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亲母亲,孩儿正打算一会儿带着赛花去跟父亲母亲说。”陆义乐呵呵的说道。
恭贺完陆义夫有子的喜讯,房夫人拉着牛赛花,去了一旁给她讲一些生子的经验和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情。
房玄龄则和陆义去了房。
知道房遗爱去校场参加武举的事情,房玄龄应该已经得了消息,不然不会这么早回府。所以,房遗爱去校场的事情,陆义也并未隐瞒房玄龄。
看着房玄龄气愤的脸庞,陆义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劝说他消气,只说房遗爱是想看看,能不能将文武状元全都收入囊中,免得将来晋王殿下真的娶了青娘妹妹以后,再让青娘吃亏。
听闻房遗爱是为了青娘,房玄龄的气还真的消了一些,只是心下还是不满房遗爱瞒着他,擅自去报武举,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不确定房遗爱是不是真得考了文举。
对于房玄龄追问陆义是否知道房遗爱下了擂台的去向,陆义只是摇头,说自己因为听闻妻子不舒服,一眼没看见,房遗爱就带着房崎没了踪影。
对于陆义的说辞,房玄龄倒是没有多想就相信了,反倒是陆义,在说完之后,心下有些忐忑。
晚上房青娘和房遗则,听闻牛赛花的喜讯之后,也都来了陆义的府邸一起用完膳。
听着前头的欢声笑语,房遗爱唉声叹气的跟房崎两个无聊的啃着鸡腿,望着前厅的方向,想去又不敢去。
“少爷,有夫人护着,又赶上陆少怀孕之喜,想来老爷应该不会发太大的火?”房崎看着房遗爱难受的样子,试探着出声说道。
“你别看老爷平时不怎么发火,可就是这一类平时不怎么发火的人,发起火来,那才叫一个渗人!”房遗爱一想起当初自己初穿来时,前任房遗爱当时的样子,心下就忍不住有些害怕,说道,“少爷小时候可是挨过一次老爷的家法,那滋味,啧啧,估计我这辈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真有这么吓人?”房崎怀疑的说道。
“吃你的!那么大一个鸡腿都塞不住你小子的嘴!”房遗爱瞪了房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听着前头的欢声笑语,心下合计着该如何才能让房玄龄消火,自己如何才能避过这一顿家法。
想到晚宴散场,众人休息,房遗爱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想着明天要比试箭,房遗爱发愁的看了眼月亮,干脆不想了,回房蒙头大睡去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挨到文科举发榜的时候,若是自己的成绩能够靠前一点儿的话,说不定老爹就不会生气自己还报了武举了,对那些定下规矩的房家老祖宗们也算是有了个交待。
从第二天开始,武举的所有比试都是积分制,轮流积攒分数,每天低于多少分数,就淘汰一批,剩下的继续晋级比试。
当天的比试结束之后,奉命前去捉拿房遗爱回家的房慎,远远的看见房遗爱和房崎的影子,还没来得上前说话,劝说房遗爱回家见房玄龄,房遗爱就被得信儿的秦怀玉、程怀亮、杜荷几个给押走了。
面对几人的审问,房遗爱满嘴得瑟,洋洋自得。
等被问及,他是如何说服房玄龄,让他报考武举的?
房遗爱立马就蔫了,垂头丧气的说,自己完全是瞒着爹娘报考的。
被几人满眼同情很是佩服的挖苦了一番,房遗爱还是在几人的帮忙下,逃开了前来奉命找他的房慎。
在得知房遗爱去校场参加了武举的比试时,李世民不敢相信的直接宣了负责武举的秦琼进宫,追问他是不是徇私给房遗爱后来添加的名字?不然为何当初武举名单上没见到房遗爱的名字?
