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孙一民,万万没有想到,仅在6。25爆炸案发生一周之后。市检察院便将他带走,并以贪污、受贿、涉黑、杀人、买凶杀人等多项罪名,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诉讼,一审判决死刑。
坐在办公室,李东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河湾县隐藏着这么大的一只蛀虫,也就难怪王云平要提出辞职了。她没有死在河湾县,也算是福大命大了。”继而又笑了笑道:“清华,这次又多亏你了。要不是你,这个案子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给上面一个交代哩。”
王清华谦虚地笑了笑,却玩笑道:“李书记,你就别夸我。我这叫不务正业。身为一个市长,却整天泡在案子里面,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话的。”
李东权却不以为然道:“这是你的长项吗。作为一名国家干部,就不能只能一能,而要是个多面手。这样才能应变讯息万变的市场经济吗。”低头沉默一下又道:“再跟你商量个事情。河湾县目前的情况已经是群龙无首,张慕云同志暂时主持工作。但是张慕云同志年龄大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提前打算的比较好。你觉得原小生这个小伙子怎么样?”继而又道:“王云平给我推荐的县长人选,就是他。”
王清华摆手笑了笑道:“党委管人事,政府抓经济,我们两个的分工可不能乱。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建议。我觉得原小生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动,让他在下面再历练历练,也没什么坏处。另外,他搞的那个湾子乡整体开发不是还没有完成吗,等这个整体开发工程基本完成了,我们也好对他有个整体评价。到那时候再提拔也不迟吗。”
李东权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第305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上
第305章巨变中纹丝不乱上马悦一边摇晃着高脚酒杯里的红酒,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小生,河湾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别人都往上头跑疯了,起码也在浑水摸鱼,你却稳坐钓鱼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着再往前走一步吗。我可听说,市委李东权书记和王清华市长,对你都非常器重。再加上……你跟王云平的特殊关系,趁这个机会再往前走一步,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困难吧。”
原小生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排,放在嘴里,知道马悦对自己和王云平的关系又产生别的想法,也只能避而不谈,擦了擦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是该活动活动。但是你想想,如果市委如果有意思让我动的话,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再说了,我要是挪了地方,湾子乡的那一摊子留给谁。如果我不在湾子乡了,你还愿意给湾子乡投资吗。湾子乡的老百姓怎么办。我给你说,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有非分之想。现在市里让张慕云出来主持工作,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就是想先把河湾县的局面稳定下来。像我这样的,显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
马悦就戏谑地笑了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不过,你说的也是。如果你从湾子乡调出来,我还真拿不定注意是否继续投资湾子乡了。顶多也就是把矿产这一块做完,也要撤出资本。”说完了,似乎又心有不甘问道:“王县长离任后,有什么打算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小生盯着马悦反问道:“你说我知道吗?”接着又转移了话题道:“河湾县的情况比较复杂。虽然孙一民这个蛀虫被挖了出来,但是今后肯定还清静不了。柴文山、南振海这帮人不是还在吗。他们对河湾县的影响,绝不亚于孙一民。如果你还信得过我的话,你最好还劝劝你父亲,离柴文山和南振海远一点。不要到最后,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赔进去,当柴文山的殉葬品。”
马悦莞尔一笑道:“我当然信得过你了。不过你呢。你跟那位南大小姐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吗。我看你才真正离这两个家伙远一点。”说着脸上就红红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原小生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和南素琴的关系,跟你父亲和柴、南二人的关系来讲从本质上就不一样。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市里既然能把孙一民给挖出来,以后肯定还要对柴文山和南振海动手。你父亲要是一直跟他们纠缠不清的话。恐怕也难脱干系。”
马悦马上问道:“那你怎么不给你的未来岳丈大人说说呢。”
原小生见马悦好像故意跟自己找茬一样,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我不给你说这些了。你爱说不说。反正到时候,你别怪我原小生不讲义气,没有提醒过你。”接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道:“提醒南振海跟提醒你父亲,根本就是两码事。我估计你父亲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看不到其中的厉害。而我那位未来岳丈大人,却完全是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他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马悦见原小生真有些动气了,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是跟你说笑的。其实我一直一来都不同意父亲跟柴文山来往过密,也曾经提醒过他。但他就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马悦说着忽然一脸神秘的笑容,看着原小生道:“给你说个秘密,柴文山这老家伙扒灰。”
“扒灰?!”原小生一下子没有明白马悦的意思,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柴文山跟南素琴的姐姐南海琴……这怎么可能呢。”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一下子想起,南素琴曾经给自己说的那些话。
马悦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柴家的事情,本来就很乱。要不然柴新田为什么经常不回家呢。你以为柴新田自己就干净吗。柴新田在外面也养着小的。这一家子,表面上看,过的红红火火,在河湾县跺跺脚,就能引发一场地震。殊不知,其实一家子的狼。别说是柴文山父子了,就是柴文山的那个婆娘,也不是什么好鸟,那么大岁数了,也在外面保养男人。”说到这里,连马悦自己都觉得把话题扯得太远了,就转移了话题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下一步的打算吧。我今天请你吃这顿西餐可不是白请的。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现在已经扔进去三千万了,这可差不多是我的家底了。你总不希望,我在湾子乡栽跟头吧。”
原小生却半天没有从柴家的事情中脱离出来,心中一直琢磨着,南素琴的姐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就自甘堕落,做出如此龌蹉的事情,跟自己的公公发生那种有悖伦常的事情来呢。
所以马悦后面的话,原小生几乎没有听清楚,只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道:“马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南振海能不知道吗。这件事情,要是让南振海知道了,按照南振海的脾气,岂能干休?”
