和老爸那家伙离婚。”
心中突然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听下去,但,古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在被子握紧了司易的手,不是给他勇气,而是自己要了解。
“我和司楠不是她的孩子。她是我妈的佣人,然后爬上了老爸那家伙的床可老爸年纪大了,满足不了她。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大半夜吧,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睁开眼睛,你相信吗?她用她的嘴在满足我……我第一次射?精竟然是在她嘴里。”
当时,他才多大?十三岁?十四岁?都忘记了。
太恶心了。
顾乡有些受不了。
“知道吗?我真的把她当成老妈,因为她从小就在照顾我,比我妈对我更加照顾,到后来竟然只是想玩弄年轻男人的身体。”他大笑起来,有些疯狂,“青梅,和我一起长大,她看到过,我和那女人之间的事,甚至冲动地要拿刀杀了她……不过不用她下手,老爸死的那天,我也利用意外,把她也一起杀掉了。那个女人在老爸的葬礼上对我说:‘司易,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们一家人把你爸忘记了,幸福的生活吧。’我杀了她。”
“青梅是帮凶,她说她会一直待在我身边,会一直帮我,绝对不会背叛我。然而,你知道吗?我是为了她才杀了那女人的!因为我想要和青梅在一起生活。那时候她是我唯一的温暖,可是她在我杀了人以后,毫不留情地抛弃了我。看着我被一群豺狼包围,她说,她害怕了,她不想死……”猛地抬起顾乡的脸,凶狠地看着她,“你不会再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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