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波人不多,就六个,不然,房遗爱他们几个肯定会出现减员。
几人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波,是以,不敢大意,只要体力稍复,就沿着无人的地方,直接从田野里走直线朝京城赶,直到进了房家的庄子,这才算是放心。
说完,房遗爱吐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问向李世民,“皇上,那个,可以问一下,狡狐最后怎么样了?死了没?”
“没有,赵毅他们传来的消息说,狡狐最后还是负伤逃走了,到目前都为找到影子。”李世民倒也没有隐瞒,毕竟房遗爱是受害者,完全有理由知道追杀自己的元凶的下落。
“你刚才说,凡是每次照面的人,从未提过什么东西,说过多余的废话?”长孙无忌微微张开眼睛,波澜无惊的问向房遗爱。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房遗爱点头答道。
这一点,当事的秦明秦亮和柴明扬他们都知道,房遗爱没必要不承认,更何况,他也没理由不承认。
“这只能说明两点。”杜如晦捋着胡子说道,“要么是他们绝对肯定,确定东西一定是在房遗爱身上;要么,”
“要么。就是为了杀遗爱,而杀遗爱!”房玄龄眉头紧锁,接过了杜如晦的话音。
“为了杀我而杀我?”房遗爱满脸疑惑的重复着房玄龄的话,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仔细的回想着这段时rì经历的一幕幕,越是回想,越是觉得房玄龄的话很可能就是事实真相!
想着那唯一一次与狡狐照面,狡狐眼底涌动的恨意,当时房遗爱以为对方是在恨自己坏了他的好事,现在想想,似乎,好像,自己当时真的给理解错了!
狡狐真正恨得是自己?!
房遗爱很是疑惑,自己来了大唐就没怎么远离过长安城,除了李泰和死去的杨旭之外,自认得罪最狠的也就是萧禹老爷子了?可也没到这种绝杀的地步?而且,就算是看在自己大哥大嫂的份上,萧禹也不会让人做这种事情。
至于萧禹的庶长子萧炫,那小子真心是没有这个胆子。
可是,还有谁是自己得罪深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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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公?私?
看着房遗爱满脸不似作假的疑惑,众人也带着疑惑陷入了思索。/才子阁/网友手打
集合这几年房遗爱的表现,越想越房遗爱得罪人,以至于被绝杀的可能xìng很小。
除了……
“会不会是那个杨旭的亲朋?”
李承乾想起了前不久在才房遗爱全力的保胎下,顺利产子的侯栾沛,想到让他心里说不出滋味的侯栾沛,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那个短暂相处,竟然就让她为其生为其死的杨旭来,想起当初在大殿之上,侯栾沛疯魔般拿簪子要置房遗爱于死地的原因,这才突兀的张口说道。
“杨旭说,他的亲生母亲当年生他的时候,就已经难产死了。生父是谁,他并不。”房遗爱看向望来的众人,思索着,缓缓地张口说道,“他是被接生婆卖个他养父母的。而他的养父母是弘农杨家出了五服的旁旁支,早在他不怎么记事的时候,就全家出了灭门的事情,而他因为在外头玩耍,这才躲过一劫。”
“杨旭名字是他养父母给起的。”房遗爱说道,“他养父母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养父是独苗,养母是孤女。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亲朋。”
“他也是在养父母家里出事之后,就被招进来世盟驯养,除了学文习武练习各种技巧外,世盟里根本没交到什么朋友。”房遗爱摇头说道,“否则,早在当初他被金岳川给擒住的时候,就会有人去救他了,也不会被人逼着男扮女装,供人羞辱了。”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这并不能说明狡狐和杨旭之间关系。”长孙无忌说道。
“当初杨旭临死前曾告诉我,若是我想知道是谁下令拿的我养父母,并且想知道下令杀害陆义父母和妹妹的真凶的话,就要保住侯栾沛母子,等孩子顺利生下来,侯栾沛会告诉下令的人是谁。”房遗爱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
“他还说,若是这个人能够死掉的话,让人敢恨,却不怎么敢反抗的世盟,也就等于半废了,世家的人,除了各家的家主外,怕是再也找不到可以接替并媲美那个人的人了。”房遗爱说道。
“侯栾沛告诉你的那个人就是狡狐?”李世民问道。
点了点头,房遗爱又反问的补充了两句,“而且,退一万步说,若真是因为杨旭惹得私仇的话,在我匆匆离京去凉州的路上下手,岂不是更方便?对方不是更容易得手?”
众人点点头,觉得房遗爱说的话比较合理。
“这么说,你只身诱敌是为了私仇了?”李世民想了想,稍后有些不满的说道。
说完之后,李世民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听了李世民的话,大殿里的几个人,呼吸顿时全是一滞,神sè复杂的或是低头不语,或是闭眼假寐。
李承乾眉头轻皱,焦急的朝房遗爱使眼sè,让他赶紧给皇上解释一下。
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心下五味陈杂,这件事情,若是认了李世民的说辞,怕是暗卫的损伤都要自己来背了!同时背起来的,还有暗卫众人的恨意!暗卫的头子可是冷面赵毅!他可是个护短的主!
