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做了什么?那小女娃呢?”力气渐复,持矛那人问道
张铎目光阴冷瞟向他,不多废话,无声抽出腰间长剑。
这牲口之前没有信口开河,他确实还有一支箭
但见张铎长剑出鞘,弓虚步降低重心,身体重量大部分转移到后侧右腿。
右手长剑如搭箭开弓,剑柄置于耳下下颌骨附近,剑尖与视线齐平,托在左手中指、食指并拢的剑指上。接着略微踮起右脚后脚跟,好似一条盘踞身体、亮出毒牙,随时准备攻击的黑曼巴,瞄准那位四海帮核心帮众。
他,就是最后那支箭
张铎明白,近身对上头目怪,凭他此刻仅在1星25%的劲力、爆发力,胜算非常渺茫。前些天能反杀娘娘腔,其实是幻象创造的反应时间、折扇只能横扫的攻击方式、以及蝶公子虐杀过程中的大意轻敌等种种因素糅合到一起造成的结果。
然而昨天傍晚,在无法发力情况下,剑随意走的神来之笔让他看到了希望。
大半夜的苦思不是一点收获没有,至少他知道了,意外爆出的神来一剑,绝对和精神意念脱不了关系!
说到底,他的四相星力全部来自狼头(反应力)溢出的光亮。
借由药物作用刺激,四海帮那人总算恢复些许力气,摆出架势,矛头指向张铎。
碍于小公主消失得太过突兀,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张铎也在等他出招时的破绽,所以两人矛尖对剑尖,互相对峙静立不动。
可僵局终究被打破,姗姗来迟的天/家亲军沿途清洗鬣狗一样赶来碰运气的闲散野怪,刚好抵达焦土外围。
“御林军护驾!但凡阻挠者,杀无赦!”
听到声音,四海帮核心再等不下去,捅出的矛头甩着枪花扎向张铎。
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只要出招就会有破绽,右脚弯曲下沉,张铎低头躲过玩笑似的障眼枪花,凶残道:“孩子何辜?你!该死!!!”
初见张铎右脚启动,那人笑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光会射箭的普通人。”
但当张铎身体前倾,左腿发力瞬间,他的笑容陡然冻结。
避开矛头,认准那人眉心后的松果体,张铎将自己想象成一支弓箭。可左腿才踏到地面,握剑右手正要刺出,手中长剑便不再受肌肉控制,带起他整个人猛地向前加速!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并不是正常的肌肉力量,张铎觉得他像一只牵线木偶,只不过木偶另一端还是他自己,以意念为牵线,随心所欲支配的不再是自己身体,而是那柄不记得从哪捡来的长剑。
直刺一剑来得非常突然,只是当他四相星力稳步提高,牵线(意念)作用终有一天会成长到一个完全忽视肌肉力量的程度,到那时,这种情况是好是坏就不好说了。
快慢之间的突变打了四海帮核心一个措手不及,前一刻还是个慢慢吞吞的普通人,下一秒,长剑骤然暴起,那人大意间未及抬起矛柄格挡,剑尖便刺入眉心,随后贯穿头颅
旁边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武秀忘记哭泣,失魂落魄看着后脑透出剑身的尸体缓缓倒下。
第292章 初到中城()
张铎一剑刺出,体力也随之抽空,被长剑带起的身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离他不远处的焦土外围,清扫完闲散野怪的御林军中郎将猛然下蹲,然后犹如一个身披铁皮罐头的绿巨人,跳起空中6、7丈高,飘乎乎越过30多米距离,便秤砣一般砸在武秀面前。
尘土四起,中郎将卫征单膝下跪,带着浓郁军人作风简洁道:“武后娘娘万安,臣下救驾来迟,回宫自向军部请罪。”
没注意卫征口中的称呼变化,武秀从张铎神来一剑中回神,继而面无表情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卫征:“算上臣下,御林军骁骑营50人悉数到齐。”
“杀!!!所有人给我杀回安州城,把那些谋害本宫,戕杀公主的江湖人士通通处死,全家老小一个不留!本宫要诛他们十族!用他们的命来给公主陪葬,将他们的项上人头在安州城门铸起京观,祭奠明曦在天之灵!!!”