秦琼叫屈的说,当初上报的名单上确实有房遗爱的名字,上头可是有着皇上的朱批。
李世民表示很是怀疑,还是当着秦琼的面,让李安阳翻出了他批示过的武举名单。
从开始的第一个名字,挨个不拉的往下找去,直到最后一页的倒数第二行的最后一个名字,李世民才找到了房遗爱。
看着最后两页上写满的全都是姓房的人,李世民忍不住瞪了秦琼一眼,大体也猜测道若无秦琼暗中的帮忙,房遗爱报考武举的事情也不肯能瞒到房遗爱从校场出来,才被人得知。
只是看着自己朱批的大字,李世民心下窝的火也没法往外发。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当初在文举的名单上看到了房遗爱的名字之后,就没把武举的名单放在心上。
只是,谁又能知道这小子心大的竟然文武科举一同报名?他也不嫌累的慌!
想起之前在贡院的时候,房遗爱带着那些家伙什,莫不是那小子去了趟贡院,专门就是为了休养的?
“房遗爱到底好好参加文举了没有?”李世民望向秦琼,问道。
“回皇上,参加了。”秦琼拱手说道。
“真参加了?不是只去贡院逛了一圈?随手涂了两笔,应付了事?”李世民很是怀疑的说道。
“回皇上,房遗爱说,就算是为了不辜负虞老几人的教导之恩,还有房家以文传家的传统,也不敢在贡院,孔夫子面前,应付了事。不然,只怕房大人那一关他就过不了。”秦琼认真的说道。
“如此就好。”李世民松口气说道,“难不成他还打算同时拿到文武状元?”
……
第二八零章 放榜
对于宫城门口的事情,李世民自然得人禀报,知道的一清二楚,暗地里骂了一句“混账!”之后,派人去尉迟府,专门训斥了尉迟恭几句。
看着秦琼等人呈报上来的武举资料,房遗爱虽然在兵法上稍逊薛仁贵半筹,在箭法和武艺上都略微压了薛仁贵半筹,两人虽然都不错,碍于成绩评分还有感情上的倾向,房遗爱的武状元稳稳的做实了。
李世民乐呵呵的朱笔一挥,文科点了杜荷为状元,同时,为了不让房遗爱太得瑟,免得傲气的没了边,文榜眼给了一个文章不错,考了多年的五十岁老进士贺恭贺礼贤,房遗爱只落得一个文探花。
只是,这一个文探花,也着实高出了房遗爱的估计,盖因虞世南看过他后来撰写的试卷,保守的估计了一下,说是能挂进二甲就算可以了。房遗爱也一直觉得,自己能进二甲,不输给房遗直就是了,没曾想,竟然赚了个探花回家,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所以,在头天晚上挨了房玄龄好半天训斥,又在房家后院的小祠堂跪了一宿的房遗爱,打着哈欠着膝盖,跟房夫人一起等报信。结果亲自带人去看信儿的房慎回来说,三甲二甲的名单上都没有房遗爱的名字。
“不对啊!虞老说我最差也得吊上二甲的尾巴,怎么可能会落榜?”房遗爱不解的说道,心下很是怀疑,是不是自己将萧禹得最狠了,然后他将自己的试卷给踢了出去?虞老不是说他不是那种人吗?
“算了,已经得了一个武状元,文举差也就差些,毕竟分心多用,哪里就能都顾得过来。”房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心疼的看着房遗爱,出声劝解道。
“夫人,二少爷,一甲的三个名额还没放出来,少爷会不会进了一甲?”房慎想了一下,出声提醒道,心下满是期待房遗爱能够得个文武双状元,那样老房家可就倍有面子了。
“一甲?”房遗爱有些不敢想象,摇头说道,“算了,慎叔你也太看的气我了。娘,孩儿先回去补眠了,困死我了。”
待房夫人点头后,房遗爱打着哈欠,有些失落的,被房崎扶着回自己的小院睡觉去了。《%%
看着房遗爱的背影,房夫人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房玄龄说要等今rì放榜之后,再跟遗爱算之前的帐。
现在长孙涣都进了二甲,受虞世南、孔颖达、阎立本、褚遂良、上官仪等人教导,甚至还要算上东宫侍读的时候那些教导太子的人的话,如此华丽的真容,若是房遗爱连长孙涣都比不了,华丽丽的落榜的话,房家的脸面还能往哪里搁?房玄龄又如何去面对虞老等人?