虽然房遗爱当初决定不与大军同行,也有私心想要引出狡狐的,可也未尝没有要借机帮着李世民断世盟一臂的打算啊!更何况,两人的目标都是要对付世盟,只是一个人的要求高,一个人的要求低,如此而已!
若是真能杀了狡狐,房遗爱也算是报了私仇,李世民也算是拔掉了一个大的眼盯,明显是双赢的局面,他房遗爱不这么干,到时候回京还不是照样得挨李世民的训斥?
只是,这些话,房遗爱不能宣之于口。
当下,房遗爱满脸悲愤伤心的望着李世民,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皇上,臣尚且年幼,亲生父母尚且在侧,臣又怎会不顾孝义的只身犯险?若是想要报仇,我大可混在军中一同回来,有五千大军,还有李靖将军、柴绍将军等沙场良将在,臣要报仇,岂不是更易?”
“再者,”房遗爱委屈的吸吸鼻子,说道,“这件事情陆义还不知道,我答应过他,要找下令杀掉陆叔陆婶还有大妹二妹的凶手,两人一起去报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又怎么自己先去寻死?”
“而且,我俩尚小,大可先借着各种渠道,一边找寻对方的消息,一边好好习武,待双双chéng rén并且留下后人之后,在全力以赴的去报仇。到那个时候,无论我们两个是生是死,也都对父母兄弟,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我也算是报了养父母的一段养育之恩了,岂非今生更加无憾?”房遗爱说着,哒哒的往下掉。
“皇上,遗爱虽然做事有时犯浑,却也不敢因私废公。于孝之一字上,更是不敢懈怠半分,还请皇上明鉴!”房玄龄伤心的撩袍子跪了下来,痛声说道,说完,头也磕了下去。
见房玄龄跪下,房遗爱也不擦眼泪,就这么跟着跪了下来,眼泪越流越是顺畅,大有成河的趋势。
想着这些rì子以来的险死还生,想着这些rì子的担惊受怕,房遗爱干脆趁机发泄一下这段rì子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免得憋在体内再憋出病来。
是以,房遗爱越哭越是委屈,眼泪就越多。
看着伏地的房玄龄,还有越哭越委屈的房遗爱,几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几乎同时离座,跪了下来,说道,“房遗爱年幼,断无此私心,还请皇上明鉴!”
“父皇,遗爱是儿臣的侍读,就儿臣所了解,房遗爱又懒又想活的长寿,断不会如此不顾安危的去私下冒险报仇。”李承乾跪下说道,“而且,听柴姑丈说,他给房遗爱留下人手,房遗爱并不知晓。是以,在敌人数量未明的情况下,没有人唆使,房遗爱岂会只带着两个护卫冒险?那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还请父皇明鉴!”李承乾求情道。
给身旁的李安阳使了个眼sè,李世民看着地下跪着的众人,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清了下嗓子,李世民起身离座,便朝房玄龄父子走来,边说,“都起来。”
李世民伸手扶起房玄龄,说道,“朕刚才并无责问之意,只是跟遗爱开个玩笑,爱卿不必担忧。”
“遗爱是朕的女婿,难道翁婿之间开个玩笑都不行吗?”李世民安抚的拍了拍房玄龄的手,转而望向房遗爱,佯装责怪的说道,“平时你小子不是挺能开玩笑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小心眼?岳父的一句玩笑话,你小子也能当真?真是该打!”
说着,李世民为示亲近,伸手去弹房遗爱的脑门。
房遗爱很不给面子的躲开了,拿袖子狠狠的擦了下眼泪和鼻涕,别开脸,赌气似的说道,“小婿胆子针眼大,经不起岳父如此玩笑的惊吓!”
房遗爱如此的小孩儿心xìng,倒是让李世民一乐,也不着恼,招呼指挥低头侍女鱼贯而入,端着洗漱器具去旁边隔间的李安阳,道,“赶紧,请咱们房驸马去隔间洗漱,免得带回淑儿见了,又说朕欺负她的驸马。把朕早年的袍子找出一件,让他把身上这件脏兮兮的换下来。”
“还有,在吩咐御膳房,送几样房驸马爱吃的点心,跟朕赌气,这会儿怕是该饿了,也算是让他压压惊。”李世民叫住刚刚应声转身的李安阳,继续说道。
“房驸马,请。”李安阳带着笑,伸手往隔间一引,说道。
“岳父大人,小婿能不能问一句,您老打算什么时候让小婿实至名归啊?”房遗爱知道李世民打算把事情就此打住,当下红肿着眼睛,声音有些哑的,带着憨笑,朝李世民问道。
“你小子想实至名归?”李世民满头黑线的望着满脸羞涩的房遗爱,当下冷哼道,“等朕的淑儿岁之后再说。”
房遗爱心下觉得正和吾意,面上还是很配合的叹息一声,然后不敢的撇嘴说道,“果然,坊间都说,岳父看女婿,一看满眼蛆,天生不对头。还是岳母好,岳母看女婿,咋看咋满意。果然,想做女婿得先巴结好岳母大人,说不定老婆还能早点娶回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大殿里的人都听到。
一番话,引得众人哑然失笑,就连刚才的不愉快,似乎也都因此给冲没了。
李世民满头黑线的看着摇头晃脑,早就出了自己够着的范围的房遗爱,心下打定主意,回头跟长孙皇后商量好,一定不能松口让淑儿十八岁之前嫁给房遗爱!