马悦道:“南海琴跟柴文山的关系,南振海知道不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是你想想,即便是南振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家丑不可外扬。南振海还能把公开跟柴文山闹吗?肯定不会。所以即便是南振海知道,也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原小生点了点头,觉得南振海也只能如此了。一旦闹将起来,势必是两败俱伤,多年来建立起来的柴南同盟也会因此而彻底破裂,不光是柴文山,就是南振海自己也会把自己置身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何况这种事情,闹到最后,也不会闹出什么结果来,干脆不管也在情理之中。
马悦见原小生半天痴痴的样子,就有些不高兴了,道:“原小生,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到底听了没有。我可把所有的身家都押给你了。你要拍拍屁股,从湾子乡撤出来。我可就完了。”
原小生这才听明白了,却还是漫不经心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撤出湾子乡了。再说了,我现在撤出湾子乡,还能去哪里。难道跟你去做生意吗。我也不是那做生意的料嘛。”
马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道:“谁要你跟我一起做生意了。你要是跟我一起做生意,南素琴还不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啊。”
原小生就玩笑道:“你把自己看的也太值钱了吧。”说完之后,又觉得话说的太重了,无论如何,马悦一直对自己有情有义,此话虽是玩笑,也不免伤了马悦的心,灵机一动,马上补充道:“恐怕到时候,南素琴还没有来,天天在路上堵我的人,就没完没了了。我把河湾县的一枝花给抢走了,还不被人打死吗。”
马悦脸色沉了一下,还是啐了原小生一口,莫名其妙道:“你少在这里给我卖乖。你心里怎么想得,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说着就把脸转到了一边。
这时服务员过来问,是否还需要点什么。毕竟是一个小县城开的西餐馆,连服务员都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明明是一身的正装,脚上穿的却是凉鞋。原小生就接机跟马悦说话,在服务员问完之后,又问了马悦一句。
马悦却半天不说话。原小生只好打发了服务员。
马悦侧脸而坐,因为刚才喝了一点红酒的原因,脸色看上去红扑扑的,一截雪白的脖颈,轻压着性感的锁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迷人了。原小生不禁也有些动情了。说句实在话,无论从哪方面讲,马悦都要比南素琴高一个档次。这也许正是马悦一直不愿意认输的原因。
然而一个男人要和一个女人长相厮守,靠的并不是单纯的爱与不爱,更不能靠一时的动情。列夫托尔斯泰,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说爱情能够达到天荒地老的话,就好比说一根蜡烛的点燃的时间,能跟一个人的寿命一样长一样。最主要的还是要两个人能够找到一个平衡点。
而这个所谓的平衡点,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能够达到相互制约的东西。马悦的性格无疑是独立的,甚至有些孤芳自赏,她永远不可能把一个男人作为自己的依靠。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起初只能依靠爱情,而要达到长相厮守,就必须要处处容忍和顺从。
这一点对于原小生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南素琴却正好相反,在南素琴开朗的性格背后,隐藏的其实是一颗非常脆弱的心。她需要原小生的关心,也愿意把原小生当成是自己的依靠。这也正是原小生选择南素琴,而放弃马悦的真正原因。
第306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中
第306章巨变中纹丝不乱中虽然孙一民身败名裂,一命归西,王云平也悄然退出了河湾县的政治舞台,原小生还是将湾子乡班子调整的问题,提交给了暂时主持县委和县府日常工作的张慕云。
这位在河湾县政坛已经工作了将近三十年的宿将,明显要比孙一民和王云平都要老成持重,他总是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让任何人都无法猜测到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就连市委决定让他来主持河湾县的工作之后,他也没有从自己的副书记办公室挪到孙一民原来的书记办公室,一直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办公。甚至在对待县委组织部部长和警察局局长,这两个空缺下来重要职位上,也没有表现出多高的热情。几次常委会后,只是将常委们的一些看法整理成汇报材料,报送到了市委。