这,才是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掌两宫万人生死的西宫主位最真实的残暴面目。
“明曦公主殁了?”卫征心痛抬头。
武秀闭上双眼,眼泪溢出,没有回答。
可跪在地上的卫征也不见动作。
“你还在等什么?你想抗命?”武秀睁眼,目光摄人问。
卫征低头,为难道:“乾庆皇帝遗诏,军务由四位顾命大臣联合主理,没有他们的朱雀雷符,御林军不得擅自行动。
臣下此次的任务只是接武后娘娘回宫,所以”
“你!”武秀话到一半,强自颤抖咽下,转而看向中城方向,怨毒道:“秦老匹夫!!!!!”
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张铎跟随御林军返回中城。
尽管他很想如武秀所说,冲进安州,宣泄内心狂躁杀意,可他身上毕竟还有誓言约束。
于是回到城中,誓言解除当天,张铎便找到机会脱出护驾队伍,这家伙报仇隔夜都嫌晚,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那些在屁股后头追了一路,差点害他背着人命债进棺材的“大侠”们雪恨!
但武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
不说已经在他身上投下巨额血本,卫征不久后送来的一枚不明材质的古朴戒指更让武秀迫切想要将张铎控制在手中。
“幻星戒?怎么他身上也有?”车马驶向皇宫半道,穿上华贵凤服,如今儿子登基,已晋升圣母皇太后的武后娘娘不解道。
随后,她从同道堂印中摸出一枚一模一样的古朴圆环。
“这小家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对比过后,武秀惊疑一句,收好两枚戒指,转向卫征:“吩咐下去,城门戒严,寻画师定像分发各处,务必将他找到!”
即便不论巨额血本和张铎身上的秘密,光是一个“国之大害”(隐星),武秀就绝不容他脱离掌控,这样的祸害,天晓得放走以后会闹出什么事端
华胥历某年,年仅8岁的小皇帝继位登基,封号永嘉。武妃、定妃遵照先皇遗诏,各自晋升为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并与四位顾命大臣共同辅佐新皇处置军政事务。且凡上谕,非两宫皇太后盖章认定,朝廷六部不予承认。
本来乾庆老皇帝死前彻悟,发下的遗诏还算中矩,待新皇永嘉及冠,便可收回两印,独揽军/政大权。只是不知道老匹夫秦祥麟又从哪搞到了一份补诏,受封摄政国公,不垂帘、不下跪,朝堂之上坐于皇位右侧下首,拥社稷议事之权,见官高一级,同亲王待遇。
至此,除“傀儡”小皇帝外,两宫皇太后,四位顾命大臣,以及外戚秦党呈三足鼎立之势,瓜分把持华国朝政。
永嘉元年,十月初五
张铎已经在守卫森严的中城游荡了两天,始终没能找到困鸟脱笼的机会。
城门口有披甲持刃的御林军戍守,对照画像盘查进出行人,而城内则有大理寺捕快混着六扇门“刑罚铁尺”沿街巡逻,看到可疑份子二话不说,抓起来就是一顿毒打,把他逼得好不狼狈。
在先进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繁复地下排水系统――其实就是下水道――里躲了两天,白天不敢现身,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推开窨井盖出来寻找吃食。
华灯初上
张铎出现在某无人巷尾,张嘴支鼻,大口呼吸着没有异味的新鲜空气。
“哎,那婆娘也真是,何必呢?不就是喝了哥一碗‘过夜水’,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吧?”饿到手脚无力,他靠在墙上吐槽抱怨。
天空中那团星云早就消失,华国文人武者众命星已然归位,挂在夜幕一闪一闪投下些许微光。
空无一人的街道尤为寂静,循着丝竹琴音,张铎蹑手蹑脚向城西花街走去。
他当然没钱去嫖/娼,只是那里是和他一样昼伏夜出的夜行生物聚集地,想填饱肚子全靠那条街上的姐儿、客官慷慨打赏。
