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说完陆瑾明朝半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从不同方向跳出来四个黑影,动作迅速灵动,眨眼功夫就跪到了陆瑾明和姚锦绣身前,异口同声地道:“拜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陆瑾明抬了一下手,四个暗卫立即站起身,恭敬地听陆瑾明吩咐道:“残夜,影魅,裴枫,流歌,你们四个即日起负责保护王妃,在我不在王府的这段日子,你们一定要确保王妃的安全,如果王妃有什么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是,属下遵命。”四个人不约而同领命退下。
姚锦绣心有不安,“你怎么给我留这么多人,那你身边怎么办?”
陆瑾明笑着道:“我身边又不只有这么几个人,你的安全比较重要,多留几个人给你我才放心。再说我还领着大军呢,谁那么不长眼睛会来找我的麻烦!”
“你带着大军才要更小心呢,当主帅就是别人的靶子!”姚锦绣心疼地道。
嫁给陆瑾明这段时间,对于陆瑾明的处境姚锦绣已经清楚了解过了,针对他的人不要太多,二皇子陆瑾祥、四皇子陆瑾瑜、六皇子陆瑾平,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说皇上那个人也是阴晴不定,并不是真心的完全的相信陆瑾明。就连这次带兵去边关,副将里面就混杂了各派的人,心思各异,想法也不统一,谁知道到了战场会不会真心抗敌。还有那些兵,也是鱼龙混杂,有好些都是世家大族里面的纨绔子弟,在家里面不好管教,考功名又考不上,趁此机会塞到大军里面,到边关去混一场,一般都是去打酱油的,活着回来就能有军功,以后的路就好走了。带这种人员混杂的大军,要带好是真的不容易,陆瑾明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陆瑾明知道姚锦绣担心他,面上却一点儿也不表现出来,一副信心十足,成竹在胸的模样,“带兵打仗的事你不懂,跟你说太多也没必要。反倒让你想太多。你只要在家里平平安安的,我就不用分神在担心你了。”
姚锦绣抿了一下嘴角,竖起手指比了个“k”的手势,“打仗我是不懂,但是保护好自己应该没问题,你放心吧。”
陆瑾明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是什么手势?”
“k啊!”
“k?”陆瑾明不解地看着她。
姚锦绣笑,忙解释一遍,“就是好、没问题的意思。”
“你想出来的?”陆瑾明好奇地问。
“不是不是,别人想出来的。”姚锦绣飞快地转动大脑,“就是偶尔看到别人做了一次就记下来了。”
“这个手势还挺有意思的。”陆瑾明试着比划了一下,也许可以试着用一用。
姚锦绣“嗯”了一声,呵呵一笑。
后来陆瑾明又把幕僚张先生叫了来,让姚锦绣在他不在王府的日子里,如果遇到难以决策的事,就多多询问张先生的意见,让张先生辅助她出谋划策。
并且还交给她一块黑金色的令牌,让她在危急关头可以通过暗卫联系听风阁和暗月楼的人。
听风阁和暗月楼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组织,听风阁负责打探消息,只要有风的地方就能有消息。而暗月楼则是负责暗杀和接受一些难以执行的任务,反正只要有钱,就能驱使得动。
不过陆瑾明把令牌给姚锦绣的时候,还是把姚锦绣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你跟他们有联系?”
陆瑾明摸摸她受到惊吓的脸,很随意地道:“我跟他们的确有些联系,你把令牌收好,关键时刻应该能用得上。”
一切交代安排妥当,出征的日子也到了,皇上率文武百官在午门给大军送行,陆瑾明从皇上手中接过帅印,一马当先,带着如潮水般的大队人马出午门,直奔城门而去,马蹄声阵阵,尘土漫天飞扬,黑压压的大军尾随其后,向着边城的方向而去。
姚锦绣坐的马车停在京外十里的送君亭,陆瑾明率大军经过十里亭的时候就能看见。
远远地看到漫天尘土滚滚而来,大军最前端的人就是陆瑾明,还隔着很远一段路,就已经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马车。尽管马车上没有挂王府的标识,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姚锦绣坐的马车。
陆瑾明夹紧马腹甩开众人打马上前,后面跟着的副将也都看到了,有意骑得慢些跟他隔上一段距离。
“你怎么来了?”马儿飞奔到跟前,陆瑾明翻身下马,看到站在马车辕上的姚锦绣,三两步走上前去,伸手就把她抱了下来。
姚锦绣被他有力的双臂抱住,仰着头看他,“我来送你。”
“不是说好了不用送吗?”陆瑾明眼里有些热,大掌捧着她的脸蛋儿,认真而疼惜地道:“赶快回家,注意安全,等我回来。”
“让我看着你走,等你走了我就回去。”姚锦绣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胳膊,一直忍住没有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
陆瑾明心疼不已,说话的声音里透出沙哑,“好。”
再次翻身上马,陆瑾明一步三回头,直到跑出远了,再不见姚锦绣身影,才狠心地一拍马屁股,跑上去跟大部队汇合。
大军远处,尘土滚滚。
姚锦绣在送君亭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没有了大军的影子,直到腿软再也站不下去,她才转身回到马车上,低声吩咐,“回城。”
陆瑾明离开的第一天,姚锦绣就失眠了。
陆瑾明离开的第二天,姚锦绣十分想他,找了好多的事来做,才足以打发时间。