房遗爱的外袍留在了宫里浆洗,回头自会有人送还房府。
房遗爱穿着李世民早先的一件素净无花sè的长袍,除了袖子有点长之外,倒还合身,只是这浅紫的颜sè让房遗爱有些不喜,无奈别的衣服上都有花sè,自己不合适穿,一穿就违禁。
等李世民和房玄龄他们在大殿议完事,房遗爱连吃带打包的,带了不少御膳房的点心回家。
虽然之前的不愉快被当成了翁婿间的玩笑揭过了,回家的路上,几人的心情还是明显有些不好。
就连回了东宫的李承乾,心里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第二四三章 兵曹参军事
房遗爱很想问问,被几家争来抢去的小包裹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问房玄龄,房玄龄只说,这里头的事情不是他小孩儿家该知道的,还是好好的休养几rì,回头把这些rì子落下的功课好好补补,方是正事。
房遗爱觉得为了这未知的东西,自己连小命都差点儿丢了,所以很是有些不甘。
私下里找机会去问李承乾,李承乾直摇头说不是很清楚,想来应该跟之前西南的战事有些关系。
房遗爱怀疑的盯着李承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挫败的将事情憋死在心里。
回头,却狠狠的埋怨了房崎一顿,谁让东西在他身上放了那么长时间,这小子竟然不好奇的打开来看一眼?
房崎委屈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小声的咕哝道,“少爷不准许,我哪敢私自翻动,万一是让人长针眼的东西怎么办?”声音刚好保证能让房遗爱听的一清二楚。
房遗爱让房崎一句话给呛的,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全数朝房崎头面上喷了个正着!
缓了口气,房遗爱放下茶盏,像是头一次认识房崎一般,围着房崎上下打量,直到看的房崎心里发毛,这才给了房崎爆栗,没好气的说道,“亏你小子想得出来!还长针眼的东西!嗯?你小子也不想想抢着要那东西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别的,就这一位也是你小子能胡咧咧的?”说着,房遗爱伸出左手食指,朝上指了指。
房崎脸上堆满笑,嘿嘿嘿的说道,“我这不是没睡醒,才当着少爷的面说胡话的么。”
“没睡醒?”房遗爱丢给房崎一个“你小子蒙鬼呐?”的眼神,说道,“这可眼瞅着就该用午膳了。”
“呃?那个,”房崎瞅了眼外头的天,眼珠子一转,腆着脸说道,“这不马上就到午睡的时间了么,犯困了,啊……哈……”说着还专门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是困糊涂了,说的也确实是胡话。
金秋九月,不冷不热,而且山林里准备过冬的小动物,经过一个食物充沛的夏天,个个都是膘肥体壮,很是适合狩猎。*才子阁*
更难得的是,秦怀玉难得的在家休长假,同样战后休假的陆义身子也基本没大碍了,所以,小哥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九月下旬趁程怀亮连休的时候,去西山狩猎。
学了一年拳脚和骑shè的青娘,听说之后,也闹着要跟去,说是要校验一下自己一年的所学是否过关。
房遗爱本不待答应,奈何,被青娘可怜兮兮的表情给惹得心疼的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都松了口,房遗爱和陆义也就只能应着了。
见青娘能跟去,房遗则也不甘落后,直闹着也要去跟去。
想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干脆带着一块去得了,大不了让跟去的人仔细。
跟青娘在一块学习的淑儿和城阳公主两个,从青娘口里得知此事之后,便求到了长孙皇后跟前,也要跟去。
常去淑儿和城阳那边串门的李治,得知之后,同样也要求出宫透透气。
耐不住三个小的央求,长孙皇后只得说是要跟皇上商量一下,若是皇上同意,她也不拦着。
李世民叫过青娘,问了下都有谁去,让后思量了一下,叫过李承乾叮嘱了几句,让他带着淑儿几个一起去。想了想,又把清河公主给加上了,着她看顾好三个小姑娘。
于是乎,狩猎变成了郊游。
害得房遗爱几个露营的打算给了汤。
秦琼得知消息之后,赶忙命大管家秦良亲自带人去打扫西山的那处庄子,把里里外外的人手都安排好,千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秦家在西山的庄子,是一处温泉庄子。还是当年秦琼生病的时候,仍是秦王的皇上,特地让人寻来,送给秦琼让他休养用的。
因为秦家人口不多,自生病后,大夫们都说让秦琼最好静养,至于上战场的事情,rì后看将养的效果再说。再加上那时节人人事忙,敢来并且有时间来庄子上叨扰秦琼的人寥寥无几。
是以,西山庄子上除了正房和汤室外,也就只多建了四个院落。
那时秦怀玉还小,只是跟着秦琼夫妇,住在耳房里,并未单独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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