附近民居店家?张铎有尝试过小毛贼这份钱途伟大的职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翻上屋檐或者撬开打烊木板,便会招来阵阵巨响。不得已,城中不比野外,为了肚皮考虑,他只能干起另一份历史悠久的职业
龟公亦称大茶壶,在华国可算高人一等的正经行当。不过以张铎现在的等级离领班职称还差得好远,他最多就能给各位大爷端菜倒酒,间或帮扶几位烂醉的姐儿上楼“办公”。
为这事,他让吕晓明嘲笑了好久,可当张铎炫耀起在深色娱乐场所的切身经历,豆芽菜瞬间变换嘴脸,握住张铎两手,目光真挚说道:“好好干!党和国家需要你,等摸清了门道,以后也带我去潇洒一回。”
每个男生心中都有一个大爷梦,万年处男吕晓明也不例外
花街自有花街的秩序,躲过外围驻足留恋的巡夜捕快,张铎来到一家名为丽春院的高档酒楼后门。
“你个小乞丐死哪去了?又把自己弄得臭烘烘一身味道!快去洗洗,再问老卢要件干净衣裳。
姑娘们已经上工,你要手脚慢了惹恼客人,老娘把你牌子给挂出去!”两天前某位出门上班,在路边捡到张铎的妈妈桑,嗯某位老鸨甩着胸口两大坨抹胸装不下的巨物,厉声训斥道。
第293章 文力1()
【60万字,mark一下
前文说过,现代社会,几乎不可能有阴谋生存的空间。
但在华国这样一个皇权集中的封建君主制社会,那些阴谋就有了生根发芽的土壤,只要糊弄皇帝一人,就等于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
其实摄政公秦祥麟的阴谋已经不算是阴谋,街上随便拉个小屁孩都知道他想干什么。自从老皇帝的大儿子死后,伤心欲绝之下受人逐步诱导开始痴迷长生之术,秦老匹夫就变得肆无忌惮。
然而设计弄死大皇子,哄骗老皇帝疏于政务还不足以让秦祥麟,和他身后几位武林大派的掌门得偿所愿。
因为华国万载社稷的根基仍未被动摇。
朱雀印,即同道堂印,乃是华胥娘娘亲手刻制的两枚印章之一,主要用于储物、御敌,华国皇家私有财富十之**都在里面。
另一枚定妃手中的御赏印就更不得了
御赏印又叫做神罚印,当年华胥娘娘步入圣域,以其无上道力改变世间规则,定下誓言契约。故御赏印主管誓言天雷,但凡破誓,即刻降下神罚,以正天道。
而这,也正是秦老匹夫和武林各大掌门头疼的地方。
因为当世文官参加殿试之前都会先进入圣庙,面对圣人贤者像立誓永远效忠华国皇室,即华胥娘的子孙后代。
这样一来,就算全华国的百姓都瞎了眼支持秦祥麟上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为他治理国家的文人官员。
破誓的后果没人能够承受
秦老匹夫自己寻找文人种子从小培养?不是不可以,但文人等级只从童生(一星文力)、秀才(一星半)、举人到最后进士(二星半),能够通过书本教义突破瓶颈,后面则必须入朝为官,历经世间百态,才可一层层破去识障,直至步入四星半大儒阶段。
文力五星的贤者已经是乾庆帝爷爷辈的事了,而星级评定之外,相当于尉迟独/夫的圣人,华国数万年历史有且仅有两位。
故,官职不代表文力等级,可没有官职,文力等级永远无法提升,秦老匹夫培养的文人种子最多只能到二星半。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所以,秦祥麟想要成功篡位,他就必须先毁去定妃(后)的御赏神罚印,再以武后的朱雀印财富补足社会动荡造成的亏空。
说起来阴谋不阴谋的,跟张铎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现在只是一个大堂跑腿的小斯,或者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茶壶
彻夜灯火通明的花街就是这里的不夜城,不管客人、姐儿,都在或粗犷或娇媚的欢笑声中,以风流为标签,尽情放纵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整条花街以粉色调为主,连树木也没放过,被胭脂气十足的粉色绸带妆点地花枝招展,各家“酒楼”飘出的靡靡之音更是让人不想离开如梦似幻般的温柔乡。
当然,温柔乡是对有钱的大爷们来说,张铎这时候已经快要跑断腿。
“这是5号桌客人点的玫瑰露”
“有姑娘喝吐了,你去后面拿块煤渣。”
“怎么这么慢?没见菜都凉了?”