陆瑾明离开的第三天,姚锦绣在脑海里疯狂地想他,做事情也没办法专注,就一直想他,想他走到哪儿了,现在在做什么等等。
然后他就收到了陆瑾明的信,信上的时间是离开的第一天写的,内容很简短,就说大军在连夜赶路,夜里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他是抓紧时间给她写的信。
她给陆瑾明回了信,告诉她王府里一切都很好,惠安长公主还邀请她过去长公主府住几天,不过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就问陆瑾明帮她拿主意。
信写好让人送出去,她便一心等着下一封信的到来。每日里就盼着陆瑾明的书信,成为了她每日不可或缺的事项。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每日都能也收到陆瑾明的回信,有时候时间充裕,陆瑾明回的信内容就比较长,有时候时间紧迫,陆瑾明回的信的内容就是简短的“平安勿念”,总之一切还好。
陆瑾明倒是建议姚锦绣去长公主府住几天,有惠安长公主陪着她,也不至于她一个人呆在王府里太闷了,万一闷出病来就不好了。
姚锦绣收了信,被他信上的内容逗笑了,她都这么多个人了,怎么会闷出病来,也太笑看她了。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陆瑾明的建议,给惠安长公主去了信,答应了她的邀请。
三天后,姚锦绣就去了惠安长公主府小住,有惠安长公主每日陪着她,找些有趣儿的事儿跟她做,又有活泼可爱的小世子逗她开心,日子也就没那么难过了。不用再像前些天那样天亮盼着天黑,天黑又盼着天亮,每日里除了等陆瑾明的信,好像其他事做起来都没了动力。
有人陪着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出了春季到了夏天,天气越来越热,暑气越来越重,很快宫里就传出来皇上要去行宫避暑的消息。
皇上去行宫避暑,内宫太后、皇后、受宠的妃嫔也要去不少,京中的禁卫就要分三分之二去保护皇上等人的安危。皇上一走,宗室营的宗室也要跟着去不少。朝中的大部分大臣也都要跟着一起去,大臣的家眷自然也少不了。京中还要调动大部分的兵力去保护一行人的安全。
所以随行人员的名单一下来,足足都有几米长,浩荡荡一大群人,可谓是劳师动众。
姚锦绣也在随行人员之列,因着陆瑾明出征在外不在京中,以惠安长公主的会来讲,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名单上,这是因为皇上对她的看重。
姚锦绣只能应了这份看重。
然而在出行的前一天夜里,姚锦绣忽然病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连惠安长公主都惊动了。
第1章 月14()
惠安长公主赶紧吩咐人拿了她的牌子去请太医。
这太医一请,姚锦绣生病的消息就传到了皇上耳中,经皇上询问了太医之后,得知姚锦绣这是急症,不宜远行,不宜劳累,要安心静养,否则有性命危险。
皇上一听,心道他才把老五派到边城去出征,老五媳妇儿就在京里生了大病,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老五跟他之间这薄弱的父子情会更加脆弱。要知道当年老五生母蒋贵妃的死一直是他们两父子之间那根卡在喉咙口的刺,这两年彼此关系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也不想因为此事闹得太僵,只好免了姚锦绣随行一事,让她留在京中好好养病。
六月初三那天,浩浩荡荡一行人随皇上离京去行宫避暑,数千人的队伍延绵了长长的几里路,前头的皇上车架已经出了京城城门好长一段距离了,尾巴上普通大臣家眷的车马还没有驶上大道。
秦|王府里,姚锦绣生病躺在家里,惠安长公主走的时候不放心还专门过来看了看,送了一堆好药材给她,叫她好生将养身子,并且安慰她说这一次回去成行宫下一次再去。
姚锦绣对去不去行宫倒是不在意,只感念惠安长公主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再三叮嘱长公主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去了行宫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像她这样突然就生起病来。
惠安长公主哈哈大笑,“我时常练习骑射,我的身体肯定比你好得多,你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就行了,回来我再来看你。”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两人再相见已经是好久以后,期间发生了好多波折和危险,好在大家都福大命大,才有了后来的重逢。
皇上率大批人马离京去行宫避暑之后,整个京城就像少了三分之二一样,完全安静下来,只有少数大臣、宗室和平民还留在京中,皇上安排的是二皇子和六皇子负责留守京城,两人共同主持京中事务,日常事务就共同商量解决,重要的事件上折子快马送去给皇上批阅。并安排了陈阁老等人协助两人。
半月之后,陆瑾明的幕僚张先生过来看姚锦绣,见姚锦绣气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王妃要赶紧把身体养起来,不然王爷在外出征也没法安心。”
“我知道。”姚锦绣用帕子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我就是感冒了,吃几副药很快就能好。”
