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想到去抄吕晓明作业的?他除了数学和英语能抄,其他科目还不如你自己乱填答案来的正确率高。”冯程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大喘气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看起来应该是学霸的家伙其实比我还渣,这尼玛物理20道选择题他一题没蒙对,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忍俊不禁之下,这幸灾乐祸的妹子又趴回桌上抽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他还真不是故意的。1年多下来整个北极星高中谁不知道吕晓明就是走霉运的代表?比起倒霉他是奥运冠军级别的。听陆园说他暑假的时候难得出门遛趟狗,结果愣是把别人给咬了,最近几天每天放学都会有人在校门口堵他。”
听到这里,张铎十分确定他被人坑了,而且还让一个比他还渣的学沫狠狠鄙视了一把。
张铎很讲信用,所以以己度人,他也要求别人跟他一样讲信用。因此一旦发生劳资纠纷,他向来信奉武力解决争端,不把吃下去的给他吐出来,绝不善罢甘休。一般张铎会根据违约程度来衡量对方需要进医院修养的天数,当然,要是情节特别严重比如卡扎菲那样打算干脆赖账的,那不好意思,乖乖把小命交出来抵债吧。
难得冷下脸来,张铎走到吕晓明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准备开口质问。却没想到这家伙语气比他还冲,反咬一口说:“你又想干嘛?”
见过不讲理,但没见过他这么横的。张铎呆了一下,随后手上一用力便把吕晓明整个人从座位上拎起,拧着眉说:“我想干嘛?你特么给我抄的作业全是错的,还你有理了?”
要说这吕晓明真算得上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哪怕他瘦小的身躯已经完全凌空,依旧犟着脖子说:“我只说给你抄作业,可从没保证过正确率!”
听完张铎再次一愣,眨着眼睛回想起早晨的对话,发现他确实没这样说过。
不得已之下,张铎只好把他扔椅子上,威胁道:“行!这次算我失误,事先没问清楚。但你要知道,校门口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我也从没说过不让那些人在回家路上找你麻烦!”
这下吕晓明终于不淡定了,急道:“你不能这样!回家路上我只会被揍得更惨,还不如在校门**点钱了事。”
张铎转了转眼珠子,无赖说:“这我就管不着了。除非”
吕晓明:“除非什么?”
“除非下次我有需要的时候,你随时提供我抄袭样本。”
本以为这小子会讨价还价,谁知他想都没想便立刻答应下来,只是补了一句:“抄可以,但我还是不保证正确率!”
“这”
张铎琢磨了一会,想着交上去错的总比不交要好,好比他有时候饿极了连树皮都啃,现在有个应急的对策怎么也比死到临头抓瞎强,便点头承认了这个约定。
不过话说回来,冯程程有句话并没说错,吕晓明的数学和英语确实能抄,张铎坐回位子上仔细看了下,发觉就是换自己来做也不可能做的比他更好了。尤其是数学!
中午11点45
不知不觉就到了张铎上刑场的时刻,看着其他同学疯也似的杀向餐厅,他只有对咕咕叫的肚子说了声‘抱歉’。
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除了“侩子手”陈琳,一个人也没有。张铎战战兢兢走到班主任桌前,洗干净脖子准备听候发落。
陈琳撇了他一眼,问:“你家里有困难?”
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问,张铎实诚地摇摇头。
陈琳又问:“那是这周末你很忙?”
张铎想点头,但再一想出去玩应该不能算忙,便继续摇头。
陈琳突然提高嗓音:“那为什么你没有交语文作业!?”
某学渣期期艾艾道:“我忘了”
他说的是实话,可怎么都很难让人信服。
陈琳一拍桌子,凶巴巴道:“忘了?吃饭睡觉你怎么不忘,却偏偏忘了作业?要知道完成作业是学生的本职工作,你现在连本职工作都能忘,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对此张铎无话可说,低着头默不作声。
见他又开始装鸵鸟,陈琳从抽屉里拿出4张作文纸:“懒得跟你废话,今天中午你就在办公室里补你周末的作业,不写完不许去吃饭!”
作为一个老师,陈琳这样要求无可厚非,但她如果了解张铎,就会知道要一个小学文化水平,刚会写字的学渣完成一篇1000字的作文是一件何其残忍、强人所难的事情。
看着张铎趴在对面办公桌上咬着笔头满脸幽怨的样子,陈琳乐了。
可是人不能太过得意,因为一得意就容易放浪形骸。想着自己反正早就吃过午饭,有的是时间跟这个每晚搅得她睡不好觉、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混小子耗,陈琳没有察觉她被肉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不自觉隙开了一条缝,幽暗尽头一抹白色一览无余。要知道学校办公桌一般底下可是中空的
张铎咬着笔头完全无从下手,垂着脑袋眼睛成45度角无神地看向前方,脑子里一团浆糊。
然而就在这时候,陈琳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开始她也以为张铎是在发呆,一般学渣面对作文时都是这个表情。
但当她顺着张铎的眼光一路延伸,瞬间热血上涌,猛地一下并拢双腿。
听到动静,张铎抬起头迷茫道:“呃?怎么了?”