若是房遗爱真的落榜的话,只怕等房玄龄从衙门里回来,遗爱的这顿家法是少不了的。
“唉!”思及此,房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挥退了还要张口劝说的房慎,有些无力的靠在了椅子里。
“慎叔,怎么了这是?”带着丫鬟过府的牛赛花,制止了下人的通报,来到客厅,正好看见房夫人没jīng神的闭上了眼,房慎有些丧气的摇头出来,拦下房慎问道。
“义少来了。”房慎打起jīng神跟牛赛花说话,呵斥了下人怎么也没来同报一声。
牛赛花赶忙拦下了说是自己来婆家,让人通报什么,又问怎么回事,放榜的rì子,房夫人怎么没jīng神?就连房遗爱也没见身影?
房慎这才叹口气说是二甲三家的榜单上都没有房遗爱的名讳,房夫人和房遗爱怀疑可能落榜了。
“不是一甲还没出来吗?未必就进不了一甲啊?”牛赛花不赞同的说道。
“老奴也是这么认为,可是二少爷他,夫人也就。”房慎摇头说道,“义少还是去劝劝夫人。”
跟房慎错开身形,牛赛花带人无声的进了客厅,亲自伸手给房夫人拿捏着肩膀。
“你这孩子,不好好安胎,怎么巴巴的过来了?房慎也是的,也不让人通报一声!你赶紧坐下,别累坏了我的宝贝孙子。”房夫人张眼看到牛赛花,赶紧招呼道。
“母亲,媳的身子那里就娇贵了,不碍事。”牛赛花说着,还是拗不过房夫人,在房夫人的下手处,坐了下来。
“这不是今儿个是放榜的rì子吗?我带孩子过来,沾沾二叔的喜庆,说不定将来也能生个文武全才的宝贝那。”牛赛花抚着肚子,笑着说道。
“唉,哪里就是文武全才了,干事儿,以后还是让孩子专心点好。”房夫人叹气的说道。
“母亲莫不是信不过二叔的本事?”牛赛花劝解道,“听陆义说,二叔从来就是个聪明的,又有那么多人教导,二叔的功课还能差了?说不定一甲的三名里头,就有二叔的名讳那。母亲先别自己泄气,且等等全部放完榜再说泄气话也不迟。”
“这,可是遗爱他自己……”房夫人心下迟疑,她自然相信自己孩子是个好的,可是看房遗爱刚才那态度,显然是没信心进一甲。
“母亲,二叔昨夜在小祠堂跪了一夜,能撑到现在算是不错了。想来是寻了个借口回去补觉去了。”牛赛花笑着说道,“须知,待会儿放完榜,入了一甲的三人,可是有得忙活了,比武举那边可是麻烦多了。不先养好jīng神,到时候失了礼,这风口浪尖上,可是会被人挑刺的。”
闻言,房夫人细想了一下,觉得牛赛花说的也有理,而且也像房遗爱躲懒的子,当即心情大好,面上重新出期待的笑容,说道,“你说这不省心的孩子,害得我在这儿担心了老半天,真是的。”
“母亲也是关心则嘛。”牛赛花笑着说道。
有了牛赛花在跟前讨趣的说着话,房夫人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两人不过是说了两柱香的功夫,就听到房府外头传来了锣鼓声和喧闹声。
一早准备的爆竹,房慎已经让人燃了起来,又着人先过来给房夫人报喜,说是礼部报喜的人来了。
“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房夫人喜笑颜开的拉着牛赛花的手,婆媳两人往外走来,去接报喜的人,看看房遗爱得了文状元,还是榜样或探花。
喜闻房遗爱得了文探花,房夫人乐的合不拢嘴,赶紧吩咐房慎打赏,又让人去给在医馆里的孙芸娘送去房遗爱高中的消息,免得她挂心。
打发了报喜的人,房夫人又赶紧让人去给房玄龄送消息,还吩咐家里的人,全都换上新衣服,家里挂上红绸子,在给交好的各府送信。
想着,房夫人拉着牛赛花就要往房遗爱小院走。