“二狗,李官人醉了,帮姐姐扶他上楼”
二狗是张铎前任的名字,算是个临时工,因老皇帝驾崩那阵,皇家下达限娱令,生意萧条而被扫地出门,如今老皇帝四七已过,于是二狗这名字就落到了张铎的头上。
说实话,“二狗”打心底里感谢临时工的职业特性,不问姓名,不看出生,只要有膀子力气人人都可以干。不然以他眼下的情形,饿死街头也说不准。
仗着没根没底想要作奸犯科?呵呵,至少两项能力达到三星的花街秩序维持者,会告诉宵小什么叫王法!
不过,这些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立人的秩序维持者也知道看人下菜,对待捣乱份子,他们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预案。
第一种就是刚才说的,抓到宵小立刻挥舞大腿粗的胳膊,摁在地上使劲磨蹭,直到将街上整齐的青石板磨秃噜皮。
第二种么
丽春院里歌舞笙箫,只要是个爷们,甭管老少,一应眼神熏醉,往怀里姐儿穿了等于没穿的抹胸里钻,恨不得把脑袋整个埋进去。
张铎在后厨一边偷吃刚炒好的小菜,一边脚步不停端到客人桌上,突然
“鲁豫西!你说要跟同僚切磋研讨文道,那给我说清楚,丽春院的姐儿算哪门子文道?”大门口一位健硕绿衫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才把脑袋从雪白深谷中拔出来的瘦老头斥道。
见此情形,几位正要出现主持公道的秩序维持者,拐了个弯又溜回后院。有些人能揍,可有些人,给他们八个胆子也不敢碰一根头发。
瘦老头看到家中悍妇杀上门来,当即慌了神,哆嗦着花胡子说不出话。
随后,绿山妇人揪住耳朵把跪地求饶的鲁豫西拖出大门
“说!我哪里比不上这里的姐儿了?家里喂不饱你,你非得出来吃?”妇人挺起腱子肉远多于称手软肉的高耸胸脯,睨着眼睛问。
耳朵被人制住,身为朝廷正四品礼部侍郎,在中城也算个人物的鲁豫西歪着脑袋,结结巴巴气弱道:“妻妻不如妾”
“妻不如妾?那好,我给你讨的两房小妾算什么?”妇人松开耳朵,撩起袖管,露出满是青筋的手臂追问。
鲁豫西:“妾不如偷啊”
“哼哼,行,有现成的不吃,就爱偷是吧?”妇人狞笑,接着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尖刺已然圆润光滑的狼牙棒:“老娘这就打断你子孙根,我看你还怎么偷!”
“使不得,那里打不得,手下留情!!!啊”
挨了几下狠的,怕继续下去会闹出人命,鲁豫西在张铎诧异眼神中,用手指沾上鼻血,于空气中鬼画符一般迅速划动。
少顷,一副类似乌龟壳的血色图案挡在身前,当狼牙棒再次砸下,“嘣”,妇人手中武器被一层淡蓝色半透明光照挡住,狼牙棒从中断裂。
“你还敢反抗!!!!!!!”悍妇怒从中来,又抽出一根大约之前3倍粗的巨型狼牙棒,尖刺闪着寒光,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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