“怎么了?!!!都被你看光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陈琳以高过120分贝的音量炸毛道。
“老娘杀了你这个满脑子龌龊思想的愣头青!”说着便起身奔向张铎处,伸出魔爪抓向他两扇耳朵朝死里拽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香香的猪之歌,老夫年轻时的
21。第21章 小团体()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张铎冲回饭馆便直奔厨房,饥不择食之下,不管黄老板诧异的眼神,抓起案板上才过了一遍血水的蹄髈就往嘴里塞。
这牲口是真饿狠了,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路过地铁站中的肯德基店时,那味道刺激得他两眼直冒绿光。
倒不是说他不抗饿,只不过战时状态和平时状态下的张铎完全是两个人。战时状态下的张铎能靠着一壶水硬顶3天,照样干净利落地完成任务,说瞄准你眼睛就绝不会打到鼻子。好吧,大口径狙击步枪会把整块脑壳一起掀飞,但张铎保证下巴绝对是完整的!
至于平时状态么反正一顿不吃他就感觉自己马上要去见上帝了,娇弱地一塌糊涂。
几大口不断往外沁着血丝的半生蹄髈下肚,饿到四肢发软的无力感终于得到缓解,张铎这才呼出一口气,尴尬地朝目瞪口呆的黄老板笑了笑。
现在回想起来,张铎自己都记不太清楚是怎么在被班主任无端痛揍一顿之后还死命憋出那1000个字的。他只记得涂完最后一个字时,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声刚好响起,浑浑噩噩回到教室便进入断电状态,再然后意识就开始模糊,具体发生过什么得明天去学校问了冯程程才会知道。
更年期的女人惹不起,更年期女人所教科目的回家作业更是赖不得,谁赖谁死!这是张铎经过此次惨痛教训后总结出的经验,希望大家可以引以为戒。(老夫的忠告,千万别赖中年女老师布置的作业,特别当女老师还兼任班主任的时候!)
其实说陈琳到了更年期确实有些夸张,她才刚过完30岁生日,离更年期还早得很。
自从中午揍完张铎以后,陈琳就感觉浑身舒畅,似乎精神境界也得到了升华。虽然被那混小子眼睛上占了点便宜,但她觉得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因为当晚回家一夜无梦,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话说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于是,吃到甜头的陈琳决定,为了充足的睡眠以及健康着想,她不管有事没事都应该多去找那混小子的麻烦,要是能再揍一顿就最好不过了。
晚上7:30,就着新闻联播吃完晚饭,张铎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挂断电话,面对黄雅雯的询问,张铎只说同学有事找,便骑上小电驴匆匆离开。
尽管两人目前仅是同学关系,但如果让女孩知道自己去富贵人家,跪键盘不至于,只是想要再和黄雅雯说上话可就难了。
来到富贵人家后,张铎才发现传说中的会所并不是到处都充斥着女人和酒精,他现在身处的单间环境就相当优雅,丝毫没有乌烟瘴气的感觉,很适合商务人士洽谈交流。
这也许和周柏桐的身份不无关系。与外界对他的看法不同,他父亲周强对自己儿子的管束不是一般的严。而这家伙最多也就在学校里装装纨绔,回到家以后立刻变回懂事听话的乖宝宝模样,18岁以前敢碰女人?老周家的家法会让他的屁股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周柏桐和王宇都在,另外还有2个经常和他们聚在一起但张铎叫不上名字的同学。要说这几人会处到一块,不只是因为家境相近,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兴趣爱好——足球。
张铎刚坐下,便有服务员端着盘子推门而入,除开中间的一个硕大果盘,红木茶几上满满当当摆上了各种酒瓶。当然里面大都是啤酒、鸡尾酒之类的漱口饮料,高度烈酒想都不要想,除非大堂领班以后不打算在上海混了。
就这还是周柏桐上了高中以后他老爸格外开恩,为了面子考虑只在同学聚会时才开放的特殊条款,否则周柏桐自己一个人能有瓶娃哈哈喝就不错了
年轻人聚在一起没有太多顾虑,几瓶喜力下肚,单间里的气氛便活跃起来。一番交谈后张铎得知另外两位同学中胖的那个叫何志勇,父亲在工商部门工作,母亲则是上海某医院的主任医师,感觉家教还算不错,就是人有些猥琐,三句话离不开女人。
旁边瘦的那个姓许,叫许彦清,听他们介绍是广州许姓大土豪的侄子,钱在他手上不过是一串数字,所以经常出门不带钱
张铎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这不过是由4名高中生组成的小团体居然也有自己的活动基金。在今年巴西世界杯由德国对阵巴西的半决赛上,小土豪许彦清不小心喝多了把钱全压到德国身上,而且选的还是净胜5球以上的超高赔率。要知道他可是铁杆巴西球迷,对死板的德国人最是讨厌不过。
当晚比赛开始前,还是在这个单间,另外三人把许彦清摁在沙发上一顿痛殴。可揍着揍着,他们便发现德国进球了,并且在短短几分钟内连灌3球,使得这个小团体的共同基金在90分钟内连翻好几十倍。最后银行账户上那一连串的0甚至把周强都给惊动了。
于是许彦清也因此得到了一个“糊涂财神”的雅号,哪天小团体里要是有谁闲得蛋疼想买彩票了,必定会先用酒把他灌迷糊,然后才开始选号。
几位高中生酒量都不是很好,张铎也不例外,很快便跟着他们一样说起了胡话。