“母亲,还是先让二叔歇会儿,一会来了贺喜的客人,要是看到二叔一副没jīng神的样子,还不定怎么多想那。早前二叔考武状元的事儿,满京城可都是知道父亲并未提前同意。”牛赛花拉着房夫人,出声说道。
“你看,娘都乐糊涂了。”房夫人恍然的说道。
转身吩咐丫鬟,去房遗爱院里提醒菱悦和房崎几个,让他们都jǐng醒些,将房遗爱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好,以便随时起床出来见客。
得知房遗爱高中探花郎,房玄龄板了多rì的脸,终于乐开了花,在户部同僚恭贺之后,房玄龄交代了一下户部的事情,这才提早回家,他可还记得房遗爱跪了一夜的祠堂,就房遗爱的子,只怕未必会听话的出来见客。
果不其然,房玄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相交甚好的府邸送来了贺礼,好在都是管家来的,有房慎接待就成。而房遗爱,正躲在自己屋里睡大头觉。
头一次,房玄龄没责怪房遗爱的不懂规矩,自己换了鲜亮的常服,在府里接待客人。
只是有些人,房遗爱不能不出来见,所以房玄龄在挡了几波之后,就让人将房遗爱叫了起来。
睡觉前心情有些不爽,被叫醒的时候又没睡饱,房遗爱的脾气有些不太好。
“怎么这么闹?不知道人家在睡觉吗?一点规矩都没有!”房遗爱气呼呼的吼了一句,继续蒙着被子睡觉。
“二少爷,老爷叫你去前厅见客。”房崎好声好气的哄着。没睡饱的房遗爱,菱悦和其余的几个丫鬟可是都不敢靠近。
“见什么客!哥又不是窑子里的姐儿。”一听是自己老爹发的话,房遗爱虽然不满的嘟囔着,还是不甘不愿的起了来。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高中本科探花郎!”房崎几个笑嘻嘻的说道。
“我是没睡醒,你们几个也用不着这么糊弄我。”房遗爱伸着懒腰,往房外走去,一副“你们别想骗我”的样子。
“少爷,是真的!前面几波客人都是老爷亲自打发的,这会儿太子也带着晋王殿下一起来给少爷贺喜,老爷这才让人来叫的少爷。”房崎上前说道。
“等等!”房遗爱立住脚,着眼睛看看天,再认真的看看房崎,侧耳听听府里的喧闹,不确定的说道,“我,探花郎?你,真没骗我?”
第二八一章 要叫叔叔!
自古,侠以武犯禁。
刚经历过隋末之乱的初唐,虽然边关还有些乱,朝堂上已经有了重文轻武的倾向。
所以,初唐虽然是有武举科考,可是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却没有向文状元文榜眼文探花那样风光的跨马游街。
自朝堂上谢恩之后,房遗爱穿着探花服,和状元杜荷,以及榜眼贺恭三人,开始了明星一样的跨马游街,接受所有新奇的长安百姓和过往客商,以及落榜人员和同科人员的羡慕嫉妒恨,以及从老掉牙的老太太到还在吃nǎi的nǎi娃娃的虽有女xìng,或是爱慕或是欣赏的目光。
更有那些大胆的青楼女子,红着脸调笑着,朝三人扔花或是扔绣帕。
贺恭虽然挂掉了胡子,修整了面容,却仍旧掩不住他有些花白的头发,微微发福的体态。
是以,在虽然容光焕发却半老的贺恭,还有长相平凡中带着粗狂的房遗爱的衬托下,文质彬彬,容貌清秀的状元公杜荷,更是显得出类拔萃,几乎吸引了大半女xìng的目光,不少鲜花和绣帕也是冲着一身状元红的杜荷而去。
刚开始的时候,杜荷还能得意,可是到后来道路两边那些青楼女子火辣辣的话,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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