张慕云在常委会上明确表态,组织部部长和警察局局长,是两个非常重要的职位,由市委决定人选,最为妥当,县里无论是谁,影响市委的人事任免都是非常危险的。这让本来还想通过张慕云,占据这两个位置的一些人,就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了。
当原小生的湾子乡班子调整报告通过组织部送到张慕云的办公室的时候,张慕云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些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孙悟空总是一刻也消停不下来。随后并没有亲自找原小生谈话,而是让组织部找原小生先沟通一下。作为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原小生有资格也有权力,提出这样的要求。
然而这个要求,对于张慕云而言却有些不大妥当。尽管建议调整乡镇班子,是党赋予乡镇书记的一项权力,但是自从这项权力被赋予乡镇之后,就从来没有被哪一个乡镇书记用过。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人事问题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也是个异常复杂的问题。不管是论资排辈,还是特殊提拔,都牵扯到县委常委们的切身利益,代表着一个县委常委的势力发展走向。你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如果启用班子调整权,无疑就剥夺了县委常委们的权力。而你自己的权力还是县委赋予的,你要是剥夺了县委的权力,那些常委们,难免就会产生动一动你的心思。你最终免不了要落下个鸡飞蛋打的下场。除非提出建议的乡镇党组书记,能够跟县委达成模切。
而现在的情况是,原小生显然还没有跟张慕云达成任何模切,就贸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当临时主持组织部工作的组织部副部长谢维东,把原小生叫到组织部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场谈话的不顺利。同时在场的还有那位,曾经跟付颖一块送原小生到湾子乡任副乡长的姓方的干部任免科科长,和两个组织部的干部。
原小生进门落座后,方科长就一脸笑容,却极不友好地首先开口道:“原书记,咱们又见面了。”其实原小生跟这位方科长并不是不经常见面,他有此一说,也就是在告诉原小生:你今天恐怕要栽在我手里了。
原小生并不想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出来,一脸笑容地伸手跟他握了握,又过去跟谢维东和另外两个人握了手,在沙发上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谢部长,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谈话的目的。但是我要说的是,以湾子乡目前的情况来看,湾子乡的班子已经不是该不该调整的问题,而是该如何调整的问题。为了湾子乡的发展,更为了湾子乡的八千百姓,我希望县委和组织部的领导不要再犹豫了。”
谢维东咧嘴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原小生,你这是喧宾夺主,在给咱们这次谈话定调子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调整或者不调整湾子乡的班子了?”略作停顿接着道:“作为一个乡镇党组书记,你有权利向县委提出对本乡镇党组班子成员的分工调整,但是县委也要通盘考虑,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要是那样的话,还要县委,还要我这个组织部长干什么?啊?”
原小生真想提醒他一句:你现在只是临时主持组织部工作,还没有占据部长的位置,却也没有必要跟他做这种口舌之争,干脆直接问道:“那好,谢部长,你今天给我个痛快话,你能不能代表县委告诉我,湾子乡的班子到底调整还是不调整?如果调整,我就把我的调整建议,给你汇报一下,如果不能调整,就给我一个不调整的理由。也省的我们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谢维东一听原小生如此生硬的口吻,一下子就火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呵责道:“原小生,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啊?我看你这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县委自有县委的意图和安排,用得着给你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在这里指手画脚吗?我给你说,就你这个态度,要是调整的话,我会建议县委先把你调整下来。”
那位方科长也在一旁加盐调醋道:“原小生啊,原小生,你怎么能这么跟谢部长说话呢。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我劝你还是回家好好反思反思,不要把你那山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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