可就算他已经开始大舌头了,但在枪林弹雨下培养出来的强大意志仍能够继续维持大脑的正常运转,张铎借着醉酒的名头假装好奇起王宇手上的佛珠。
“咦?你这串佛珠有些年头了吧?”张铎明知故问道。
王宇放下酒瓶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眼神很快暗淡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见他这样,周柏桐红着脸,口齿不清说:“别管他,这家伙就是个银样镴枪头。看起来高大威猛地很,可每次只要一喝酒就会和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烦死个人。”
“你妹!”听到周柏桐埋汰他,王宇难得爆出了一句粗话。
随后褪下佛珠,轻捻居中那颗上的“王”字说:“是啊,已经10年了。它本来是我哥的。”
闻言,张铎瞬间感到胸口被巨锤狠狠擂了一锤头,要不是几人早已喝得迷迷糊糊,再加上大家都是满脸通红,一准被别人看出异样。
强忍住内心的翻涌,张铎颤声问道:“你哥的?”
王宇小心将佛珠戴回手上,黯然点了点头。
张铎继续问:“那你哥呢?佛珠怎么到你手上去了?”
谁知他刚问完,王宇就像周柏桐说的那样,真跟个小媳妇似的趴到沙发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伤心哭诉道:“说好的一起败家呢?哥!你在哪?小宇想你了”
听到动静,周柏桐抱着酒瓶,睁开醉醺醺的迷离眼睛:“哎?怎么又哭上了?要让外面听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单间干了什么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情”
22。第22章 疑问()
1个多小时以后,眼看时间已经晚了,酒劲过去的张铎与几人道别,一脚轻一脚重地走出单间。
“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样子不像装的,好像真的不知道我一个人被扔在东非的事情。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电话肯定打通了,当时我就在海盗头子旁边,虽然听不出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但爷爷家的电话也不可能让外人来接”
正当张铎出神想事情、满脑子问号的时候,迎面不知道跟谁撞到了一块儿,骂声随之响起:“你特么瞎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张铎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一共6人,4男2女,他不小心撞上了其中一个染成红头发的女人。由于急着寻找困扰自己多年问题的答案,没工夫和他们多做计较,张铎留下一句“不好意思”便低着头向外走去。
他身后刚才出口喝骂的小平头不依不饶想要追上去继续找张铎麻烦,4男中的一个刀疤脸出口拦住了那家伙:“狗子,回来!还有一单我们就能出国逍遥快活去了,别他妈再给老子惹事,出了问题我们都得掉脑袋!”
那个叫狗子的小平头这才悻悻停下脚步,朝着张铎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独自骑行在大上海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周围的纷乱噪音丝毫影响不到陷入思绪泥潭无法自拔的张铎。
“先假设王宇确实不知道我的事情,也就是说小叔一家的嫌疑也可以排除出去,否则十年下来多少会被他看出一些问题(比如:一开始的寻找力度,寻找无果后的悲伤程度及时间)。但能接到爷爷书房电话的女性长辈除了奶奶和婶婶就没有别人了,她们的声音我都认得出来,那接电话的女人到底是谁!?”
张铎苦思良久,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无奈最后仅是让脑中的问号越积越多,却根本找不出头绪,烦躁地他只想把那海盗头子的尸体从粪坑里捞出来再鞭尸一次。
“看来想知道答案只有回趟北京老家从那些长辈身上下手了,王宇那笨蛋还和小时候一样屁用不顶,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周柏桐说他像娘们还真没说错。”
得知自己以前的小跟班没有背叛他,张铎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丝笑意。可他没有打算就此和王宇相认,至少在事情水落石出前,张铎不会以曾经小伙伴的身份出现在王宇面前。
一来是怕这笨蛋不经意间泄露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引起那不明身份女人的警觉。二来张铎自由自在惯了,他不想再被“家”这个概念束缚。他的“家”早十年前就随着父母的死亡,消失在了东非大草原上。
然而这牲口不知道的是,在他放下心防重新接受王宇的那一刻,便已然在自己心里套上了一副无形枷锁,他再也变不回那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张铎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刚才与张铎起冲突的4男2女走进包厢,酒虫上身的小平头等不及服务员拿来开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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