“那就好。”张先生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皇上留下六皇子和二皇子共同主持京中的事务,我昨天听说,两个皇子为了点儿小事吵起来了。最后虽然有陈阁老等人劝和安抚,但好像两人都不太高兴。今早六皇子好像还带着人出城了。”
姚锦绣撑着身子靠坐在椅子上,“朝堂上的事情我不甚了解,王爷既然让我听张先生的,张先生不妨直说。”
张先生此次前来,怕的就是姚锦绣不肯听他的,听她如此说,遂领了她的情。
“六皇子有异动,王妃要早做准备。”张先生的声音沉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姚锦绣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以张先生话里的意思,六皇子只怕要搞事情。
“我知道了,多谢张先生。”姚锦绣无比庆幸陆瑾明把张先生留给了她,要不然她在家里生着病,对外面的动向一点儿都不了解,就算珍珠再会打听消息也打听不到这么隐秘的事情,一旦六皇子搞事,她连一点儿应对都没有就糟糕了。
张先生再和姚锦绣说了些话就告辞离去,姚锦绣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叫珍珠准备了笔墨,她执笔写了一首诗,让珍珠亲自送回姚府去交到姚锦睿的手中。
再说姚锦睿接了信,只见信上写道:
京口瓜洲一水间
有雪无诗俗了人
险稻啄馀鹦鹉粒
还将此曲暗相随
乡园节岁应堪重
避地衣冠尽向南
勿使居人有行役
念君此行为死别
手中拿着纸笺,姚锦睿把整首诗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也不得其意,只觉得姚锦绣突然写这么一封信给他有些奇怪,只好留下诗再好生揣摩,让珍珠先回去复命。
当天夜里,姚锦睿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还在想姚锦绣写给他的诗句到底是什么意思,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过来,翻身就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趿上,就扑倒案几边把姚锦绣写给他的信再拿出来看。
每一句诗句的第一个字提出来,连接起来就形成了一句话:京有险还乡避勿念。
他白日里念这首诗怎么念都觉得不对味儿,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当时还觉得姚锦绣读书越来越差了,写首诗都写不清楚,以后得好好跟陆瑾明说说,让他教教她。
现在他才明白,不是这首诗的问题,是他自己脑子有问题,这首诗是藏头诗,是在暗中告诉他:京中会有危险,让他带着一家人以还乡为借口离开京城避险,并且告诉他不用担心她,勿念她。
姚锦睿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这是姚锦绣冒着危险给他传递的消息,告诉他赶快走。她是他最亲最好的妹妹,他却不能去帮她。
明白事情的紧急性,尽管姚锦睿心中对姚锦绣有诸多担心,很希望她能跟他们一起走,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姚锦绣身为秦|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盯着的,她稍微有个动静,肯定会惊动许多人,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所以姚锦绣才会写了藏头诗专门让珍珠送到他手中,告诉他让他先走。
姚锦睿不敢有任何耽搁,连忙穿上衣服,叫小厮提了灯笼,连夜去找大老爷姚启辉商量。
……
半个月之后,皇上一行终于到了行宫。
这一次到行宫避暑,皇上带了皇后、太后,新进宫比较受宠的几个妃嫔,姚锦莲也在此列。
行宫不比皇宫,衣食住行条件都要差一点儿,行宫中的奴才为了伺候好各位主子也是费尽心机。
自进宫以来,姚锦莲凭着美貌多受圣宠,到了行宫,也是受到诸多照顾,住的地方只比皇后的宫殿差一点儿,离皇上住的宫殿也近,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比照宫里的标准,只有更好,没有减少。
这日午后,她躺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恍惚间感觉像是有人进来了,她张嘴要叫人,嘴巴就被人捂住,她吓了一大跳,睡意顿时烟消云散,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来人。
来人是个有些岁数的老太监,身上散发出一股怪味道,一双眼睛里透出阴鸷的光芒,声音尖细又压抑,“贵人主子莫怕,奴才是奉六爷的命令来给你传话,六爷说,你该动手了。”
姚锦莲心猛地一阵狂跳,她要真的动了手,如果成功了还好,如果没成功,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脑海里想象着可能会有的可怕结果,好半响才平缓下来,反问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老太监冷冷一笑,眼角的皱纹透出嗜血的寒意,“六爷早就跟奴才说了,贵人主子要是不信那也没什么,反正姚家二房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
“别动怒,别生气。”老太监阴测测地笑着道:“贵人主子最好按奴才说的去办,否则……”老太监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姚锦莲的颈动脉,一阵麻麻的感觉从脖子上传过来,她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像是下一秒